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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摸摸的低下头，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信息来自钢骨。
这位自联盟初期就和自己发展出了超棒的朋友关系、且彼此之间经过这么久也都非常熟悉彼此的身份的超级英雄，这会儿正在疯狂的给他发问号。
一大串，密密麻麻。
比利不明所以的确认了一下发信人的信息，思考了一下，他回了一条：“你不小心中病毒了吗？”
钢骨：“！”
钢骨 ：“我没有！”
钢骨：“我只是太震惊了！”
钢骨：“！”“你怎么和闪电侠一样什么都不说啊！”
比利：“？”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尤其是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钢骨的信号引发了连锁反应，他的养兄弟姐妹们这会儿也都开始疯狂的给他发消息。
内容全是问号和感叹号，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比利几乎要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手机中了病毒，所以才什么有效信息都看不见，全是这些标点符号。
但他的手机能这么简单的就出问题吗？
不可能的。
比利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他这会儿其实是有心想要继续问一下的，但是奈何他现在在上课，于是只能憋住不说，艰难的收敛住自己的好奇心，准备等等会儿下课了，自己再找个地方躲一下，然后具体问问情况。
于是他把手机关掉，放回了抽屉里。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抬头，准备继续看着黑板，当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比利：“…………”
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比利对上了全班，包括班主任的视线。
现场是一片死一样的安静。
班主任：“…………”
班主任长久的盯着自己班上的这个孩子，迟疑了片刻：“比利？”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姓巴特森，对吧？”
第128章 128
一个好问题。
比利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想想看, 一个和自己认识了好长时间，作为班主任对班级学生不知道有多熟的人，一个在课堂上非常擅长保持严肃, 为人甚至还有点板正的老师, 到底是出于什么可能, 才会在课堂上，询问一个她绝对知道身份的人“你是不是姓巴特森。”？
比利不能确定,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问题里面绝对有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肯定发生了的严重的大事, 所以他必须，也不得不进行慎重回答。
毕竟想想看, 钢骨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同时出现问题给自己狂发问号和感叹号但是就是像个谜语人一样怎么都不说清楚，而全班同学也都在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种情况，除非是某个新闻媒体组织突然发现了正义联盟成员沙赞的真实身份, 并且将这个消息公布给了全世界, 否则比利是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让这些人同时惊讶成这样。
而且就这, 这里面也还有个bug, 那就是钢骨在联盟建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 在他的兄弟姐妹之间, 比利也没瞒着自己沙赞的身份。
就算是全世界都沸腾震惊了，这些人也不可能看起来这么惊讶。
无数的念头在这一瞬间流过比利小小的脑袋瓜, 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要在这一瞬间表现的太过异常。
他尽可能的表现的自然。
比利：“我的确是姓巴特森……”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主要一来是警惕促使，毕竟比利确实是个机灵孩子，这种明显大家都知道什么的情况下, 他不是很想把自己表现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二来则是其实还没轮到他试图表现出犹疑, 身边的孩子就先忍不住的叽叽喳喳起来了。
“天哪天哪！那岂不是说比利也有可能！？”
旁坐的女生震惊道：“哇！而且按照这么看，比利的年龄也合适哎！”
“我的天，那这可太幸福了。”
比利一头雾水的努力保持冷静，一边听见班级里的同学大声的对他表示羡慕。
“那我们是不是要建议比利去验个DNA？就……用布鲁斯韦恩的基因？韦恩企业那么有钱，应该不会介意
“天呐，那以后比利是不是就变成韦恩企业的少爷了？哇——那他还会继续在我们这儿读书吗？听说有钱人都请的私人老师！”
