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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回去吧。
  傅及想着,欲言又止,捂着孙夷则的口鼻不肯松手。对方闷声直笑,含糊着:“透不过气了。”
  那温热的掌心便撤了下去。
  傅及抬头,垂着眼帘,盯着这人含笑的唇。
  孙夷则亲他的时候,应该也十分高兴,十分幸福吧?
  原来我也可以让他这般欢喜。
  傅及心里痒痒的,觉得还不够。很久以前就深埋于心的情愫犹如破茧的蝶,在这无边的夜色里起舞。
  他蠢蠢欲动。
  于是他松了手,换了个姿势坐着,后背靠在树干上,深深凝视着孙夷则。
  “怎么了?”那人显然在状况外,满脸都写着不解。
  “早知道就不亲你了。”傅及喃喃道,“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孙夷则一愣,旋即用力抱紧他。傅及抬起一条腿,勾着对方的腰,小声说着:“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去啊。”
  “嗯。”孙夷则闭上眼,无声地亲吻着他的耳垂。
  傅及没有躲,依旧温顺地接受了孙夷则带给他的一切。
  今夜是上弦月。
  月光浅浅,人影深深,天地广阔,草木无声。
  傅及倏地攥紧孙夷则的剑袍,那肩上的红蕊白梅被他握在掌心,像是那年冬天,临渊降下的大雪。
  文恪怎么都睡不着。
  静悄悄的屋内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躺着,手脚不暖和,被窝里也捂不热。孙夷则没有回应,一门之隔外,也没有任何动静。
  曹若愚也没有回来。
  文恪莫名有点烦。
  他坐起身,穿上衣服,悄悄离开了房间。顺着狭窄的楼梯下去,穿过那寂静无声的一楼,走到了黑色穹顶之下。
  曹若愚他们就坐在不远处的溪水边。一团篝火烧得正旺,将几人的影子无限拉长。不知是谁从溪水中捞了几条鱼儿上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香的烤鱼味。
  他们低声闲谈,偶尔发出几声轻笑。
  文恪即使看不清,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曹若愚此时此刻的欢喜。
  薛思门下几人感情很好,想来一起修行的日子多是相互扶持,不曾有过太多的苦痛酸楚。
  文恪本应为曹若愚感到高兴。
  但他现在浑身发冷,心情也随之跌落谷底。
  他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致。
  文恪静静地站了会儿,打算回去,忽然看见某个身影站了起来,大步朝他走来。文恪愣了下——他知道是谁。
  “文长老,你怎么出来了?”曹若愚笑着,那爽朗的笑容莫名戳中了文恪的心尖。
  他的烦躁加重了。
  “睡不着,出来散散心。”文恪轻声回答着。
  “冷吗?”曹若愚说着,拉过他的手,果然冷冰冰的。
  “来,我带你去烤烤火。”
  文恪犹豫着,刚想拒绝,就被曹若愚牵着往前走。他来不及思考,再回过神时就已经坐在了篝火边。曹若愚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罩在对方身上。
  那外袍温暖干燥,到处都是他的气息。文恪裹紧些,一声不吭。
  施未见状,问道:“文长老,孙掌门没回去吗?”
  “没有。”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施未故作惊讶,“我得找找他们去。”
  “他们?”文恪仔细一看,才发现傅及也不在。
  “孙掌门有事找我二师兄。”施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文恪的神色,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小年喜欢傅及,想必有说不完的话吧。”
  “你都知道啦,文长老?”曹若愚眼神一亮,文恪点点头:“嗯。”
  “那,那你怎么看?”
  “挺好的啊。”
  “那,那——”曹若愚突然结巴了起来,文恪瞥了他一眼:“那什么?”
  “我我我,”曹若愚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你帮我们算算,他俩缘分如何?”
  “先前不是算过了吗?他俩不是正缘。”
  曹若愚这才想起来,之前文恪告诉过他的,在临渊春试的时候。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长长久久?”
  “事在人为,逆天改命也不是没有可能。”文恪微低着头,“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哦。”曹若愚眨眨眼,又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帮我算算我的缘分。”
  文恪一愣,很是意外地转头看向他。年轻人没有躲闪,而是微红着脸,略显慌张地与他对视。
  “为什么想算这个?”
