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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4-10-15 08:22:36  作者:茶叶二两
  “看来你做梦经常梦见我啊。”
  “……”
  “怎么没回家?”
  “你为什么在这?”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陆知齐从容地将问题抛回给凌屿,男高沉默地喝了一口饮料,说:“没地方可去。”
  陆知齐用眼神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故事,凌屿并不想接茬。
  他从地上站起,给陆知齐拿了一杯免费的矿泉水,递了过去:“哝,没糖没盐没气,健康得只剩水。”
  陆知齐没接。
  “我一天没吃饭,就给我点水喝?”
  “没吃饭?”凌屿早就闻到陆知齐身上淡淡的酒味,此刻皱了眉,“没吃饭就喝酒?你真不怕胃痛。”
  “还真是。要不,你帮我拿些烧烤过来吃。”
  “……”
  凌屿真想象不出来,文质彬彬优雅从容的绅士陆知齐会拿着竹签子蹲在路边跟他一起撸串:“...你确定?”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凌屿起身凑去烧烤架前,却被告知,来捞便宜的人太多了,现在已经不再免费供应烤串了。
  除非...
  “上台表演?”陆知齐闻言,看了看凌屿,说,“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没吉他,不想唱。”
  “真不是个合格的歌手。”
  “……”
  “要不然就清唱。”
  “不想唱。”
  见凌屿依旧兴致缺缺的样子,陆知齐使出了杀手锏。
  “给吃的,还是还钱,选一个。”
  “……”
  债主的要求,凌屿没法拒绝。
  他不情不愿地拖着脚步,拿了两根银筷子,左手缓缓加水,随意敲了两下,就定了音准。
  陆知齐意外地‘哦’了一声:“你有绝对音准?”
  “没什么用。”
  “未必。”
  “哦。”
  凌屿草草地应了一声,埋头调音,然后抱着五个瓶子,跟唱累了的学生低头说了两句,边说,眼神边往陆知齐那边瞟,显然有些不情愿。
  举办人倒是兴致很高,推搡着把凌屿拱上了中心。
  他把酒瓶放沨下,单手在瓶前潇洒一划,杂乱的瓶子瞬间被理成笔直一排。他的动作帅气又利落,惹得零落几声喝彩。
  路人本以为这是个高手,正期待时,却见那人低着头,随手敲了首五声音乐,连嘴都没张开。
  瓶子音量太小,加上凌屿的表情十分冷淡,让台下人一阵阵起哄。
  “切!不会唱就走!”
  “这人还不如刚才那个跑调的!”
  凌屿充耳不闻,敲瓶子的他只想赶紧给陆知齐拿点吃的然后离开,在一众喝倒彩的嫌弃声中心无旁骛地敲着。
  一曲欢歌,急时如同水帘飞溅、瀑布轰然;慢时如大雨落玉盘,声声似珠脆。节奏急徐分明,曲调悠然,而因为只有五音,古韵十足。
  凌屿飞快地敲完一首闲时写下的小曲,收手最后一敲,‘砰’地一声,像重石坠山涧,撞壁回音袅袅不绝,意犹未尽。
  他抿着的唇角微微放松,轻呼一口气,想要转身离开时,觉得台下安静地有些过了分。
  路人正举着手机拍下了刚才那一首曲子,表情惊愕又新奇,随着一曲毕,才哗啦哗啦地鼓起了掌,喝彩声,不绝于耳。
  凌屿这才发现,脚边不远处放了一支不起眼的话筒,将敲瓶子的音量十倍扩了出去。
  而话筒边的凳子上,正坐着陆知齐,为他轻轻地鼓着掌。
  凌屿怔在原地,而冲上台的几个学生簇拥着他,七嘴八舌地问:“老弟,这曲子你写的吗?”
  “……”
  “真好听,叫什么?”
  “……”
  “哈哈,你害什么羞啊!要不要加入我们学校的乐团?”