“韦恩那边不一样好吧，达米安韦恩不是正常上学的吗？你还不如思考比利会不会转学去哥谭上学。”
“或者干脆直接辍学不上了？”
也不乏有人带着微妙的恶意开口：“也没人说他一定会成为少爷吧，万一是废弃品，搞不好以后白天我们都见不到了呢。”
毕竟众所周知蝙蝠家族是夜行动物，夜间活跃度最高嘛，抓了一晚上犯罪分子，白天估计都找个什么洞穴之类的地方睡觉去了。
谁能说蝙蝠家族的没有蝙蝠的习性呢？不然他们叫什么蝙蝠家族，取名那肯定是有意义的！不然谁正常人会把自己朝着蝙蝠靠拢啊！
但也有人对这种猜测表示不满：“也没人说他就是吧，你们还就判断上了，他除了一个姓一个年龄对得上，哪还有其他相似点？全世界那么多巴特森呢，也不一定是他吧。”
这话倒也是，毕竟虽然比利黑发蓝眼，对得上布鲁斯韦恩大部分养子的外貌特点，也对的上罗宾们黑色头发的标配，更对得上超人的外貌特点。
但这年头叫巴特森的不少，有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巴特森更是不缺。
换一万句话来说，如果比利真的是，那他怎么可能能在费城这种地方生活？不说人在中东被精英教育，那至少起码也要在哥谭当个阔佬少爷，要不然那个叫塔利亚奥古的费劲巴拉把人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个工具人孩子在外面自由生活？
不可能的。
小孩子们看不出来，成年人看的不能更清楚了，就算是不聪明的人，看到更大的那一个被轻而易举的变成了被替换的身体，也该明白这种后代在刺客联盟那种地方是多么的不被重视。
班主任顿了几秒，想清楚之后，也算是放下了心里那点微妙的激动。
比利只是一个碰巧的孩子而已。
大人们八卦一下，搞搞清楚估计也就过去了，就是估计孩子们还得再关注一阵子。
看了几眼稍显惊慌的比利，班主任拍拍手，岔开了话题。
……
但话题被岔开了，不意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比利来说，他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等好不容易结束放学，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回家一趟，就首先遭遇了钢骨的夺命连环CALL，手机的震动在这一刻简直像是比利从意外得知消息开始就一直没停过的忐忑心跳一样没完没了。
比利或许年纪还小，但是在超级英雄的事业上干的也不是一两年了，就算是傻子耳濡目染了那么久，也不至于真的对身边的情报一点探知能力也没有，更别提比利其实是一个很聪明机灵的孩子。
他是善良，但他不蠢。
或许刚开始得知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有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得知消息一直到放学这一段时间，周围人所透露出来的内容也已经足够他分析出来了不少的情报了。
比如首先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
就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对他的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似乎因此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他们开始觉得他是蝙蝠侠和超人的……孙子。
默默地走进地铁站旁边的小巷子，看着眼前突然落下来的熟悉的红披风，比利脑袋一抽，深吸一口气。
“不管钢骨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总之，我真的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刚刚落地的超人：“…………”
十岁的小脑瓜转动了一下。
“我知道。”
超人也非常配合的说道：“我肯定相信你！”
毕竟巴特森就是巴特森，不是BAT的SON，这年头不是所有人的姓都有特殊含义，比如说奥丁森或者是劳菲森之类的，比利就是很巧的占了个名头而已。
超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甚至在联盟建立之前就已经和比利认识了，还以记者的身份和比利见过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到现在比利还不知道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但毫无疑问超人绝对是知道比利巴特森就是沙赞的。
当初比利刚获得力量的时候遭遇黑亚当，还是在超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克拉克只是行为模式变小了，不是记忆里倒退了，他当然记得。
况且难道还有人会不知道自己到底生没生过小孩吗？
会有的。
所以超人是真的相信比利，也是真的有点害怕。
他这一次虽然好运的从钢骨那边得知了消息，没有像是之前那样一脸蒙圈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并没有让超人感觉有任何一点庆幸。
主要是他现在真不太确定比利是不是他的后代。
