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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落点了点头, 他平常不爱喷这些，觉得味道太腻，仅有的几次都是见沈朔时喷的, 清淡的木质香味。
“真好闻。”沈朔偏头, 在他侧颈吻了一下。
姜落闭上眼, 身体不受控地抖了一下，被刺激得头皮发麻。
暖黄色的浴室灯笼罩下来, 花洒的水流冲刷，水汽氤氲, 心跳以及粗重的喘息声被掩盖。
姜落双腿发软, 几乎站不稳，被一手揽着腰抱起, 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身体像是浮在海面上, 只能抓住一根浮木在里面浮沉。
两人额抵额，沈朔抓住他的手朝下移。
姜落睡醒时身旁已经没人了，窗帘严丝合缝，遮光得很，拉开才发现外面早已天光大亮，他走进浴室洗漱，难免又想到了昨夜的画面，耳根红得滴血，冲了好几把冷水才冷静，他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珠走出去，手机响起。
沈朔那头已经开工了，等戏的间隙看看时间觉得姜落也差不多休息好了。
“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沈朔说。
姜落还没那么娇弱：“不用，我昨晚来得时候都在附近逛过了，旁边四五百米就是小吃街，我下去随便吃点就行。”
沈朔没再坚持，想他一个人待在酒店也挺无聊的：“嗯，我今天收工跟昨天差不多，你想来剧组也行。”
“能去么？”姜落眼前一亮。
“怎么不能，我已经跟傅鸿文打过招呼了，一句话的事儿。”沈朔笑道，“就是拍摄的时候照顾不到你。”
姜落忙道：“没事。”
裴蓝青站在一旁示意拍摄要开始了，沈朔点了点头，把皮衣穿上：“中午有时间，我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姜落穿上衣服先去附近的小吃街逛了一圈，他最近食欲大增，拍摄的那段时间压力大，经常吃不下饭，一杀青胃口大的不得了，看见什么都想品品，拎了一堆东西去剧组的时候沈朔正站在人堆里聊天，一抬眸看见他跟傅鸿文说了一声朝这边走来。
怕被拍到，姜落戴了鸭舌帽、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么快就来了。”沈朔说。
“嗯，哥你吃东西吗，你看……”姜落提起满满登登的袋子晃了晃。
沈朔笑道：“这么多，走，先回休息室。”
空调早已调到了适宜的温度，照顾姜落脸皮薄，沈朔还特意交代了工作室的人别随意进出，剧本也专门找人印出来了，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帖。
“我这边拍完可能一两点。”沈朔说。
姜落点点头：“没事，正好我买了好多吃的。这葡萄还挺甜的，我给你剥。”
沈朔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莹润的果肉递到唇边，他张口一卷，温热的舌头在指尖扫过，眼里含笑盯着人看：“还没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姜落想到了什么，脸颊又有些泛红，“还吃吗？”
“嗯。”
沈朔咬住果肉，用眼神示意，姜落担心有人会突然进来飞快凑上前把那颗葡萄吞了进去，清甜的汁水在唇齿间爆开，他红着脸刚要缩回去就又被扣着后脑按了回去，锁在怀里亲吻。
休息室的门敲响，姜落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起身。
“沈老师，傅导找您。”
剧务在外面喊道。
沈朔没立刻松开，又在他唇上嘬了两下才回应：“嗯，知道了。”
几分钟后，沈朔才不紧不慢地从休息室出去。
姜落理了理被揉乱的衣服，红着脸喝了口水冷静了一下，然后翻开了剧本，拿出笔想琢磨一下人物，边分析边在后面的空白页上写一些对于人物的见解，一笔一划注入了血肉，这个角色在脑海里慢慢立体丰满。
沈朔去片场熟悉完走位，傅鸿文坐在监视器后朝他递了一支烟。
“不抽了。”沈朔摆摆手，“接吻的时候一股烟味，呛得慌。”
可怜傅鸿文年近六十还要被塞一嘴狗粮，他在心里痛斥了一番，把烟塞进了自己嘴里，趁打光的间隙瞎唠：“你说姜落之前进的是徐曼的组？”
“嗯。”
“那还是现实向的片子吧。”傅鸿文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挺好，转转型，趁年轻多挑战挑战，戏路打开了资源也就慢慢跟上了，之后要是想转大荧幕也有帮助。”
沈朔跟他插科打诨：“给弄个主演？”
