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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陈勉说着,红了眼眶,哽咽着,可她忍下心中酸涩,又道:“小舟走后,栾易山也离了他们的住处。前五年,我还能得到些有关他的零星消息,知道他似乎在做杀手的营生,可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陈勉说完这个冗长的故事,屋内的气氛忽然沉重起来。两个小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孙夷则踌躇着,安慰道:“前辈,节哀。”
  “我不悲伤,只是感慨下往事罢了。”陈勉摆摆手,“你们今日便在我家住下,等栾易山上门,我自会劝他。”
  孙夷则十分感激:“谢谢婆婆,但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向婆婆言明了黎阙一事,希望也能带这人过来。陈勉没有立刻答应,只让他先带人过来,让自己见上一见。
  “谢谢婆婆。”孙夷则起身向她行礼,以示感谢。
  他决定一个人回去将黎阙带过来,傅及则是留在陈勉这处,毕竟他与黎阙不合,对方见了他,说不定更会置气,徒增麻烦。
  傅及倚着门,小声叮嘱孙夷则:“可别再被人骂了,他要是骂你,你就骂他。”
  对方忍俊不禁:“我尽量。”
  傅及眼睛眨了下:“不过也没事,你要是被骂了,回来我给你揉揉。”
  孙夷则笑而不言。
  他很快离了这小院,独自回去找黎阙。
  可拐进那条大街,他发现街上突然出现了许多五柳山庄的弟子,他们携着两幅画像,到处盘问。孙夷则一个闪身,躲到了巷中。他听陈勉说起过,这五柳山庄已多年不曾派门下弟子巡逻,如今这般兴师动众,恐怕来者不善。想来,应是庄主知晓了他们的存在,正在搜查。
  孙夷则思量着,便想尽快找到黎阙,于是避开耳目,小心往他们之前的落脚处走去。
  五柳山庄的弟子已大不如从前,资质平平,躲开他们轻而易举。孙夷则不多时便找到黎阙,对方正魂不守舍地坐着,见到他来,没好气地质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这里很危险,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孙夷则说着,便要拉起他,黎阙愤怒地甩开他:“我不去!”
  孙夷则蹙眉:“别耍脾气。”
  “我就耍脾气怎么了?”黎阙大吼,孙夷则一记手刀劈下,直接给他打晕过去,完了还觉得不保险,又给人喂了点蒙汗药,让他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惯着你了?”孙夷则有些不满,低声嘀咕了一句,而后拆开被单,将人一裹,扛起来就跑。
  他来去动作极快,傅及手里茶盏还热着,人就回来了。
  孙夷则将黎阙往地上一扔,被单散开,露出某人那张闷得发红的脸,傅及吓了一跳:“你当劫匪去了?”
  “你!”孙夷则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下,佯怒,“别胡说,他不配合,我把他打晕带过来的,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和我掰扯多久。”
  傅及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大开眼界啊,孙掌门。”
  孙夷则咬了咬牙:“我真生气了啊。”
  “哈哈。”傅及笑着,走过来抱住他,孙夷则一愣,心虚地看了眼还在屋内的陈勉和老伯,好在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并没有注意到他。傅及也只是轻轻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背,就风轻云淡地松了手。
  孙夷则莫名有种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背德感,耳朵根通红。
  傅及蹲下身,探了探黎阙的鼻息,对方呼吸平稳,并无大碍。陈勉淡然问道:“这就是黎思之的儿子?”
  “对。”傅及答道。
  “和他爹一样,生了一副刻薄相。”陈勉不悦,对老伯说道,“把他捆起来扔到柴房,记着点上哑穴,别坏了事。”
  “是,师姐。”
  傅及竖起了耳朵,问着:“陈前辈,这是你师弟?”
  “对,我小师弟崔玄。”
  “那陈彦是?”
  “我亲弟弟,也就是你们见到的大管事。”
  傅及一怔:“那庄主呢?”
  “现任庄主,是我师父亲子,叫明正扬。”陈勉没有隐瞒,“他们与我已经割袍断义,一夕远离,不复再见。”
  傅及默然,迟疑着说道:“陈前辈,先前在五柳山庄,大管事似乎对庄主有意隐瞒了我们的存在,会不会是他猜到我们与您有联系?”
