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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如死灰后(古代架空)——妖也

时间:2024-10-15 08:37:17  作者:妖也
  人们通常会对自己费心勘察出的结果深信不疑,太子坚信是有人故意使坏,给自己的心腹泼脏水,就很难再改变思维,从而一错到底。
  心腹得知消息时额头冷汗都要下来了,也曾出言阻过太子叫他勿要再往深处查了,可如今太子独大,就是东厂督主,也顺了他的意。
  他要查的事,又岂会罢手。
  心腹没办法,但又不能背主,只能请示太子背后的人,然而对方虽然也不赞同太子此举,却也没有真正阻止。而是想着,等太子查清,看清这背后盘根错节的政治立场和派系势力,就能真正沉下心为皇位图谋了。
  太子会明白,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他上位而筹谋的。
  太子动作之大,自然而然地也落到了一些有心人和安插在太子周围的眼线眼里。如今太子身处政治漩涡的中心,他一动,这激起的涟漪就顺着中心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波动了心思敏感观望风向的政者心弦。
  礼部尚书原是打算和太子交好的,现下也开始犹疑了。
  礼部下辖司中兼掌科举,而那些科考上岸的举子们几乎都会尊称礼部尚书宋融一声老师,宋融此人虽说圆滑至极,却也有着一定的真才实学,这才能包括但不限于他时常和这些做了官的学生走动联络,因此消息极为灵通。
  太子殿下如果不是一意孤行偏要彻查到底,就是被人设计引入圈套了,而这个圈套是为太子专门设计的,难以钻出。和太子交好一事暂时不急,且看太子后续的对策和能力再说。
  而让宋融更为在意的是,什么人能在幕后轻轻松松给太子设套?还让他钻的心甘情愿且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连太子势力都不曾阻拦。
  除了东厂督主不做他人想。
  只有他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胆量,敢和这时候的太子作对。若真是这样,那么太子能否顺利即位可就不好说了。
  宋融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起来。
  太子一动作,透露出来的讯息可不止一星半点。有聪明的这时候就该停下政斗,静观朝局了,哪位皇子都不能够再小觑,而最当之无愧应当去拉拢的,毋庸置疑是东厂。
  这一位,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看来这权柄高位最终花落谁家,少不得他的态度。
 
 
第14章 
  容诀的凌虚阁更热闹了,往日悄然听唤的下人现在全被传唤守门,以防再有没眼力见的聒噪,扰了容诀休息。
  即便容诀每日斜倚小榻,品糕啜饮,还是不大痛快。不仅是被外面那些人搅了兴致,还有各方企图把官场政治斡旋那一套搬运到他身上,将他拉入局,这就让容诀不大高兴了。
  他不高兴,东厂有的是情报,随便漏出来点什么,都够御史台把这群乌合之众参地脱不开身。
  如此,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容诀可以和四方鬼怪其乐融融,却不可能真正站队,他只听从皇帝的命令做事,否则就是蓄谋,是造反。当然,以他的能力,也不是不可,只是尚不至沦落到这一步,还是现在优哉游哉的日子比较舒坦。
  容诀让人盯着太子动作,太子果真不负所望,一意孤行地坚持严查,即便是自己的心腹也拦不住了,只得无奈遵从,被迫等候结果,等太子看清政治的现实铩羽而归后再重新立起来。
  只是,真到了那时,他们还会拥有此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先机吗?
  不过由不得他们想法了,不经过一番艰难淬炼,如何具备一国储君的潜质,既然皇帝要他辅佐太子,他只管尽心辅佐。
  剩下的,端看太子立不立地住。
  容诀的注意力一部分分给了朝中观望站队的文武百官,一部分分给了太子,剩下的时候则每日都在凌虚阁百无聊赖地躺平。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后,猝不及防再次听到有关殷无秽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愕然。
  却说殷无秽在礼部任职,替礼部尚书探查容诀态度后,愈发凭实力得到重用。
  礼部尚书用殷无秽一人就足够了,无需像其他官员一样费心拉拢容诀。
  殷无秽本来已经坦然接受了容诀留在宫中的结果,即使失落,即使心有不甘,甚至妄图悄悄培养一批暗卫留在宫中保护容诀,同时替他传递消息。不过这些终究太不切实际了,莫说他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子,没有人手,在这个敏感时刻,便是弄出一微动静也会引人注目。
