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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车晨奕发出了一声闷哼，插了个话：“你要是这么说，你这辈子遇到的人都挺有缘的，所以说你招桃花呢，都得拜你这烂好人的性格所赐是吧。”
“你这么说的话，如果不是我这性格，估计我俩也不会有小时候的那次相遇吧。”柏正清当场回击，“现在估计也是陌生人罢了。”
“……”车晨奕闭麦了，“行吧，你接着说。”
“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柏正清呼了一口气，“她当时在宠物医院哭了很久，感觉就像我救的不是她的狗，而是救了她的命一样，旁边医生都听感动了。”他语气有点无奈，“医药费她全都还给我了，我收了，她要给我两倍甚至三倍的补偿感谢费时，我拒绝了。我说我不是为了讹你的钱，她说她知道，她说如果我没有救下那条狗，如果她再找一段时间还是找不到狗的线索，她就不打算继续活着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没多说，陪了她一阵，听她给我讲了她的事情，才得知了有那么一个阴魂不散的人渣一直在骚扰她。我当时想正好我放假，我爷爷基本不来这边儿房子住，我家里也有空房间，如果她不介意，可以暂住到我家。我说我跟她原本是毫不相干的人，那个男的哪怕要找上门来报复估计也得找一阵子，而且我的小区安保很好，至少短时间内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我也怕别人以为我是坏人，所以我跟她说，她可以先跟家人朋友通知一声要住在哪里，心里有个底儿。我的学生证身份证什么的也都给她亲眼看了，我说如果有我能帮的我会帮。她当时又是一顿感谢，哭得稀里哗啦。”柏正清无奈叹气，“我一直就说她那个人，太没有防备心了，遇到谁都觉得是好人，所以才会被骗那么惨……”
“这也差不多是我后来还联系她的原因之一吧。作为朋友担心她被人骗，也是为了偶尔去看看狗。当时那狗已经把我家当它家了，有好几次都偷偷想往我家跑……”柏正清说得无奈，叹了口气：“唉，狗都知道对待救过自己的人，一辈子都要感恩人家。”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车晨奕一眼。
“？”车晨奕被看得不自在，总感觉像是被点名骂了，但又没证据，只好瞪了回去：“看我干什么！小时候那次最多算是你帮我，也没到救我的地步吧！”
“嗯……”柏正清故意拖了个长音，“看来你还记得我对你有恩的事啊？”
“……”车晨奕哑巴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习惯性地打岔：“你别转移话题，我还没听你讲完呢。”
柏正清一笑，本来也没什么不光彩的事，不需要藏着掖着，于是他也继续接回了之前的话题：“没什么可讲的了，就跟普通情侣一样，那件事之后，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总觉得我是学生，缺钱，老想在经济上给我补助一下，搞得当时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小白脸儿似的……”
“哦，对了。”柏正清说着，突然抬了抬头看向车晨奕：“我好像还没跟你说，她大我六岁多，我一般都喊她姐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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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意识到我怎么慢吞吞拖了这么久...我努努力赶一赶……
第188章 来点摸鱼
第189章 178
“六岁？！！”车晨奕发出了震惊的声音，“那么多！”
“对。”看到意料之中的反应，柏正清有点无奈地继续说着，“她现在已经是30出头的人了。虽然我从来不觉得年龄与爱情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我猜，你刚才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吧？”
“……”车晨奕嘴角抽了一下，被说中了内心，只憋出了一句：“你还挺懂我。”
“我当然懂你了。”柏正清苦笑，“我跟你都相处了多久了，再不懂你，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有点儿不称职？”
车晨奕嘁了一声，表情却带着点满意。
“所以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有觉得释怀一点了吗？”柏正清看过去，一脸认真。
“……差不多吧。”听对方讲完，车晨奕心里好像确实没那么乱了，他于是随口应付了一句，接着问了重点：“那你俩为啥分了？”
柏正清眨眨眼，稍作思考，淡淡的一句：“她家里不同意。”
答得平静，表情也毫无波澜，看着不像是受过多大情伤的样子。
