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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说话怎么了!(玄幻灵异)——好牙齿

时间:2024-10-15 08:41:11  作者:好牙齿
  在看见许文秀的那一刻,康佳便告诫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她绝不要再沉默,不要再做看客,更不要自主地选择灭亡。
  她承认自己的罪,也在今天,她也彻底卸下。
  原也想语言怎么能那么贫瘠,语言要是一阵风就好,他也想帮着吹干康佳潮湿的心。
  他明白自己现在再说什么话都对康佳来说意义不大,于是他道谢,万分诚挚:“谢谢你。”
  而康佳同样在说:“对不起。”
 
 
第70章 天光一线
  当晚向时齐就叫人将U盘里的视频发了出去,半夜热搜逐步爬升,舆论开始逆转。
  原也今天醒得很晚,像是从一场童话般的梦中醒来,心情罕见的轻松,心更像是拧干水的毛巾,蓬松舒展。
  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洗漱迷糊间还在想命运终于舍得垂怜他了,随后又想到了宋其松,想今天下午见到他非得好好地批评他一番不可,他们之间也要宝黛还泪,让他好好反省一下怎么能想到抛弃他这个法子。
  但想法只是想法,原也哪里舍得多批评宋其松,恨不能将这棵稚嫩小树栽在心间,以心血供他养分让他成长。
  向时齐开车送他去演播厅,他们来得太早,化妆师还没到,设备也未准备好。原也百无聊赖地坐在化妆间,盯着消息框发呆。
  宋其松还在飞机上没办法回他消息,原也觉得自己是否都要有分离焦虑,怎么越来越心焦。
  原也顶着自己的小狗头像难得作威作福。
  -:好想你TT
  -:你什么时候到呀?
  -:其实我有一点点点点的紧张,但是我不想让时齐和思嘉看出来,哎,但我又想要你知道。
  所以原也现在又紧绷着脸,再加上这几日本就没睡好的神色,更显忧郁,只教人不敢多打搅他。
  但向时齐可没这察言观色本事,举着手机给他看:“嚯,现在热搜第一了,那视频下面全是骂他的,他自己发的那条视频下面也是,啧啧脸皮真厚啊,被拆穿了都不删除微博。”
  南平:不是,所以最后我们又被当枪耍了?
  件货bot:原来我该收录他(手动微笑)
  996滚啊:苍天啊,我再也不会相信小作文了,,哎哟我真傻逼。。赛博案底又背了一个。
  护狗小队:……所以原也呢?他都没微博,现在都素人一枚了,他还不出声吗?
  我担狗塑天下第一:11所以原也呢?
  所以原也呢?
  原也正在扫里面评论。
  网络风向变得实在太急太猛,他总觉得可怕,几乎是眯着眼睛在看,看得又快又急,匆匆瞥下来竟没有什么评论进他脑子,孟思嘉看出来他的抵抗,便过来提溜着向时齐滚蛋。
  向时齐还不解:“怎么了怎么了?”
  孟思嘉叫他看原也,原也刚给宋其松发完最后一条消息,眯起眼朝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他刚刚发的是:向时齐给我看评论,我还是有一点点的害怕,但好神奇,更多的是一种胜利的感觉。
  接着他又发:但现在最想的还是想见你,请快快快快地来找我。
  向时齐还沉浸在翻盘的喜悦里,这下更没看出什么问题,正好许文秀也打过来电话,趁着原也接电话的时间孟思嘉告诉向时齐:“没看见小也不想看评论吗,你要不然等事情彻底结束了再给他看。”
  原也接通电话:“妈妈。”
  许文秀应他:“宝宝还好吗?今天是不是要去采访那里了?”
  原也玩着手指:“对,我和时齐他们已经到了。”
  许文秀问起那个视频:“今天我和爸爸都看见了那个视频,你知道是谁给的吗?”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明显沉重了几分。当年他们也在找,只差没有跪着求他们看看监控,但还是没一个人答应,只是苦着脸说你们别折磨我们也别折磨自己了,坏了就是坏了。
  但监控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坏呢?许文秀简直要疯,却还要忍着眼泪说这对我们很重要,我需要给我孩子清白,求求您让我们看一下,就一下好吗?