“到时候看有没有合适的角色，慢慢来，小姜稳扎稳打的，别打乱人家的节奏。”傅鸿文说，“你也知道拍电影考虑的因素太多，而且中间有壁。”
沈朔点头道：“确实，不论大小，有合适的角色您给个就行。”
傅鸿文觉出味儿来，转头盯着沈朔看：“就等着我这句话呢吧？”
沈朔只是一笑，没说话。
傅鸿文吸了一口烟，被勾起了好奇心，“你俩这事你爸知道吗？”
沈朔：“怎么这么八卦呢。”
“我关心关心还不行吗。”傅鸿文说。
沈朔姿势闲散地靠着，瞎贫：“我爸这人思想还挺前卫的，之前还说过，不喜欢女的带个男的回去给他看看也行。我们家崇尚自由恋爱。”
灯光打好，正式开始拍摄。
拍摄完将近两点，沈朔推开休息室的门就见姜落依然坐着，剧本上的空白页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循声抬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结束了？”
“嗯。”沈朔垂眸看了看，“走，出去吃饭。”
两人出了片场，上了一辆从剧组借来的车，缓慢驶出停车场。
沈朔找了一家烤肉店，两人坐进包厢，牛肉纹理漂亮，放在烤盘上“滋啦”作响，肉香四溢，微微卷起呈现出诱人的焦褐色。
姜落蘸了料送入口中，肉香味瞬间充斥口腔。
“下午你就回酒店吧。”沈朔说，“今晚收工预计十一、二点，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姜落抬起头：“我不困，真的，今天睡到九点多才起，晚上大概率睡不着觉。”
沈朔一笑：“想在这儿陪我？”
姜落点点头。
“也行，有什么事你就找裴蓝青，当自己助理就行，实在不好意思就直接跟我说。”沈朔把熟了的肉夹进他盘子里，倒是挺喜欢姜落粘人的样子，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在休息室待闷了就下来，傅鸿文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而且剧组签了保密协议，不会有照片什么的泄露出去。”
两人吃了个七八成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车朝剧组赶。
夜幕降临，剧组的拍摄还没结束，最后一场是打戏，姜落在休息室待得无聊，戴上帽子口罩悄悄下来，本来不想惹人注意，谁料刚下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傅鸿文碰了个正着：“那谁，给我倒杯茶，要滚水啊。”
估计是把他认成了工作人员。
姜落也没反驳，接过茶杯乖乖去倒了茶。
傅鸿文坐在监视器后，翘着二郎腿接过茶杯，继续使坏：“别走，去把分镜导演给我叫来，有事儿找他商量，就那边那个戴眼镜的胖子。”
“好的导演。”
姜落刚要转身就听傅鸿文噗呲一声笑了：“你还真乐意当这免费劳动力啊，早认出你了。”
姜落挠挠头：“傅导。”
“你这双眼睛长得漂亮，太有辨识度了，我不会认错的。”傅鸿文拉了个小马扎，“坐吧。”
姜落坐下道：“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认出我呢。”
“裹得确实挺严，但是看身形就差不多了。”傅鸿文说。
沈朔只穿了件黑色背心跟武术指导讨论动作，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格外显眼。
傅鸿文抽出一支烟：“以后有转大荧幕的打算？”
“有啊，有机会我肯定把握，毕竟是人都想往上走，我也是一样的。”姜落说，“喜欢这一行就期望能有个好成绩。”
傅鸿文对这答案挺满意的，觉得姜落这人挺真实，不自觉想跟他多说几句：“机会总会有的。反正这圈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门槛儿就越来越低了，什么人都能进来捞金，有的起点高，一出道就有人捧，大把的资源往身上砸，但是奈何演技成谜，说个囫囵台词都成问题，确实谈不上公平，但是那种往往过不了多久就没水花了，更迭速度太快，一步一步来反而站得更稳。”
姜落点点头，虚心受教。
“慢慢来，熬出头就行了。”傅鸿文又道。
他话音刚落，一抬头就见沈朔走到了近前：“拉着我对象唠什么呢？”
傅鸿文：“……”
姜落一张脸瞬间由白转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第52章
翌日, 天气从早上就是阴沉沉的。
姜落待在沈朔的休息室，半靠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公司帮他接了一些杂志拍摄和品牌合作, 需要确定一下工作内容和时间, 然后忍不住抬头瞟了眼。
