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拍打着他的床帘,他才自动断电醒来。
“怎么了于白?”
“池光河,你生病了吗?都九点多了你还不去上课?”于白的声音让池光河瞬间清醒。
他拉开拉链,从床帘里探出一颗脑袋:“你怎么也没去?”
“我的心灵受到伤害,不想去上课,很正常,你呢?”
“我,单纯就是睡过了。”
池光河拿起手机,心里犯嘀咕,怎么自己没去上课,程泽也不叫他?
他给程泽打了个电话,许久后,那头才接通,传来程泽喑哑的嗓音:“小河?你怎么拿到手机的?”
学校规定,上课时间不允许带手机到教学楼。
池光河心虚,但不得不坦白:“我睡过了,还在寝室…诶?泽哥,你怎么也在用手机?”
“我在寝室,有点发烧,跟老师请假了。”
“啊,你发烧啦!”
池光河不等程泽开口,他就挂断电话,从床上跳下来,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去。
于白看着他这么担心又激动的模样,心里对他俩的羡慕,已经达到了峰值。
池光河十秒钟不到,就跑到三楼,出现在程泽床前。
“泽哥,你没事吧?你怎么发烧了?你平时都很少生病的呀!”池光河摸摸程泽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出来。
程泽哭笑不得,躺在床上,嘴唇苍白:“我休息下就好,你怎么睡过了?快去上课。”
池光河不肯去:“我要照顾你。”
此时是上课时间,程泽的室友们都不在宿舍,池光河在宿舍里忙前忙后。
他去拿着湿毛巾浸水,网上说这样可以物理降温。
他将湿毛巾贴在程泽额头,程泽犹豫了半天,说道:“可以先把毛巾,拧干吗?”
第67章
“啊,对不起对不起!”
池光河看到毛巾上的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滴落到枕头上,枕巾全湿了!
他赶紧把毛巾拿走,拧干了重新贴到他额头,再去衣柜里找了干净的枕巾换上。
“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池光河匆匆忙忙赶到学校校医室,领了一些药回来。
往宿舍楼奔跑的同时,他遇到了好几个老师,带着林述和他的前女友,正往楼上走!
池光河立刻放慢脚步,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越往楼上走,池光河越确定,他们就是奔着502去的!
他立马拿出手机给于白发消息:“好几个领导老师带着林述他们,去找你了!”
池光河见他们推门进了他的宿舍,他只好躲在外面偷偷听。
要是他们敢欺负于白,他就冲进去关灯,然后电死他们!
不过,池光河竟然发现,是这几个领导带着林述以及打人的前女友,一起过来道歉的。
而于白非常给力,一直不松口说原谅,就是说再考虑看看。
僵持了大半个小时,那群领导才从宿舍离开。
池光河见他们都走了以后,回到宿舍。
“池光河,你看到了吗?居然怕拿不到我爸的投资,卑躬屈膝跟我道歉哈哈哈!”
“看到了,你没原谅真是太棒了!”
于白拍腿大笑:“哈哈哈,林述他俩早恋,被学校记过了,等记过通知出来了,我再跟我爸说原谅了。”
“你做得好,他们昨天真是欺人太甚。”
“诶,你手上是什么?”
池光河一看,糟糕,忘了是给程泽买的药!
于白跟着池光河一起跑到了程泽宿舍,程泽正在迷迷糊糊睡觉。
池光河站到宿舍共用的桌子旁,一边拆药的包装,一边说:“这个药是一次三粒,早中午各一次。”
“他们寝室没有水吗?”于白弯着腰四处寻找水壶。
池光河扫了一眼:“好像没见过他们烧水,啊,那儿有一瓶可乐。”
于白:“那就用可乐当水吞药吧!”
于白:“你怎么拆了这么多药?”
池光河把所有一餐需要吃的药,都放在了手掌心,大概十粒左右。
池光河:“这些都是要早餐之后吃的。”
于白:“一次可以吞十粒吗?”
池光河:“试试吧,说不定泽哥可以呢?”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程泽,听到他俩的对话,用力闭了闭眼。
池光河跟于白正在小声的商量着怎么喂药,听到床上传来程泽有气无力的声音。
“小河,过来。”
“泽哥,我来啦!”