  “我,我就是——”曹若愚还没憋出来下半句,文恪便拒绝了他:“不想算,算多了折寿。”
  曹若愚闻言,顿感失落。
  他好想知道他和文恪是不是正缘。但文长老本就身体不好,他不想这人多生烦扰。
  “那你早点休息,我和三师兄去找找二师兄他们。”曹若愚有点郁闷,便要去走走,文恪见状,心里也不是滋味:“你的外袍——”
  “你披着吧,我不冷。”曹若愚笑着,像是很快就遗忘了刚刚的事情。
  文恪想要解释,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眼睁睁看着曹若愚与施未离开,就坐着,也不动。半晌,他才恍然,原来他还是下意识地要等曹若愚送他回去。
  文恪沉默着,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摊开在掌心,片刻后,他便下定决心似的,开始卜卦。
  张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记下了。
  回头再和师兄说说吧。他想着,就见文恪脸色变了又变,实在形容不出是何种感觉。
  “文长老,这卦上怎么说?”
  文恪握紧那铜钱,神色冷峻,与他平常大不相同,他道:“我回去了,你到时候让曹若愚来我房里拿他的外衣。”
  “好。”张何没有追问,就见文恪匆匆忙忙回了屋内。
  他灭了篝火,去寻几位师兄。
  文恪根本按不住内心的惊异,他点了蜡烛,翻来覆去又算了好几卦——和之前并无不同。
  “怎么会呢?”文恪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给曹若愚算卦,因为他不敢去面对卦象给出的答案。
  要是曹若愚命里另有他人呢?那个少年傻乎乎的,说什么都信。
  文恪不想撒谎,不想违背天命,但他想到这有可能的结果,就觉得,不如不算。
  只要不知道,就可以假装永远不会发生。
  但这次的卦象,却怪得很。
 
 
第43章 
  曹若愚的卦象是折剑。
  折戟断剑, 沙沉骨埋,是为大凶之兆。
  但这非是姻缘卦,而是气运卦。持此挂者多需开坛设法, 驱邪除祟, 但也因此卦凶险, 非是大能不可妄行。
  “怎么会呢?”
  明明是算姻缘,怎么会出现气运卦?难道是因为他动了私心,所以才出了这天大的纰漏?
  文恪额头冒出了一层热汗,窥探天命本就是受刑,而他自认博览群书, 多有奇术巧技,如今却无法为曹若愚卜出一卦吉象, 于他而言, 更是难过不可言。
  良久,他将那几枚铜钱收起,重新画了法阵,向远在临渊的顾青求助。
  卜卦吉凶,还是师姐更为在行。
  文恪怀抱着一丝希望,向顾青千里传音。但在法阵发动的那一刻,他忽又后悔,夜已深, 想来师姐已经睡了,然而顾青的脸很快出现在镜中。
  文恪呆了一下, 脱口而出:“师姐, 你没睡吗?”
  “出来巡夜, 刚好在歇脚。”顾青明显不在屋内,她似乎坐在一块巨石上, 手边放着她常用的那盏提灯,橘黄色的烛火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也映照出她身后那棵高大树木。
  文恪只觉得那棵树很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哪里,便问:“师姐,夜里风大,你早些回去吧。”
  “没事的。”顾青笑笑,“倒是你,这么晚来找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文恪赧然,抿了下嘴唇,道:“师姐,我今日给曹若愚算了一卦,但——”
  “但?”
  “他要我帮他算姻缘,可出来的卦象,却是折剑。”文恪垂下眼帘,底气不足,“我在想,是不是我学艺不精,才会出现这种怪事。”
  “折剑吗?”顾青思量着,“我现在帮他卜上一卦吧。”
  说完,她便从地上寻来几片竹叶。
  文恪这才想起,这是松林竹海,顾青坐着的地方,是那棵枫树之下的巨岩。
  他目光微沉,心中滋味难言。
  师兄与鬼主之死,对师姐来说,恐是此生都无法释怀。
  那盏提灯就在顾青手边,烛火明灭,光影摇曳。顾青很快就有了结果,她定定地看了会儿,然后将那竹叶收进袖中,对文恪说道:“小若愚是累世因果强加于此生,才会出现这种卦象。但他命中日月光明,应是有贵人相助,你不需要太担心。”
  “累世因果强加于此生?”文恪微蹙眉头,“若是这样,我先前替他算气运的时候,就应该算出来才对。”
  “你还替他算过气运?”
