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正事要紧!
“你究竟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些占卜之能,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
夏雨安冷静下来了:“那你知道多少。”
“并不多。”参星看向天空:“只是知道你是异世的,仅此而已。”
“我看到的东西也有限。”
“隐约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
“气场不合。”
夏雨安:……
凭借气场判断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
你不是国师,是神棍吧?
歪打正着!
“那你说说我哥究竟怎么回事?”
“你应该问你自己?”参星想了想说:“你哥哥的事,你比我更知道吧?”
“我知道还会……”忽然,夏雨安想起什么!
瓜田……瓜田!除了作者埋下且未挖出的伏笔,事件在瓜田上应该都有记录的!
不得不说,参星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是他急了,竟忘了看瓜田!
之前看过哥哥的瓜,并没有发现佛寺相关。
一定要好好翻翻……
让哥哥露出那种表情的,可能不简单。
夏雨安有点担心。
看着瓜田上的内容,夏雨安有些手抖。
那上面的字字句句,犹如泣血,处处写着吃人。
那年,哥哥八岁,母亲没了。
北安侯府的小嫡子,从此孤身一人。
没有了母亲照拂,便有旁人生了其他心思。
二姨娘怎会放过?
八岁还好,太小。
十二岁那年,哥哥长得愈发出挑,虽还年幼,可已处处有了北辰第一美人的影子。
凤目流转,火出冰原,墨睫轻勾,如上柳梢。
只一眼,就有无数人为他倾倒,再难忘。
妖孽呀!
二姨娘看着与当家主母相似的面庞,愈加生出恨来。
越恨,就越害怕。
虽然是男孩子和雪芙不一样,但是,不,他比雪芙更美!
这种美让人害怕。
怕人都注意到他,怕他以后太过出众,受到瞩目。
美貌也是一种无声的武器。
那一天,她把他关在小黑屋里,试图扒他的衣服。
他激烈反抗,却从窗外跳过来几个壮汉!
幸好哥哥机智,想尽办法逃走了!
他胸口起伏,几经思虑,向北安侯,也就是自己的父亲说,想让北安侯替自己做主。
然而,换来的不是义愤填膺,也不是来自父亲的保护,反而是大声的斥责,嫌他丢人,给他们北安侯府丢脸!
甚至骂他是扫把星,妖孽面相,只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眉眼稚嫩的少年眨眨眼,第一次失望了。
不,不是第一次,但唯有这一次,这样洞察人心,这么彻底。
父亲把他安放在了京郊一处偏僻破旧的寺庙,主打眼不见为净。
无人做主,无人发声,无人听见。
只有十二岁,他只能依从。
住在寺庙里也好,虽然破烂了点,但好歹青灯古佛。
他可以在这里默默念书,与小鸟为伴。
可是年幼的他错了。
这里的僧弥不像好人,虽然穿着灰色衣服,却每晚回来都带着油腻。
甚至十天半个月不洗,胡子拉碴,远远地能闻见味道。
他们看他的眼神,也带着轻蔑和些许奇怪。
这天晚上……小小的夏司岚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念书,油灯枯了,屋里一片漆黑,唯有月光。
他准备起身,听见窗外的话,将手里的笔捏紧。
“呸,要不是个男孩,我也早就上了……”
“就是,是个双儿也行啊,可惜我不好这一口。”
“长得真他妈漂亮。”
“要不,我们也来吧?”
“算了算了,都说好了,给她们,那群婆娘可不是好惹的。”
“月江的水贼,女首领,杀人不眨眼,俗称十三娘……”
“清月楼的老鸨,年愈四十,就好年轻的小男孩这一口……”
“江南过来的盐商,自己都风韵犹存,是个美妇,听说眼光毒辣,这次有人请……啧啧。”
“给这群婆娘牵线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那就是北安侯府的……”声音越压越小。
少年在原地顿住了。
他放弃了点油灯,而是在黑暗里,静静地等待。
一群女人鱼贯而入,胭脂粉气混合在一处,场面混乱,黑暗中有人扒他的衣裳。
那些人早都串通好的。
还好他听见了,早有戒备。
少年扯断肩头的外衫,从破旧的屋子一处用竹篾堵着的洞口逃跑。
那些人,男人女人,一起来抓他。
他跑到门边,却发现平时破旧不堪连门闩都没有的地方,被人用粗亘的横插封上!
两边是铁锁。
没有钥匙。
小小的寺庙,成了一处地狱囚禁之所。
无处可逃。
他喘息着,从厨房里拿来引火石,就着还没凉透的焦炭,往破烂庙宇里泼满了油。
还好这座寺庙足够破烂,破烂到朽木横梁都掉了几根,材质也易燃。
很快熊熊烈火烧起来了。
他学着他们的样子将人反锁,困在屋子里面。
“那天的火烧得很旺。”夏司岚拥着夏雨安,坐在轮椅上回忆说。
熊熊烈火,夏雨安靠在夏司岚身上,仿佛置身于当年的场景。
“后来呢?”他抓住胳膊的袖子,有些紧张。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僧弥……”
小小的少年站在紧锁的门边,一时寻不到解决之法。
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僧弥忽然走了过来。
他平日里也跟着其他人嘲笑,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爱喝酒,别人插荤赌钱,他喝酒。喝闷酒。
倒是没有单独欺负过小少年。
小少年长满了刺,浑身戒备,眼神像是要杀人。
那僧弥一抖,努力笑了一下,露出和蔼可亲,试图证明自己无害:“你快,你快走……”
他掏出一把钥匙,将铁锁打开,门闩用力抽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少年回头,眼前的僧弥微笑,背后熊熊烈火染红了天光。
“死了。”
“那些人都死了。”
“白马寺一夕之间,变成了残垣断壁,惟留火烧余烬。”
一袭白衣的少年从地狱烈火中走来,身上挂着残破的红色襟衫,犹如冰原花开的凤凰,焚心涅槃,浴火重生。
第057章 你干脆诫弟书好了!
