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鱼目混珠(古代架空)——三道

时间:2024-10-11 10:30:50  作者:三道
  孟渔抿着唇点点脑袋,待门打开,傅至景举止从容地抬手,“九殿下慢走。”
  仿佛方才在书房里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的人并非是他。
  孟渔也只好挺起腰板装出殿下的气派,一路出了吏部未引得人怀疑才猛松一口气。
  脚底板似乎隐隐作痛,他越发地记恨起五哥,发泄似的狠狠跺了两下地才平息怨气。
  作者有话说
  《小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气了》
  ps:二四七,三五六,各一伙,人物太多就不一一取名了。
 
 
第7章 
  孟渔第一次面见衡国的帝王时连头都不敢抬。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脱去了粗布衣,换上层层叠叠繁琐奢华的锦袍,革带紧紧地勒在腰间,别着他用来认亲的玉环,这样一番打扮下来,皮相比之京都锦衣玉食的公子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到底在乡野间长大,不曾见过大世面,初入宫闱低着脑袋畏畏缩缩的模样稍显扭捏。
  衡帝体态巍峨高大,有一双岁月沉淀过后沉稳却仍锐利如鹰隼的眼,不怒自威。
  孟渔在舅舅刘震川的提点下,跪地叩首行礼,额头碰在交叠的手背。
  父子相认本该是热泪盈眶的画面,可他丢失时不过半岁,对双亲毫无记忆,比起认亲的欣喜,更多是的一种平民百姓面对杀伐果断的君主时油然而生的畏惧与茫然。
  衡帝的声音陈厚如钟像从天外传来,“起身吧。”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只见天子面上覆盖一层浅淡的激动神色,甚至于亲自弯腰扶他站起来,慈父一般细细端详他的脸,拍了两下他的肩头,颔首道:“这些年你在外头受苦了,是父皇不好,未能让你早日回宫。”
  他受宠若惊,觉得帝王好似也与常人没什么区别,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连说的话都那么动听,让他有些眼红发热。
  孟渔想唤衡帝爹爹,从前他在宜县时多么羡慕同龄人受了委屈能投入父母怀抱里撒娇,如今他也有了遮风挡雨的依靠,但进宫前舅舅再三嘱咐,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衡国的君主,所以他只能称衡帝一声父皇。
  孟渔乃孝肃先皇后所出,是衡国名正言顺的嫡子,他身份特殊,又流落民间多年,朝野不乏有阻拦他回宫的势力在暗中作祟,钦天监更是给他冠以不利大衡的灾星罪名令他饱受非议,而衡帝力排众议让他顺利认祖归宗,将他封为德惠郡王,赐名蒋文贤。
  九殿下上头有六个兄长,底下有一个弟弟。
  祭祖那日,孟渔谨记刘震川教诲,莫多张望、莫多言语,依令行事,因此和他那些兄弟们只模糊地打了个照面,连正脸都没看清,真正见面是在当夜庆贺他回宫的宫宴。
  刘震川相伴,文武百官上前同孟渔攀谈,一口一句恭敬的“九殿下”,皆面带笑意,仿若与他相识已久,仿若他本就是皇城的主子之一。
  孟渔是一朝凡下蛇化作天边云上龙,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觉得拘谨慌乱,说话都不利索,甚至还不慎撞到了一个上酒的宫人。
  小太监噗通跪地,高呼饶命。
  本就是孟渔不小心,他急忙忙蹲下去扶对方,还帮着一起捡起瓷片,“我没事,你起来吧。”
  刘震川皱眉,抓住他的手臂,要他注意身份。
  孟渔抬头一看,以他为中心围了个小圈,官员正密切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刹时红了脸,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小太监又给他磕了两个头谢他饶命之恩,快速打扫地面,用衣袍裹住破碎的酒壶。
  “何事?”
