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肥皂都是他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很好用。
吃了午饭,洗衣服的牛婶看到木盆里有衣服,她正准备洗,被进来的江寂喊住:“牛婶,放着我来。”
牛婶哪里肯让主家少爷洗衣服,“少爷,怎么能让您洗衣服,这是你们的睡衣吧,就几件,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放着,我自己来。”江寂过去把木盆端过来,“牛婶,你去歇着吧,我来就行。”
牛婶被抢了活儿,有点懵,可少爷又不让,看向厨房门口的赵茹,她过去跟赵茹说道:“夫人,少爷怎么要自己洗衣服?”
赵茹看着儿子,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想洗你就让他洗吧。”
不过她还是过去看了下,是他和江炎的睡衣,小寂正在打肥皂的地方是红色的。
“小寂,你衣服上怎么有血迹?受伤了?”赵茹大惊,从儿子手上抢过衣服展开看了下,在胸口位置。
她立即转头看向儿子的胸口:“你胸口流血了?”
江寂:“……”
“不是的,娘,我没受伤。”江寂眨眨眼,脑瓜子迅速转了下,“昨天打翻了印油,弄到我和江炎的衣服上了,我就拿来洗一下。”
“印油?”赵茹仔细看了下,这才发现确实是印油,不是血迹,她松了口气,但是,“这不是你上午穿的那件吗?”
江寂:“啊,对……刚刚我回房,没注意,又沾上了印油,所以换了一件。”
“哦,不是受伤就好。”赵茹挽起袖子,“我来洗,你去睡午觉吧。”
江寂哪里肯,他们衣服上的印油都在胸口,待会赵茹一看,都解释不清。
“不用,娘,你去休息,我一会儿就洗完了。”看娘亲坚持要帮他洗的样子,江寂说道,“我正好想一个图纸想烦了,想洗下衣服歇歇脑子。”
赵茹闻言,不再坚持,“那行吧,那你慢慢洗,多歇会儿。”
“哦,好。”
赵茹洗了下手回屋了,江寂自己坐在小板凳上,一点点搓洗着衣服。
他就坐在井边,这边也凉快,大家吃完饭都要经过这里,每个人看见他在洗衣服都过来问一下。
江寂人都麻了,不就洗个衣服,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他赶快把衣服洗干净晾起来,去工具房了。
晚上睡觉时,看着旁边空空荡荡的半张床,江寂有些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江炎他们走到哪里了?
有没有危险?
这古代真特么不方便,打不了电话发不了信息,分隔两地想说句话都不行。
想念都没法让对方知道。
黑咕隆咚的夜晚,脑子控制不住地脑补各种情况,他熬了半宿,最后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江寂哈欠连天的,一看就是没睡好。
吃早饭的时候,赵茹关切问道:“没睡好?”
“嗯,太热了。”江寂找了个不会错的借口,“帐子里还进了只蚊子。”
江南豁着颗牙,热心地给大哥提建议:“睡之前要拿扇子赶一赶,夹好夹子,把帐子都扎到席子里就没蚊子进啦。”
“知道了。”江寂看着他的小缺牙,“另一颗是不是也可以给你拔了?”
江南第二颗牙齿也松了四五天了,听到大哥的话,他赶紧摇头,“让它自己脱吧,上次你给我拔,好疼的。你给江北拔,他的要掉了。”
江寂又转头看江北。
江北也开始换牙了,现在吃东西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不小心咬到松的牙齿,疼。
见大哥望过来,他赶紧摇头:“还没掉。”
“但是我有点手痒,想帮你拔。”江寂看着他说。
江北:“……”
他扭头就找娘,“娘,我不要大哥拔牙!”
赵茹哭笑不得地看着几个孩子闹腾,“你哥跟你开玩笑的。”
“是吗?”江北望着他大哥,感觉大哥是真的想给他拔牙。
江寂逗他,“假的,我特别想给你拔。”
江北:“……”
他呼啦啦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拿了根玉米一个鸡蛋就赶紧跑了,“江南,快走,要迟到了!”
“等等我。”江南也怕他哥拔牙,抓起两个鸡蛋飞奔而去。
江寂扬声道:“晚上回来给你们拔啊!”
“不要你拔!”江南大喊道。
江寂在两个小弟这找到点快乐,缺德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他习惯地往旁边想碰江炎的胳膊,“江炎,你看……”
胳膊碰了个空,右手边是空的。
江寂:“……”
他收回手,笑容凝在唇边,垂眸继续吃起来。
赵茹看见了,也有些担忧:“不知道江炎他们到了没有?”
“应该还没到,那地方蛮远的,要好几天。”江寂答道。
“他们家生意铺那么远啊?”赵茹好奇道,“这么远,不是不方便管吗?”
“嗯,可能那边的货好卖吧。”江寂随口解释道。
从这天起,江寂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上午组装弓箭,吃过午饭之前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都不午睡了,又钻到工具房组装,组装完了,又去地里堆肥、扯草、浇水……
一整天都很忙碌。
这样到晚上的时候,他就能快点入睡。
陆九去南平那边把零部件都运回来了,江寂和陆九陆顺几人在加紧组装。
江寂看到陆顺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他问道:“有消息吗?”
陆顺摇头:“我是去上茅房。”
“哦。”江寂又继续干起活来。
陆顺看着他,微叹口气,这几天,江寂少爷一看到他就问有没有消息,少爷才出去几天,哪里有那么快就传消息回来,估计都还没到。
陆九看着他,解释道:“那边很远,快马加鞭也要七八天才能到。”
江寂顿了下,“哦,我知道了。”
过了会儿,江寂说道:“你们说点你家少爷小时候的事情来听听吧。”
陆顺跟他哥对视一眼,说道:“少爷小时候不是读书就是练武,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有的有的。”陆九说。
陆顺疑惑:“有吗?”
