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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说话怎么了!(玄幻灵异)——好牙齿

时间:2024-10-15 08:41:11  作者:好牙齿
  听到自己声音那一刻他算是深切共感到白居易写的那句呕哑嘲哳难为听。
  但翟一凯还是没听清,拧着眉万分诚恳:“没听清,也,再说遍。”
  原也:……
  原也闭了闭眼睛。
  如果世界上存在读心术就好了。原也想,他哪里还需要亲自开这个口?
  但现实就是没有,原也认栽,只得再重复一遍,这次他说得很慢,几乎一字一蹦。
  这一回翟一凯听清了,下午的课确实重要,老师尤其严,最爱开小火车和点名。
  但他还是犹豫:“那你怎么办?”
  原也依旧摇头:“没、事。”
  翟一凯听清了,点点头。
  原也又指一下吊瓶:“结束、就好。”
  翟一凯听懂了,但他哪里能放心:“那你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
  这话跟白问一样。翟一凯最清楚原也,生命中能算得上朋友可以被麻烦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想了想:“我叫松子来?”
  原也不同意,很用力摇头。
  “那这怎么行,”翟一凯瞧他那模样,“你这小身板,身边没人怎么办。”
  原也沉默,他实在好累,只想一个人悄悄呆在角落,哪怕悄悄晕在医院都没关系。
  最后他闭了闭眼,由于眼睛酸痛眼泪还不自觉流出,他擦掉一点眼泪后说:“我自己叫他,你先走。”
  -
  宋其松刚结束项目的申报,昨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今早还特意收拾了一下,想着去教室找原也,但走近了,才发现只有翟一凯在。
  翟一凯看见他的时候脸色也奇怪:“原也没找你吗?”
  宋其松状况外:“叫我什么?”
  “叫你去陪他啊。”
  看宋其松完全不知情的模样翟一凯也算是反应过来原也根本没有找任何人。
  “原也今天生病了,早上叫他一直没醒这才发现发烧了。”
  宋其松神色一下便凝重起来,问:“现在他在哪儿?”
  翟一凯把地址给他,瞧见他神情还抽空安慰他:“别急啊你,你哥这不是看你最近忙吗,所以才没想打扰你。”
  宋其松恨不得原也来打扰。
  不打扰算什么,他们之间怎么会又怎么能那么生分?
  像是一下回到那个雨天,同样的情节再度上演,交错场景间的每一个原也都长久的沉默,对于伤疤、疾病只字不提。
  宋其松不理解,他以为他已经足够懂得原也,认定原也一切都靠眼睛倾诉,更认为自己完全能懂得所有释义。
  但事实上,正如蝴蝶振动的翅膀,每一次视线无意的错开都在彼此之间掀起细小的风暴。
  宋其松抵达医院大厅时原也正睡觉。
  宽大的帽檐完全盖住了他的脸,口罩拉高了些,遮住眼睛,只露出些许眉峰。
  他眉头无意识地皱着,手背嶙峋,刺入肌理间的针管配着医院冰冷气息来看竟像是什么末日里的外置设备,再顺着输液管往上,吊瓶已经滴掉半瓶。
  输液速度看起来有点快。
  宋其松蹲下,刚想帮他调节一下输液速度的时候原也就醒了。
  原也眼睛睡得红彤彤,行动比意识先行一步,手臂微抬,手掌微伸,同吸满阳光的棉被那样好轻好轻搭在宋其松的眉处。
  宋其松感到温热的指尖正轻轻触碰自己的眼睑。
  有些痒。
  但他没躲,反而往前凑了些,等到那只云朵样的手轻轻摇摇飘到自己脸边时才制止。
  他伸手握住原也。
  下一秒就听见原也闷闷笑了一声,接着他脑海里就响起声音:[是梦吗?]
  宋其松喉咙微动,握住手腕的手又稍稍紧了些。
  他回:“不是梦。”
  原也恍恍惚惚。
  一时看见松子来了,还帮他调了一下输液速度,一边调一边说他调这么快干嘛,手背都肿了,接着又是一副好可怜的表情,盯着他说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还要从翟一凯那里知道,你知不知道烧昏过去有多危险?
  原也迷迷糊糊:“…什么?”
  吃了药嗓子稍微好了一点,看起来喉咙里那些什么仙人掌灌木丛此刻都消退了,要说现在还有的那就是一簇簇的狗尾巴草,挠得他喉咙好痒。
  宋其松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就发软,但还是吓他:“会变成聋子。”
  原也:“噢。”
  水润润的眼睛半睁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流下几滴生理泪水。
  顿了几秒才像是逻辑重启回来,一下就抓到了最关键的点问:“你刚刚怎么会说不是梦?”