  “松子给的。”原也组织着语言,“更准确来说是他的继母。”
  原长青插了一句:“那我们得去道谢。”
  原也深以为然,他接着又说:“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去找了康佳?她答应为我作证了。”
  许文秀听后,眼泪立刻涌了上来,心头压了七年的石头终于在此刻落地。原长青过来揽着她,亲吻她额发说你做得很好了。
  这七年对他们作为父母的煎熬更是无可言表。
  许文秀常常后悔当初的疏忽,所以在原也的精神状态稍有好转后便和他约法三章,告诉他从今往后无论什么情绪都要说,她很诚恳向原也道了歉。那时原也还是同小时候那样缩在她的怀中,泪水渗入她的肌肤却更像是流进她血液,变作絮状物,堵在血管当中只叫她无法呼吸。
  她轻轻抚摸着原也的头:“妈妈受到了很大的教训,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太对不起你了,宝宝,你可不可以原谅妈妈?以后不管有什么情绪,也还是都告诉妈妈,好吗?”
  原也埋在她怀里像一头小鲸鱼,许文秀抱他好紧,总担忧一转眼他就要从自己怀中滑走。
  小鲸鱼似乎将全身黏液都在她身上擦干,干干爽爽,不再黏腻,也不会离开。
  他向妈妈轻声许诺:“好的。”
  以后什么话都要从嘴巴里说,不要害怕,妈妈在这,不要担忧,爸爸也在。
  但许文秀是妈妈。
  妈妈永远过不去自己这关。
  这七年间她和原长青一直没有停下寻找真相的脚步,康佳便是他们觉得最有希望的突破口。在得知原也给她打过电话还是被拒绝后,他们便马不停蹄——许文秀后来给原长青说这简直也是臭不要脸——赶去康佳父母家。
  他们搬出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术,还没说几句,康佳便含着泪答应,说叔叔阿姨其实我才对不起你们。
  即便如此,许文秀仍然不安,担忧这是梦境,是她执念太久的臆想,直到今天听到原也亲口说了,她才终于换下这一口憋了足有两千个日夜的气。
  “答应了就好啊,有证据就好啊。”许文秀的声音微微哽咽,她深吸几口气,缓缓说道,“当时我和你爸爸都做错了。”
  他们没有及时察觉孩子的异常,也无力为他搭建一个足够坚固的庇护所,只有同过街老鼠那样只能四处躲藏,狼狈不堪。
  是为父母的失职。
  这些年她也常和原长青复盘,反反复复叮嘱自己再也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没有呀,你们已经做的是最好。”原也都怀疑自己是否是水娃娃,眼泪在最近怎么总是要流,他愤愤地憋住,要对眼泪大军施以最严厉的牢狱惩罚。
  真可恶,他才不脆弱呢。
  他说:“我们不能拿现在的标准去评判当时的自己,这样太苛刻了,其实那时候我们都做了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我们都没有错。”
  许文秀笑着,眼里泪花闪闪:“宝宝长大了。”
  时间原来这么快,又原来如此有魔力,记忆里小孩也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模样。
  “一切都要过去了。”原也最后说。
  挂断电话后原也眼睛红了太多,但没哭,像眼泪憋到最后都憋在了眼皮,调皮得横冲直撞,非要撞出个红印才算作罢。
  化妆师也到了,见他这模样担忧他眼睛发肿,便拿来冷毛巾叫他敷一下。
  但宋其松还没有到,时间已经过了两点四十五分,这是他昨天说差不多会抵达的时间。
  原也频频往门口望,心中隐隐焦急。向时齐先举了手机:“松子回消息了,说外面暴雨台风打不到车,现在准备挤地铁来。”
  孟思嘉点头附和:“现在的确不好打车,就算打到也得在高架上堵几个小时。”
  坐地铁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时间太长,原也虽有遗憾,但还是叮嘱向时齐要告诉宋其松:“那你叫他路上小心。”
  化妆师摁住他的脸:“等等哈,别乱动,把你脸上气色补补我们就拍摄去了。”
  -
  原也太久没有踏入演播厅。
  黑黢黢的摄像机像极一张巨大的嘴,镜头反光,凌厉得似是鲨鱼的牙齿。他站在机器后面,更像是躲在一段时间的背面。
  坦白说,他此刻确实有些紧张。焦虑仿佛是血管中沉睡已久的种子,一旦想起,便一颗接着一颗破芽。
  原也屏住呼吸,试图将这些可恶的种子溺毙在血液中。
  孟思嘉轻轻碰了他一下,声音柔和:“准备好了吗?”
