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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关山(穿越重生)——星屑

时间:2024-10-15 08:32:44  作者:星屑
  谢晏把雪地里捡到的陌生战士带回医帐,又是烧蜂窝煤裹上毛毯取暖,又是清理伤口重新包扎,还让护士调了些糖盐水来给他补液。
  那水里的白糖是谢晏用试验田里种的甜菜根做的,熬煮后又经过“黄泥淋糖法”脱色,产量稀少,金贵得很。
  谢晏也尝试过用白糖做炸弹,但发现这玩意容易受潮,不易保存,怪不得一般的火药配方都不用它,还造价那么贵,实在比不上硝酸钾的性价比高。
  不过白糖能快速补充能量,实在万不得已,还能充当消毒用品,便先拿来当军需给伤员们用了。
  见那男人醒来,谢晏先例行询问,是否接受注射青霉素。
  土法青霉素的技术如今已比最开始成熟许多,却仍然存在死亡概率,所以用药前都要问过患者的意见——但所有人的答案都是肯定的,这次亦不例外。
  伊勒德也曾听说过这种据传能起死回生的神药,他原本不信,后来与阿斯尔的军队交战,对比过两方的伤亡率后才不得不承认,那名字古怪的药物确有奇效。
  那药是神使赐下的,和他们所用的天雷一样神秘,不像马具和武器易于仿造,伊勒德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下的战士死去,直至最后兵败山倒。
  为杀戮而生的哈日赫勒,是背弃神明的异端和反叛者,不信来生、不入轮回,最不怕的就是死。
  只怕死得不值得,总要带走一些什么,才算不枉来这一遭。
  绿色眼睛的男人注视着谢晏,点头低沉地应了一声。
  青年便唤巫医来给他打针,尖锐的针头扎进上臂紧绷的肌肉,带来一股微妙的钝痛,又很快抽离,换成冰凉的酒液擦拭“消毒”。
  百闻不如一见,这里的一切对于伊勒德来说都是那样新奇。
  宽敞的帐篷里暂时只有他一个伤员,来来去去的“护士”、坦格里赫勒的女人们,都在为照顾他而忙碌。
  有人来换药,有人添炭火,汤药和吃食也很快送来,留有一扇小窗的营帐内温暖得像是额吉的怀抱,是伊勒德在梦中也不曾体会过的美好。
  他不自禁地松懈下警惕,模糊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伊勒德闭着眼睛,再次本能地警觉起来,藏在毛毯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暴起。
  然而贴上来的却是青年微凉柔软的掌心,动作很轻地放在他额上,探了探体温便收回手,放心了似的长舒一口气。
  “退烧了,暂时没有不良反应……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伊勒德再次睁开眼,胸前和身上的其他伤口仍在持续作痛,但沉重的身体已经轻松了很多。
  年轻的神使似正在为他的好转高兴,笑起来时漆黑的眼睛里若有星辰,和那日他与阿斯尔交战时,那人看向他的目光截然不同。
  “你的运气真好,要是这刀伤再偏一寸,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谢晏比划了一下,后怕地感慨:“要不是我心血来潮去打猎,要不是小黑鼻子灵发现你,你肯定也没命了!”
  “你是哪个部落的?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山里去,不是说在乌澜河谷,已经打赢了么,为什么没和大部队在一起?”
  伊勒德面对他的一连串疑问,沉默片刻,随口扯了个攻打过的部落名字,和常见的赫勒人名,半真半假地解释说:“哈日赫勒的首领伊勒德失踪,阿斯尔可汗派人搜寻……我奉命追捕,被他所伤。”
  “可恶。”
  谢晏气鼓鼓地咬紧后槽牙,忿忿道:“真是祸害遗千年!这帮黑赫勒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命大。”
  伊勒德听不懂什么是“小强”,但也能从对方的神态看出不是好话,默然垂下眼睫,面色有些阴沉。
  谢晏听他说“可汗”时声音含糊,以为他是喉咙痒,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末了拍拍他的肩膀,用领导慰问群众的语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作者有话说
  没事的哥,一辈子很短很快就过去了,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挥手帕)
 
 
第50章 善恶一念
  伊勒德本就体质强悍,身负重伤在冰天雪地里那样一通折腾都没能要了他的命,得到妥善的医疗后伤势恢复极快,不出半月便能下床走动了。
  他是被可敦救回来的人,还是同哈日赫勒作战的英雄,巫医和护士们都对他很是尊重,自然不会约束他的行动。
  于是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在王城中闲逛起来,分明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却在大后方如入无人之境。
  自从学会使用肥料、精耕细作,粮食产量稳定地大幅提高,除了供给前线军需外,普通百姓生活也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城内甚至愈发繁华热闹。
  大大小小的帐篷鳞次栉比,居民区、工坊、医帐、市集……还有专门的祭祀区域,城市规划十分明晰,人们扫去各自帐前的积雪,显露出街道的雏形。
  为了防止滋生疫病,顺便收集沤肥的原料,谢晏早前就修过专门的“公共厕所”,也明令禁止随地大小便和乱倒马桶,这个好习惯延续到内城,使得城中空气清新,整洁有序。
  族人各司其职,安居乐业,男女老幼脸上都挂着祥和的笑容,没有血腥争斗,和谐到让伊勒德觉得刺眼。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巷间游荡,孩童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由远及近,是一群孩子在玩“老鹰抓小羊”的游戏,追逐打闹着与伊勒德正面撞上。
  矮墩墩的小女孩还不及男人大腿高,身上兔毛做的裘衣像雪团一样柔软蓬松,小小的一只扑到他腿上,咚的一下跌坐在地,还有些懵懂的模样。
  她原本仍笑嘻嘻的,想爬起来向被自己撞到的陌生人道歉,抬起脸却对上面无表情,显得无端阴沉凶恶的伊勒德,顿时害怕得不敢说话。
  一旁的小玩伴们见状也噤若寒蝉,幸而这时女孩的母亲追了过来。
  女人无奈地笑了笑,牵起女儿的手扶她站起身,歉意地向伊勒德道:“抱歉,哲布,孩子太调皮了,没有碰到你的伤口吧?”
