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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古代架空)——三道

时间:2024-10-11 10:30:50  作者:三道
  作者有话说
  连日吃大醋的小傅大人: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哥哥好弟弟?
 
 
第24章 
  不远处套马大赛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如浪潮一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知会是哪个勇士套中最彪悍的首马,接受众人的仰望。
  留给孟渔的时辰并不多,他左右环顾确保四周无人,踌躇着上前道:“公主,恕我有个不情之请,今日的谈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阿丽雅豪爽地应下。
  孟渔紧张得手心微微冒汗,他今日走这一遭,往小了说是逾矩,往大了说是在阻碍他二哥的大业,但他仍是站到了这里,尽管喉咙干涩得仿佛要冒烟,依旧艰难地开了口,“我知道你阿布有意让你和衡国联姻。”
  似是没想到他如此直白,阿丽雅的面色微变。
  “我的兄长个个文武双全,是无数宗室梦寐以求的良婿,可是皇家权贵固然诱人,却并非如外人想象中那般光鲜逍遥。我与几位嫂嫂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其余时日她们都待在高墙大院里,轻易不得露面。”
  孟渔一口气将腹中的草稿全盘托出,神色恳切,“公主,你的额吉是突厥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突厥王的掌上明珠,自幼定是受尽宠爱,可一旦去了衡国,山高水远,你这一生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衡国也不会准许一个外族公主成为皇子的正妻,往后这辽阔的草原、凛冽的狂风、奔驰的骏马再与你无关。”
  阿丽雅问:“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你父皇吗?”
  孟渔定了定神道:“我当然怕。”顿了顿,“可我有更怕的事情。”
  “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孟渔摇摇头,眉眼间有些落寞,“我只能和你说,我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光明磊落。”
  他在心中问自己,如若不是事关傅至景,他会不会冒险走这一趟劝说阿丽雅,他无法在假设中得到预定的答案,因为人一旦有了欲望势必会做出超乎自己想象的行为,他没有那么多雄心壮志,他想要守护的只有心中的净土而已。
  阿丽雅果真是性情中人,听他说了这样多也干脆地道:“其实你和你的兄长,我一个都看不上。”
  孟渔惊讶地抬眼,阿丽雅抓自己垂在胸前的辫子,哼说:“我不是你们衡国人,说一句话要拐三个弯,你们也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衡国的那些事情我额吉早早就跟我说了,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都知道。”
  既是都清楚也就不会跳火坑了,孟渔心中一口气还没散全,又听阿丽雅接着说:“你的兄长多是三妻四妾,我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若真要嫁,我也要嫁一个一辈子只能对我好的。”
  孟渔试探地问:“公主心中已有属意之人?”
  “你既不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我也不告诉你我相中了谁。”阿丽雅一甩辫子,“我要继续去看套马了,我答应你,今天的话不会告诉别人。”
  孟渔执着地抬手拦了下,终是咬咬牙说出那个名字:“是傅至景?”
  阿丽雅满脸不在乎,“你猜。”
  少女挂心到底是谁驯服了烈马,小跑着绕过他,孟渔转过身见她跑远了,情急之下高声提醒道:“他没有那么好。”
  阿丽雅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挥挥手向他道别。
  孟渔什么都没能改变,他既无法扭转局面,更无法撼动阿丽雅的想法,只觉得透骨酸心,在原地吹了会凉风,才勉强收拾好心情重新前去观赛。
  风卷尘土,巡逻的禁军来到九殿下方才久站之地,却发现本该在赛场上的傅大人竟然静默地站在两个营帐的空地之间,半边面色浸在阴暗里,他们唤了两声都未得到回应,讪讪地闭嘴,片刻后才见着傅大人抬步踩着九殿下走过的足迹离开。
  套马大赛接近黄昏才落幕,数不胜数的好酒好菜犒劳在赛场里挥洒汗水的勇士,众人大快朵颐,高声歌唱,整个猎场弥漫着欢歌笑语。
  自打吃过亏后孟渔就不大碰酒,可今日他实在憋闷,不由得借酒消愁多喝了几盏。
  蒋文峥看出他郁结难当,提着酒壶来与他碰杯,耐心宽慰了几句。
  孟渔吸了吸鼻子,“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担心我会胡来。”
  蒋文峥握了握他的肩膀,向来内敛端正之人借着喧嚣的风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来日赢的是我,你想要的,二哥都会给你。”