这一点车晨奕是看在眼里的。问出这句话之前，他就考虑过自己这么问会不会戳到对方的痛处，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戳到了他也要问。
因为顾及别人的想法而让自己陷入苦恼，这种事他车晨奕可干不出来。
看到对方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放心了些，刨根问底起来：“为啥？”
柏正清也不烦，而是耐心地回答：“一个是年龄，当时我是大学生，她奔三，她家里觉得我们差太多，和我这种小孩在一起也没未来。第二点就是……”
他垂了垂眼，“就像你家的观念那样，她是omega，她家里无论如何都希望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alpha，而不是一个普通人。”
“……”话题一下子被扯到自己身上，车晨奕尴尬地腾出一只手来搓了搓耳朵，没想好该怎么说，只好先给对方打个保证：“不一样的……我家里可管不了我！而且我之前跟我妈说了少管我的事，这不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没再给我安排什么人了么……”
“……嗯。”柏正清抿唇，想说点什么，但考虑再三，觉得气氛不合适，便只答了个嗯字。
“唉，听你这么说，你们其实还挺有缘的……”车晨奕主动岔开了话题，不愿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于是意思意思夸一句。
“是挺有缘。”柏正清没否认，“不过那也只是一阵子的缘，不是一辈子。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那和我呢？”车晨奕立刻接话。
“和你？”柏正清笑了笑，“和你怕不是孽缘吧。”
“你别笑啊，我认真的！”车晨奕嘟着嘴嚷嚷起来。
“嗯……”柏正清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我们能不能长久，主要还是得看你。我嘛，决定交往对象还是很慎重的，既然决定和你交往了，那就是已经做好和你过一辈子的准备了。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好，如果被我发现你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说着，笑眯眯地转头看过去：“别说这辈子了，我没准两巴掌送你去下辈子。”
“哎呦，看你说的……”车晨奕笑了一声，“我哪敢啊。”
“不过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这辈子真就认定你了，你别想跑。”他说完，抿嘴犹豫了一下，不想就这么放过话题，于是还是带着私心开口问道：“那你当时……跟她处得那么好结果最后还是要分，那时候你心里不觉得难过或者舍不得之类的吗……？”
虽然车晨奕自认为和对方的感情一直是稳固状态，但是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他也会有担忧。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曾经果断地选择离开某人之后。
他怕对方在某天也会选择离开自己。
而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踩了什么雷。
实在拉不下脸来明着问，只好借这个机会拐弯抹角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线了。
“肯定难过啊，付出过真心的人要离开，哪能一点都不难过……不过我对她可能更像是一种责任吧。”柏正清想了想，答道，“可能当时年纪小容易动心也是原因之一，除去这点，她在我身上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一直承受着身边人的施压，她独自承受的压力该多大啊……但她依然会安慰我，说她相信我，也愿意等着我毕业步入社会慢慢来，所以我当时想，如果她坚定地选择我，那我就会认真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陪在她身边白头偕老。但是如果她最终选择跟我分开，我也绝不能纠缠她。”
“因为那样只会让她更为难。”他垂眼，“我不喜欢看到别人因为我而感到困扰或者痛苦，我会让步，或者退出。”
“而且分化出的性别是我无法改变的事情……就算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在某天突然变成alpha，自然也不会让她家里突然接受我。既然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有转机，那不如我们都放过彼此，别再互相折磨……做朋友没准是更好的选择。”
“事实证明那个选择挺对的。”柏正清释怀地笑了一声，耸耸肩看向车晨奕，“所以我们才能有现在这样各自安好的生活，也都遇到了更合拍的人。”
“……”车晨奕跟对方眼神交汇，嗯了一声，逃避似的重新看向前方。