这很正常对吧，如果有一个满心满眼就想着怎么针对你，并且试图用各种方式给你制造后代的有钱秃头总裁作为著名敌人，这谁都没有办法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对于自己有没有后代一清二楚。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莱克斯卢瑟！
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趁着超人不注意搞什么恐怖操作？
有时候超人甚至都怀疑自己身体里的生育宝典其实是假的，莱克斯卢瑟才是那个真正的氪星生育宝典，还是那种PLUS成精版本。
否则这真的很难解释到底为什么一个纯正的地球人比他看起来还在乎氪星的后续繁衍啊。
超人都还没结婚没谈恋爱呢，莱克斯卢瑟先帮他把孩子搞出来了。
讲真，就这个技术水平，莱克斯企业要是专门搞生殖中心，帮助广大不孕不育却想要孩子的男男女女们拥有后代，或者干脆直接一步到位发扬同性孕育技术，总统竞选就算是他进监狱，也得有一群人因为政治足够正确把他捞出来。
所以超人还真摸不准。
他的确是知道比利的身份，也知道比利是沙赞，更信任比利所说的‘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这句话，但他不能保证这不是因为他们俩被同时蒙蔽了。
毕竟刺客联盟超人也是知道的，蝙蝠侠的新罗宾是怎么来的，超人也是了解的。
有这种非常乐意帮助别人偷摸搞孩子还不让当事人知道的组织，血脉问题，也是真的没有保证的。
尤其是虽然侧重点不一样，但是超人和比利还真有不是一点的相似之处。
比如说小的时候都被人欺负，再比如说，他们都很阳光。
这一点甚至经过蝙蝠侠的亲自认证。
对于血脉，超人很显然不能跑去哥谭抓红头罩鉴定，主要是他也心虚，怕等会儿万一鉴定出来红头罩真是莱克斯卢瑟或者刺客联盟搞的鬼，他没办法正确的给出反馈，毕竟他虽然有心，但他真的只有十岁的行为模式。
虽然说这点蝙蝠家族成员估计也知道，但是如果红头罩真是他和蝙蝠侠的孩子，不管怎么说超人都还是希望自己能在知道之后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
所以红头罩那边暂时是行不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左思右想之下选择过来找比利的原因。
“我们需要一个血脉鉴定。”
顶着比利一脸你说什么？的表情，超人非常认真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保险一点为妙。”
……
而另一边，忧心于自己家庭关系的迪克则是在告别了彼得，并得知了对方不日就将前往纽约，即将就职号角日报成为一名记者，约定之后日后再聚，就匆匆的回了家。
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多少是担心达米安趁他不在家跑路，把自家老父亲的同事给暗杀了。
讲真，达米安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吧，就很诡异。
迪克是真的担心。
可出乎意料的，等到家一看，人不仅没走，甚至还在沙发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迪克：“…………”
推门进来的迪克扭头就把门给重新关上，随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或者打碎了某个梦境一样，以一种更加轻柔更加小心的方式，二度开门。
很好，人还在沙发上坐着。
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桀骜不驯的头发直愣愣的竖着，一如对方此时此刻投递过来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格雷森，你在做什么。”
达米安发出了对于自家老大哥智商的质疑：“太蠢了，你为什么不进门。”
迪克：“…………”
迪克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斟酌了一下先左脚进门还是换右脚先上，但到底没斟酌出个什么头绪，最后一咬牙，左脚先迈了进去，一秒带上门，随手就是一个反锁。
动作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达米安都不需要多看一眼就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不过是担心我跑掉。
呵。
达米安在心里想，难道我要跑路还需要走门吗，窗户难道就不能走吗？
可见最近格雷森的智商也有所下降。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宽容大度的把他原谅。
达米安：“我没想走。”
他如此宣布：“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迪克也不是不懂这个理，达米安的性格摆在那里，他要是想跑路这会儿别说是让他看见了，连尾气都不会给他留一丁点。
罗宾的行动能力在整个家里都排的上号，或者说整个蝙蝠家族就没有几个是行动能力不强的人。
但是迪克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非常谨慎的选择了一个靠罗宾非常近的位置坐下，以方便等会儿达米安万一暴起跑路，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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