程泽闭着眼:“你去一楼找宿管阿姨,要杯热水。”
“好!我这就去!”
池光河像一只听话的小狗狗,飞奔往楼下跑去,两分钟后,又飞一般的冲进宿舍。
“泽哥,阿姨给了我一瓶矿泉水。”
“嗯。”
程泽撑着坐起来,接过拧开的矿泉水,和十多粒药。
分了三次吃药。
于白跟池光河小声嘀咕:“就说不可能一次吃十粒嘛!”
池光河小声回应:“我以为泽哥可以。”
吃完药的程泽,头昏昏的:“我睡一下,你们自便。”
“嗯嗯,好。”池光河学着以前程泽的做法,给他掖好被角。
池光河跟于白边坐在他们寝室,小声地开始聊天。
他们商量了许久,一致认为,可以把程泽放到他们寝室。
毕竟502宿舍现在空了两个位置,可以给程泽睡一个,也方便他们照顾程泽。
程泽现在生着病,室友们又都是疯狂搞学习的学霸,没人能真的照顾好他。
于是,在程泽休息的时候,他俩回到502,开始收拾新的床铺。
“你对你泽哥真好。”于白帮忙拉着床单两个角抖。
池光河也在抖床单,学着手机视频里的教学,开始铺。
“我泽哥对我也很好,很照顾我,你知道吗?读一年级的时候,我的橡皮铅笔总是弄丢,是泽哥用姓名贴写上我的名字,帮我贴上去的。”
于白听了很感动:“程泽真懂事啊,小时候这种事情都是我妈做的,我从来没操过心。”
池光河爬到床上,捋平床单,盘腿坐在上面说道:“我俩都没爸妈,但程爷爷程奶奶特别照顾我,泽哥也很照顾我,所以我现在,好多事动手能力不行呢!”
“你也知道啊,铺个床还要看视频学。”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于白:“嘿哟,池光河,你还学会斗嘴了你!本少爷从没给任何人铺过床,程泽就偷着乐吧!”
池光河:“嘿嘿,我替泽哥谢谢你。”
中午,他们去食堂吃了饭,池光河跟于白重新回到程泽宿舍,两个人守在程泽床边。
程泽吃了药,睡到下午五点多才醒,烧退了,头也没那么痛了。
他瞥向一直站在床边盯着他笑的池光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像一只小狗。”
“汪汪!”池光河叫了两声。
逗得程泽忍不住咧开了嘴。
“程泽,去我们寝室养病呗,我们把床都收拾好了。”于白站在后面说道。
程泽从床上坐起来,揉着太阳穴:“不去,明天就可以彻底好了。”
于白:“得嘞,白忙活一场,我去买晚饭,你们要吃什么?”
池光河:“随便。”
程泽:“随便。”
于白不动身,说道:“既然是随便,就点一份豪华牛排吧!”
因为晚上程泽有舍友会回宿舍,他们不好意思在别人宿舍吃牛排,便转移阵地到502。
肉质鲜美的牛排被一一摆放在桌面,于白加上烟熏类调料,很快烟熏的香气与牛排的香味混合,特有的香气在宿舍中弥漫开来。
“唔,好吃。”池光河嘴里塞满牛肉。
程泽胃口不大,简单吃了点牛排搭配的樱桃鹅肝。
于白感慨道:“我爸真是太厉害了,连网上传播的关于我的视频照片,都被删干净了。”
池光河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敷衍附和:“嗯,很厉害。”
“哎,不过他们还是能发文字啊,我看到有些人阴阳怪气骂我呢!”
池光河咽下嘴里的牛肉:“你管他们呢!”
程泽的声音低沉:“总有些人没有自己的主见,喜欢跟风,这样的人,我们也不必在意。”
“谢谢你们,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程泽说的话不多,但每次都能让于白醍醐灌顶。
于白由衷感谢:“以后你们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爸有钱,没有摆不平的事。”
“哈哈哈,好!”池光河爽朗地笑起来:“好吃!”
