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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玛莎开始偶尔尝试在自己的儿子在家里提及蝙蝠侠的时候，帮助他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想法。
毕竟虽然对于那位蝙蝠先生并不特别了解, 堪萨斯也不是类似于大都会这种大都市，但正义联盟的知名范围是全球性的, 而玛莎作为超人的母亲也经常听到超人分享有关于蝙蝠侠的所有。
所以玛莎其实对于这位蝙蝠先生的情况是有大概的判断范围的。
爱情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需要双方的契合和共鸣，但最重要的，是要说出来——只有让对方知道自己爱他，才可能不会因为阴差阳错错过。
是否能在一起，总得尝试过才好，而不是连试都没试就直接退出赛场。
玛莎不是很想自己的儿子在蝙蝠侠有了伴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感，那就实在是太迟了。
但问题也就在这里。
他的儿子似乎在感知爱情这方面有点过于迟钝了。
玛莎很确定自己的提醒方式没有任何问题，她暗示过，旁敲侧击过，甚至看着自己儿子提及蝙蝠侠时闪亮的眼睛和不由自主翘起的唇角直接询问过。
可就算是她直截了当的开口说出：“你爱他。”
超人都能在短暂的卡顿之后，微红着脸说：“是的，我爱他。”
然后接上一句：“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玛莎：“…………”
玛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断错误了。
毕竟人的年纪大了，可能就是比较容易和年轻人之间产生代沟。
他的儿子才三十多岁，可能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现在表达友情的方式就是这样呢？
玛莎懂了。
她也不是那种独断的家长，否则也不可能养育得出超人这样的儿子，也因此短暂的经历过思考之后，玛莎最终还是决定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毕竟虽然她自己怎么感觉怎么不像，但如果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真的就是友情，她这样反而会容易让他的儿子尴尬。
朋友。
那就朋友。
又是无数次看着电视里记者抓拍的战斗之中超人和蝙蝠侠之间可以说是下意识的亲密互动，玛莎平静的在脑海中回旋着无数超人给蝙蝠侠间接发派的朋友卡，非常平和的把这归为了超级英雄之间独特的友情表达。
超人和蝙蝠侠就是朋友！
玛莎在自家儿子疯狂批发的朋友卡堆里，如此确认。
然后她就发现了自家儿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魂不守舍的状态。
这其实就还蛮奇怪的。
毕竟自家儿子自从成年之后的状态其实就比较稳定，再加上他还有一个看起来情绪更加稳定的蝙蝠侠作为挚友，几乎所有不太对劲的事情都会被对方一手承包，所以像现在这样一连数天都保持着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就是非常复杂的情绪，真的是非常奇怪。
玛莎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突然的就让她回忆起许久之前的某天下午，肯特农场的大门被敲响之后，一个穿着胸口带着巨大的【S】制服的男孩落在自己家门口的场景。
那会儿，她还没意识到这个男孩的情况，只大概的隐约从对方的穿着和某张带着熟悉感的脸上察觉到了什么。
然后从那一天开始，她的家庭里就多出了一个新的成员。
这其实没什么，问题在于在那一天之前，自己的儿子的状态和现在真的非常相似。
现在的一切，简直仿佛是旧时在重演。
玛莎是一个敏锐的母亲，她不会忽视这种异常，而让她让彻底确认自己儿子身上的确发生了什么的，是她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似乎对于婴儿有了什么特殊的关注。
具体就体现在他偶尔看到有关婴儿的事情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注意力。
玛莎甚至偶尔还能注意到他下意识摸摸自己肚子，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的行为。
这真的很奇怪。
毕竟克拉克以前不说对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那至少也不会关注到现在这种地步。
还有那下意识的举动，如果不是确认自己的儿子的确是一个男性，玛莎甚至会怀疑克拉克是不是保护措施不到位，意外和什么人在一起，然后怀了孕。
但没怀孕不代表没有孩子。
在玛莎第不知道多少次发现自己儿子匆忙回来，衣服上带着明显是不小心被沾染了奶水的奶香味的时候，这一事实显而易见就并没有那么难以判断了。