  想要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做到悄无声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因为太子,殷无秽重又抓住了机会。
  容诀放出来的那点情报,不偏不倚正是殷无秽曾调查过的官员,哪位官员,犯了何事,他心里门清。朝廷各部本就是互相制衡牵制的关系,断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而这把火有几星火点子溅到了礼部的尾巴尖上,宋融就浑身一炸跳脚起来。
  最深受其害的是吏部。
  吏部负责官员任免、考核、升降、调动,而一年一度的考校恰逢此时如火如荼地开始了,一旦查明这些情况属实,官员仕途必受影响,吏部几乎忙地整天连轴转。
  其中涉及的所有官员经科举入仕,科举又由礼部经手,虽说具体影响不大,但该有的审查程序不可避免。礼部尚书见殷无秽熟稔,又把他派去了吏部衙署交涉。
  要不说宋融是只老狐狸,有能力的不止殷无秽一人,可拥有皇子身份的只他一人,许多事情由他出面自会方便许多,吏部决计不敢难为他。
  如此一来,歪打正着反而遂了殷无秽的意。
  殷无秽在容诀的悉心教导和他本身的机敏下对政治有着极高的敏感度,在太子一意孤行时朝中风向必然会产生诸多变化。而这一变化甚至可能会决定太子能否顺利即位,且不论太子如何,这毫无疑问给殷无秽争得了一个绝佳契机。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即位洗牌时他或许能够趁乱带容诀离开。
  而能够影响容诀职位的除了皇帝,便只有吏部。
  殷无秽自知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筹码说服吏部为己所用,但和吏部交好,寻求新的机会,并提前部署这是他一贯擅长的优点。必要时候,他甚至可以从容诀手里调借东厂人手。
  殷无秽兴致勃勃激动不已地就过去了。
  吏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了殷无秽这个及时雨,再藉由他的皇子身份,至少大部分下级官员都得听从他的吩咐,上行下效,很快将紊乱事宜梳理好,证据确凿,剩下的考核度量就是吏部尚书以及侍郎们考虑的事了。
  神仙打架,小鬼开道。
  在殷无秽给吏部带来益处的同时,吏部尚书也注意到了他这位七皇子。吏部尚书不同于礼部尚书的八面玲珑,他更加看重一个人的务实能力,而殷无秽恰巧具备这一优良品质。
  吏部尚书于是单独觐见了殷无秽。
  殷无秽提前做了功课,知道这位尚书不喜人浮夸做作,他便不卑不亢,送了一套烹茶用的紫砂提梁壶给对方,既不过于贵重又避免拉邦之嫌,充分聊表了尊敬之意。
  吏部尚书爱茗,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并不难打听。
  但好壶不嫌多,殷无秽的这份心意直接击在了吏部尚书的心上,吏部尚书当即对他更有好感了,十分赞赏。
  不过能做到尚书这个位置的,个个都是人精,吏部尚书也留了一手,言语间不乏试探殷无秽之意,观察他是否有争位之心。若是其他皇子,或许会选择避而不谈,或是直接拉拢吏部,但殷无秽不同,他没有家族势力傍身,大可坦坦荡荡直抒胸臆。
  直接言明是为将来封王出宫提前打点好关系。
  他的情况吏部尚书也了解,自然知道殷无秽这样单纯的身世背景比不过盘根错节的政治派系,几无登基可能,他提前为自己谋划是应当的。
  吏部尚书思忖片刻,应了他的请求。他立场中立,也不暗中帮衬殷无秽什么,就是有内幕消息提前知会殷无秽一声,这无伤大体。其他皇子自有家族为其探明前路,提携殷无秽一把,许对方一个人情,倒不失为一桩划算的买卖。
  至此,殷无秽的计划十分顺利。
  他游刃有余地处在礼部和吏部之间,和吏部尚书谈政论策,各方面独到的见解颇得吏部尚书青睐。吏部尚书愈同殷无秽结交,愈觉此子合心意,甚至合心意到了心中扼腕叹息的地步。
  殷无秽实具天赋,若他能有更好的出身,或许今日的皇位之争也有他一席之地。不过想想又罢了,若真如此,他便不能再和殷无秽走地这样近。
  有舍有得,方能两全。
  殷无秽这样明理,不参与朝廷派系政斗,安心等待时机谋划出宫未必不失为一条好路子,或许他将来在自己的封地也能有一番建树。
  和这样的人交谈,是他之幸。
  殷无秽和吏部尚书走得近,几乎称得上一句忘年交之事并没有瞒过东厂的耳目,不过殷无秽也从未想过要瞒就是了。
  因此容诀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愕然,未曾料想殷无秽会有这番际遇。
  他悄然失笑,一时间不由生出种自家小孩初长成的成就感。
  容诀颇为感慨,一开始初识殷无秽时,这孩子身为皇帝的儿子,却和他的父亲背道而驰,倒戈自己,容诀觉得畅快。再之后,他从殷无秽身上回馈到的情绪愈多,有欣慰的,成就感的,温暖的,亲昵的。
  虽然偶尔也会被殷无秽的僭越气地七上八下,但所有情绪整合在一起,竟让容诀恍然惊觉,自己从未有过这样鲜活的时候。
  就好像,他的喜怒哀乐全被殷无秽给牵动了,这些所有的充沛情绪都是少年给予自己的。
  他教养殷无秽,而对方也以其独有的炽烈热诚来回馈他。
  容诀咬了两口点心,殷无秽十分有心,每次给他送来的点心小食既是他爱吃的,又从不重样,不会让他吃腻,吃烦。