  当时半梦半醒间这句话的存在感太强烈,原也无法用他贫瘠语言形容,只能说人在音乐殿堂声音8D环绕,震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宋其松直觉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原也又问:“我是问了你是梦吗?”
  宋其松卡住。
  完全没想到在某些时刻原也是出人意料的敏锐,但他反应很快,思索一秒后就立马盯住他的眼睛:“说了,你刚刚说出来了。”
  天地可鉴,万分真心。
  逻辑就是这样,要不然能怎么解释?
  原也开始动摇:“真的吗?”
  刚开始启嗓的感觉他很清楚,毕竟一朵花一棵树一片草在喉咙里蓬开的感觉实在太异物,更太深刻。
  宋其松点头,肯定万分:“真的。”
  但下一秒他就开始扯开话题:“刚刚你摸我睫毛摸得我好痒。”
  为了显得真切他还特地将眼睑垂下,又朝原也那里凑了凑,睫毛长又翘,像是为了揭露某人的暴行,还在不自觉抖动。
  手上触感依旧,原也诚恳:“对不起。”
  宋其松也一板一眼:“没关系。”
  其实原也还有些懵,但身体的感觉总归是好了太多,大脑不想在线索性就不要在线,也就这么目光涣散地往前看着。
  宋其松瞧他这模样就想笑,也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这话只有回外婆家时才会听见。
  原也默默看他一眼,以示反抗。
  “就是瘦了。”松子肯定自己,“明天就得调整饮食。”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多,原也好想显得不经意:“…你忙完了?”
  这不经意的假装得实在太拙劣,宋其松一眼就发现。在这时候他才感觉原也并非全都坦率,只是这不坦率的模样实在太明显,心思全明晃晃挂在脑门上。
  松子坐在他旁边:“忙完了。”
  原也没有再说话,但宋其松自顾自继续道:“这两周我们做了个能检测成分的模型机还顺道参加了一个数学建模比赛,事情太多了,连找你的时间都少了。”
  字句是木槌,逆着音阶敲打,声调也跟着逐步下降。
  听起来多委屈。
  原也精神不济,有些困了,但还是努力睁开眼,问他:“那开心吗?”
  宋其松眨下眼睛:“开心。”
  “虽然确实很累,但还是挺有意思。”
  实验室泡了三天,通宵自习室呆了快一周,模型被导师推翻上百次,但在和朋友们不断讨论修改之下,总算有个还能看得过去的作品。
  虽然只是本科阶段的作品,虽然粗糙,虽然充满诸多不足,但在整个过程中,宋其松想自己确实是十分沉浸于探索和发现之中。
  “那就可以了。”原也嘟囔着。
  只要开心就够,原也始终认为,每个个体生活的首要目的就是让自己感到快乐。
  对他来说快乐是躺平,是发呆,是窝在被窝里盯着天花板幻想,但对于宋其松来说快乐和他完全相反。
  原也想他知道,松子的快乐是探索是学习是默默汲取养分成为通天的树。
  他们确实不同,但松子开心就好。
  宋其松很低很低应了一声:“嗯。”
  原也困得脑袋又开始耷拉,宋其松朝他那儿靠了些,又伸出手慢慢将他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看着他的脸,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确实瘦了。
  脸色也差了太多。
 
 
第26章 好
  原也回到家后倒头就睡,哪怕睡前再三向宋其松保证会醒来吃药,但宋其松还是不放心,正巧今天向时齐在家,宋其松索性叫上他一起去原也那儿。
  果不其然。
  在手抚摸上原也额头的那一刻松子就知道,又复烧了。
  被窝里原也的脸闷得通红,向时齐看他这样甚至都想打120,他问他弟:“怎么还烧成这样?”
  宋其松说:“比之前好了点。”
  他摇醒原也,原也眼睛刚睁开下一秒就滚出一行泪来。
  眼睛湿漉漉,睫毛黏成一绺绺,只是眼神飘忽着,雾一样迷蒙。
  但这次滚下眼泪并非因为疼痛,也并非自愿,只是眼睛烧得太酸,眨眼之间眼泪便自觉出来。
  宋其松愣了一下,手足无措问:“怎么了?”
