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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愈(近代现代)——苏容与

时间:2024-10-13 06:43:11  作者:苏容与
  “怕什么……又没当着别人面说。”谢梁柏不以为意。
  “哎呀,快别说了。阿豪的车就快到了,他过来接上我们一道走,出去等着吧。”魏姗拿着手指嘴边比了个嘘地动作,推着他往外走,这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被人听去了指不定要怎么骂他们。
  “瞧你吓得那样。”谢梁柏边走嘴上边念叨。
  他们家里几个兄弟住的都近,有的就在村上,有的在镇上,还有的在市里。婚宴在平南市里的酒店里办,所以几家就拼车一起走。
  过去二十分钟的车程,过了十字路口,车在宾馆前停了下来。宾馆规模不大,外观也中规中矩。门口,摆了些金、红两色的气球,新郎新娘以及双方父母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宾客了。
  徐清秋绕到另一头,颇为细致妥帖地为两位长辈拉开车门。谢诚言跟在最后,半只脚刚跨出去,一只手就递到了他面前。
  临出门前,谢梁柏特地关照过两人不要露出破绽。
  就算明知道是配合演戏而已,谢诚言心里却还是翻涌起阵阵悸动,他仰头往上看去。
  徐清秋微长的发丝垂在额的两边,在晚风中轻轻扬起,一身带着光泽度的棉质白衬衫,将他的身型完美的勾勒出来,深灰色熨贴的西装裤刚好盖住脚踝。细细的银丝边眼镜压在挺直的鼻梁上,整个人带着一股清冷的温雅的气质,如同定窑白瓷般,沉静素净,丝毫不张扬。
  谢诚言很少见徐清秋戴眼镜,他戴上眼镜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大一样了,更加的内敛,却也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谢诚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平价衬衫,莫名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
  他看着眼前伸来的手掌,想握住又想避开,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演戏而已,不要当真,不能当真。挣扎过后,还是避开了徐清秋的手掌,只虚虚地握了一把他的手腕,借力下了车。可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那只带着温度的掌心就落在了腰间。
  谢诚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脏跳得飞快。
  徐清秋揽着他的腰往里走,跟在谢家双亲身后从善如流的和谢诚言的亲眷握手打招呼。反观谢诚言差点说话都磕绊了。
  门口迎宾的大姑姑看到弟弟和弟媳出现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冻住了,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翻出个白眼来。直到看到了谢诚言,这才恢复了几分笑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清秋由衷感叹道,“呀!生得这么漂亮!是小言男朋友吧?”她原是觉得自家女婿已经够出色了,样貌也是端端正正,谁见了不得夸一句一表人才,可见了徐清秋才知道什么叫清风霁月,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度和涵养。
  “姑姑,姑父好。”徐清秋笑容温和有礼。
  “好,里面请,里面请。”大姑姑很快收起心里那微妙的落差感笑着道。她暗想,长得那么好,肯定会粘黏不少花花草草,这过日子,还是得找个长相忠厚老实的。况且,这生的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一看就不会照顾人,反而是要人伺候的。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诚起来。
  走上二楼的大厅,亲戚朋友大半都已经到场了,三三两两围成一簇,握着手,勾着肩相互寒暄。
  谢梁柏自然也不例外,找着座位,撂了手里的袋子,站起身加入了话题。
  “叔叔,您喝什么?” 徐清秋见缝插针,乖巧地问。
  谢梁柏双手插在兜里,扭头道,“白酒。你阿姨不太会喝酒,倒点橙汁就行。”
  “好。”徐清秋往分酒器里斟上白酒,又满进小酒盅里。
  “这孩子,真懂规矩。”
  “谁说不是呢。”
  谢梁柏听得直乐呵。
  徐清秋给在座的叔伯姨婶倒了一圈,接着拿过谢诚言的杯子,侧过身,不动声色从公文包里翻出瓶蓝莓汁倒进去,之后又把手边的半杯水掺了进去。他晃了晃杯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和葡萄酒看起来一模一样。
  谢诚言慌张地看了看四下,见没人注意到,又转而看向那杯蓝莓汁满眼震惊,这胆子也太大了点!他压着声音问,“你这……哪来的?”没料到徐清秋倒了一圈,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这蓝莓汁上。