  女人唤的是伊勒德随口编的假名,他记得她的脸,是医帐照顾自己的护士之一。
  他沉默地摇头,女人总算放心,低头柔声对女儿说:“乌日娜,大哥哥是和可汗一起打败哈日赫勒的英雄,你撞到了他,该对他说什么?”
  女孩起初牵着额吉的衣角,躲在她身后想要藏起来,听额吉说面前的大哥哥是英雄,又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望向伊勒德,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她最终勇敢地站出来,仰着脸脆生生道:“对不起,大哥哥,我不小心撞到了你,谢谢你保护我们——”
  小姑娘朝伊勒德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听额吉刚才说他受了伤,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胸前取下一条项链,伸手递给伊勒德。
  那细皮绳上的吊坠是一小块鸦喙,乌鸦在赫勒的民俗中也是吉祥的鸟儿,保佑人们远离邪恶和疾病,女人们常用鸦骨为孩子做成饰品,祈愿幼儿健康成长。
  伊勒德听见女孩稚嫩又真诚的声音说:“我的护身符,送给你,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鬼使神差的,伊勒德接过了那廉价的小玩意儿。
  女人赞许地摸了摸孩子毛茸茸的发顶,小女孩张开双手向她撒娇:“要额吉抱。”
  她温柔地笑起来,稳稳地将女儿抱起,向伊勒德颔首道别后,转身招呼孩子们道:“不要在这里乱跑,我们到广场上去玩,去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好?”
  “好!”
  “我要用雪来堆老鹰!”
  “还有雪兔子……”
  一群小麻雀欢呼雀跃着逐渐跑远了,伊勒德站在原地,捏着那块冰凉坚硬的骨头,怔愣了许久。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了市集上。
  不远处摆摊卖小吃的妇人见他呆呆站在那里,热情地向他招揽生意:“三个铜钱一份的糖油果子,又香又甜,小哥来一份尝尝?”
  伊勒德顿了顿,才意识到她是在和自己说话,摇头道:“我没有‘钱’。”
  眼尖的妇人注意到他还裹着纱布的手,想起之前隐约听到乌尼雅对女儿说,他是英雄之类的话,恍然大悟道:“你是凯旋的战士吧!”
  “来,给你,拿着。”
  她麻利地用油纸包了一大份炸果子,上前塞到伊勒德手里,爽朗笑道:“不够我这里还有,不要钱!”
  刚出锅不久的糖油果子散发着糜子面和蜂蜜的香味,隔着厚厚的油纸也能感觉到滚烫的热度,伊勒德没来得及拒绝,只能捧着那油纸包,无意识地动了动喉结。
  世上从无免费的馈赠,一切皆来自掠夺与杀戮。
  哈日赫勒的生存法则向来如此,但此时此刻,伊勒德却无端有些茫然。
  某种古怪的情绪让他胸前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抬脚欲走,城墙上忽而传来有节奏的号角声,远处城门也随之洞开。
  是阿斯尔的军队归来了!