  “……”
  凌屿摇了摇头,弯下腰,把地上的酒瓶重新抱了起来,朝陆知齐走去,却被热情的学生拦住,问他可不可以帮他们写点国风的小曲给他们唱。
  凌屿挥挥手,说这首曲子给他们了。
  学生一愣,大喜过望,问他要多少版权费,两百块钱够不够。
  凌屿看着坐在夜影里等待吃饭的陆知齐,仔细地算了算。在场的学生们一瞬紧张起来,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
  结果凌屿指着烧烤摊和那一箱的肉,认真地说:“那些就够。”
 
 
第0029章 中秋夜(3)
  凌屿烤了整整二十分钟的肉,拿了两个纸质大盘子,装了满满的牛肉羊肉串,肉边缘焦了一圈,滋滋冒着油光,孜然和辣椒浮在油花上,香气扑鼻。
  凌屿挥手告别了学生乐队,捧着肉来到了债主的面前,却遭到了陆商人无情地吐槽。
  “一首曲子可没这么便宜,贱卖的习惯养不得。”
  “你饿了。你不是说过,需求不同,价格不同吗?”
  “我的需求,在你这里这么值钱?”
  “……”
  陆知齐抬眉,凌屿竟然默认了。
  半生不熟的少年拉着陆知齐的手腕,把温热的盘子稳稳当当地搁在了他的掌心。
  “少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赶紧吃吧。”
  “坐下,一起吧。”
  “我不饿。”
  凌屿下意识地拒绝,想要转身坐远点,却被陆知齐轻轻扯住了手臂。
  “以后,就算是搪塞,也不准随口扯谎。”
  “...知道了。”
  凌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盘膝坐在陆知齐对面,拿起一串油香四溢的烤串,手臂一横,唇齿间便抿了柔软的焦香。
  相对凌屿的大开大合,陆知齐吃得文雅多了。不过,吃了却又皱着眉,似乎看上去对这肉质很不满意。
  凌屿好奇地问:“你平常都吃什么?”
  “牛排,蔬菜。”
  似乎又想起了凌远峰一家人吃的西餐,凌屿闷不做声地又大口咬下肉串,小声说:“牛排多难吃。”
  陆知齐取出餐巾纸,优雅擦了唇角。
  “吃不到一起的人,没办法做朋友。”
  “...哼。”
  凌屿丢下手里的竹签子,看西装革履的陆知齐端正地坐在路边,有些诡异的不和谐。他轻扯唇角,不认输地回怼:“那我也不想跟穿西装蹲路边撸串的怪人交朋友。”
  陆知齐淡淡睨他一眼,凌屿不甘示弱地回望。视线交锋,蹭出吵架的火花,就着烧烤的烟火气,显得甚为和谐。
  两人真把那箱肉吃完了。
  凌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倒在路边,仰头看天。
  月亮半隐在云后,不甚圆满。可凌屿现在再看,却觉得比先前皎若玉盘的高冷样子要可爱多了。
  原来是肚子饱了,心里暖了,他再没什么不满足的了。凌屿双手盘在脑后,慢慢地闭上了眼,唇角稍微扬起一个极微小的弧度。
  陆知齐轻敲他脑壳,叩醒了凌屿预备的好睡。
  “就睡这里?”
  “有什么问题。”
  “我是说,你让我睡这里?”
  犯困的凌屿睁眼看了一眼养尊处优的陆商人,心中疑惑未消:“你为什么也无家可归了?你不是很有钱吗?”
  “……”
  “难道是...”
  凌屿脑补了一出豪门恩怨,比如陆知齐也是某人的私生子,为了争夺家产而被逐出家门,后来凭借翻云覆雨手夺回副总裁的位置,只是跟家里断绝了往来云云。
  陆知齐瞄他一眼:“想象力太丰富的,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精神病。凌屿,你是哪种?”
  “...哼。”
  凌屿习惯被陆知齐怼了,他抱臂,扬了扬下巴,似乎在问他不回家的真正原因。
  陆知齐动作一顿,转头时,却一派云淡风轻,镜片后的一双眸子又藏着打趣:“我怕你一个人不敢睡...”
  凌屿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耳根低吼:“这件事你要说一辈子?!”
  陆知齐弯着眼睛笑了。
  凌屿怔了怔。
  原来,陆知齐真的开心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儿。
  还挺好看的。
  一阵风吹过,裹着秋夜的清寒。凌屿碰到了陆知齐总是微凉的手背,怕他感冒,想了想,忽然有了灵感。
  “对了。你帮我交了三天的住院费,我们可以回医院过夜。一张病床上挤一挤,倒也睡得下。”
  “……”
  未成年的想法就是足够有创意。
  陆知齐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尘,落了少年满头的灰。
  凌屿:“?”
  陆知齐:“起来。”
  凌屿听话站起,被陆知齐塞进了计程车里。他裹着校服,靠着车玻璃安稳地坐下,对陆知齐的行为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仿佛笃信身旁的人不会卖了他。
  “不问我去哪儿?”
