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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愈(近代现代)——苏容与

时间:2024-10-13 06:43:11  作者:苏容与
  旁边老人为了避开小朋友的腿直往徐清秋旁边躲。却不小心踢到了轮动的行李箱,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的向前栽去,徐清秋连忙伸手去扶,行李箱接连倒了下来,重重砸在徐清秋腿上,他忍着痛将老人扶稳。
  谢诚言扭头的时候,人流已经把他们两个人冲散,徐清秋落在了二十米开外,人海还在不断的涌动着把谢诚言往前挤。
  徐清秋掸了掸裤子,活动了一下腿,转身谢诚言就不见了踪影。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远远看到谢诚言也在寻他。隔着人潮,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谢诚言冲他晃了晃手。
  “你先进去。”徐清秋冲他喊,怕他听不清又比了个手势。
  可谢诚言没有继续向前,他返身折回,艰难的挤入迎面而来的人群,避开旅客背上沉重的行囊,绕过把孩子举在肩上的年轻男人,逆着人流向徐清秋闯去。
  徐清秋也提着行李朝他走过去,隔着两个人他拽住了谢诚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不是让你先进去吗?”
  “你没事吧?”谢诚言低头看他裤子上的印子,眉头皱了起来。
  徐清秋摇摇头,“没事,走吧。”
  “你走里面,我走外面。”谢诚言把徐清秋往里侧推,自己往最汹涌的外侧走去。
  徐清秋伸手把他给捞了回来,“回来!待着。”
  谢诚言被他扣住手腕,带着往里走,恍惚中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在拥挤的人潮中牵着手踏上回家的路。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当它实实在在发生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刻的不真实有多美好。
  徐清秋举着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垂下手时,手背不小心蹭过谢诚言腹部,一下很微小很微小的浮动自他手背传来,徐清秋猛然低下头,目光牢牢锁在他的小腹上,片刻后才找回了语言,“……他……他是动了吗?”
  算算时间也有4个月了,那里明明还看不出明显迹象,他却依然在茁壮成长。直到这时徐清秋才有了切实的感知,这是一个幼小的生命,而他会成为他的爸爸,他是爸爸了。这两个字让他浑身一震,心里没理由的涌起一股热流。
  谢诚言“嗯”了声,向后退开一步。对于刚出现没两天的陌生感觉他还不能适应,甚至有些许抵触。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生命住进他的身体里。之前小东西不会动的时候,他还能尽可能无视他的存在,可是现在他想装作不知道都没办法。他不是讨厌这个小东西,只是不喜欢失去身体自主权的感受,也还没有做好要在自己之前被冠以另一种特定称谓的准备。他只想成为自己,而不是谁的某某。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回座位上。
  徐清秋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背那一处的皮肤发着烫,一阵阵跳动着。他回过神来,瞥见谢诚言的聊天记录,上面说的是,我和我朋友今天到家。
  朋友……徐清秋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舒展的眉头不自觉皱在了一起。又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盯着谢诚言的肚子问,“这件事你打算跟你家人讲吗?”
  谢诚言被他过于直接的眼神盯的不自在,拉了拉衣服,用胳膊挡在腰腹上,“他们不需要知道。”
  徐清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萦绕上了另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闷闷涩涩的哽在胸口。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一丝荒唐的欣喜却已然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野蛮疯长。
  谢诚言就像是嵌入蛤蚌中的一粒细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破坚固的防线,用锋利硌人的棱角把柔软的组织一遍又一遍地搅至血肉模糊。强硬地入侵并占有对方领地,逼迫对方去适应它的存在,最终在漫长的痛苦中达成了奇异的平衡。
  无法兼容却又共生并存。
  8个小时的车程算得上漫长,谢诚言在路程还未过半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列车内,空调温度打得很低,谢诚言有些畏寒,别扭地屈起长腿,蜷起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发丝软软的垂在额前,英挺的鼻尖有些泛红。
  徐清秋放轻动作,起身打开行李箱,取出自己的外套,搭在谢诚言身上。这段时间谢诚言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好,万一再感冒了免不了又得折腾一阵。
  金色的余晖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发梢攀到了他的眉眼上,又缓缓落了他满身,谢诚言睡得沉,他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想要躲开刺目的光亮。一只手掌笼着一小片阴影适时落了下来,挡在他眼前。
  徐清秋望着重新安静了下来的人,视线再次移到了他的肚子上,衣服遮盖之下什么都看不见,可他怎么也挪不开目光。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他偷偷瞄了一眼睡着的谢诚言,抬起另一只手极缓地挨了过去,指尖隔着布料轻轻触碰了一下谢诚言柔软的肚皮。小东西没有给他回应,这让他有些沮丧。可一想到小东西大概也睡得正香,心里某个角落就又柔软了起来。
  谢诚言在乘务员到站提醒声中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脑袋下枕着一副温热的躯体,他愣了愣,低头才发现他半个身子都压在徐清秋胸口,身上还盖了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他都不记得上一次两人平平静静地靠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汲取着贪恋已久的温暖,他多希望这一刻能停留的再长一点,可是列车即将到站。
  前排的乘客过来拿行李。
  谢诚言坐起身,抹了一把脸。
  热源一离开,冷风就灌了进来,睡梦中的徐清秋瑟缩了一下,清醒过来,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僵了的肩臂。
  出了车站,辗转了几趟公共交通,长长的海岸线才在夜幕中缓缓浮现。
  临近谢诚言家,徐清秋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仿佛他此行的目的真的是为了登门拜访谢诚言的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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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能get到蛤蚌和细沙的这个点吗?