沈朔正在换衣服, 裸着上半身，好身材一览无余, 为了塑造角色他特意做了一段时间的增肌训练, 肌肉线条优越，他套上黑色半高领衣，下面同色系的长裤包裹住修长笔直的腿, 他看见姜落的眼神, 忍不住勾唇问道：“好看吗？”
“好看。”姜落耳廓微微泛红。
“别光看啊, 还能摸呢。”
沈朔拉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在上面轻轻揉了两下，姜落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在浴室的那晚, 也是被这样牵着手, 他一张脸瞬间变得爆红。
沈朔趁着没人, 把人压在沙发角落里欺负：“脸怎么红了？想起什么了？”
“想起浴室那次了。”姜落低声说。
沈朔盯着人，低头用牙齿轻轻磨了磨他的嘴唇：“一会儿还要拍戏, 你别把我火勾起来了。”
姜落眼神无辜：“是你非要问的。”
沈朔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了看他的嘴唇, 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 低下头缠着他的舌尖亲了一会儿，然后把人搂在怀里说道：“对了, 还没跟你说，今晚剧组有个老前辈要杀青了, 老傅说今晚要准备个欢送会，我得过去走个过场。”
“那我回酒店等你。”姜落说，“今晚预报有雨，别忘了带伞。”
天气阴沉，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剧组紧锣密鼓地加快进度。
沈朔在旧城区逼仄的街巷里奔跑，动作迅捷，爆发力很强，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锐利的光，单手一撑利落地从栏杆处翻了过去，动作流畅完美。
“好！过！”傅鸿文喊道，“收家伙，收家伙。”
剧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把拍摄道具收起，沈朔卸了妆换上私服，吩咐司机把姜落送回酒店，自己跟剧组的车一起走了。
姜落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门就被敲响了，裴蓝青站在外面，手里足足提了三个袋子。
“裴姐……”
“老板点的。”裴蓝青走进来，把菜铺了满满一桌，就差赶上满汉全席了。
“怎么点了这么多，叫张哥咱们一起吃吧。”姜落说。
老张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拘谨，姜落刚来的时候他去接机，坐在车上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一路无言，还以为不好相处呢，但这几天看来就发现这人是真没什么架子，性格温和说话也比较随和，就是i人罢了，说话越来越放开了：“姜老师，你比电视上好看。”
姜落说：“叫我小姜就行，称不上。”
老张嘿嘿一笑：“这皮肤素颜状态都这么好，对比对比我就一糙老爷们儿。”
三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而然带到了沈朔身上，老张吃了口菜说：“老板虽然有时候脾气大了点，但是人是真不错，对我们也都不错。”
“现在脾气比较收敛很多了。”裴蓝青说，“以前我这个助理当得叫一个提心吊胆，三天两头他就得捅篓子。”
风声越来越大，响起几声雷鸣，暴雨如注倾泻而下。
“下起来了，天气预报还挺准。”裴蓝青看了眼时间道，“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喝多，你是不知道上次剧组聚餐，他喝的烂醉，我跟张哥一起把他扶回来的，都不知道节制的。”
老张也附和：“那次啊，怕他吐，我硬是熬了半宿，俩眼睛珠子都瞪冒烟儿了。”
姜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吃得差不多了，刚放下手机喝了口水，就见老张掏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匆忙抹了下嘴：“结束了。”
“张哥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喝醉了我还能帮上忙。”姜落也跟着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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