毕竟康纳肯特的身份在家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莱克斯卢瑟对于超人的针对更是世人皆知，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出于什么心态非要搞出来这么多超人的混血或者是克隆，但对于现在大多数世界上的人来说，出现新的不认识的氪星人，那基本上不出意外都是莱克斯卢瑟搞的鬼。
而自家儿子到现在也没个恋爱的倾向，想也知道这个孩子不太可能是他和某个人爱情的结晶。
如果有孩子，多半是克隆。
也有可能是实验室特殊产物。
玛莎如此想着。
也因此她大概是能够明白克拉克最近的异样情绪是因为什么，毕竟未婚未恋的单身纯洁男孩突然有了需要养育的婴儿，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的。
尤其是这样一个孩子的诞生，一般都伴随着大量不太妙的前奏。
当初康纳的突然出现就让克拉克情绪崩溃了许久，最终就算是接受了事实，也到底只是安了个兄弟的名头而不是父亲。
但如果，这一次是一个婴儿，那一切就不再是和康纳相似的问题，或许比那要严重的太多。
不能正常交流，需要人来照顾，最重点是无论如何，他需要成年人的引导。
玛莎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些人要枉顾他人的意愿，带着恶意，强迫的给别人的家庭添丁。
她只心疼她的儿子，或许还有这些带着被利用的冰冷被迫出生的人。
所以玛莎贴心的没有把自家儿子试图隐藏的事情直接揭穿，她甚至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克拉克脸上的表情的异样，只是每天一如既往的，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迎接孩子回家的母亲。
然后极其偶尔的，在发现克拉克为尿不湿的品牌纠结的时候，贴心的准备好最舒服也是性价比最高的那一款放在家里。
克拉克：“…………”
克拉克明白自己还是暴.露了。
这并不奇怪。
毕竟任何一个儿子想要瞒住自己的母亲都不会太容易，而克拉克也的确不是一个善于在家人面前隐瞒的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不义达米安的状态实在是过于危险，堪萨斯的玉米地对于他来说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不行。
他现在只能被留在孤独堡垒——无人的北极，先进的科技，随时可以检测身体指标的仪器，一切都可以在不义达米安回到自己的宇宙或者彻底脱离这种无法掌控的危险之前，避免他的存在被有心之人利用，或者是因为意外造成本不该发生的危险。
这也就注定玛莎或许会知道这个孩子，但至少目前，她见不了面。
而且克拉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玛莎去说。
毕竟这甚至不是平行世界的孩子的问题，而在于孩子本身——虽然不知道.具体到了生产日期应该怎么办，但毫无疑问，他是有孩子的，就在布鲁斯韦恩的肚子里。
然后他现在养的这个还是超人和蝙蝠侠的孩子，四舍五入就是他和蝙蝠侠的孩子，在四舍五入就是他自己的崽。
虽然说按照这种逻辑直接和玛莎说，克拉克相信玛莎也不会表现的太过震惊。
毕竟严格来说不管哪一个孩子都是意外，而显然作为挚友，彼此灵魂的另一半，帮忙养个孩子，或者说一起养个孩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玛莎是了解和他蝙蝠侠的感情深厚程度的人，克拉克相信玛莎肯定可以理解这个。
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就好像有一种冥冥的直觉让他不是很想把“因为我和蝙蝠侠是好兄弟，我帮他养小孩！”说出口。
尤其是这个孩子再怎么四舍五入算是他的崽，本质上也不是从他肚子里跑出来的。
——讲真话克拉克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怎么能接受自己其实可以怀孕生小孩这个事儿。
所以抱着某种侥幸心理，像是每一个十岁的小朋友可能干出来的事情一样，克拉克悄悄的暂时隐瞒了这个消息。
但现在。
尿不湿——
啊！
玛莎知道了！
克拉克在心里哀嚎。
他大概知道玛莎选择这么做而不是直接过来问是在照顾他的情绪，但问题是——但问题是——
克拉克垂头丧气的飘到了玛莎的面前。
母亲温柔的看着他的孩子，声音里带着安抚：“没关系。”她如此说：“你如果暂时不想说的话，不说也可以。”
克拉克：“…………”
克拉克控制不住的抠抠手指，非常心虚：“不，还是要说的。”
毕竟孩子比爱情还藏不住，到时候真的生下来，他作为生父显然不可能不管，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个事情瞒着他的母亲。
还有小小只的不义达米安。
那个超人是平行世界的超人，但是蝙蝠侠是自己世界的蝙蝠侠，抚养权的问题肯定还是要纠缠的，而不管怎么说按照氪星血脉的情况，到时候他这个本世界的超人明摆着也是要负起责任。
就像是他说的，那四舍五入也是他的孩子。