  天然的珍珠就是这么形成的。
  虽然现在暂时还是一粒沙,但是之后挺有上升空间的~
  *后面一小节(十章左右)会比较沉重一点,原生家庭问题。
  大家可能需要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T^T
 
 
第三十四章 :他叫余禾
  这是个临海的渔村叫汲水湾,面朝水,背靠山。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茫茫的路灯沿着高高的堤坝一路延伸,一个个白色的光点串成了一条弯弯长长的珠线,在旁边的小片水域里晕开了一道道晃荡的光柱。光的后面是大块大块平铺开来的暗,一排排规整厂房强行破开海面,把海湾侵占了大半。光的另一面是村落,星星点点的电灯坠在檐下把房屋照出蒙蒙一片的轮廓,再后面是座山丘,黑沉沉的匍匐在村庄之后。
  走了近十分钟,两人出了一身汗,才拐进了村口,谢诚言远远看到继母魏姗提着红色的大号塑料盆,脚下踩了双黑色胶皮雨靴,撑着腰,站在巷子口和村里的女人聊天。
  魏姗刚从工厂帮人做工回来,附近的海里产云影贝,这种母贝能产出品相中等的珍珠,她的工作就是开蚌取珠。
  “阿姨。”谢诚言上前打了声招呼,又跟旁边女人问了声好。走近后,一股海鲜特有的咸腥味扑鼻而来,他不大舒服的皱了皱眉。
  “哟,我家老大回来了。”魏姗冲着一旁女人笑了笑,抬手拍了下谢诚言的胳膊,又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朝徐清秋笑道,“小言的朋友吧,长得和小言一样俊。”
  谢诚言看了一眼这乌漆嘛黑的巷子,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出徐清秋长什么样。
  “阿姨好。”徐清秋猜这就是他的继母,恭敬地跟魏姗打招呼。
  “诶诶,好呢好呢,那个……你先带你朋友上家去,我过会儿到。”魏姗聊得正在兴头上,这会儿顾不上谢诚言。她手里拍打着不停往她身上撞的蚊子,嘴上也不停,两个女人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笑声。
  谢诚言见怪不怪地叫徐清秋跟上他。
  又走了几分钟,谢诚言在一处平房前停了下来,他指了一下,“到了。”
  徐清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昏黄的灯光被老式绿色搪瓷灯罩拢着,斜斜挂在屋檐下,左右两侧的大红灯笼自过年以来就没拆下。墙皮是白的,有些已经脱落了,黑灰色水泥翻露在外头。蓝色玻璃窗外按了层很不协调的铝合金防盗窗,窗缝里卡着几双还没晾干的鞋,底下倚着一把草扎的苕帚。不锈钢大门半开半合的敞着。
  “进来吧。”谢诚言垂着眼,推开门。
  屋里和外面没大两样,只不过黄光变成了白光,地面是水泥浇筑的,进门的地方停了辆玫红色的电瓶车。一个两米长的老式条几柜正对着门靠在里墙边,有点像供桌,下面是镂空的,但上面却没有神像,而是摆着一排玻璃酒缸,里面泡着蛇、蝎子,还放了人参、生姜、何首乌之类的中草药,顶上飘着一层枸杞。酒缸旁堆满了印着某某医院字样的白色塑料袋,和杂七杂八的拆了盒的药片。再边上是红红绿绿的热水瓶还有几只保温杯,年历摆台就放在后面,底下压了几个家电盒子。
  屋子正中间有张八仙桌,上面堆着一沓沓乱七八糟的书和卷子还有高中的课本,几条板凳横在四边。
  谢诚言深深吸了口气,下巴冲着卷子抬了抬解释道,“我弟的,他快高考了。”
  徐清秋怔怔地点点头,他还没回过神来,谢诚言家里的样子是他设想不出来的场景。他一直笃定的认为他了解谢诚言的一切,可现在却觉得他不够了解谢诚言。大学的时候谢诚言就已经开始打工了,他知道谢诚言的家庭条件不算好,可是到底有多不好他也没概念。亲眼目睹过后,整个人都被狠狠震了一下。
  谢诚言沉默地从徐清秋手里接过礼品盒,放在墙角。
  徐清秋抬头往墙上看,木质的相框里贴满了照片,老的,少的,有彩色,有黑白。可他一眼望过去没能在其中找到谢诚言的身影,大幅都被谢诚言的父亲和他现任妻儿的照片占据,一家三口各处去旅游的,小儿子从小到大的……
  谢诚言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弟弟。徐清秋想起来谢诚言曾经提起过几次,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又扫了一遍相框,终于在最底下的某个角落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小小的男孩,四五岁的模样,依偎在父亲身旁笑得一脸灿烂,他手里还牵着另一个人,不过那半张相片已经被裁掉了,徐清秋只能依稀看到半截蓝色的袖子,大约是件时新的女式大衣。
  魏姗走进屋,随手把塑料盆搁在了电瓶车座位上,提出两个黑色塑料袋,撩了把湿透的刘海,跟谢诚言说,“让你朋友坐啊,别客气。” 又抬头冲着隔壁房间喊 “小齐,你哥和他朋友来了,出来打个招呼。”