  容诀垂手放下点心,他忽然有些想见那个许多日不曾再出现的少年了,想看看他这回又想做什么,会不会也送自己一个壶碟之类,投其所好。
  按理说,他对殷无秽的关照可不逊于什么这个尚书那个尚书。
  而且容诀理由正当,行为正当,他是只手遮天的大宦官,朝中有人异动,他随时可以干预,何况一个区区才展露头角毫无权势的皇子。
  他就是把殷无秽押进东厂审讯也不会有人过问,不敢插手过问。
  这便是容诀一贯的狠厉作风。
  于是,容诀把殷无秽叫来了。
  少年来的光明正大且悍然无谓,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仿佛是要视死如归。连礼部尚书都为他紧捏了把汗,提点了他几句,避免激怒容诀。
  关于怎么哄容诀,殷无秽自有一番心得,无需旁人叮嘱。不过他还是虚心受教了,只不过照不照做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殷无秽去见容诀的那天,着官袍带礼物,准备的很是充分。双层黑漆螺钿攒盒里装满了容诀爱吃的点心,全是少年亲手所做,这是殷无秽过去在冷宫自学成才的本事,如今成了容诀的专属私厨。
  殷无秽来了,容诀抬手一挥,众下人集体屏退,房门被轻声阖上。
  一室静谧。
  容诀在他面前从不摆架子,也不管他拉拢官员的帐,只慵懒地斜倚在小榻上,一手支颐,一眯眼睫觑殷无秽,“带什么来了,若是不敌你孝敬吏部老匹夫的茶壶,咱家可不会轻饶了你。”
  说罢,冷笑一声。
  殷无秽见状无奈极了,就知道他要哄着。
  失笑一声,上前打开攒盒,将里头的点心用莹润玉碟一样样摆到容诀面前,笑道:“孝敬督主的。玉碟比紫砂壶价贵,一点心意还请督主笑纳。”
  容诀伸手捻起一块点心尝,宽袖大摆自他手腕滑下,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腕,这幅作态活像穷奢极欲的大奸臣,接受殷无秽的奉承。
  “味道不错,咱家且原谅你这回。”容诀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很是大方地:“要是没钱就去东厂抄来的库房里挑,金银锞子珠玉宝贝随你拿,省得拉拢人被看轻了去,叫旁人对咱家的人蹬鼻子上脸。”
  殷无秽知他大方,不过尚且不到这一步。他还是比较喜欢和容诀安静独处,看他吃点心,这样就很好,仿佛自己也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充盈了起来。
  倏然,他伸出手,用指腹擦去粘到容诀嘴角的一块点心屑。
  温热肌肤相触,容诀骤然抬起眼。
 
 
第15章 
  殷无秽指尖一瑟缩,心中懊恼他怎地又僭越了。自回宫之后他就总控制不住自己,一不留神手已经触了过去。
  容诀重又垂落下睫,什么都没说。
  殷无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容诀其实很想装作若无其事,保住少年的颜面,可他在殷无秽面前从未收敛过真性情,一时间实在做不出假模假样的姿态,只好又自暴自弃地放弃了。
  容诀没再继续吃点心,而是正襟危坐,余光乜见殷无秽坐地比他还要板正,少年活像个犯了错误乖巧等训的学生,容诀就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眼见气氛愈发古怪缄默,容诀放松身体,往小榻里慵懒一靠,转移话题道:“跟吏部走那么近做甚。”
  殷无秽有问必答:“为以后出宫提前做准备。”
  容诀抬眸觑了少年一眼,不明白这和吏部有什么关系,何况殷无秽只想安稳出宫,这点要求还是很容易办到的,甚至东厂都无需出面插手。
  不过,随他高兴好了。他多结交些官员,了解朝廷派系也不是什么坏事,容诀就没再吱声。
  殷无秽等了他须臾,等地心痒难耐,容诀却什么都没表示。少年忍不住问:“督主呢,有什么打算?”
  殷无秽并不认为容诀喜欢宫廷纵横捭阖汲汲营营的生活,他面上时常不经意露出的深深倦怠做不得假。如果容诀喜欢掌权,等他有了封地也可以全权交由容诀打理,容诀的生活质量绝不会因此发生任何改变,但这个前提是——
  容诀愿随他离开。
  殷无秽期待地看着他,容诀也一瞬不瞬回视少年。
  殷无秽心头蓦地一紧,不知怎的,心里真正的想法反而问不出口了。
  不过一刹那,容诀就将少年的心思踅摸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为了他。
  殷无秽是皇子,即使再不受宠将来也会封王出宫,拥有自己的封地,所以他一早就有此打算。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对太子的态度,甚至连太子不好相与都搬出来充当借口,又使出浑身解数不惜搭上吏部这条线,藉因吏部拥有官员调动权。
  殷无秽机关算尽运筹帷幄,不过是,为了带他离开。
  容诀心头忽地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唇瓣轻张,却没能发出一点声。他不知道要从何和殷无秽解释,东厂不归吏部辖管,只听从皇帝一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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