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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说话怎么了!(玄幻灵异)——好牙齿

时间:2024-10-15 08:41:11  作者:好牙齿
  宋其松很警惕:“你需要什么?”
  “什么叫我需要什么,我在你心里还这么坏?”甘淑道,“你小时候生病不都是我来照顾的,你以前还叫过我妈呢,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宋其松没接话,又鞠了一盆水泼在脸上,水接触到伤口刺得他更清醒,他随手扯了一张纸巾便准备下楼。
  甘淑出了声:“条件倒也很简单。”
  宋其松停下。
  甘淑笑:“只是简单的也想当个爹,想告诉便宜儿子你——”
  她拖长声音:“你爹教错你了,人生不只是光看利益,还要看人缘。”
  宋其松明白她意思,他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显得几分锐利,但他语气却十分诚恳:“我需要。”
  “成交,但你也要帮我做个事。”甘淑一槌定音,她莞尔,“今晚你去接妮妮。”
 
 
第68章 空空如也
  甘淑先下了楼。
  三分钟后宋其松才跟着下楼。
  除却碗筷碰撞的叮叮声,餐厅内阒然无声,宋其松拖开椅子,这回他动静轻了又轻。
  他脸上血迹也已经擦尽,伤处贴了一个创口贴,他神情已然平和,不再纠结。
  宋汀掀开眼看他:“想好了?”
  语气听来十分胜券在握。
  宋其松面沉似水,他语气坚定:“不会分手。”
  甘淑放下碗筷,默不作声紧盯着宋汀的下一步动作。
  但宋汀似乎并不讶然,或许有,但这瞬间太快,宋其松盯得再细也未发觉,只是见他慢慢悠悠咀嚼完最后一口后才开了口。
  “你和你妈妈还真是不太像。”宋汀道。
  在他提到向蕙的瞬间,宋其松浑身上下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呼吸也变得沉重,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宋汀身上。
  “你不配说她。”
  宋汀睨了他一眼,他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自顾自继续说:“当时她说要离婚时我也给了她两个选择,选择你还是选择宋其林,那时她跟你表情完全一致——”
  宋汀看向宋其松,又像是从他这里窥见另一番光景,他神情似惘然,又似一种隐晦的厌恶。
  宋其松极为贴心遗传了向蕙的眉眼,他模样从小到大便瞧不见任何硬朗的模样,打小起伴随在身的形容词便是漂亮,那眉眼太柔和,加在向蕙身上是懦弱,宋汀最不喜她那般怯怯看向自己的眉眼,但这样的眉眼加上宋其松身上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决绝。
  如此相似的面容。
  那时,向蕙在他神赐般的选择中苦苦挣扎,她恳求,哀求着他把宋其松也给她。但宋汀不为所动,冷眼瞧她在自己铁铸的规则中变作疯子,将亲生骨肉放上天平。
  选择最终滑向倾斜的那端。
  向蕙选择将宋其松抛弃。
  分明刚刚宋其松也是这样的神情。
  如出一辙的纠结,面容交织着恨意与灰败,像他幼时折磨致死的兔子那般——血红的眼毫无生气望向自己,宋汀看见自己的倒影。
  兔子不会叫痛,不聒噪。他有足够时间来欣赏其挣扎苦痛表情。
  而人也一样。
  宋其松在之前是宋汀培养的最好的兔子。
  不会叫痛,也不聒噪,他当然纵容他无聊的小打小闹。
  但现在却有不同。
  尽管面庞如此相似,但转眼之间,神情却变得如此迥异。
  “她哭着求我说不要做选择,说你也需要妈妈,问我你没有妈妈该怎么办?”宋汀突兀地笑了,“我告诉她你没有妈妈也不会死,你就是不能拥有太多爱,她的存在只会让你更加软弱。”
  宋其松拳头握得好紧,甘淑在旁边比他们还要紧张,眼睛飞速跑着,生怕谁先动手自己慢了半拍。
  “我本来是将你教的很好的。”宋汀露出遗憾的神情。
  在之前,宋其松还算是他心中较为完美的成品,他少有反抗,沉默的像一片影子,他存在与否对宋汀而言毫无区别。
  但现在这片影子偏偏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想要成人。
  他模样似是纯粹的求知:“但你为什么又开始追求这些恶心的东西?你不应该选择我给你的最佳方案吗?为什么她的基因在你身上又开始作祟,让你变得这么愚蠢、软弱……”
  “啪——”
  温热的汤汁瞬间泼在宋汀的脸上。
  旁边原本还在观望的阿姨立刻拿起毛巾上前帮忙擦拭,宋汀依旧面无表情,任由那失了温度的汤汁一滴滴滑落。