  他猛地回过神,看向孙夷则手里那把剑。
  陈勉瞥了他们一眼:“这把剑送到我手上时,陈彦也曾向我讨要,说是借去玩两天,被我拒绝了,他为此怨了我两天,说我不疼他。”
  孙夷则听了,一下紧了心:“我刚刚回去,在大街上看到了许多五柳山庄的弟子在搜人,我以为是冲着我和傅及来的,但若是大管事猜到我们与您有联系,他将我们一并供出,必是要一网打尽,这里说不定很快就会暴露。”
  “陈彦若是将你们了供出去,明正扬就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找你们。”陈勉极其镇定,甚至有几分冷酷,孙夷则与傅及对视一眼,问道:“陈前辈何出此言?”
  “明正扬行事谨慎,没有十成把握不会出手。他这样兴师动众,只能说明陈彦并没有松口。我认识他俩数十年,心里门儿清。”
  傅及却担忧起来:“若是这么说,大管事忤逆庄主,会遭到责罚吗?”
  “只要我不出现,陈彦就不会有性命之忧。”陈勉垂下眼帘,“与我恩断义绝那天开始,陈彦就该知道,今后无论他遭遇什么,我都不会再护着他了。”
  傅及像是被戳中了某个痛处,低声喃喃着:“可毕竟血浓于水,您真的能放下吗?”
  “放不下又如何?他有手有脚,我还能打断他不让他乱跑吗?”陈勉冷冷地反问着,傅及不言,孙夷则将这一切收进眼里,觉得其中仍有许多蹊跷,他道:“陈前辈,我不想坐以待毙,我想今夜再探五柳山庄。”
  陈勉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去,只是提前了自己的死期。”
  “不会的,”傅及可不许别人这么说孙夷则,不吉利,连连应着,“我下山前,我师父曾给了我一根铜钱扣,可以挡住栾易山的术法。”
  “你师父?铜钱扣?”
  “就是这个。”傅及将那铜钱扣取出来给陈勉看,对方瞄了眼,面上更是阴晴不定:“据我所知,喜欢做这种祈福样式的,只有孙雪华。你师父,是谁?”
  “这个,”傅及有些为难,“可能,算他的,外甥?”
  陈勉:“……我怎么不知道顾青有孩子?”
  孙夷则:“……我师父没孩子。”
  傅及有些尴尬:“陈前辈,此事说来话长,等此次风波平定,我再向你一一道来。”
  陈勉哼笑:“不必了,待我百年之后,我亲自找孙雪华问清楚。”
  傅及便不再纠结,决定与孙夷则趁着夜色,再探五柳山庄。
  而庄内,陈彦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自己房内直叫唤。那些给他上药的仆役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做完事,就着急忙慌跑了。
  陈彦哎哟着,翻个身都难。
  栾易山又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陈彦头都没抬,哼哼着:“怎么,来看我出丑?”
  “来看你死了没,没死的话,看看要不要顺手送你一程。”栾易山歪头,瞧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些仆役上药粗糙,一眼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呵。”陈彦嘴唇发白,脸色很不好看,“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栾易山拔出剑来,陈彦闭上眼,对方挑开他伤处的纱布,随手一抛,又撒了些药粉进去:“这个好,给你用用,别到时候还没见到陈勉,你就先咽气了。”
  陈彦咋舌:“哎,你说,我姐姐与小师兄,为什么不能和好?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商量?非要闹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
  栾易山冷笑:“弱智。”
  “你骂谁呢?”
  “陈彦你是个弱智。”栾易山波澜不惊,“只有弱智才会觉得他俩能和好。”
  陈彦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但刚刚动了下,就扯到了伤口,滋儿哇乱叫,骂骂咧咧着:“栾易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弱智只要好好听劝就行,你且听我的,你一定要咬死你不知道那两个闯入者的身份,更不要对明正扬提起,你请来的人,是我。”栾易山说着,就又消失了。
  陈彦眼泪直流,趴在枕头上动也不动。
  和事佬难做,被当成弱智的某人想着,尤其是受夹板气的和事佬更难做。
 
 
第85章 
  是夜, 两道人影越过高墙,无声潜入五柳山庄内。
  “我去找大管事,你去找庄主, 万事小心。”
  “你也是, 注意安全。”
  二人按照约定分开行动, 孙夷则实在放心不下,叮嘱着:“要是碰上栾易山,尽量避开,别和他硬碰硬。”
  “我没事。”傅及应着,举起右手, 红色的绳扣正紧紧绑在腕上,“倒是你, 才最要小心。”
  “放心吧, 我跑得快。”孙夷则笑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便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傅及看着他的背影隐入夜色深处,心中的不安之感却没有丝毫消散,反倒愈发强烈起来。
  但愿今夜无事。
  傅及打起精神,凭着记忆,摸到了明正扬的房间。
  上次来去匆匆,他只记得明正扬坐着轮椅, 形削骨瘦,修为也算不上多好, 如此孱弱之人, 掌管着偌大的五柳山庄, 恐怕多有吃力。傅及本以为大管事是多年侍奉,滋生二心, 但听陈勉的叙述,又似乎另有隐情。
  傅及踩上明正扬的屋顶,掀开一片砖瓦,向屋内看去。
  明正扬依旧坐在轮椅上,宽大的衣摆将他半个身子完完全全罩住,显得他更加羸弱。
  明正扬手里正摆弄着一片锋利的冷铁。
  傅及一下紧了心,斩鬼刀的碎片?怪不得他久寻不得,原来是在明正扬手上。可是对方翻来覆去地看,没多久,就像泄气了那般,将那冷铁放置于桌上,而后他拨动桌下的机关,一个老仆就毕恭毕敬走了进来。
  “庄主有何吩咐?”