“我其实有孩子了。”在玛莎温和的目光下，克拉克小小声的说道：“亲生的，但是能力不太稳定，所以最近待在孤独堡垒……抱歉，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玛莎原本就有所猜测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处。
虽然的确震惊于自己的儿子这个有孩子的速度，但是玛莎还是很相信自己儿子的靠谱。
她现在比较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孩子的生母。
毕竟从头到尾很显然克拉克的关注点都在孩子的身上，对于玛莎来说，她可以非常轻易的看出克拉克下意识的对于生母的回避。
是遭遇什么意外了吗？
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玛莎的表情里不可避免的戴上了一点担忧。
然后就被偷偷摸摸观察母亲表情的克拉克看了个正着。
抠抠的手指卡停了那么一瞬间，克拉克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衣角——那里还有之前布鲁斯韦恩给他粘的蝙蝠监听器，据说是蝙蝠侠要求的，信号直接连在蝙蝠侠手里，克拉克连换衣服都不忘了给这个小小的蝙蝠监听器换个位置塞。
他会在听吗？
克拉克下意识的想。
但他很快意识到很显然不管对面是否在听，他自己都不会阻拦自己想要说的话——是的，他想说的，为了玛莎的那一点点担忧，也为了之后的一些事情，但最重要的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想要说的。
和布鲁斯韦恩没关系，和不义达米安有关系。
“和别人没有关系。”克拉克如此说道：“那是我和蝙蝠侠的孩子。”
玛莎：“…………”
是良久的沉默。
看着自家儿子忐忑但是带着点小欢喜的水蓝色眸子，玛莎时隔多年之后又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所以在现在的年轻超级英雄里，难道和挚友生一个孩子，也是属于正常的友谊范围吗？
第085章 085
玛莎不知道, 玛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
一种淡淡的不是很小的预感笼罩着她，让玛莎至少有八成的可能去肯定，自己如果在此时此刻开口询问克拉克他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挚友”。
即使他们有一个孩子, 即使他俩是孩子共同的爸爸。
这可能就是新时代年轻人的友情的象征吧, 玛莎在心里努力的对自己如此说道。
即使她分外清楚这种说法在事实都已经到达了这个份上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么的离谱。
她现在甚至无法去肯定“挚友”这个词组是否是自家儿子恋爱当中的某种爱的称呼, 但毫无疑问的是，玛莎看得见克拉克眼底的欢喜和雀跃。
实打实的，分外认真的。
虽然玛莎到现在都不是很懂两个成年男性到底是怎么孕育出来一个孩子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她的儿子在为此而开心。
所以算了。
很多东西不是必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克拉克觉得这样就已经可以了，那或许这才是对他最好的一种选择。
但前提条件是——
“你和蝙蝠侠之间仍旧是朋友关系吗？”
克拉克茫然了那么一瞬间。
十岁的脑回路在这一刻疯狂的运转，有那么刹那, 内心的某根弦好像突然的被拨动了一下, 有嗡鸣在大脑里尖叫着某个答案, 但是克拉克就是听不见。
所以他也只是茫然了那么一秒。
“是的。”他如此坚定的说道：“蝙蝠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超喜欢他！”
……
于是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再度隔空给蝙蝠侠发了一张朋友卡的克拉克, 美滋滋的抱着一种终于和玛莎坦诚了的小快乐, 在家里分享自己这几天的单身爸爸育儿经历。
是的, 单身爸爸。
主要是不义蝙蝠侠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婴儿根本就不感兴趣。
对于不义蝙蝠侠而言，这种注定虚假的存在除了影响他回到自己宇宙的速度以外, 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纯纯就是一种没必要的干扰项，他根本一秒钟都不可能花费在上面, 不义达米安的监护权直接被默认交给了布鲁斯韦恩全权负责。
而众所周知，不义达米安现在是在北极的孤独堡垒的, 就算蝙蝠侠保持了默认的态度，不管是为了韦恩肚子里的三个孩子，还是从布鲁斯韦恩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角度去考虑，超人也根本不可能会真的会让布鲁斯频繁的在没有自己全程跟随的情况下前往孤独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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