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权宦心如死灰后(古代架空)——妖也

时间:2024-10-15 08:37:17  作者:妖也
  脉诊完,太医照常和小豆子叮嘱容诀生病的注意事宜,药方煎法,小豆子驾轻就熟地记下,再将人毕恭毕敬地送出去。
  殷无秽坐到榻沿望着呼吸平稳的容诀睡颜,少年垂下头一言不发。
  时候已经很晚了,如墨的夜无边铺开,屋里点着烛灯,因为容诀睡着,一豆灯光不算亮堂。小豆子煎了药赶回来时正撞见殷无秽的侧影被烛光曳映在层层束起的丝织绡帐上,少年侧面线条从额顶至下颌完美收束成了一条起伏悍利的线,他垂着的目光不消看,都叫人感觉到其中的幽邃沉凝。
  小豆子端着药碗戳在门口,愣是没敢上前。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殷无秽了,自他净了身入宫,一直跟在容诀身边侍奉时就熟悉了这位七殿下。殷无秽性情温驯,又生的霞姿月韵皎皎如月,和他相与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可现下小豆子确定了,眼前的七殿下通身气质是真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小豆子不由心生惶然。
  房中多了第三人的气息殷无秽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他转过头,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可说出口的话也是那样不容置喙:“药给我吧,我来喂他。”
  “是。”小豆子上前照做,低眉顺眼地瞧了容诀一眼,还是提醒道:“……我家督主不大喜欢苦味,现下睡地正沉,殿下喂药怕是不会顺利。”
  “无碍,我都晓得。”殷无秽反应平常,颇为耐心,倒叫小豆子疑心刚才是他想多了。
  殷无秽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给容诀一点点喂下药,再用帕子轻柔擦净他唇角溢出的药汁,最后还不忘喂他一小勺碾碎成末再融成水的糖果,直到容诀眉心重又舒展开,方才放心回去。
  小豆子有些狐疑不定地盯了殷无秽背影小半晌,这才摇摇头,不乱想了,专心照看好容诀。
  容诀即便是生着病也没睡地太久,一个时辰后便悠悠转醒了过来,此时房内只余小豆子一人睡在脚踏上值夜守着他。
  容诀坐起身靠在床头,揉着眉心问起来的小豆子:“陛下那边可传了什么消息?”
  小豆子将东厂汇报来的最新消息一一禀了,起先容诀还认真听着,直到察觉嘴里有股清冽的甘甜,还是熟悉的桂花蜜味,他轻动舌尖抿了抿余味,继而微不可察地提了下唇,眼睫弯成一抹月弧。
  “……督主,咱们还要去见陛下吗?”
  小豆子惴惴不安,因为容诀回宫没有第一时间向陛下回禀,太子反而郑重过去了,也不晓得对方会在皇帝面前说容诀什么,总之绝不可能是什么好话。不出所料,皇帝出来后提起督主就横眉冷对了,小豆子实在为他感到不值。
  “不去。”容诀又钻回被窝,咕哝道。
  最佳时机既已错过,现在去反倒像是心虚着补,容诀可不想应付老皇帝,触他的霉头。何况他现在浑身惫懒地很,更不想去了。
  “好嘞。”小豆子眉开眼笑,不去才好呢,他乐呵呵地伺候容诀歇息。
 
 
第11章 
  一连两天,容诀都没主动面见皇帝,待在凌虚阁安静休养身体,谁也不见。
  这么将养着,总算不再头昏脑胀了,只还有些低烧,不过不耽搁什么,朝中诸事一样不落,自有属下过来禀报。就连宫中关于他的那些甚嚣尘上居功自傲的流言,容诀俱一清二楚,只是不置可否罢了。
  小豆子听到还十分忿忿,攥着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人的嘴巴一张张全撕了。容诀瞧他这样不由得失笑,一摇头也懒得在意,等他气过了,也就好了。
  容诀没有主动去见皇帝,倒先等来了他的封诏,册封他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地位仅次于司礼监掌印,这是皇帝一早就许诺好的。而且,由于王掌印年事已高几近辞宫,他的精力不少都放到了宫外的安置事宜上。
  如今在这内宦之中,容诀掌握的是切切实实的权柄,真正位高权重生杀予夺。
  容诀下跪领了诏书叩谢天恩,又重赏了皇帝派来传召的太监,听了他不少阿谀奉承话将人客气送走,情绪这才拉了下来。