  “带的。”徐清秋倒是淡定,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你看这红酒的挂壁程度,酒不错啊。”
  这也得亏不是在什么五星级酒店办,大家都自己动手,没那么多讲究。
  “那白的……怎么办?你总不至于次次倒水吧?”谢诚言看着自己面前满满一酒盅的白开水,神色复杂。
  徐清秋让他稍安勿躁,“有一个人能喝就行了。你象征性的喝那么一两杯‘白酒’,况且这不是还有‘红酒’在呢,慌什么。”
  谢诚言心想,我能不慌吗?当着我爸的面,全部亲戚还都在场,你明目张胆的给我掺假酒。
  长辈们聊完,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小辈身上。那些个叔伯让谢梁柏赶紧给介绍一下他家大儿子的对象。
  谢诚言听到自己名字“蹭”一下站起身,眼底的心虚藏也藏不住,差点以为被抓包了。反而是做“坏事”的那个,面上一派从容淡定地站在他身侧。
  两人被小范围的包围起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俩从头到脚地看。
  谢梁柏终于等到人打听了,别提多高兴,不停地夸耀儿子这男朋友有多么好。
  “我家老大的大学同学,都是南大的,现在是研究生之后还要接着往上读博。哎呀,你说说,这书哪有读的完的时候。”
  “人家父母都是教授,也不知道我家这小兔崽子怎么就入了人家的眼,说是一家人都可喜欢他了,我也没见他有哪点好的。”
  “小余还给我带了两瓶酒,上面是英文,我哪里认得英文,我一查,你猜多少钱……四千多啊!这太浪费了!我哪喝的惯那洋酒。结果,人跟我说了多喝常喝就习惯了。”
  谢诚言听到这些话,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他觉得丢人,吹牛也不是这么个吹法,徐清秋还在这里,怎么就敢胡说八道。
  徐清秋倒是没什么意见,被人夸总是件好事。
  一时间,亲眷都开始有些羡慕起了谢梁柏,儿子争气,儿子的男朋友更争气,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家里条件又好,还舍得花钱,这上哪里去找啊。
  那当然有些人就看不过去了,开始说起了风凉话,“这样貌啊,能力啊,是一回事,主要还得看后代,不然到这一辈就断了香火,再有学识有什么用?阿柏你说是吧?”
  “现在的年轻人丁克的也不在少数,人家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也有人出来半真半假的帮腔。
  谢梁柏脸上一僵,他忘提醒谢诚言的这个“朋友”了。万一人家不乐意说自己是那千分之三,不就坏了。
  七大姑八大姨围着徐清秋说三道四,有的说,“看人家这矜贵的模样,即使能也吃不了那苦。”
  还有的说,“再矜贵也得要个孩子,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徐清秋推了一下眼镜,神色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想着否认,他不想把这份被物化的难堪转嫁给谢诚言来承担。毕竟他怎么也成为不了他们口中的那个人,谢诚言才是实实在在被困其中的人。
  见他门这样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徐清秋,谢诚言反而先受不了了。这份连他都无法容忍的委屈,要他喜欢的人为他担着,他无法接受。他闭了闭眼,豁出去道:“我是。”
  这一小片包围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有人“啊?”了一声,众人纷纷愣过神来,立刻转移了目标,拍着徐清秋的肩膀道,“哎哟,小伙子你有福气喽!你看你多幸运,我们小言可以给你家传宗接代。”
  谢诚言手都有在抖,传你妈宗,接你妈代!他妈他是人,不是物件!面上却还是克制着屈辱,陪着笑 ,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可徐清秋看得清楚,他的整张脸煞白,手抖地攥紧拳头都压不住颤意。他往前挪了一步,轻声说,“其实你不用……”
  谢诚言清瘦的脊背挺得笔直,又苦涩又讽刺的笑了一下,“这本来就是事实,否认有用吗?”
  谢梁柏一双眼珠子盯在谢诚言身上,旁人看不出来,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就谢诚言这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八成说的是真的。想没到啊,这小兔崽子还是个稀罕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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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双更,我今天一定要发吻戏!
  下一章预告:
  他在吻他,他不爱他
  谁强吻了谁?
  噢,是徐宝强吻了言宝啊~
  *还有,我言会反击的!会反击的!会反击的!我言不是圣母!不反击就失去了灵魂!!!
