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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愈(近代现代)——苏容与

时间:2024-10-13 06:43:11  作者:苏容与
  谢诚言沉下脸,目光缓缓转向他。
  张立兴见他终于变了脸色,更加亢奋,“你家那位不就在那儿呢吗?问他去呀。你猜,他会不会对你说实话?”张立兴的精明在于,他只需要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可以在人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谢诚言的心猛然落了下去,他不愿意轻信张立兴不怀好意的一面之词,可他又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他提醒自己徐清秋的人品无庸置言,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如果他没说过,我从哪里知道你们的关系?一个月前,我亲眼看着他走进总监办公室,亲耳听见他嘴里说出了‘谢诚言不适合这个岗位。’怎么?他没跟你说?他是不是想帮他那女朋友,才把你踢出局的?他俩合谋整你,你付出了身心,到头来屁也不是,真是喜闻乐见……”
  谢诚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没等他把话说完,重重一拳砸了过去。
  半截话断在了喉咙里,张立兴像一只翻过壳的王八,懵了一会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暴怒着冲向他,“你敢打我?”
  谢诚言避开他的拳头,折住他的胳膊,拧在背后,动作干脆利落。
  谢诚言嘴角噙着冷笑,挑起锋利的眉梢,淡漠中带着不屑一顾,“没错,我打了,你也只能忍着。不是说我有靠山吗?我要是想公报私仇,弄掉你,总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赌吗?你想赌吗?”
  说完,松开钳制他的手,张开双臂,示意他还手。
  张立兴看着他无所顾忌的模样,气势弱了下去,暗自吞下嘴里的血沫,他不敢赌谢诚言在徐清秋心里的分量,又不甘心挨了揍,嘴硬道,“技术股……而已,算个屁!”
  “技术股没实权,这我知道,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你也知道。”
  谢诚言猜得到徐清秋入的大概率会是技术股,拿分红,不用担责,不需要牺牲大量个人时间在不必要的交际上,技术股,再适合不过。况且,要他真是几个大股东之一,张立兴必然不敢跑来肆意挤兑。
  张立兴的脸色变了又变,被人拿捏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反击,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你也活了半辈子了,放聪明点。”谢诚言上前拍了拍他皱巴巴的西服,重重将他的衣襟整齐。
  谢诚言踏着大获全胜的步伐转身离开,背脊笔挺,留下一个张扬又桀骜的背影。无论他和徐清秋变成什么样,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绝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示弱的神色。
  这是属于他的自尊。
  谢诚言在扭头的瞬间,便收敛了笑意,脑海里乱成一团,迫切的想要远离这个地方。
  他告诫自己不要听信张立兴的挑唆,可是那句言之凿凿的“谢诚言不适合这个岗位。”在脑子里扎了根,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他想去找徐清秋问个明白,又无端的胆怯。他羞愧于自己对徐清秋的怀疑,但同时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并不是完全的公开透明。不管是股东、出国或者择校,每一个重要的决定,徐清秋都不会和他商量,他收到的最多是告知。
  向来如此。
  徐清秋是为他一人的人生做的决定,而不是为了他们共同的人生而做的决定,所以他次次可以被排除在外。
  一个人的人生里,不需要另一个人的存在也可以精彩。可在一段感情里,另一个人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这段感情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个问题他想了很多年,始终没弄明白。
  他穿过一条条光影交错的长廊,没有目的地前行。建筑外的暗淹没两侧透明的玻璃,倒灌进来,四面八方都被沉甸甸的黑色裹挟,他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陷入了一个逻辑谬论,如果不想,这些问题是不是就不在了?如果不听不看,闭着眼睛过日子,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手机不断地震动,他匆匆按下关机键。没走两步,走廊尽头的对话声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谢诚言慌不择路地推开门,躲向树林。
  他听到徐清秋的声音,由远及近。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他,却还是不停后退。慌乱中,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仰倒,下落,随后冰凉的河水,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飞溅而起的水花一翻,整个人便被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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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
  “我做的这么多努力,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才接近那个位置的吗?这些对你来说唾手可得,你当然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的方式就是不择手段,是吗?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什么都可以放弃,是吗!”徐清秋不甘示弱的反问。
  “是!我就是不择手段。我明天就会让它彻底滚出我的人生!”
  “谢诚言!”