  后方传来一道温润的音色,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孟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金丝滚边绣梅花暗纹暮云锦袍、头戴缠丝镂金冠的男子缓步行来,来人仪态端庄,轩然霞举,众臣作揖,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二殿下”。
  德怡亲王,孟渔的二哥,蒋文峥。
  他三言两语便驱散了人群,“宫宴即将开始,请各位大人按位入座。”
  孟渔的目光黏到了蒋文峥的腕上,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碧色玉珠,实在漂亮。
  蒋文峥来到他跟前,注意到他的眼神,居然将玉珠串摘了下来,“早想见九弟一面,可惜今日在太庙未能与九弟言语二三,这串玉珠就当二哥的见面礼,还望九弟莫要嫌弃。”
  他的二哥如此儒雅厚泽,孟渔又惊又喜,连连摆手。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拿着吧。”
  蒋文峥将珠串往前递了一步,孟渔拿不定主意,望向刘震川,大将军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忐忑地伸出手,犹豫道:“多谢二哥。”
  蒋文峥将价值不菲的珠串放到了他的掌心。
  刚认了一个二哥,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含笑的清亮音色,“九弟既然收了二哥的礼,那五哥的也断不能落下。”
  孟渔抬眼,气势煊赫凤眸薄唇的蒋文凌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大佛寺开过光的,请九弟笑纳。”
  不过一晃眼,珠玉和檀木皆圈住了孟渔的手腕。
  绿玉与红檀,清暗碰撞,恰如二人一内敛一乖张的行事作风,而平白捡了两份礼的孟渔懵懵然地看着一并围到他身边的皇子,好似羔羊掉进了蟒蛇堆里。
  这便是他与诸位兄长的初见。
  宴会风波起,还未开席,迟迟不现身的十二殿下竟失足落了水。
  传闻最年幼的十二殿下儿时发高烧将脑袋给烧糊涂了,此后变得性情孤僻,说话结结巴巴,平日里不爱与人相处,总喜欢待在偏僻的地方,巡夜的侍卫听见湖心有呼救声,将人救上岸后才发现是十二殿下。
  一场恭贺九殿下认祖的宫宴气氛凝重胶着,草草收场。
  流言四起,孟渔为了避风头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曾出门,直至衡帝下旨令他到国子监就读。
  孟渔身份尊贵,在京城土生土长的王孙贵族明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私下却没少嘲笑他行为做派小家子气,反倒是年纪轻轻就中举人,为人处世大方利落的陪读傅至景能得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世家子弟几分高看。
  再过了几月,傅至景凭着真才实学成了探花郎到翰林院就职,独自在国子监读书的孟渔就更是举步维艰。
  那会儿傅至景已向二殿下投诚,他的仕途方起步,每日早出晚归,孟渔好几回到朝廷拨给的宅子找他都扑了个空,偶尔能坐下来说说话,没一会儿见到傅至景稍显倦气的眉眼,孟渔便不忍心叨扰他。
  没了傅至景作陪的孟渔只好自己找些乐子,也正是这个时候被蒋文凌趁虚而入。
  衡国重礼教,凡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弟皆可进国子监入读。
  孟渔初到京城,连同窗的脸都认不全,偶然一次书斋组了场蹴鞠,其中一队少了个人,由孟渔顶了上去,一来二去,他也便和这些人熟稔起来。
  不似其他心高气傲的同窗,其中的李氏王氏对孟渔无不顺从,一口一个九殿下叫得人心旷神怡。
  要将五颜六色的大染缸恢复洁净难乎其难,可要给一张白纸点上墨汁易如反掌,只需加以吹捧迎合,再投其所好,效果立竿见影。
  刚过弱冠之年的孟渔正是贪图玩乐又禁不起追捧的年岁,被两人的花言巧语夸得飘飘然,没几日就将他们当作好友看待。
  一次散课后,李王二人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竟是京都最繁盛的风月之地醉仙楼。
  “人不风流枉少年,天底下的文人骚客谁没有个红颜知己?”
  “九殿下,快些和我等进去罢。”
  连拖带拽、连哄带骗将孟渔迎了进去。
  醉仙楼里丝竹悦耳,红灯从三层一路往下串,精美的灯光上画着美人图,身着清凉的舞姬如无骨的蛇在中央扭动着腰肢,姑娘们蝴蝶似的在花丛里翩跹走动,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宽大的袖口里散发出胭脂水粉香。
  置于靡靡之音里的孟渔被请到了雅房,一入座就有姑娘殷勤地给他倒酒。
  这便是繁盛的京都,是他过往二十载只能在话本里窥见一二的骄奢,而今他也入了局,被这纸醉金迷乱了眼。
  既惶恐、又新奇。
  醇香甘甜的荔枝酿入了喉,整个人都像躺在云里。
  柔若无骨的姑娘娇滴滴地倒到孟渔身上,吓得他几乎跳了起来。
  李氏王氏了然地眯起眼睛注视着满脸绯红醉眼朦胧的九殿下,笑嘻嘻道:“明白了,九殿下这是不喜娇娘爱儿郎?”
  “好说,好说。”李氏睡在绫罗绸缎里,跟姑娘低语两句,“九殿下,好戏还在后头。”
  关着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纤瘦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清秀可人,在孟渔席位前跪下,竟当众宽衣解带,抱着吻在了一起。
  孟渔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愣了半晌都难以做出反应。
  “醉仙楼的春戏当属一绝,请九公子观赏。”王氏一见孟渔呆滞模样笑着凑近,“若九公子喜欢,今夜他们属于你。”
  挨得极近,王氏发现这九殿下的皮肤比两个做戏的男娼还要白润,宜县那种穷乡僻壤居然也可以养出这样出众的样貌?
  手刚要摸上去,孟渔在这满室的淫靡里骤然记起一双清明的眼眸,惊慌失措地起身要走。
  “九殿下,九殿下……”
  被强行留了下来,李氏不痛快道:“怎的突然要走,莫不是瞧不起我二人?”