什么?!
夏雨安看着瓜田, 听着哥哥的亲讲,手心沁出冷汗。
当时的场景,犹如亲至眼前。
少年的凤尾微弯, 五官还稚嫩,嘴角微低, 露出无助伤心的模样。
然而,下一秒, 凤目再睁,里面唯留坚定的、燃尽一切过后的余焰!
夏雨安想起了国师对自己说过的话, 哥哥们和自己的穿越是不同的……
他们的体验,可能和自己不一样。
又恍然忆起了二哥的话语,“嗯,我们的前半生,就像亲历的一样, 只不过没有前世的记忆……”
“是我, 又不是我。”
太过分了!
夏雨安在夏司岚怀里翻了个身,抬眸看着哥哥,伸手抚摸哥哥的眉眼。
哥哥长得这么好看, 那些人怎么忍心欺负哥哥!
是啊……正因为长得好看……
当时哥哥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未及弱冠,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北安侯太没有人性了!
哥哥还那么小,竟然,竟然把亲子抛在寺庙里丢下,不管不顾。
还有,那个恶心的二姨娘……
夏雨安无法想象,前几天哥哥面对她时是什么心境, 又是如何气定神闲的,让对方几欲呕血, 并成功在第一局交锋中获胜。
如今他们手里的铺子,就是证明。
铺子早已经一间间看过去了,有时候是他自己,有时候是哥哥一起陪着。
这些铺子的大致问题,也都是类似的,还有一些,是因为里面安插了不少二姨娘的远房亲戚,什么他二叔的二姐的三姨,都让夏雨安来个了大换血,换成了夏司岚的属下。
既然这个柄递到自己手里来,就断无再给回去的道理!
替哥哥出气!
看着夏雨安眼中闪烁着关心的眼神,夏司岚轻咳一声:“早就已经过去了。”
真的吗?
可还是有点担心。
啊,明明是哥哥受伤,可还让哥哥反过来安慰自己!
应该自己安慰哥哥的!
夏雨安手忙脚乱地说了一声:“我在……”
哥哥安抚自己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么说的。
夏司岚轻笑,眉眼很温柔:“又不是真的我的经历,安慰什么?”
是这样吗……
可是,国师和二哥明明都不是这么说的……
哥哥他们的记忆与经历,和自己是不同的。
这是哥哥为了安慰自己吧?……
没等夏雨安想完,夏司岚却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咳嗽间,白色的帕子上见了血。
“哥哥……!”夏雨安心疼极了:“我去给你煎药!”
怎么会这样!
明明……看起来好很多了,因为哥哥的身体,锦衣卫也没给他太重的活,大多是断案差不多了,让夏司岚拿主意。
身为世子,北辰王府的事倒是多有繁忙,有时候哥哥忙得脚不沾地。
正是因为这样的状态,夏雨安才松懈了,这一下子心又提了起来。
天杀的作者,为什么哥哥每次都拿这样的剧本!
夏司岚拉住了他:“这些,让下人做就好了。”
嗯?
夏雨安用眼神看他。
嗯。
夏司岚无声点头。
嘿嘿,哥哥是希望自己陪着他吧!
夏雨安把头埋在夏司岚怀里,轻轻环住他,拥抱哥哥。
哥哥给自己讲的故事里说,拥抱给人以陪伴的力量……
只有很亲密的人,才会拥抱的!哥哥和自己,亲兄弟,应该可以拥抱吧?
不管了,小猫喜欢和哥哥抱抱!
夏司岚伸出手,拥了夏雨安一会儿,感受这难得的静谧。
他眼中泛着极其温柔的隐忍之色,把一切风暴般的晦暗藏在眼底。
一些感情难说出口,只能这样,因为亲情而感受甜蜜……
半晌,夏司岚扶着夏雨安起来。
怎么了吗?
哥哥的手还贴在自己腰间,小猫不解地看向哥哥。
“去教你学写字。”
宝宝的字太烂了,需要练练。
另外,幺儿学习的时候总是不认真,调皮,他不想打压他的性子,也舍不得罚,那么……
夏司岚想了一个妙招,就是边写边记。
还能加深印象,又顺便练了字。
好叭。
小猫脸色一阵苦涩,哥哥这就是你的点子吗??
不让我去煎药的真正原因??
比起学习还不如煎药啊啊啊!
但是,有哥哥陪着教,小猫又觉得我行了!
夏雨安拿起毛笔,夏司岚帮忙铺好宣纸,夏雨安却对着纸张不得章法。
啊啊啊怎么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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