  “我的未来难到要砸在他手里?未来和他之间,我选自己有错吗!我为自己考虑是罪吗!”
 
 
第七十九章 :“同归于尽”
  五分钟过去了,徐清秋手机中依旧只有生硬的女声,一遍遍机械的重复,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不好意思,让一让。”别着袖章的领班带着几个人匆匆往河边赶去。
  强光远射手电筒在黑夜中亮起,湖周的一片草丛都反着白。
  徐清秋不经意地往那头瞥了一眼,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本来就白皙的肤色更加的白。倒在草坪上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拔腿冲向湖边。
  谢诚言半蜷着身体,白色长袖T恤湿答答黏在身上,半张脸贴在青草地里,拼命咳嗽。黑色的发丝粘在额头上,衬的脸色无比苍白,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的尸体,整个人狼狈至极。
  徐清秋拨开围在周围的工作人员,脱下外套把人裹住,揽进怀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的到湿冷,“怎么会掉下去?怎么走到这边来了?有没有事?”
  谢诚言说不出话,急促地喘着气,鼻腔和气管火辣辣的疼。
  徐清秋转身看向工作人员,他需要有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们立了牌子的,这位先生可能没注意,我们听到声响就及时派人把他拉了上来。”领班说。
  “放……”谢诚言逐渐清晰的意识让他分辨出谁在他的身后,他想挣开,却没有力气。
  徐清秋误以为他不舒服,手臂穿过他的膝弯,想要将他抱起来,“我们去医院。”
  谢诚言拽住了他,冰凉的手指很用力地捏住他的手臂,手背上青筋凸起。眼神里尽是让徐清秋读不懂的情绪,看得人心头一颤。
  “不想要我抱你过去吗?那扶着你,我们慢慢走过去好不好?”徐清秋以为他是面子上过不去。
  “……”谢诚言看着眼前这张最爱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分不清他们之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谢诚言?你怎么了?”
  谢诚言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弓起身吐了起来,大量的水和胃液的混合物落了一地。
  徐清秋扶着他,拢了拢罩在他身上的西装,湖风冷,别冻感冒了,等他颤抖的身体缓缓平静下来,才适时的问:“好一点了吗?”
  “让他们走……”谢诚言声音很轻。
  徐清秋遣散了工作人员,“你们先走吧,他的事我来负责,留一个手电筒给我就好。”
  等到只剩下两人,谢诚言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他挣扎了好几遍,终是开了口,“徐清秋…..”
  “我在。”
  “......你……有没有说过……”话在嘴边,他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说过什么?”
  他支起身体,抬眸对上了徐清秋的视线,语调是刻意控制后的平稳,手指紧扣着地面,“谢诚言不适合这个职位……这句话你没说过,对吧?”
  徐清秋的瞳孔震了一下,睫毛轻轻颤动,眼神闪躲着回避开谢诚言的双眸,拉起他的手臂仔仔细细地查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是怎么走到这边的?黑灯瞎火也敢随便乱逛,万一没人看到你,你要怎么办?”语气轻柔,没有责怪,只有担心。
  阵风吹过,谢诚言微微发抖,沉默地听着徐清秋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风大了,走吧。”徐清秋低下头拢紧他的衣服,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温柔。可这份温柔却足以将他的心脏刺穿,谢诚言抬起发涩的眼眸不解地望向徐清秋,对方始终没有看向他。
  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一个辩解。
  他们仍然靠得很近,可从来没有这么远过。
  他没有勇气再继续问下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步履不稳地踩着湿软的草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谢诚言……你要去哪里?”徐清秋有些慌,忙追上去,拉住他。
  “别跟过来。”谢诚言推开他。他想独自安静一下,他不想发起冲突。
  “我们回家说。”徐清秋不予理会,揽过他,往停车场带。放任浑身湿透的谢诚言在外面乱晃,他做不到。
  谢诚言挣开他的扶持,扯下身上烟灰色西装,递还回去。徐清秋没接,于是他松开手,任由衣服掉落在地上。
  徐清秋瞳孔颤了颤,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语气重了几分,“谢诚言!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都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我是说了,我只说了这一句,剩下的一个字都没提。”
  谢诚言听到他亲口承认,极力压制的怒气登时冲破了闸口。说了这一句还不够吗!还要说什么?