  孟渔不胜酒力,红着脸不敢看一旁白花花的身躯,讷讷道:“不是,让他们走吧。”
  李氏王氏对视一眼,盘着腿让姑娘小倌都推出去,命人在雅房里架起了赌桌,哥俩好一左一右地坐在孟渔身旁,往桌面掷出几颗嫣红印着白点的骰子,“请九殿下赏脸,陪我等玩一局。”
  玩之一字加重了音,可惜被新奇玩意儿勾走心魂的九殿下浑然不觉其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孩子叛逆期到了,请小傅大人速速管教!
 
 
第8章 
  有了一次当有第二次。
  往后五六日,每日散课后孟渔几乎都跟着李氏王氏“见世面”去了。
  听管乐、喝热酒、赌大小固然能让他得到短暂的欢愉,可在这种醉生梦死、骄奢淫逸里,他忽地记不起从前在宜县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那时花两个铜板买一个肉包子他能高兴一宿,可到了京都,他不到一个上午就能输掉近百两银子,寻常百姓家好几年的收入在赌桌上水一样的流走。
  他想过收手,李王二人却说这是每个京都子弟的日常消遣,他是衡国的九皇子,区区一点娱乐算不得什么,让他不必担忧。
  李氏王氏的说法很快得到验证,第七日,孟渔在醉仙楼里神摇意夺,蒋文凌派人请他上楼一聚。
  他微醺地推开门,室内点着熏香,不若醉仙楼其余地方的恒舞酣歌,此处显得十分的风雅韵致。
  蒋文凌姿态闲适地屈起一条腿坐在软垫上,身旁只有一位身穿白色宽大素袍的男子伺候,男子端坐地跪坐着,浑身没有一点酒肉气,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似乎是有意遮掩,并未束发,披散着的墨发盖住了大半张脸。
  孟渔在矮桌的对面坐了下来,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蒋文凌见此伸手擒住那人的下颌,强迫其缓缓抬起头,苍白到几乎病态的肤色,秀丽的五官,是一张清丽却有点阴郁的脸,神色淡漠,眼睑始终垂着。
  “乔奴,给九弟倒酒。”
  名唤乔奴的男子一手托着宽大的袖口,一手拿起酒壶,斟满了孟渔跟前的酒杯。
  他一言不发地倒了酒又低下了头,蒋文凌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想计较他的无理,反倒问孟渔,“九弟觉着乔奴模样如何?”
  孟渔微怔,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在蒋文凌灼灼的注视下才不得不开口,“甚好。”
  “九弟慧眼识珠,蒙古国送来的质子自然与众不同。”蒋文凌语出惊人,竟然擒住乔奴的手往孟渔的怀里推,“不如就赠与你了。”
  孟渔躲之不及,被乔奴撞了满怀,低头一看,正好对上黑白分明却阴气沉沉的眼睛。
  七年前,五殿下领兵击退蒙古大军,蒙古将年仅十六岁的小王子塔塔尔诺布送到衡国当人质,这些年来,小质子被安置在靖轩王府,有蒋文凌看管,极少见人,可此时此刻,蒙古皇族的王子却靠在孟渔的怀里。
  听闻诺布在蒙古语里是宝贝的意思,可在蒋文凌口中,塔塔尔诺布是乔奴,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当作礼物般转赠旁人的奴才。
  孟渔大惊失色,连忙将人推回去,“五哥不要开玩笑了。”
  蒋文凌欣赏着他的惊慌失措,好心情地畅快笑道:“九弟不喜欢乔奴?”
  乔奴被蒋文凌的双臂紧紧锢住,大掌肆无忌惮在孟渔的眼前往衣襟里探揉,乔奴偏过脸,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孟渔茫然地望着眼前一幕,半晌,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路跑下楼梯,被李氏王氏拦住了去路。
  “我要回家。”
  他这样说着,神情匆促而忙乱,心里疯狂地想念傅至景。
  上一回见面是两日前,他满心欢喜地去吏部找人,想把新得的小玩意给傅至景瞧,但傅至景只是敷衍地掠了一眼又投身公务,要他若无大事不要轻易踏足吏部,以免落人口舌。
  傅至景向来循规蹈矩,他到底不敢将这几日离经叛道的行事告诉对方,但确实已经腻味了每日重复的玩乐,执意要走,李氏和王氏道再喝一壶酒定让他离开。
  孟渔无奈同意,回到欢歌笑语的雅房,接过酒杯仰头饮下。
  一杯下肚,又立刻满上,几个纨绔子弟起哄着不让他停下,如此喝了不下八九杯,孟渔烂醉如泥,连路都走不动,软绵绵地倒到了地上。
  “九殿下,九殿下……”
  叫了几声没叫醒,冰冷的酒液兜头浇下,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视线朦胧里,五六个人围着他,脸上都挂着奇怪的笑,如梦如幻里,飘飘然的孟渔也露出个痴笑,喃喃着要再喝。
  “是他自个儿喝醉的,酒后乱情实属常事,谁先来?”
  “今儿个全都在这儿,谁敢打退堂鼓,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记得谁是谁吗?”
  “等完事儿把他丢到柴房去,九殿下醉酒乱逛被人当花楼的暗娼给用了,这种丑事谅他不敢追究……”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