  “陈彦怎么样了?有没有见过旁人?”
  “大管事被打得不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过也没说什么。他今天一天都只喝了点粥,没见过旁人。”
  “嗯。”明正扬轻轻点了个头,“庄内来了不速之客,陈彦居然密而不报,可见,他终归是与我离心了。”
  “大管事一直以来对您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莫不是他知道陈勉之死,是我们做的手脚?”
  傅及心头一震,陈勉死了?那他们见到的婆婆是谁?
  “陈勉一事,已过去十年,以陈彦的脑子,不可能厘清其中是非曲直。但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就不一定了。”明正扬淡淡地看了眼老仆,“陈彦曾说,他请了人来取黎思之的首级,你知道他请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不过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将近年新入庄的所有人都盘查了一遍,倒是有几个可疑的。”老仆说着,将一份名录呈给明正扬,对方点了个头,以示赞许:“先放着吧。”
  “是。”老仆小心翼翼将那名录放在桌上,瞥见那斩鬼刀的碎片,不免好奇,多问了一句,“庄主,这是?”
  “有天夜里,陈彦在山脚下捡到的,说是什么刀的碎片,是个很贵重之物。可我看它平平无奇,并无出彩之处,陈彦欣喜若狂地送来,我还以为他疯了。”明正扬想着想着,有些不高兴,“去把它扔了吧。”
  “是。”老仆正要拿走,明正扬忽又改了口:“算了,还是放着吧,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宝贝。”
  “是。”老仆应声,明正扬又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下去了。
  傅及听得疑虑重重,明正扬不认识斩鬼刀?鬼主前辈虽说行踪不定,但名头响亮,更遑论这把刀,可是一度霸占过兵器谱头名,与长鲸行不相上下。陈彦都认得,明正扬不认得?这是不是离谱了些?
  傅及有些猜不透明正扬,他想,陈勉说明正扬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难道是因为这人确实修为很差,一定要做到一击必杀,否则就会被反制?
  好像有点合理。
  傅及:“……”
  他看见明正扬推着轮椅,往里屋行驶。这屋子敞亮,所有的门槛都被推平,方便轮椅进出。傅及见状,甩出一道银线,勾住斩鬼刀的碎片,将它收入囊中。而后他换了个位置,掀开里屋的那片砖瓦。明正扬打开了一个盒子,取出两粒褐色的药丸吞下,接着点起香炉,阖眼躺在了轮椅上。那香炉上青烟袅袅,傅及很快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是那棵红蕊白梅。
  他捂住口鼻,见明正扬半天没动静,便决定先去与孙夷则会合。他重新盖上那片砖瓦,跳下房顶,从围墙的间隙中穿过,找孙夷则去了。
  半道上,傅及忽然想起田慕。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说那人赴死之心已决,但傅及打从心眼里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傅及犹豫着,要不要再去见这人一面。
  他脚步顿了顿,望着面前的幽深小路,转身离去。
  偌大的五柳山庄灯火明灭,人影稀疏,傅及犹如夜风中飘摇的一粒尘埃,悄无声息地在半空中穿梭。
  他在湖心亭那里见到了田慕。
  那人安静地坐在湖边,微微弓着背,像一尊无言的雕塑。时间在他身上仿佛静止那般,看不见一点流逝的痕迹。
  傅及悄悄地靠近他,轻声叫了一声:“田慕。”
  对方明显后背僵了一下,而后才缓缓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甚至忘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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