  这是几年来蒋文峥初次如此直率地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野心。
  孟渔微微瞪圆了眼,望进二哥清明的眼神中,里头燃着一簇不灭的烛光,他相信对方在这一刻做出的承诺实属真心,可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只勉力地提了提唇角。
  酒入愁肠愁更愁,孟渔喝了三分醉就不再满盏。
  篝火劈里啪啦燃烧着,他没在人群中找到傅至景,悄然离席前往略显寂静的营帐外,伸出手却迟迟做不出掀帘的动作,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里头的人反倒先现身了。
  迎着寂寥的月色和火烛,傅至景沉静地与他对视。
  孟渔的眼睛倏地发热,抿着唇一语不发,被扯着手臂拽进了营帐里。
  傅至景将他抵在屏风处,轻轻嗅闻他的发缕,“你饮酒了。”
  他闷闷地嗯了声,双手依恋地抓住傅至景腰侧的衣袍,低下脑袋将额头抵在结实的肩膀,在这样温暖却熟悉的怀抱里,心里的委屈止也止不住地往外冒。
  傅至景摸到了温热的液体,是孟渔在无声地哭。
  他捧起那张水漉漉的脸,安抚地亲吻他发红的眼睛,湿润的鼻子,发颤的嘴唇,孟渔双臂攀着他的肩颈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很激烈地回应他,坚硬的牙齿磕到唇肉,滋生出尖锐的痛意,淡淡的血腥味也在唇舌间弥漫开来。
  傅至景微吸一口气,揉着他的背脊想让他冷静下来。
  可孟渔知道来不及了,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又或者只是一刹那的念头,他近乎是恳求地抬着眼说:“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宜县,我们回宜县。”孟渔像找到了绝佳退路,眼睛都在发亮,“我不做九皇子,你也别当什么吏部左侍郎,好不好?”
  傅至景揉他白软的脸颊,想把他抱到榻上,没有正面回应他,“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了再说。”
  “不。”孟渔根本就没醉,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攀着傅至景的手,重重地抹了下眼睛,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些,好让傅至景相信他不是在胡说八道,“你难道不想傅老爷和傅夫人吗,你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们了,我们回去以后就在宜县安家立业,一样可以过得很快活。”
  “九殿下……”
  “你不要这样叫我。”
  孟渔打断他,随即退后了一步,他清楚傅至景不可能放弃眼前的一切跟他走,他也未能摒弃自己的身份做回宜县的孟渔,从他踏进京都的那一刻,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无数双大掌推着他往前走,等他回过头身后已经筑起高不可攀的红墙,他只能前行没有退路。
  但他仍抱有幻想,只不过看见傅至景冷清的神情,所做的美梦皆被打碎成齑粉。
  他陡然安静了下来,眼泪也不再流淌,很难过地皱着眉抿着唇,在傅至景靠近他时艰涩地说:“你会娶阿丽雅吗?”
  傅至景无漪无澜的神情终有了些波动,反问:“你以为呢?”
  孟渔的五官揪成一团,“我不知道……”
  傅至景似很不满听到这个回答,原先要抱住他的手收了回去,“那你在闹什么?”
  孟渔完全被倒打一耙,愣愣地微张着唇半天回不过神。
  “既然不信我就不要来问我。”傅至景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经见过阿丽雅了吗,她没有告诉你她相中的是谁吗?”
  孟渔一颗心像被傅至景握在了掌心随意揉捏,一股绵密的酸意如藤蔓般滋长开来,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你的话都说完了吧,如今该我问你。”傅至景一把擒住孟渔的手将人拉近了些,气息都扑在他泪痕未干的脸上,一字字带着彻骨的冷意,“敢问九殿下,臣不好在哪里?”
  孟渔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懵,三言两语之间又成了理亏的那个。
  今日在赛场上的傅至景时时刻刻关注着耷拉着脸的孟渔,见人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怕他出事顿时丢了套马轩下场去寻,听见却是一句嘹亮的“他没有那么好”。
  六个大字在他胸腔里滚了无数遍,睁眼闭眼都挥之不去,他倒要问个明明白白,他在孟渔的心中差在哪了?
  孟渔舌头打结,“我……”
  “说啊,臣哪里惹得九殿下不快,你不惜在外人面前诋毁臣。”傅至景笑意不减,凝视着面色发白的孟渔,一口一个殿下和臣,语气却是居高临下的强势,“哑巴了?”
  孟渔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若阿丽雅见到了傅至景的差处兴许就不会选中傅至景了,他用力地干咽一下,如鲠在喉,“我只是随口一说。”
  傅至景语气越发凌厉,“若不是早藏在心里,又怎么会脱口而出?”
  孟渔被推得踉跄几步,咬唇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设法解决。”
  “那你解决了吗?”