这并不算他想听到的明确回答，但是仔细琢磨一下也能分析出来对方对待感情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的恋人有些时候过于理性了，甚至会钻牛角尖，但是如果在感情上也是如此，会因为过分考虑现实而选择放弃，那自己确实得引以为戒了。
不能给对方考虑后退的机会。
在答案分明的问题上，车晨奕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暗暗在心里有了个数，听到对方不打算继续说了，他立刻趁热打铁转移到下一个问题：“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她已经结婚有家庭了。”柏正清答，“生活非常幸福。”
“我没问她。”车晨奕撇了撇嘴纠正道，“我问的是你。”
“……”柏正清叹了口气笑道：“你怎么一遇到这种问题就这么思路清晰了？”
“因为关于你的事情和你的想法，我全都想知道。”车晨奕说得认真。
车晨奕一认真，柏正清也就不好继续开玩笑逗人了。
他没再继续打趣，也换上了平静认真的语气：“我不喜欢她了。”
“决定分开的时候就彻底放下了。”带着一种释怀和真诚，他缓缓说着，“你知道的，我很讨厌玩弄感情的人，我自己也绝对不会干那种事。让我跟你保证多少遍都可以，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她跟我有点像，但我们不一样。我确实是动不动就犯老好人的毛病，但我能分清一个人可不可深交，她一旦同情心泛滥老好人起来，只会很容易被骗。我可能是从小受我爷爷影响，还挺信命的，我一直觉得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巧合，跟她相处起来很舒适，觉得人生能多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也是好事，所以好聚好散也是不错的结局。和平分手之后担心她又遇人不淑，所以偶尔会去她店里关照一下……除此之外我对她没有任何越界的感情了。”
两人都没有主动多说，话题似乎也就终止在了这里。
一股脑把往事全都讲了出来，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心头，柏正清做了个深呼吸，一看腕表——说了这么多，居然连半个钟头都不到。
他有点无奈地轻笑一声。
原来自己那些经历了快乐痛苦和幸福苦涩的时光，那些在当时以为会一直鲜活的记忆，现在居然也变成了短短一会儿就能讲完的往事。
有点遗憾，但也没必要深究。
比起沉浸在过往的遗憾中，珍惜眼前的一切，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人身上才更有意义。
“我已经没什么可讲的了，关于我前任，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对方，“趁这个机会都跟你说清楚，省得你以后再拿这个事来跟我闹。”
“暂时没了。”车晨奕眨眨眼，只觉得暂时没了，但不保证之后会不会突然想问，于是坦诚答道，耸了耸肩，又问：“那你对我也是那种感情吗？”
柏正清：“哪种？”
车晨奕：“就是……因为要负责所以才会和我交往……？”
“？”柏正清挑眉，无语到笑出声：“我好像没做过什么需要对你负责的事吧？”
“自顾自地闯进我的生活，又不管不顾我的意愿扰乱我人生的是你，你才更应该对我负起责任。”他说着，笑意更深，难得主动对车晨奕动手动脚了一次，从侧面伸进人衣服里的手顺着后腰一路往下：“或者……你让我做点需要我来负责的事？”
“哎！”屁股都快被摸了，车晨奕瞬间警铃大作，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不让人继续往下摸，半恼半急地瞪人：“这个不行……！”
看到柏正清笑着收手重新坐好，他才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没跟你开玩笑，问你对我什么看法呢……”
“你算是意外吧。”柏正清想了想，不紧不慢说道。
“这算什么回答啊！”车晨奕嘀咕。
“嗯……你突然这么问，我也不太好给你形容。”柏正清微微眯了眯眼，整理着语言，“就比如说，如果我拥有一座花园，那照顾好每一朵花是我的责任。但突然有天出现一朵很特别的玫瑰花，我发现我对这朵花的感情变了，遇到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整个花园，而是那一朵花，我就知道他已经变成我心里特殊的存在了……”
“说起来，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确实非常想要拥有一座花园来着。”他说，“这次不是比喻，是一个真实的，开满漂亮花朵的花园。那个时候我总以为如果我努力照顾出一个漂亮的小花园，我就可以换来爱和关注……但是现在，我感觉那个小小的愿望好像改变了，比起拥有一座花园，一朵就够了，只属于我的那一朵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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