  他既知皇帝对他猜疑忌惮,此刻还要反其心为他赐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甚至接下来会面临什么都能够想见。
  容诀摇头一哂,随手将诏书塞给了小豆子收纳。
  不多时,又有一班人马过来。这回小豆子长了个心眼,唤来平时一直在外院等候听唤的下人,叫他们先在门口把人迎了,节省下的时间会根据来人身份和容诀心情决定小豆子如何应变,不想来的竟是礼部的人。
  是了,容诀擢升为秉笔太监,礼部下辖司负责宦官服制安排事宜。不过从前都是礼部司务,或者干脆遣织造局的人将制服送来,怎的这回这样重视。小豆子忙亲自出来察看,待看到为首的人是殷无秽时,一切都明了了。
  前两日方才见过,如今再见小豆子朝他恭敬行礼,态度间不见丝毫熟稔,殷无秽同样神色淡淡,小豆子将人引了进去。
  来的几人纷纷朝容诀见了礼,再照例说完恭贺话,旋即便闭上嘴当鹌鹑了。要知道,面前这位可是只手遮天的大宦官,饶是他们尚书,打了照面都是要礼让奉承的人物,何况他们这种小鬼头。
  如芒刺背间,几人在心中俱悲苦不迭。
  时不时给殷无秽使个眼色,指望他尽快斡旋好离开。谁知殷无秽平日广交政友极有眼力见的一个人此时竟也怔怔地缄了口,倒像是比他们还要畏惧容诀,不说恭维话也不找借口离开,几个小司务顿时急地冷汗都要下来了。
  容诀见状终于不再逗人,施施然走近瞧了送来的官服一眼,下一瞬,眼睛微微睁大了。
  宦官制服,即便是掌印太监的,不论绛红玄色,对容诀来说都委实难评,好好的丝缎料子做地那样古板沉闷,真真是无趣极了。
  容诀穿上还能保持积石如玉之态,全系他本人郎艳独绝。
  然而眼前看到的绛红蟒服却不是那样,肩襟明显改地更正,容诀伸手抚过,触感无甚变化,只是在衔接处皆以金丝蚕线绣之,再拿起抖开,隐约可窥见其中光华浮动,腰封位置也略收束了些。细节虽小,可这制服给人的整体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哪里是统一宦官制服,分明是量身定作,殷无秽原是在这等着他。
  容诀一抬眼,朝他所立方向略挑了下眉。
  殷无秽从容道:“衣裳送来,请督主一试,有问题也好即时修改。”
  此话一出,他的同僚全都瞪大眼睛斜睨着他,其中惊恐之态直接溢于言表。殷无秽仍然面色不变道:“如此也是为了节省督主时间,督主事忙,我等不好多做叨扰。”
  “!”闻言,礼部几个小司务集体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
  七殿下这是在一劳永逸,高!实在是高!只是,这明摆着说容诀麻烦的意思当真不会惹他不快么,他们要不要帮殷无秽圆个话头,可又唯恐被容诀迁怒。
  犹豫之下,无人愿意站出做这个出头鸟。
  就在众人不安屏息等着容诀发难时,就听见一声清越的莞尔,“好啊。不过若真有问题,咱家自己也不太能瞧见,劳烦殿下帮个小忙了。”
  “嘶——”一名小司务轻轻哆嗦了下,不小心直接抽气出声了,他立即反应过来把自己龟缩地更没存在感,同时低下头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再连累了他们。
  他就说嘛,殷无秽这样大胆,竟还想指教东厂督主,这不就倒霉了。他堂堂殿下,皇族子弟,被差使去为一个宦官更衣,可不是天大的折辱么。
  “好。”殷无秽平静应下。
  容诀生性不喜人贴身伺候,自然不可能真叫殷无秽替他更衣,应该只是想让他看自己穿上那身特制的官服模样。殷无秽心里求之不得,也不管旁人如何想,直接面无表情就大步去了。
  容诀带他来到了内室,这里殷无秽先前来过,还亲自将人抱上了榻妥帖照顾,不过此时室内摆了一道水墨四扇曲屏,容诀取了官服去后头换,殷无秽就在原处等着。
  屏风画工精巧,山川河流波澜壮阔,是大家手法,殷无秽却不是被那画面吸引的,而是透过屏风,看到后面影影绰绰的容诀身影。他武功极好,听力也敏锐,凭借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和影子就能将全景想象出个大概。
  可是,容诀只着里衣的模样他又不是没见过,怎地还会浮想联翩——
  不知不觉,殷无秽看完了容诀换衣裳。
  容诀出来的脚步声传来,殷无秽这才猛地一收思绪,忍不住懊恼,他这是怎么了,他一贯亲近容诀不假,可那都是出于敬重和对容诀的眷恋,自这次回宫之后他就总这样不大对劲。
  有时生气过头,雀跃过头,就实在克制不住地做出一些僭越行为,殷无秽自己都要严肃反省自己了。
  还是容诀站到他面前,舒展身体问,“如何?”
