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棒子不停,继续打。
与此同时,江炎已窜出了大门,外面还有一个。
外面那人在放风,听到屋里的人惨叫,还听到了棒子打在身上的声音,知道被发现了,撒腿就往外面跑,根本不管同伴会不会被抓。
江炎的速度更快,几步就追上了,手里的千担朝那人腿上横扫而过,那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哎哟!”
那人叫了一声,也顾不得疼,还想爬起来继续跑,哪知背上忽然一脚就踩了下来,把他踩回了地上趴着,随即双手就被反剪到了背后。
屋里,江寂几扁担打到那小偷身上,那小偷还想跑,江寂哪里会放他走,拦住他打得他蜷缩在地上抱着头,这才过去把人踹到地上,按住人。
外面动静太大,赵茹和江霞都被吵醒了,听声音知道肯定是有小偷。
赵茹没让江霞出来,自己披着棉袄举着桐油灯出来,看到江寂按住一人,她喊了一声:“小寂,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这人来偷东西,去拿绳子过来。”
“好好好。”赵茹见儿子没事,赶紧去找绳子,江霞听见外面没事了,跑了出来帮忙找绳子。
江炎把外面那人也提溜了进来。
把两人手脚都绑好,再绑在长凳子两端。
见人抓住了,赵茹看江寂和江炎都只穿着中衣,鞋也没穿,赶紧道:“你们先去穿上衣服鞋子,别着凉了。”
是有些凉,两人进房间穿了件棉袄,穿上鞋子出来。
江寂扯下两人脸上蒙着的布巾,那两人脑袋低着头不给人看。
江寂掐着两人的下巴抬了起来,看了下,陌生的两张脸,都还很年轻,应该二十出头的样子,自己抓的这个宽脸矮个子,江炎抓的那个瘦一些,尖嘴猴腮的。
“娘,你认识吗?”
赵茹仔细看了下,盯着左边那人,是在外面放风的那个瘦点的,说:“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寂盯着那人,“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那人嘴巴紧闭,眼神游移,不吭声。
“不说是吧。”江寂掐着他的脸,用了些劲,那人还是没开口。
“嘴巴还挺硬。”江寂松开那人,又去问另一个人。
这个宽脸的人被江寂打得浑身疼,也咬了牙不回答。
江寂皱眉,江炎拍拍他肩膀,“我来。”
江寂看他一眼,让开位置。
江炎半蹲下去,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捏着那人的肩关节,也不知江炎是怎么用力的,那人忽然杀猪般叫起来。
“啊——疼疼疼!”
江炎盯着那人的眼睛,语气很平静地说:“想要这条胳膊,我问,你答,懂?”
那人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看着江炎,想不通这人长得明明像个文弱的书生,下手却如此狠辣。
见他不说话,江炎手上再加了点力,那人惨叫了声疼,忙不迭点头:“我说我说。”
旁边那尖嘴猴腮的人狠狠瞪过来,“你给我闭嘴!”
江炎根本没理他,问这个宽脸的人:“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王、王大强,小坑村的。”
江炎下巴往旁边一点,“他呢?”
“他、他叫王兴业,我们一个村的。”
“谁告诉你们来偷这家的?”
旁边赵茹忽然“啊”了一声,问那个尖脸猴腮的人,“小坑村,你是不是李老二媳妇的娘家侄子?”
那个叫王兴业的抿嘴不回答。
王大强被江炎一捏,喊起来:“对对对,他就是李老二媳妇的娘家侄子,他姑姑分家,他今天跟他爹来看他姑姑,知道你们家卖红薯卖了很多钱,才叫我来偷钱的!还想偷点红薯和那什么豆!别捏了大哥,骨头要断了!”
问出来了,江炎松开手。
江炎这一套下来,江寂看着挑了挑眉。
那捏着人家关节,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威胁人的样子,可真是……太帅了啊!
而且,感觉他好似对审讯很熟练的样子?
捏肩关节能那么疼吗?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江寂的思绪都有些跑偏。
“怎么又跟他们家有关?!”赵茹皱着眉头嫌恶地说道,“真是晦气。”
江寂说道:“娘,霞儿,你们先去睡吧,还有一会儿才天亮呢,等天亮我去找村长,反正也要去镇上的,顺便把人送官。”
“行,你们也去睡会儿。”赵茹和霞儿进房了。
那王兴业听说江寂要把他们送官,一下慌了,急忙说道:“别,你别送官,我、我陪你们银子,行吗?五两!赔你五两!”
从小长在法治社会的江寂大少爷,习惯了有事找警察,这里没警察,但有官府啊,他觉得县太爷断案还蛮公正的。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行。”
那个王大强杀猪般的叫声,把邻居家给吵醒了,邻居家的狗子也狂叫了几声,被主人安抚下来。
有几个叔叔以为出了什么事,跑过来看了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叔,没事,抓了两个小偷。”江寂跟几人解释道,还走开两步把身后的两人露了出来。
“你们没事吧?丢什么东西了没?”土根叔和秀芳婶也跑了过来,问道。
“没,刚进来我们就听到动静了。”
秀芳婶凑近看了下,“咦,这不是李老二媳妇他娘家的人吗?昨天还在村里见过他。”
闻言,大家都惊了,“什么?李老二媳妇娘家的人?”
