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恋人吗?”
“早晚会是。”
现在不是他就再追一会儿就好了,陆屿洲并不在意一个称呼的问题,在季沨耳垂亲了一下,又用舌尖舔舐,恶劣道:“怎么收个礼物耳朵就这么红啊季老师?”
“不知道,”季沨这才抬起眼睛,他的眼尾有些红,很难说是因为欲望还是别的什么,“那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但是出口的话却是轻佻的:“不然你再多送两件,看看我会不会全身都变得发粉?”
季沨说着脖颈微微后仰,那一刻的风情,陆屿洲恨不得把整个家搬空了给他。
但季沨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他的胸膛:“不是说要煮汤吗?再不去都要到明天早上了。”
陆屿洲胸膛起伏,却又惦记着季沨的胃,后者当然要比前者重要一些,于是尽管不甘心,还是乖乖地起了身。
季沨一直等到陆屿洲彻底转身,才拉了拉袖口,像是要将那块表妥帖地盖住了,轻声道:“五年前,我也收到过一块。”
陆屿洲拉着冰箱的手一顿。
纵使他已经猜到那个人或许并不是别人,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季沨提起这件事:“那……”
陆屿洲刚要开口,季沨便已经换了话题:“你在家经常自己做饭吗?”
陆屿洲无奈地轻笑了下,不过反正他们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顺从地接过话:“没有,”陆屿洲摇摇头,“大部分是阿姨过来做的。”
季沨望了眼打开的冰箱,里面的食材几乎都是自己爱吃的,连上方的一排汽水也是。
“这些也是阿姨买的?”
“这些不是,我买的,”陆屿洲打开水龙头,“你以后要是过来住,方便一些。”
季沨微微挑眉:“我过来住?”
“嗯,”陆屿洲说,“季沨,我所有的房子,也都是一个密码。”
“包括蓬塔那一套。”
季沨摩挲了下手上的腕表,偏了下头,却又忍不住道:“我的生日网上随便一搜就知道,你不怕入室盗窃啊?”
“那怎么办,谁让你这么火?”
陆屿洲推卸责任这一招倒学得不错:“要不然,你也过两个生日?”
“我过两个干什么?”
“一个跟粉丝过,”明星的生日一般都要搞什么生日会,也算是营业的一种,其实人搞下来往往很累,“另一个我们单独过啊。”
陆屿洲似乎觉得自己很聪明:“这样我一年就能送你两个生日礼物了。”
“我收那么多生日礼物干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收多了全身都会变红吗?”陆屿洲将锅拿到手下冲洗,手指都变得湿淋淋,“我还挺想看看的,季沨。”
“看这个倒不用那么麻烦,”季沨打量着陆屿洲被西装裤箍住的腰身,和下方充满力量的长腿,“你把自己衣服脱了在我外面跳个舞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们床上什么话都做过,早就不拘于这点嘴上功夫,陆屿洲切着番茄:“我腰没有季老师的软。”
“脱衣舞又不用腰,陆老师腹肌这么好看,给你找个钢管蹭上去也是一样的。”季沨四处打量了一圈,“哦,我觉得你家的那个玛瑙桌就很不错,不然你去……”
陆屿洲指骨按在刀背上,眼眸微微眯起,已经是兽类进攻前的警戒姿态:“季沨,我在做饭。”
“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季沨笑意盈盈,“我上面好像真的不是很饿。”
“陆老师,你要不要先喂喂下面呢?”
刀身砰得一声砸到案板上。
刚放上水的锅果然没有用上,整个房间只有风铃响个不停,那张玛瑙桌果然用上了,只是上面的餐品换了一个,发红的肌肤映在粉色玛瑙上,分不清哪一块玉更漂亮。
暖玉握在掌心,之前跳过的话题再也没有人顾得上询问,不过陆屿洲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恋综的第四期开始了。
作为最后的收官之战,节目组似乎把所有人的花样都放在了这里,还没有开始宣布任务,一上来就先分开了CP们。
所有嘉宾也并不见面,各自待在一个房间,空荡荡的桌上只有一个节目组分发的手机。
就在这惴惴不安的气氛里,潘叙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恋综的最后,我们的主题是‘初遇’。”
“恋爱中有过歇斯底里的争吵,有过柴米油盐的无奈,有过分分合合的过程,但是促使我们不断走下去的,只能是我们初见的时候。因此,各位最后的任务是——”
“回到你们初见的地方。”
“两人回到相同地点才算是最后的胜利,在此过程中,两人有且仅有一次沟通的机会。”
“沟通过程中只能进行回忆,不得有任何地名和指向性的地点暗示,否则就直接按照任务失败处理。”
“下面,各位可以开始对话了。”
话音刚落,何皎皎第一个摸到话筒:“晚晚!我们第一次下…”
滴——
听筒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宋晚那边直接消了音,潘叙重申规则:“只能讲述回忆,不可以进行地点暗示。”
何皎皎咬咬牙,最后对话只能变成了:“那次,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次你高跟鞋崴了,还是我帮你买的运动鞋!!”