  “没工夫!你好烦啊!还让不让人写作业!”里面传出一嗓不耐烦的吼声。
  魏姗满是晒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来,“他弟最近学习压力大,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谢诚言跟了进去。
  徐清秋独自站在客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挪到了厨房门口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谢诚言卷起袖子,站在水池旁熟练地刷着盘子。
  “这哪能啊,你是客人,怎么好叫你帮忙!”魏姗道。她厚实的手掌握着菜刀,从黑色塑料袋里拎出几只吐着泡泡的小海蟹扔到砧板上,一切两段,又道,“饭已经蒸好了,炒两个菜就行。我今天从早忙到晚,也没来得及买菜,也不知道你朋友喜欢吃什么,不过,专门弄了一些青口、蛏子还有小螃蟹给你们接风洗尘。”她接了盆水,把螃蟹放进去洗了洗,对徐清秋说道,“都是新鲜的,可好吃了!”
  徐清秋连忙说,“麻烦了。”
  可谢诚言知道,那些都是不要钱的,谁想要谁要,剩下的也会直接被丢回海里。
  魏姗倒掉水,从谢诚言那里拿了只碗,往里头倒了些淀粉又搁了些调味料,“小言最喜欢吃的,你也尝尝。”
  谢诚言喜欢吃的?徐清秋看了看裹满淀粉的小螃蟹,又看了看谢诚言,好像以前也没怎么见他吃过海鲜。
  很快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就出了锅,魏姗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洗了个手,让谢诚言帮着看火,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去叫你爸回来吃饭,他在村头老朱家打牌呢。”
  谢诚言“嗯”了声。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谢梁柏咬着烟进了屋,魏姗后跟了进来,转身进了厨房。
  谢梁柏是个有点跛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身材微微发福,脸庞黢黑,轮廓硬朗。一寸长的头发,钢刷一样倒竖在头顶,犀利的眼神扫过徐清秋,扯着嘴角挤出个笑意来,“谢诚言的朋友,欢迎,欢迎。”又问,“你叫什么?”
  徐清秋还没来得及开口,谢诚言从厨房挤了出来,抢在他前头说,“余,姓余,余禾。”
  “哪两个字?”谢梁柏指尖夹着烟,从里屋拿出了张板凳,坐在门口。
  徐清秋有些不解为什么谢诚言要给他用假名,不过面上没显,自然地接道,“余量的余,青禾的禾。”他猜谢诚言可能是不想给两个人半尴不尬的关系,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倒是谢诚言没料到他领会的如此之快,诧异地看向他,后者回望过去,微微挑了一下眉。
  后来徐清秋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谢诚言一句,“真的有余禾这个人吗?”
  谢诚言笑,“现在有了。”
  眼下,谢诚言收回眼神,抱着胳膊反问谢梁柏,“你说奶奶家拆迁是怎么回事?政府要用这块地做什么?”
  谢梁柏把烟踩在脚下碾了碾,抬眼看他,“政府的事哪个晓得,管的那么宽,你怎么不去做官?”
  “……”
  继母端着菜出来,“什么官不官的,当官的也得要吃饭啊,菜好了,小言还有朋友在,先招呼朋友。”她又扭头对谢诚言说,“你帮我把小齐的试卷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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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没忍住加更一章!真的很喜欢后面的剧情!
  徐 清秋
  余 青禾
  默契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
 
 
第三十五章 :晚饭
  在魏姗的三催四请之下,谢天齐不情不愿地端着手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齐,这是你哥的朋友,快打招呼,叫哥哥。”魏姗拿胳膊拱了拱打游戏打得火热的谢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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