 
 
第三十八章 :烟火
  司仪上台,射灯聚焦在舞台中央,话筒的声音自墙壁上的音响中传开,仪式快要开始了,人们各自散开,回到座位。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梗在谢诚言胸口的闷气,在两杯凉水下肚后,勉强被压了下去。
  黑暗中一束明亮的聚光灯照耀在厅门上,两扇门被伴娘缓缓推开。
  郑惜芸身披一袭白色婚纱挽着父亲的胳膊,款款走进来。穿过拱门,玫瑰花瓣从空中飘下,落满了礼裙。
  吴岑远远地站在台上,望着心爱的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激动得泣不成声。
  他迎上去,紧紧地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手抖了好几次才把她头纱上粘上那片鲜红的花瓣取下。
  她笑着哽咽说,别紧张。
  他颤抖地展开手中的纸张,每一行字都淹没在泪水中,他说:
  “亲爱的郑惜芸小姐: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1389天,也是我们步入新生活的开始,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我们分分合合,兜兜转转的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对方身边。我喜欢看你吃到好吃的,跺着脚的模样;喜欢看你做着你热爱的事,眼底满是炙热的模样;喜欢你无忧无虑,喜欢你善良温柔……
  我,吴岑,从今天起到我人生的最后一秒,我都将爱你,尊重你,包容你,照顾你。无论将来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
  谢诚言听着新人的誓词,脑海中骤然响起一个声音取代了新人的宣誓,不受控制地把他拽回了那个晚风阵阵,满树蝉鸣的夏夜。
  “我,徐清秋,今天在大家面前宣誓,无论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悲伤……言言你别笑!认真点。”
  仅此一句,谢诚言心跳霎时间失了速,如同万米高空俯冲直下的飞机,又被软软的云层托住,他只能用笑来掩饰慌张,“你喝醉了。”
  那天是大三刚考完期中的一个晚上,徐清秋拉着谢诚言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出去吃饭。隔壁包厢有对新人在办婚礼。几人围观了一会儿,还讨到几颗喜糖。徐清秋喝大了,出了饭店,走在大马路上,猝不及防就在谢诚言面前单膝跪下了。
  “我没醉,我认真的!你站好别动!”在昏黄的路灯下,徐清秋执拗地拽住他,不让他后退。
  “我......”
  “嘘,别说话……就一会儿。谢诚言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接受徐清秋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伴侣……”徐清秋仰起头用近乎虔诚的视线一遍遍描摹着眼前人的身影。
  少年灼灼生辉的眼神中,带着微醺,带着笑意。
  在那个还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说着无所顾忌的话。
  是玩笑,也是真心。
  如果不曾动过念想,又怎么会心血来潮。
  谢诚言不断下落着沉溺在这一场幼稚的玩笑里。他看着四周同学投来揶揄的眼神,脸上发烫,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低头看向眼前人,忍不住又笑。
  “别笑……”
  “好好好,我不笑。”谢诚言抿着唇点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认真。
  那时的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也明白他们之间隔山跨海的差距,连给爱的人生活最基本的保障都还没做到,所以就连正视少年的爱意,他都问心有愧。
  “从今往后,无论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悲伤,我都会毫无保留的爱你,对你忠诚,直到永远。”徐清秋拽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随着他一字一顿出口的话语,谢诚言的手掌在胸腔的共鸣中被震的发麻。
  他想抽回手,徐清秋不许。
  徐清秋追着他问,“愿不愿意?”
  谢诚言没说话,徐清秋又催促了一遍。
  “愿意愿意.......”他不敢答,只敢敷衍。他无比怯懦,明知是假的,明知是戏言,他也不敢答应。
  一辈子太久了,他不够好,如果哪天徐清秋放弃了,他要怎么办?
  徐清秋的一时兴起,是他所求的众生欢喜。这句话太重,太重……他告诫了自己无数次不要轻信,可他最终还是沦陷了,心甘情愿的沉沦在转瞬即逝的美梦中。徐清秋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当真了。从来都这样,只要是他说的,不论好的坏的,他全都会当真。
  “别敷衍我!我认真的!”
  “我愿意。”他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声震耳欲聋心跳声中。
  “轮到你了,快点……”
  “谢诚言发什么愣,轮到你敬酒了。”谢梁柏出口提醒道。
  谢诚言浑身一震,回过神,压下眼中的酸涩,对着前来敬酒的新人挤出一个笑意,“芸芸姐,姐夫,新婚快乐。”
  郑惜芸抬起酒杯喝他碰了碰,笑道,“接下来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谢诚言强挤出一抹笑意,低声应了。他侧目扫到了身边人僵直的背脊,那人大概也想起年少轻狂做的傻事了吧,只怕现在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都说,年纪还小的时候,不要太用心的爱上一个人。否则,不说刻骨铭心,也至少鲜血淋漓。
  谢诚言捏着杯柄的手逐渐用力,指尖褪尽了血色,他急急仰头地喝下那杯蓝莓汁。
  酸意浓重,还混合着被水稀释后的涩,湿答答的黏在喉咙口。
  他慌忙去找水,饮料瓶已经空了,还剩下一瓶酒。他手上失了准头,不小心倒了大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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