  “放手!”
  “大半夜的,你还能去哪里?”徐清秋紧紧攥住他。
  “放开我!”谢诚言不顾一切的挣脱,去哪里都行,只要没有徐清秋在就行。他没有办法和徐清秋呆一起,他快要疯了!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太阳穴突突直跳,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冲去。小路尽头是马路,一辆轿跑停在即将结束倒计时的红绿灯前,绿灯一亮,猛地踩下油门,巨大的轰鸣声穿透夜空,两秒过后,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徐清秋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拽了回来,小轿跑擦着谢诚言衣角经过。
  “你他妈有病吧!看到有人还不踩刹车!”徐清秋惊魂未定地冲着司机吼。
  司机探出车窗,远远地比了个中指,“乱穿马路,撞死活该!”
  “有种的给我下来!”徐清秋指着他。
  司机“嘁”了一声,骂骂咧咧的绝尘而去,“小赤佬,港卵……”
  “看路,谢诚言看路,靠边走行吗?”徐清秋把谢诚言扯到路边,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没有平复。
  短短十几分钟内,在生死边缘走了两遭的人丝毫不在意,竟然还笑了声,“死了不正好吗?”
  “谢诚言,闹够了没有?吵归吵,别动不动就提死。”徐清秋无比的烦燥,归根结底事情是谢诚言引起的,他没有忘记,他是因为什么而说出的那句话。他是有错,可谢诚言有错在先,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着他的底线,反复无常。
  谢诚言听到他不耐烦的吼声,在溃散边缘游荡的理智,瞬间崩塌,“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不该留着他。要不是他,那个位置现在就是我的!”
  徐清秋脸色突变,心口嵌入的那颗钢钉,好不容易被重新长出的血肉包裹,感受不到疼痛了。可就在刚才,谢诚言把它生生拔了出来,顷刻间,血流如注,“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工具!你为什么永远都这么自私?永远只考虑你自己。为了区区一个经理的破位置,就要放弃你自己的孩子,你还是人吗?你留下他就是为了要挟我,当你有了更高远的目标后,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放弃了我们,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这是他心中填不平的一道坎,他花了很久的时间说服自己,谢诚言不是不爱他们的孩子,只是一时昏了头。可现在再一次,又一次,谢诚言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他们。
  “我没……”谢诚言下意识辩解。
  徐清秋额角猛地跳动了两下,“你想说你没有?你忘了?我帮你记着,21周!医院里!如果没有我的那通电话!他早就不在了吧?药都开了!”
  谢诚言震惊地看着徐清秋,大脑飞速运转着,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那天在医院,徐清秋突如其来的电话,为什么会打得那么及时。他明明不是因为这份破工作才动的念头,他明明是……是怕他见到自己就痛苦,怕他嗜药成瘾所以才想远离他的人生,还他一个清净。可是徐清秋问都不问,一口咬定了他就是一个如此卑鄙恶劣的人,并且否认了他所有的努力。工作上的,感情里的。名利双收的是徐清秋,声名狼藉的是谢诚言。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质问徐清秋:“我做的这么多努力,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才接近那个位置的吗?这些对你来说唾手可得,你当然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的方式就是不择手段,是吗?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什么都可以放弃,是吗!”徐清秋不甘示弱的反问。
  “是!我就是不择手段。我明天就会让它彻底滚出我的人生!”
  “谢诚言!”
  “我的未来难到要砸在他手里?未来和他之间,我选自己有错吗!我为自己考虑是罪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发麻,大脑疯狂的转动,就像一台即将崩坏的机器,超速运作,成百上千个碎片式画面一齐涌入脑海,那些画面一闪而过,他看不清,却几乎颤栗起来。他过往的二十六年人生里,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他必须要为了他爸、他弟弟、他家的债务、他的孩子担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生活。那他呢?他自己又是谁?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又有谁问过?
  “你有很多种方式达到你的目的,路不止那一条!”徐清秋不明白为什么谢诚言那么偏执,世界本不是非黑即白,总有折中的路可以走。可是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选项,不是A就是B。
  “哪一条?是爬上你这个股东的床!靠你上位?还是图你钱,恬不知耻的当小三?”谢诚言也不理解,他没有路,他根本看不见哪里有路,眼前除了死胡同还是死胡同。他要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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