  甘淑也在混乱中说道:“松子你干什么呢。”
  但话说着,手上却没半点动作,脸相反还朝宋其松转去。
  “我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我也从来不是你意识的载体。”宋其松克制着语气。
  他有些极为微小的颤抖,这是他长久以来面对宋汀时惯有的毛病。他自小恨他,但也从小畏他,自从向蕙离开后,宋汀便毫无顾忌将他冰冷的规则框定在他身上。从小到大,宋其松都嵌套在这层规则之下,他被禁锢着、框定着成长。
  他没有伙伴、缺少关爱,更多的是想得到宋汀的认可,他憋着这股气向前,在屡次碰壁后才逐步意识到宋汀要的并不是他,他需要的并非是一个完美但存有自我意识的儿子,而是一个完全服从他的工具,一个可以反复利用的利益载体。
  但宋其松困在他规则里太久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自由的存在。他想过逃离,可惜他的每一个选择都被宋汀预设和掌握,宋汀为他降下选项,摆正新一轮的框架让宋其松进入。
  非此即彼,非左即右。
  宋其松困囿于桎梏浑然不知、无法自拔,直到遇见原也。
  松子握紧了空无一物的手心:“真正错误的恶心的是你,宋汀,你自以为玩弄权爱,操控一切,实际上一无所有。我不需要你施舍般的帮助,也不需要你那自以为是的说教,你的方法早已过时,我也早已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孩。”
  他面前并非A或B的二元选择题,生活更不是非黑即白。
  宋其松挥拳而出,打碎所有圈定他道路的玻璃屏障。
  玻璃应声而碎,转瞬间化作无数晶莹碎片。
  抬眼四顾,无垠旷野。
  掌心向上,空空如也。
  这就是他对于宋汀的回答。
  “我不会进行选择,我更不会分手。”宋其松斩钉截铁,“你作为父亲,从头到尾都是失败,你于我而言最好的结果便是从未出现,我从不需要你,我也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八岁时的自己太过胆怯,总以为只有依赖父亲才算有家,更愚蠢地以为宋汀和他一样需要彼此的存在。但越长大越发现,父亲的爱只是幻影,宋汀从不爱他、也从未真正需要他。
  他需要的是一个类同于宋其松的皮套,他不在乎其中是谁。
  但现在宋其松再也不愿套入其中。
  他转身离开,他要彻彻底底成为自己。
  甘淑想伸手拦住他,最终却还是放下,她看向宋汀,只见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甘淑知道他绝不可能在思考刚刚宋其松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看见宋汀擦去脸上最后一滴汤汁,面无表情对宋其松做下最终评判。
  “真无聊。”
  “彻底的失败品。”
  -
  今天不是艳阳天,只是无数个普通冬日中的其中一个。
  宋其松同往常一样穿过花园,脚步频率还是一致,哒、哒、哒,走过三十二步就会看见栏杆围起的一大片郁金香,哒、哒、哒,再走过二十步就能看见一架小巧的秋千。
  一切看起来都与记忆中的场景十分相似,却又如此不同。那秋千是崭新的,是甘淑为了自己孩子所建,正如十多年前向蕙为了他建那样。
  但最大不同的还是脚步的声音,那时宋其松在重重的走,脚步在雨中踏下一个无法留痕的印记,现在他却是轻巧的走,脚步似踩上云朵供他飞天。
  他就此轻盈。
  身上再无一束缚,不再有父亲视线的缠绕,更不再有自我的禁锢,在宣告从此不再踏入这里的那瞬开始,宋其松便是褪去了一切负担。
  原也之前那一声声“不要害怕”在此刻才彻底落入宋其松的心间,烙在他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钢印刻记。
  现在他只想快快回到原也身边,想说什么名呀利呀他再也不要在乎,想告诉哥哥他终于不再害怕,想说我们去面对,哪怕前路再如何的多舛。
  大不了就是谩骂,大不了便是可恨的眼睛一叠叠望向他们——
  这太天真,太幼稚,以前的宋其松根本不会考虑这个方法,这太偏激,不稳重,像是要玉石俱焚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但现在宋其松却觉得这是最合适他们的方法。
  至少他们在一起,哪怕这样的爱带着些纯粹可笑的天真。
  至少宋其松相信原也。
  他订好了酒店,就在机场附近。甘淑在他离开前发了信息给他,叫他等她,没过一会儿一辆纯黑大奔便停在他面前。
  甘淑摇下车窗:“上车,去后排,别坐副驾等下带妮妮方便点。”
  宋其松上车,他问:“宋汀知道你出来?”