  原也却先瞥向门口,融金般的光线流淌而来,只是依旧空荡荡,没有由小渐大的身影,没有宋其松。
  他收回视线,他将这口气吐出,他握紧了拳:“准备好了。”
  原也走进演播厅,坐在椅子上,他自然舒展身体,将本能想抱紧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晦暗如眼球的镜头对准他,原也恍一眨眼,似四周布满了无数闪烁的眼。
  但他不再畏惧。
  他抬起眼,不避不闪,目光炯炯对准镜头。
  镜片折射出眩光,五彩的颜色隐约嵌在镜头之间,原也捏了一下指尖,他开口。
  “大家好,我是原也。”
  话刚落地,嗓子却像是被拽走那样,又像是一瞬间胀大,梗在喉咙不上不下。
  他吐不出来第二个字眼。
  思嘉在旁边急的捏向时齐的手,口型夸张鼓励:“加油。”
  原也顿了下,他略显僵硬地眨了下眼,鼓了点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他开始幻想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湖水中,亦或是母亲的羊水里,困囿于胎膜的柔软包裹中。总之他在温暖潮湿的水中泡中,身上却不发皱,只是任由温柔水波将自己轻轻摇晃、荡漾。
  水为他阻隔掉所有视线,他像石头那样沉在水中,他睁眼,视线所及也只有不断浮起、破灭,周而复始的气泡,眼前的一切模糊而平静,所有尖锐的声音都被封存在水面之外。
  原也想自己沉在水面之下,身体随水波流淌,他不再疼痛、更不再畏怯,只需要稍微仰起头,便能看见天光一线。
  落日熔金,波光粼粼。
  他伸出手,知道自己必须抓住那束光。
  于是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在讲述的不是自己的经历,而是遥远地方存在的人。
  原也了解他的经历,共情他的痛苦,于是代其为之讲述。
  “我今天想要澄清,并证明一件事——当年云溪中学的霸凌事件中,我并不是施暴者,而是受害者。”
  “20XX年9月,我从市区转入云溪中学,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遭受了于泽等人持续的冷暴力。他们对我以及我的家人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造谣,并联合其他同学孤立我。”
  “20XX年6月2日,于泽故意从三楼楼梯口跌落,试图陷害我。事发后,我的父母曾向校方请求调取监控视频,但被告知监控坏了。直到今天,我们才终于获得了相关证据。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视频,视频中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并没有推他。”
  原也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笃定:“是他自己摔下的楼。”
  “除此之外,我们也获得了新的证据。”
  说着,原也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滋滋的电流声在听筒中响起,紧接着传来的是康佳的声音。
  “我是康佳,曾就读于云溪中学初112班,是原也的同班同学。这是一份迟到多年的证词,当年我太过怯懦,不敢站出来为他作证,但现在,我不能再违背自己的良知,我想证明,确实是于泽一直联合他的同伙对原也进行冷暴力。在他摔下楼前几天,我和原也一起值日,偶然录下了于泽的话。”
  然后,又是一阵嘈杂的噪音。几秒钟后,于泽的声音终于清晰传来:
  “原也,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以上,就是我的澄清。”
  原也收起手机,他垂下眼,他心中并无太多情绪,更没有所谓解脱,相反心绪在此时是无比的宁静。
  看起来真像是演播厅里倒灌进澎湃的海水,只有他能在其中呼吸。
  原也太平静,心静到连周围的呼吸都能听见,大家似乎都屏息凝神,大气不喘,唯留机器嗡鸣作响。他甚至还有心思想起孟思嘉他们,想他们现在看自己是不是紧张要命,生怕自己出什么差错,又在想松子,想叫他一定要慢慢来,不着急,他已经游刃有余地讲述完了一切。
  他缓缓吐出来一口气,他继而抬眼,现在他还有更想要说的话。
  “除此之外,”原也盯着摄像头,像是要穿透镜头看见他人的眼睛,“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于泽。”
  他轻轻一笑,语气温和:“感觉不好受吧,嫉妒我是不是让你痛苦了足足七年?真可怜,但更可惜的是,我之后只会越来越好。”
  “而你,终究要迎来属于你罪的责罚。”
 
 
第71章 万物生
  拍摄结束,原也走下台的时候却并未有任何感觉,孟思嘉过来拥抱他说恭喜,原也那时想的竟是要恭喜什么?
  他恍恍惚,脚步一步走得比一步软,五感似被潮水封灌,听到的声音都遥远。
  向时齐叫他:“松子到了。”
  原也眨眨眼,声音由远到近从模糊变清晰,字与字终于进了耳,潮水褪去,感官清明,四周的嘈杂声愈发大了。
  臃肿的、难以名状的痛在此刻后知后觉地蔓延,原也终于感觉到气力正以一种无法勘测的速度流失。
  他锁住气,藏住力,问向时齐:“他在哪儿?”
  向时齐说:“楼下了。”
  原也立即转身,飞一样奔了下去,像是要将此时身上残余的力全都用尽,连着时间都是他的燃料。
  他奋力地跑,似飞那样跑,像折了翅膀的燕子做着最后的俯冲,他冲下楼梯,看见宋其松的身影,便也什么都不顾地扑上去。
  把身体摔向另一个身体,将心贴向另一颗心,将自己抛向另一个巢穴,在书面中,这叫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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