  没有。
  他确实不如傅至景和二哥多谋善断,用的都是笨法子,可是面对傅至景的指责,除了委屈还多生出了一层埋怨,倘若在他第一次发问时傅至景就能给个准信,这些天他也不会糊里糊涂地担心受怕。
  傅至景轻易地解读他的神情,磨了磨酸涩的牙根赶客道:“夜深了,臣要歇息了,请九殿下回营吧。”
  几步之外的背影太冷漠,仿佛一接近就会被冻伤,孟渔红着眼静静地站了会,拔腿往外跑,跑出老远一摸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怕被瞧见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三两下解了马绳驾马奔向远处。
  他到底没敢离得太远,在两里路外的树林停了下来,坐着高声呼唤了几句只听见自己的回音才下马独自伤神,结果风太烈把眼睛吹干巴了,这会儿反倒流不出泪,只是一个劲地揉着难受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在哭个不停。
  一颗小石子毫无预料地砸在他的脚边。
  孟渔吓得几乎蹦起来,警惕地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是谁?”
  更多的小石粒从四面八方丢来,孟渔在明敌在暗,当即抓了别在马上的弓箭防身,他什么都看不清,高声呵斥,“知道我是谁吗,不要命了?”
  小石头长了眼睛,一个个打在他的小腿上,显然是收了力的,不痛不痒,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也足够孟渔魂飞胆丧了。
  他急忙忙地踩好马镫想要离开,突然一只大掌从后袭来拎住他的领子将他掼到地上。
  孟渔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有阴影将他笼罩起来,他下意识拿弓去打,来人力大无穷,一下就把弓定住了,紧接着火折子咻地亮起,耳边也传来清亮的哈哈大笑声。
  是刘翊阳。
  孟渔瘫软地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瞪着微弱火光里那张可恶的脸,抓了把土洒出去,“王八蛋!”
  刘翊阳轻巧躲过,蹲下来看着他,“知道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待会给野兽吃了我可不给你收尸。”他压低声音吓唬孟渔,“野兽最喜欢吃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白面团子了。”
  孟渔刚想反驳,空气里突地发出一声铮鸣,一支长箭从密林里窜了出来,刘翊阳眉眼一凛,猛地把他推向一旁,长箭噌的钉在了树上。
  他以为又是刘翊阳在恶作剧,气道:“别玩了……”
  刘翊阳将火折子吹灭,嘘的一声,“不要说话。”
  马儿躁动地踏着马蹄,发出凄厉的长啸猛地跑远,孟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慌张道:“怎么了?”
  两支长箭又从离他几寸的地方穿过,刘翊阳一把握住他的肩膀迅速翻身躲开,抱着他滚到了大树干后。
  孟渔吓得大气不敢喘,一颗心要扑出嗓子眼。
  刘翊阳刀下亡魂无数,不把这样的偷袭放在眼里,嗤笑说:“是冲着我来的。”他探出头去观察周围形势,沉声,“跟着我。”
  事发突然,孟渔根本做不出反应,没头苍蝇似的行动反而会连累两人,因此刘翊阳说什么就是什么,重重点头。
  长箭噌噌噌地飞来,刘翊阳闭眼听着方位,外头的路已经被堵死了,片刻后,他抓住孟渔的手往丛林里跑。
  孟渔没命地跟着他,从未觉得自己行动如此之迅猛,两条腿像要飞起来,跑得喉咙里都是血腥味,在刘翊阳的带领下顺着一个平稳的小山坡滚下去,躲在了草丛里。
  四周除了两人急促的呼吸一点声都没有,孟渔的心跳砰砰砰地一下重过一下,牙关打颤,全身都是泥土冷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翊阳才长吁一口气,“他们走了。”
  孟渔咽下嘴里的血腥气,话都说不完整,“那我们……”
  “我外出时跟同僚留了口信,他们若发现我迟迟未归会找来的。”刘翊阳神色肃然,见孟渔灰头土脸,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像个泥娃娃。”
  孟渔一直在发抖,刘翊阳似很看不惯他如此娇气,啧道:“他们想杀的是我,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刘翊阳夜里视力极佳,皱眉看着孟渔鲜亮的杏橙色衣袍,像一团正在烧的火,在这漆黑里实在太过鲜艳,恐惹来觅食的野兽,命令道:“衣服脱了。”
  孟渔小小地啊了一声,“什么?”
  刘翊阳懒得解释,只说了句“想活命就听我的”便动手去扯孟渔的外袍,孟渔刚从阎王殿里逃出来,四肢绵软拦都拦不住,“我自己来……”
  这身衣衫太过繁琐,他弄了半天弄不开,刘翊阳嫌他动作慢,干脆拿着小刀划拉两下直接撕掉了,他手劲大,连带着里衣都剥开了些许,一眼就见到了孟渔裹在布料里青紫斑驳的胸口。
  刘翊阳猛地怔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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