初禾比较聪明一点,他跟江沼没有什么相遇的时候,于是换了个说法:“那天你穿了一件藏蓝色卫衣,吴老师说很衬你的肤色。”
这是他们之前在节目上的相遇,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新意,但起码保证不会出错。
商序的姿态老练娴熟:“秋天的气息很好闻,有桂花落在你的发间,我那个时候去给朋友捧场,一转身就看见了你。”
“你系着围裙,身上有咖啡豆的香气。”
不能限制空间那就限制时间,商序用词很巧妙,比起前两个,这一对更加接近于一场浪漫的邂逅,而且直接将场景放在了秋日的咖啡馆。
这样大大缩小了范围,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卧槽,外面咖啡馆那么多,这得真的见过才会能猜得出来吧?】
【肯定啊,虽然不是说初见,但起码要见过一次才能真的过去。】
【很好,浪潮褪去,现在哪对是营业哪对私下还有过联系已经一目了然了,奉劝如果真的见都没见过的就直接像初禾那么说,虽然大家都见了你们俩,但好歹能找到人不是?】
【不是啊草,我记录呢!为什么还不把我记录放出来,啊啊啊啊他俩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手抖了我真的手抖了啊!!!】
“陆屿洲?”电话响起了三声,季沨终于握起来。
“嗯。”陆屿洲轻轻地应了声,他没有询问,而是等着季沨开口。
季沨轻轻地抚了下腕上的手表:“你还记得上次节目结束的时候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陆屿洲手指一紧,听到季沨道:“如果这一次,我们真的能再默契一回,我就答应你。”
【什么?!!!什么上一次,上一次说了什么啊啊啊啊!!!】
【是之前拍vlog那次嘛,天杀的节目组快给我放出来!!!是什么啊是什么是什么啊!】
【季沨的这个问法一个有效提示都没有啊,卧槽他俩难道真的线下有什么啊啊啊啊!!!】
【都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没什么,卧槽卧槽你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镜头一闪,就看到陆屿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握着手机猛地跑了出去。
摄影拍摄的速度几乎跟不上他开车的动作,身后树木掠出一道残影。
“陆,陆老师,”副导扶着车门瑟瑟发抖,“我们……也许我们可以慢一点。”
车子在门口转了个回旋,陆屿洲打开车门:“你们可以先在车上休息。”
两人哪里敢休息,几乎是扛着摄像机跟过去。
托副导敬业的福,众人终于得以见到了最后到达的地点——
山庄很漂亮,进门的宴会厅里还有刚摆上的红酒和香槟,一看就是觥筹交错的聚会场所。
【卧槽,这里不是聚会用的吗??】
【难道是宴席上认识的?也是,虽然镜头前没什么接触,但是圈里的聚会也很正常。】
【淦,亏我还以为是什么追尾音乐节音乐厅之类的浪漫场所,算了算了,估计可能真的只是眼出来的吧。】
【????难道不能是聚会上一见钟情吗?怎么,难道相亲就没有真爱了?】
【笑死,CP粉就是嘴硬,还一见钟情,圈里是没有他俩的照片吗,早干嘛去了,你怎么不说他俩一见就能搞在床上死去活来啊?】
陆屿洲脚步一顿,视线往门口的吧台处望了一眼。
那一天,季沨就站在这里调酒。
黑色蝴蝶在季沨的指尖燃烧,那人连笑容也漂亮像幅画,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强烈的心跳。
陆屿洲收回视线,猛地迈开长腿上了楼。
【????怎么上楼了,卧槽卧槽卧槽!】
【啊啊啊有没有人知道楼上是什么啊!】
【我之前跟我一个小叔叔去过……这里楼上……不是酒店吗?】
【????酒店,卧槽什么酒店,他俩在酒店?!!】
【安啦安啦安啦,说不定只是对戏呢节目组安排同住呢,退一万步讲,就不能是在酒店走廊偶遇吗?】
【据我所知,这里的酒店是一概不对外接拍的,季沨和陆屿洲除了这个节目好像也没有什么合体的项目,而且——】
而且,陆屿洲一路不停,连个拐弯都没有,没有往走廊楼梯口等任何地方看一下,就径直到达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房间号:520