  文恪一怔,目光躲闪:“先前我还在临渊的时候,没事算着玩的,你也知道曹若愚就跟个孩子似的,我算一算,若真有大劫,我也好替他打点一二。”
  顾青莞尔:“你有心了,誉之。”
  文恪莫名心虚:“那师姐,我需要做什么吗?我总有些不放心。”
  顾青沉思片刻:“这样吧,我回去再设坛作法,替你看看清楚。”
  文恪哑然,他知晓顾青能力,除非事关重大,她万不可能费此周折。而现在,却是为他劳心伤神了。
  “师姐,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只是问问,既然没事,就不劳你辛苦了。”
  “哈哈。”顾青笑着,“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这一回。好久没行此法事了,再不动动,我得生疏了。”
  文恪心生感动:“谢谢师姐。”
  “谢来谢去的做什么?你等我三日,我给你个消息。”
  “好。”
  文恪点点头,顾青叮嘱他早些睡觉,便切断了法阵的联系。
  文恪松了一口气,坐在被褥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空空,心也空空。
  枫树之下,顾青握着那把枯黄的竹叶,也是眉头紧锁。
  她看到的远不止这些。
  曹若愚是累世因果不错,命里自有天相也不错,但他的因果却不在他本身。
  承天命,续阴阳,灭其六根,化生五行。
  曹若愚的全部,都不属于他自己。
  顾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必须在事态恶化前早作打算。
  等她开坛设法,待最终结果出来,她再与小楼商讨此事。
  顾青思虑重重,很快提灯离去。
  曹若愚尚不知此间发生了何事。他正兴致勃勃往回赶,虽然两手空空,但他心里满满。他听小师弟说文恪让他回来后去房里找他一下,总归是期待的。
  “文长老只是让你去拿一下衣服,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施未哭笑不得,曹若愚被戳中心事,不免慌乱,辩解着:“那也不能让他等太久啊。”
  “久吗?”施未挑眉,看了眼傅及,促狭地笑着,“是挺久的。”
  傅及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倒是孙夷则握紧了某人的手。
  他们穿过夜色,逆着溪流而上,回到了那个房子。
  屋内,原本躺着的男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血色重瞳,状若秋露,色如莹玉。
  他眨了下眼睛,很快又闭上。
  曹若愚几人无声地穿过一楼,有一个人应是看了眼他,但没有过多停留。
  一群有趣的小朋友。他勾起嘴角,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坐起身,轻轻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胳膊。
  哑奴从无声的角落里显出身形,对床上的男人行礼,对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暂且下去。哑奴弓着腰,再度消失在暗夜中。
  与此同时,床上的某人也瞬间失去踪影,只留下一大片枯黄的树叶。
  “文长老,你睡了吗?”曹若愚小声地敲着门,正满心欢喜地等着人开门,结果对方只是打开一条门缝,将他的外衣塞了出来:“给,你快去睡。”
  “啊?我我我,不请我进去吗?”
  回应他的是紧闭的房门。
  曹若愚无比沮丧地靠着门板,伤心欲绝:“怎么这样啊?”
  “那你想怎么样?再搂着人睡觉?”施未揶揄着,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曹若愚一个没留神,就往前摔去,径直扑在了某人怀里。
  傅及几人忍俊不禁,曹若愚赶紧站好,耳根都红了。
  文恪心情微妙,看向孙夷则:“抱歉,把你关在门外了。”
  “我没事,我今晚和他们睡一块就行。”孙夷则反应很快,傅及不大好意思,可又不愿违心说出拒绝的话,施未不忘拱火:“是啊是啊,外面这房间稍微宽敞些,我们几个挤一挤就行。”
  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要不让小若愚和你一块睡吧?他睡觉不老实,滚来滚去的,吵得慌。”
  曹若愚的眼神瞬间就亮了,文恪看见这双眼睛就心软,再想想那个卦象,就更是难过。他沉默良久,才小声道:“那你晚上睡相放好点。”
  “嗯嗯。”曹若愚连连点头,施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折腾了大半宿,一行人终于安静地躺下了。
  曹若愚更是激动,完全睡不着。文恪也是,所以他选择跟某人分被窝睡。
  不是很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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