  容诀换上了那身微改过的绛红蟒袍,原本宽大的腰身现在一收束,显出了纤瘦的腰形,肩膀也端正了不少,愈发衬得容诀身量高挑,形容俊美唇红齿白了。
  殷无秽一看不禁面颊发烫,两眼生花,嗫嚅着唇道:“好看的。”
  容诀自己在铜镜面前一瞧,也觉着好看,比宦官服制好看多了,殷无秽对他身量倒是了解,容诀忍不住勾了勾唇。
  “好看你怎的不看了?”容诀觉得少年今天有些奇怪,以往殷无秽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今日他特意满足了少年,怎的他反而回避了。
  这一问,殷无秽耳垂也烧了起来,整个人心跳乱飞。容诀做什么这样问他,他只好故作正色回答:“督主这身不错,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不必再改了。”
  容诀闻言觑着少年的目光愈深,愈发狐疑了。
  殷无秽唯恐他猜到自己神思不属的原因,赶紧说:“督主,我们先出去吧,免得他们几个等急了。”
  容诀说“好”,这才收了目光。
  两人重新出来时,几个司务看到容诀眸中不由得闪现惊艳。便是同为男人,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容诀皮相当真生的极好,那一身红袍,旁人穿着如朝堂批发似的古板划一,偏他穿上,如玉如月,潋滟至极,比女子还要昳丽三分。
  再看殷无秽脸色发红,众人登时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殷无秽不过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就被容诀喊去磋磨,那换了他们,岂不是——
  众人心有戚戚,早知道今日告病不来了,一时都在心里流下了悔恨不已的泪水。
  偏殷无秽紊乱的心情还未平复,也不解释,这让众人更加心如死灰了,不晓得说什么,生怕惹恼了容诀,巴望着能有个人来解围,把这尊煞神请走,哦不,是把他们弄回去,他们宁愿回衙署当值,也不愿再来凌虚阁派出任务了。
  大抵是上天听到了几人可怜的祈求,竟真有人前来。
  容诀这凌虚阁一向安静,就连使唤下人都是悄悄行动的,今日破天荒的来了一拨又一拨人,就连小豆子都有些照应不过来了,容诀打眼乜去,来人是皇帝身边的田顺。
  他知道,对方这是坐不住了,于是率先开口叫礼部这群人回去。
  几人行了礼恨不得撒丫子就跑,忙不迭离开了。只殷无秽停驻一瞬,目光在田顺身上栖了两息,田顺也迎面恭敬朝他行了一礼,望他一眼,双方这才交错而过。
  容诀莞尔道:“田公公。”
  田顺知他是个识时务的,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督主,陛下等候督主多时了。”
 
 
第12章 
  容诀随田顺去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将人带到,田顺垂首退下,容诀朝皇帝福身行了一礼。
  皇帝抬头,枯槁消瘦的面颊扬起一抹笑,“督主再不来孤这里,孤都要疑心是不是下边的人偷懒,没把册封谕旨给你送过去了。”
  容诀忙下跪郑重叩谢了皇恩。
  再解释,“咱家刚回宫时染了重风寒,实是怕把病气过给陛下,损伤陛下龙体,这才回禀来迟。今日身子好了些,正打算来向陛下请罪呢,不想田公公先来一步。”
  从始至终容诀都未提太子让他回去休息一事,更没有半句虚言。从太医院请太医这点皇帝也门清,故而心里那点疑虑和不满这才散了。
  叫他平身,给他赐坐。
  皇帝喟叹:“督主何罪之有啊,非是孤不体谅你,这一趟下各州郡抚慰难民你也辛苦了,可若不把表面功夫做足,举朝上下不着四六地外道,于朝纲朝纪影响不好,又恰逢太子监国,这个节骨眼上不应传出谣言,督主说呢?”
  容诀笑应:“陛下说的是,是咱家思虑不周了。”
  皇帝见他听进去了,结束寒暄开始谈论正事:“事态既已至此,这回便罢了,只是往后要记着谨言慎行,莫要再让人拿住话柄。如今太子监国执政的根基渐稳,你作为司礼监首席秉笔,要好生辅佐太子。”
  容诀垂首应是。
  心里却一哂,皇帝当真是病糊涂了,难民暴动是他东厂调和解决的,便是在这之前,时疫也是东厂出的力平息,还是他这位皇帝亲自央求的。现在因为朝中几句风言风语,这锅又扣到了他头上,还如此冠冕堂皇。
  说到底,还是太子办事不牢靠。
  皇帝见他顺从听话,心里不免又起了一丝疑窦,担心他在暗处憋着坏。毕竟容诀这些年权势渐长,不比从前听话了,他自己的身体又每况愈下,太子手腕稚嫩,恐拿捏不住阉宦。
  皇帝想着,胸臆窒闷咳嗽了几声,在容诀关照他前开口:“小诀尽可放心,即便太子监国执政,一切也还是照旧。太子好好的,你便安然无事。”
  听见最后一句,容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抬眸,望了皇帝一眼。
  他在抬眸的一瞬情绪极冷,但很快又强自压下,恢复成了正常凝视,继而重新收了回来,没叫病情日益加重的皇帝注意到。
  容诀掩在袍袖之下的手掌微微颤栗,他以为,他已经退到了这步田地,恭顺谨从,皇帝至少会念惜君臣情面,就此下去。
  不想还是——
  容诀顿时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周遭流动的空气倏然变得浓稠,吸进肺腑艰涩如割。他眼睫扑簌,一抬下颌,只又说了一番官腔话好叫皇帝安心,旋即便告退,离开了御书房。
  容诀出生于一户殷实的商贾世家,只不过他出生的那年恰逢家道中落,很快整个家族垮败了,欠债无数。他亲生父母又不擅抚育孩子,为活命生存,不得已将幼小就跟着他们四处奔流,因此身体孱弱的小容诀卖进皇宫,换取些银子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