“是他,昨天下午见到他了。”
“竟然偷到我们村来了!”
“快去叫村长!”
江寂赶紧拦住那叔叔,“叔,现在深更半夜的,等天亮再去找村长吧,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就行。”
“可以可以,我们都给你作证。”
“谢谢各位叔叔婶婶,天亮还早,大家再回去睡一会儿吧,明早上我们再处理。”
“行,那你们把人看好了,别叫人跑了。”
“当然,不可能让他们跑!”
邻居们都回去了。
江寂关好门,回来找了两条抹布往王兴业两人嘴里一塞,招呼江炎:“走,回去再睡一会儿。”
江炎又找了条绳子,把两人的脚绑到了一起,确定两人跑不了,他们才洗了脚回去继续睡了。
太晚,两人没再烧热水,直接用冷水洗的脚,江寂被冻得一个哆嗦,躺到被窝里都还在打颤。
“你冷吗?”江寂缩着脖子吸着气问。
江炎躺得四平八稳地,“还好。”
“……”居然不怕冷,江寂摸了下他的手,是比他要暖和,他干脆转身对着江炎,抱着江炎的胳膊,把脚一缩,冰凉的双脚就贴上了江炎的小腿,“冷死了,让我暖暖。”
“……”江炎小腿被冰得缩了一下,但到底没移开。
“你刚刚审讯的时候看起来很熟练,”江寂冷得抖了一下,“你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吗?”
江炎想了下当时的感觉:“没有。”
“那你怎么捏人家肩关节捏得那么准?我看那人要疼死了。”
江炎也很茫然:“就是,一种感觉,觉得捏那里能把人肩膀卸了。”
江寂:……
他吐槽道:“可能你以前是专门给别人上刑,卸膀子的也说不定。”
想着,他自己都笑起来,觉得有些无厘头。
江炎:……
江寂打了个哈欠,又道:“你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失血过多,体温居然还比我高,真是不科学。”
他咕哝着,抱着江炎的胳膊,慢慢睡着了。
黑暗中,江炎的手握了握拳,感觉身体里有股气,之前伤没好,他没怎么感觉到,随着身体的康复,他觉得身体越来越有劲,也变轻了。
可能就是这股气,让他不像江寂那么怕冷。
他觉得,自己以前可能会点拳脚功夫。
第二天一早,江寂起来就跑去村长家了。
村长听说他家遭了贼,急忙问道:“丢什么东西了吗?人逮住了吗?”
“抓到了,刚进来我们就听到声音把人抓了,有两个人。”
村长又问:“认不认识,哪个村的?”
江寂:“小坑村,说是李老二媳妇娘家的侄子,还有一个他同村的。他昨天跟他爹来过我们村,说看到我家卖种子得了很多银钱,就起了心思,还想偷红薯。”
“原来是他,昨天我是见过他跟他爹去李老二家,就差不多中午那会儿,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手脚这么不干净,偷到我们村来了。”村长皱眉,又问江寂,“我等下就去找李老二媳妇,你打算怎么办?”
江寂把来意说了下:“村长,我是想请你跟我待会把人押去送官的。”
村长有些惊讶:“要送官?”
“对。”江寂很坚持。
这种事报不报官都看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反正小偷也不是自己村的人,见他决定了,村长说:“行,我再找两个人,等下吃了早饭就去。”
跟村长说好,江寂回家去了。
村长洗了把脸就去了李老二家,把事情跟李老二媳妇说了。
李老二媳妇大惊,根本不相信:“不可能,我侄子从小就听话,不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江寂把人都抓住了,你说不可能?你还是赶紧去认认人,回去你娘家告诉他家里人一声,等下去县衙找人。”
“什么,江寂要把人送官?”李老二媳妇急了,“村长,可不能送官啊,他还没成亲的,送了官,那孩子以后媳妇都讨不着了啊。”
村长哼了一声:“就他这品行,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他!我通知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村长说完回家了。
就一个院子里,村长跟李老二媳妇说话就在西屋门口,金花和李老大他们都听到了。
金花朝地上呸了一口:“我早就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偷上了。”
“你给我住嘴!”李宝山拐杖一杵,骂了声。
金花朝他呸了口,进厨房去了。
李老二媳妇愣了下,赶紧抓着李老二往江寂家跑。
李老大媳妇看着,喃喃道:“完了完了。”
李老大:“什么完了?跟咱们又没关系。”
“你猪脑子啊,”李老大媳妇骂道,“本来江寂就不愿意卖我们种子了,现在他们家那侄子又去偷人家东西,那不是更不会卖我们了吗?!”
李老大听媳妇这么一说,也愣住,又道:“他本来就不愿意卖,就是没有这事他也不会卖,有什么关系!”
李老大媳妇:……
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东西!
这边,李老二媳妇他们已经跑到了江寂家,进去院子就看到了堂屋里被绑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她娘家侄子。
“业儿,你……”
李老二媳妇冲进堂屋,扯出王兴业嘴里的抹布,就问道:“你真的来偷东西了?”
王兴业还嘴硬:“姑姑,我、我没偷东西啊,我……”
“你什么你!”江寂进来,说道,“别说你深更半夜跑我家来还把我家门撬开是来找我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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