  激动的坦格里赫勒族人纷纷走出毡帐,连集市的摊贩和工坊的匠人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自发前去迎接可汗凯旋。
  庆贺的欢声在城池中沸腾,伊勒德远远便看见那人骑着高大白马的身影,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起衣袍的领口挡住大半张脸。
  阿斯尔如今是众望所归的“天可汗”,在万人中央被所有人爱戴拥护,更衬托得他像阴暗的老鼠、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在刺眼的阳光下无所遁形。
  谢晏在帐中午睡,听到角声响起,蹭地一下鲤鱼打挺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披上鹿皮大衣,踩着雪地靴就往外跑。
  青年眉眼间满是生动的喜悦,他朝那身骑白马的金发男人一路奔跑,随意束起的马尾在身后扬起一道弧线,带过一阵轻快敏捷的风。
  阿斯尔勒住马缰,谢晏正停在他面前,因跑得太急而气喘吁吁,面颊浮上薄红。
  他们久违地凝视着对方的面孔,灼热的视线紧紧交缠,未等阿斯尔下马,谢晏便踮起脚尖,拉下对方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
  围观的族人与将士们更加热烈地起哄,一吻终了,谢晏已然红透了脸,却也不后悔自己的举动。
  看着两个主人卿卿我我,受到冷落的白马儿似有不满,嘤嘤哼唧着去蹭谢晏的肩膀,谢晏笑起来,也抚摸着它的鬃毛,给了它一个温暖的拥抱。
  “好姑娘,辛苦你了。”
  阿斯尔在马背上朝他伸出手,谢晏默契地将手递给对方,踩着马镫也骑上白马。
  男人轻夹马腹,苏布达便踏着骄傲的步伐,带领众骑兵缓步行进,昂首挺胸的模样神气极了。
  欢迎仪式一直持续了许久才逐渐散去。
  得胜归来的战士们有的先回了自己的家,来自乌兰部和达拉部的联军则就地扎营,还未痊愈的伤员住进医帐,医护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谢晏同阿斯尔回到主帐,刚放下门帘,便凑上去要脱他的甲胄。
  阿斯尔面上发热,腹肌都绷紧了,以为谢晏是想和自己亲近,也主动卸甲宽衣,还伸手去解谢晏的衣襟。
  不料却被青年严肃地抬手按住,半裸着上身拉到床边坐下,仔细地检查起身上的伤处。
  因谢晏改良了冶铁技术,新式的盔甲比旧的更轻便也更坚实,阿斯尔这回没添多少新伤,最严重的一处伤口便是决战时被伊勒德的亲信所射的那一箭。
  谢晏掌心轻覆在那裹紧的绷带上,感觉到男人健壮的臂膀肌肉起伏,低低地问他:“怎么伤的?还痛吗?”
  阿斯尔轻轻摇头,顺势矮身半跪在床前,又用仰视的姿态望向谢晏。
  “谢晏……”
  他迷惘而虔诚地唤着青年的名字,垂下眼好似忏悔:“我好像又做错了。”
  “怎么了?”
  谢晏轻声问。
  阿斯尔静默片刻,缓缓开口,讲起额吉与阿爸的故事。
  从多年前善良的王女救起恶毒的豺狼,讲到他与血缘上的异父兄弟最后的一战。
  他一时犹豫,竟放走了伊勒德,没能实现对额吉的承诺。
  谢晏只知阿斯尔的额吉早逝,当初在乌兰部时原想同他谈心,却被哈斯珠拉那碗加料的酒打了岔,直到如今才得知背后的原委。
  看见阿斯尔低落的神情,心中不由得酸胀起来,鼻腔忍不住发酸,眼圈也泛起淡淡的红。
  “这不是你的错,阿斯尔,你没有错。”
  谢晏抚摸着阿斯尔散开的金发,郑重地对他说:“你和额吉一样,有一颗善良的心,你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伊勒德就算逃走,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迟早死在外面,也免得脏了你的手。”
  谢晏说到伊勒德时咬牙切齿,再说回阿斯尔又放软了语调:“你已经消灭了哈日赫勒,统领赫勒诸部,以后就是‘阿斯尔汗’了,阿爸和额吉在天上,都会为你骄傲自豪。”
  青年絮絮叨叨地继续说下去,说到明天的庆功宴,还说要等大家休整好,再搞一个“登基大典”,正式宣告赫勒汗国的建立;赫勒人的法典也已编撰完成,到时候就一起颁布,他已经让工匠把法条都刻在一块巨石上,将来立在广场中央,千百年后说不定还是重要文物呢!
  阿斯尔初时还认真听着,但征战沙场、长途跋涉到底辛苦,又一直精神紧绷,不免疲累过度,逐渐便在谢晏的低语声中犯起困来,最后偏着头伏在他膝上,睡着了。
  谢晏也感觉到阿斯尔慢慢平缓的呼吸,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安静下来。
  他垂眼看着男人平静的睡颜,英挺的眉宇愈发柔和,湿润的眼底也含了淡淡的笑意。
  都结束了,谢晏想。
  残酷的战争与少年的噩梦都已结束在过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和美好,而他将与阿斯尔并肩,坚定地走下去。
 
 
第51章 恩将仇报
  这一次的庆功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盛大。
  太阳还未升起,王城中便开始杀牛宰羊,家家户户都在为了庆典做准备,专为战士们备菜的陶釜足有半人高,釜中热水沸腾,蒸腾的热气伴随着肉类和油脂的熟香,逐渐飘满整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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