  “不问。”凌屿说,“我跟你走。”
  车轻轻颠簸,路灯向后飞驰,深夜广播念着中秋祝福,说着对家的思念。凌屿和陆知齐没有说话,各自看向窗外风景,反而是司机开了口。
  “两位这么晚才回家啊?急了吧,我快点开。”
  后座的二人谁都没接话,安静地默认。
  大抵是‘家’这个字,在今夜有了别的含义,所以他们并没有出言划清界线。即使是外人眼里的误会,即使是一场虚假的各取所需,也胜过独自挨过冰冷的中秋夜。
  “到了,中秋快乐啊。”
  司机师傅开朗地挥挥手,留两人在街边路灯下并肩。
  凌屿回头看,面前,是一座几百平米的双层小别墅,外围铁门上的精美浮雕落了灰,像是空了许久。
  “你家?”
  “显而易见。”
  陆知齐捏着一柄钥匙,旋扭开了铁门锁。
  ‘吱呀’一声,门上的蜘蛛网被从中撕裂,仿佛将沉睡中的老房子唤醒。陆知齐刚迈步,就被凌屿拽住了手臂。
  少年人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替陆知齐用脚拨开了地上的虫子老鼠、老树枯枝。
  “这里怎么这么脏?你多久没回来过了?”
  “很多年。”
  身后,陆知齐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嘶哑。凌屿转过头,看见陆知齐正站在院子里的腐烂竹制摇椅前,望着上面的蜘蛛网。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冷峭,让凌屿觉得不太对劲。
  “...陆知齐?”
  那人没回应。
  高中生快走两步到陆知齐身边,从地上捡了一枝枯藤,拂去摇椅上的腐枝败叶。他脱下了校服外套,垫在了微微潮湿的椅背处,把陆知齐轻轻按在了座位上。
  “喂,你不舒服?”
  陆知齐从追思中稍微清醒过来。面前,少年人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担忧,正直率地看着他。
  他淡淡笑了笑,递出了钥匙。
  “你先进去吧。”
  凌屿接过时,碰到陆知齐冷得吓人的指尖。凌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顺从地走远开了门。
  他猜陆知齐现在很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屋内的电断了,凌屿绕过侧门,趟过及膝的草垛,游泳似的,摸到了角落里的配电箱。他打开了手机的光照,用牙叼着手机一角,蹲着双手拆卸面板,检查系统。
  修好了电,屋内亮起了淡淡的橘光。透过窗看花园,那人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往事冰封在了夜里。
  凌屿思忖片刻,上下翻找了热水壶,烧了两杯热水,出门,给陆知齐端了出去。
  那人坐在缠绕的小灯下,侧脸被清冷月光照得透亮,眼睛却里裹着浓厚的暗色。他接过水,也不喝,只是放在手里暖着,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凌屿没话找话,低声说。
  “你怎么了?没见过你这副样子。”
  “我们才认识几天?”
  被陆知齐不冷不热地刺了一下,凌屿心里不太舒服。他‘哦’了一声,坐在摇椅边的石桌上,慢慢地喝着热水,赌气似的不说话。可喝了两杯,见身旁陆知齐还是保持着皱眉的神情,凌屿稍微有点看不过去了。
  他放下水杯,用捂得温热的手拉过陆知齐的手腕,扭转上翻。他解开那枚凉得吓人的腕表,用滚热的指腹去按揉三指外的穴位。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晕车,但看着脸色那么差,估计就是了。我晕车的时候,外婆教我的。多揉一会儿,会舒服一些。”
  少年人垂眸按揉得认真,不掺杂任何杂驳情绪,一下一下,连皮肤都搓得泛了红。
  “嘶...”
  陆知齐低/喘,似乎被少年指腹上的茧划得疼了,可凌屿更加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手掌如烙铁。
  “别乱动。”
  手腕被搓得越来越热,像放了一把火,那孩子似乎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陆知齐只好无奈地提醒道。
  “凌屿,轻点,皮要掉了。”
  “...哦。那你好点了么?”
  凌屿终于肯放开被他搓得通红的手腕,双眼却还是牢牢盯着陆知齐的脸,怕再看见那人皱眉。
  陆知齐放下挽起的衬衫,单手系着纽扣,温声说。
  “好多了,谢谢。”
  “陆知齐,你家人是不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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