“有啊,你小屁孩不记事。”
陆顺:“……”
江寂立即来了兴趣,好奇道:“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陆九说道:“少爷小时候还蛮活泼的,还跟我们去掏过鸟窝呢。”
“哦,是吗?他也掏过鸟窝?”江寂惊奇道,“我以为他小时候就是那种少年老成的样子了。”
“才不是,少爷小时候也很皮的。”陆九兴致勃勃说道,“那时候我们可能才七八岁吧,二舅老爷家里后院的柿子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个鸟窝,被陆武发现了。那柿子树滑得很,我们几个都爬不上去,便拿着竹竿捅。”
“少爷练完字出来,看到了,二话不说就往树上爬。江寂少爷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江寂好奇问道,“他爬上去了吗?”
“没,他爬到一半,大概有一丈,差一点就能够上那树杈了,谁知脚底一滑,呼啦啦就往下掉。我们一看,坏了,这要是把少爷摔伤了,可不得了,赶紧一个个伸着手去接。”
“接着了吗?”
陆九想到那时候的情形就噗哈哈笑起来:“哈哈哈,没,没接着,他的腰带被砍掉的那个树杈勾住了,整个人吊在半空,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江寂听着也忍不住笑出来,他脑子出现一个半大少年挂在树干上的画面,笑道:“那他当时什么表情?”
陆九笑道:“他那时候,开始整个人都吓懵了,眼睛睁得老大的,后来他自己不下来,又着急又羞窘,都气急败坏了,哈哈哈哈哈,最后还是二舅老爷上去把他拎下来的,还不准我们笑,也不准我们提,谁笑就要我们罚去蹲马步,可小心眼了……”
“哈哈哈哈咯咯咯……”江寂笑出鹅叫,眼泪花儿都笑出来了,“他居然还有这种时候啊,哈哈哈……”
工具房里一时被笑声填满。
江寂此后找到乐趣了,逮着陆九就让他说江炎的事情来听。
过了三天,陆九带着后面做好的弓箭、袖箭,拖着做好的两架床弩,带着十个京城来的人,也出发了。
江寂把杨大夫加急做出来的药丸,和让护院们去别的县买回来的金疮药和其他的药丸,全部打包让陆九带上了。
这天,下午的时候,在酒楼的护院老林从城里回来,带回来一封信,是给江寂的。
江寂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高兴道:“是江炎写回来的。”
他立即打开看了起来,信是江炎他们出发四天后在林州写的,报平安,托人送到了他们酒楼。
江寂看到江炎写他胸口的朱砂融了,就忍不住笑起来。
陆顺在一旁也着急呢,又不好去偷看,见江寂终于看完,问道:“少爷他们到哪儿了?还好吧?”
“嗯,这是好几天前的了,那时候他们在林州,说一路平安。”江寂答道,又把信看了一遍,然后小心折起来,放到房间枕头底下。
此后,每隔几天,有时候三四天,有时候五六天,他都能收到一封江炎写回来的信。
江炎他们是秘密前行,送信不能走官府的驿站,没有秘密的家信都是托行商带回来,所以都是送到酒楼转交的。
也因为他们一直在赶路,要去几个地方,江寂也没法给他写回信。
江寂想着,相比自己能收到他的信,江炎比他更难过,信都没办法收到。
每天睡觉前,江寂都要把收到的信拿出来读一遍,才能睡着。
这天,江寂去酒楼看了下,在柜台看这几天的账册的时候,江寂听到有吃饭的行商在讨论京城的事情,说是摄政王失踪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江寂顿了下,侧耳仔细听着他们说的。
这行商就是从京城来的,他们一桌人说的时候,旁边有人听到了,都问起来。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摄政王失踪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前几天才从那边一路过来的,是听说这边有新稻种,想来买稻种的。”
“哎呀,你说说摄政王,人怎么会失踪呢?”
“都失踪半年了,朝廷和王府之前都一直瞒着,说他去巡查军务了,现在瞒不住了,全京城都知道他失踪了!”
“我的天,摄政王好好的怎么会失踪?”
“那谁知道呢?听说是在回京途中失踪的,陆府和王府都派了好多人在找,一直没找到!”
“那朝廷怎么办?”
“那些大臣们也都着急呢,京城现在人心惶惶,有人说是摄政王被刺杀了。”
“被刺杀?”
“对,听说是在一个叫鹿山县的地方遇到刺杀,然后就失踪了,生死不明。”
“鹿山县,不就是南平县南边那个县吗?”
“对对对,就是那边,离我们这好近啊,好像就两三百里。没想到摄政王是在鹿山县被刺杀的?”
“我从西边过来的,我听说西边边境最近一直不太安稳,可能就跟这个有关。”
“要是摄政王不坐镇朝堂,那边境可不得乱嘛。”
“这可怎么办,是不是要打战了?”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打战!”
江寂听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才继续看起账册来。
这个消息扩散到这边了,看来京城那边已经行动了。鹿山县确实是江炎他们遇到刺杀的地方,放出的这个消息是真的,就是为了让细作相信这个消息,然后再钓出细作,这是江炎他们的计划的开始。
接下来,才是关键的一段时期。
江寂看了一会儿账册,心不在焉的不下去了,他干脆去了县衙找两位大人打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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