“就知道吃!”于白嗔笑起来。
三个人吃得比较晚,程泽担心太晚回宿舍,会影响到舍友们的休息,便按池光河跟于白的建议,在这里留宿了。
床是临时铺的,没有床垫,床板很硬。
深夜,程泽躺在上面辗转反侧,从小睡习惯了软床,此刻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
池光河感受到程泽身体的不适,他拉开床帘,小声喊道:“泽哥,你睡着了吗?”
“没。”
“是不是床不舒服呀?”
程泽顿了顿,闷嗯一声。
池光河小声呐喊:“那你过来跟我睡呀!”
程泽从床上坐起来,犹豫着,池光河从床帘的缝里露出一颗脑袋,不解地望着他,不是从小一起睡到大嘛,怎么还要考虑下呢!
“泽哥……”
程泽借着寝室里微弱的亮光,看向旁边露出一个头的池光河,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起来有些期待又委屈,他一直在等他回答。
“你怎么啦?泽哥。”池光河又低声喊道。
程泽叹了口气,被池光河打败了,只好从新床上下来,爬到池光河的床上。
池光河超级激动地拽了他一把,然后轻轻把床帘链子拉上,生怕吵醒了于白。
“泽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呀!”池光河的声音压得极低,听起来很开心。
他怕程泽听不见,凑到程泽的耳畔跟他说话,温热的气息吐在程泽脸颊,程泽瞬间红了脸。
两人面对面侧躺下来,池光河用手背轻轻贴到程泽的额头上。
“你好点了吗?泽哥?”他的声音细弱蚊蝇,温柔得像是一枝柳条拨弄湖面,波纹在程泽的心中慢慢荡漾开来。
“嗯。”
程泽抿紧嘴唇,喉结滚动,他的喉咙干涩难耐。
“好像还是有点烫。”
池光河反复在他额头上贴贴,又用手背贴了他的脸颊:“怎么脸也烫烫的呀?”
接着,他又用手背贴他的脖子,贴他的胸口,想看看是不是全身都是烫的,不然得尽快看医生。
当他的手贴到程泽胸口时,程泽用力拽紧了他的手腕。
池光河眨着双眼,不解地盯着程泽。
程泽呼吸逐渐加重,极力隐忍着,说道:“我没事。”
掌心也是烫的,池光河微微皱了皱眉。
没想到,下一秒,池光河突然拱到程泽怀里,抱住程泽的腰。
他的头顶着程泽的下巴,脸颊靠在他的胸口。
“泽哥,我的身体凉凉的,可以给你降温哦!”
霎时间,程泽浑身血液上涌,比之前的身体更加滚烫。
简直是,可爱到犯规。
第68章
很快,小程泽探起了头。
程泽只好翻了个身,背对着池光河,池光河则从身后抱着他。
“泽哥,你好像大型人偶哦!”池光河靠在程泽坚挺的背上,小声呢喃。
程泽轻笑一声:“你喜欢就一直给你抱着睡好了。”
“真的吗?”语气里夹杂小小的兴奋。
不过池光河很快想到再过两年,他可能就要离开程泽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从前从不知道负面情绪是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学着理解人类的感情,池光河对负面情绪有了一点点感悟。
“嗯。”
抱在程泽腰间的手,不小心往下滑了点,池光河愣住了。
程泽浑身如过电般颤了颤。
池光河在他背后小声问:“泽哥,你不是只有早晨起来,跟做梦时会这样吗?”
程泽脸已红到耳后根,全身滚烫。
“唔,这是生理问题,以后再跟你讲。”
“好吧。”
池光河感觉程泽身体更烫了,只好抱得更紧一些,给他降降温。
一整个晚上,池光河感觉是抱着火炉睡的。
所以第二天早晨,程泽一醒来,池光河就立马醒了。
“泽哥,你好点了没?”
“嗯,没事了。”
程泽转过身,看向身后一头乱发的池光河,伸出手,帮他梳理头发,他的五指插入池光河的发丝中,一点点捋顺,池光河感觉头皮被按摩得很舒服,他闭上眼带着惬意的微笑,一脸享受的模样。
那一刻,程泽竟然有了想亲他的冲动。
他停下动作,坐了起来。
“这就起来啦?”刚刚的舒服感,戛然而止,池光河睁开眼问道。
“嗯,今天要去上课。”程泽肩背挺拔,充满可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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