由于这三个数字,一般酒店都会把它当作是情侣房使用,也许还有人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
但是,镜头向上一扫——
房间号的门牌上,酒店很有创意地贴了一个心,上面还画着两个接吻的小人。
CP和唯粉齐齐沉默。
唯有陆屿洲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胸膛起伏。
随后深吸一口气,手指搭在门把上——
猛地滑下。
第64章
吧台旁,季沨手指一转,蓝色酒液像是倒流的湖泊。
杯口的纸蝴蝶展翅欲飞,季沨指腹轻轻一抹,火焰便蓦地燃烧起来,他今天难得穿了西服,剪裁昂贵的布料紧贴着腰身,侧脸映在晃动的光晕里,像是一幅漂亮的画。
“黑色蝴蝶,”隋易坐在旁边,“果然你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
“黑色蝴蝶。”
调酒师的指腹往杯口的蝴蝶一抹,蔚蓝的火焰升腾起来。
他退后半步,朝着呼喊的人群微一躬身,将托盘上酒杯往前一推,笑容明艳:“欢迎享用。”
燃尽的火焰将灰烬抛落地上,二十岁的脸庞尚显青涩,但这张脸却足够漂亮,宽肩窄腰线条分明,明明是统一制式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却有种别样的引诱。
“卧槽,好帅啊!”
“小哥哥加个微信!”
“哥哥在哪里住啊,有没有女朋友?”
周围的目光是赤裸裸的暧昧打量,不过季沨早已习惯了这些,斜倚着酒架擦杯子,但笑不语。
“调得不错。”
刚刚点酒的女士发话了。
这人身上的小香风套装和胸口的宝石项链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更何况无名指上还有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一只手撑着脸上,直勾勾地盯着季沨,语气暧昧:“我很喜欢,弟弟。”
“谢谢杨姐,”季沨笑得波澜不惊,“下次调出新品,我肯定第一个给你试酒。”
“好啊。”
女士笑盈盈地应下来,抬起手,勾着衬衫将一沓钱塞进他的领口:“这是小费。”
手指沿着胸口抚了一下,季沨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厌恶,如果这是个男的,如果这是以前,他恐怕已经一拳打了过去。
但是……这不是以前。
他妈还在医院躺着,能挣钱的门路就这些,季沨没有太多选择,他扬起的脸,眼底的阴沉散得干干净净,笑容几近谄媚:“不用这么客气,姐姐下次多点两杯酒就行了。”
“点酒你才拿多少提成,还不是让你们老板赚大头,”女士保养精致的手指点点他的胸口,“不然我直接给你怎么样?”
季沨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面上却依然陪着笑:“我们老板不让私下里接单的。”
季沨拿棉布擦拭着杯子,修长的手指像是被酒液镀了层光,劲瘦的腰身倚着吧台,酒吧的制服自然不会让他们穿得太厚,锁骨形状漂亮,脖颈处还戴了一条鸢尾项链,衬得人明艳漂亮,这种品质,在整个酒吧街里都少见。
“不是这个单,”女士眸色深邃,语气带着明晃晃的挑逗,“不然……你换个地方工作。”
“跟姐姐回去?”
季沨动作一滞:“我不是……”
“不用急着回答我。”
女士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她这个年龄和阅历的人,看季沨这种小年轻几乎是一目了然,更何况她已经为了这张脸在这里待了一周。
她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有一个重病住院的母亲,刚上大学就要出来打工。
他聪明又有谋略,别人都是做个服务生卖卖酒就心满意足,他却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地学了调酒,趁着前任调酒师离岗的机会,在众目睽睽下帮老板救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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