  原也醉酒似一下撞向他肩膀,气若游丝:“…晕。”
  这字蹦得吃力,一觉醒来喉咙又开始肿痛,吞咽之间滋味越发不可忍受,痛得原也恨不能扑进棉花里悄悄滴下三百颗眼泪。
  宋其松自然也发现,一只手圈着虚虚扶住他,另一只手则安抚性拍拍他的背:“等下吃点药会好些。”
  这边向时齐刚取来体温计:“先测下体温,水我烧着了。”
  说话间还瞥了他们好几眼,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好了,你们俩分开点,原也你抬胳膊量体温。”
  这话越说怎么越像什么棒打鸳鸯的家长。
  向时齐莫名其妙心虚,总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在这儿应该车底。
  事实上最真切感到心虚的还是宋其松,他哥一站在他身边,他就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像是自己的心思全都满溢出来,只差脑门上飘悠一行大字之哥我对你朋友有兴趣。
  更何况向时齐还一直盯着他们,宋其松好些动作想做也不敢做,手是虚空的,连拥抱也克制。
  他不动声色,问原也:“等下给你蒸个鸡蛋羹好不好?”
  原也摇头。
  他实在没有胃口,生病太差,表情看起来更差,当下只想昏睡过去祈祷醒来时又是崭新明天。
  额头在宋其松衣服布料间摩梭,沙沙得像什么蜜蜂一下钻进血管乱窜。
  但宋其松还是自顾自继续,只不过话头这回朝向了向时齐:“哥你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鸡蛋,还是做一个好一点。”
  向时齐点头,抬脚走去厨房,没一会儿他声音就传来:“没有,这小子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宋其松当然知道。
  他图穷匕见,但还是稳着模样做出一副歉意表情:“那你回去买一点回来可以吗?”
  向时齐:……
  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向时齐总感觉硕大的句号硬生生砸面而来,他来来回回看他弟跟他朋友三秒,最终同意。
  “好,”向时齐应道,末了还补充道,“我去去就来。”
  去去不来其实也行。
  等到关门声彻底响起宋其松才自在许多,原也还像闷头企鹅似得栽在他身上,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灼热的体温。
  “看一□□温计。”宋其松说。
  原也于是将胳膊抬起,整个人松软的像风干后的沙塔,眨眼之间眼泪总不自觉流下几条,润润得似雨,在沙塔上顽固刻下痕迹。
  体温37.8°,还烧着,但至少比之前降了些。
  宋其松也叹气,屈指将他的泪痕揉开:“还是很难受吗?又哭了。”
  原也拧着眉摇头,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是越发红肿,只能挤出来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是。”
  “不说话也行。”宋其松握住他的手指,颇为诚恳盯住他,“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原也眨眨眼,不知道是因为生病了大脑更慢半拍还是因为什么,竟真的顺从在心里说:没有哭只是眼睛很酸,是生理泪水。
  宋其松半真半假道:“真的是辛苦小也了,一眨眼就掉眼泪。”
  原也不轻不重瞥他一眼:什么小也。
  宋其松带了点笑:“小也的小,原也的也。”
  原也一下觉得松子好幼稚,但也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滋味,据说许多当家长当大哥的都反感自己小孩或者小弟叫自己大名,翟一凯曾说这叫爹味。
  值得庆幸,原也想,看起来自己没有爹味。
  脑海里的话语跌跌撞撞,一下是幼稚,一下又是爹味,宋其松意识到哪怕他能听见原也的心声偶尔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他其实有在试图理解,甚至都在想自己难不成从弟弟变成了儿子?
  还没等他捋清楚,就看见原也又勉力支棱起来,这回开了口:“不对。”
  声音嘶哑,但他还是一字一句问:“你怎么都知道?”
  宋其松假装忽悠他:“我就是都知道。”
  “真的?”原也声音闷闷的,他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无数场巧合。
  宋其松依旧是那幅江湖神算模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原也这会儿大脑终于接上线,眨着眼睛盯着松子半天才道:“我们试试。”
  说罢便将宋其松的手牢牢扣住,眼睛还非要盯着眼睛,很用力在心里想着:我讨厌吃鸡蛋。
  宋其松看他这样实在想笑,脸刚侧过去半分又被原也拉回来。
  他听见原也想:不准动。
  宋其松于是乖乖不动,但眼睛就是稳不住,时不时上撇下望,对向原也的时间少之又少。
  原也握住他的手指晃了晃,催他:你听见了吗?
  再看他表情,颇有从试探变成啊难不成真的在骗我的模样,宋其松这才清了清嗓子:“等一下我哥就拿鸡蛋过来,我给你做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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