  “这不废话。”甘淑说,“他又没瞎。”
  “那他……”
  “他那脑子也能猜到我来送你,这没什么大不了,宋其松,我比你有能力的多,至少他不敢拿杯子砸我。”
  甘淑不提还没想,一提宋其松又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甘淑还在回味着刚才那场争执:“刚你说的真好,早知道就该录下来给小智看。”
  宋禹智是她大儿子,今年也不过七岁,却也已经开始参加各种补习班,学习各种技艺。
  宋其松沉默一会儿还是说:“那你注意一下,别让他走我老路。”
  他对甘淑情绪很复杂,甘淑不能以单纯好坏来定义,只能说她有野心也有人情味,但她对于要得到的也会不择手段,宋禹智便是她手段之一。
  宋其松虽然没见过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几次,但也并非坏心肠地想要他步自己后尘。
  “安啦。”甘淑道,“男孩子可以摔打的,再说了。”
  说到这里时甘淑顿了顿,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宋其松还是接着说:“我和你妈妈还是不同的,我也有权也有利,当然更有爱哦,能给小智足够安全感。”
  话糙理不糙,宋其松一时无言,甘淑自己倒先找补:“但你妈妈还是挺勇敢,至少知道要跑啊。”
  宋其松说:“那你呢。”
  甘淑挑了挑眉:“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有句什么来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我也是商人,宋其松。”甘淑告诉他,“我能让宋汀获得利益的前提是,他能让我利益最大化。”
  “叮铃铃。”
  说曹操曹操到,宋其松打开手机,来电提醒是向蕙。
  他向甘淑做了个手势:“我妈。”
  甘淑立即闭嘴,顺带还把车载蓝牙调小了许多。
  电话那头向蕙听起来很着急:“我听时齐说你去你爸爸那里了?”
  宋其松回:“去过了,现在正回来的路上。”
  “这样啊,”向蕙那边明显是舒了一口气,“你还好吗?没有和你爸爸吵架吧,他这件事做的确实不道德,但是你也不要跟他太顶嘴,你先要保证你自己的安……”
  “妈妈。”宋其松轻轻地打断她,“我已经吵完了。”
  宋其松最不理解妈妈的便是这点,哪怕宋汀冷血势利,但他只要有一个父亲身份在这却像有了免死金牌,而哪怕向蕙自己也恨他,却每每在和宋其松提起宋汀时教导的是要他不要憎恨。
  父亲和宋汀仿佛是两个割裂的形象,向蕙恨宋汀,却又如此希望宋其松拥有一个父亲。
  向蕙反应了一下,接着又急切问他:“他有没有动手?你有没有受伤?”
  宋其松喉咙微微发涩,他吐出一个小巧的谎言:“没有,他没有动手,我也没有受伤。”
  听到这话,向蕙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宋其松垂下眼睛,“他给我了两个选择,可惜我都不想选,我们吵了很严重的架,我很确定我不再会回来。”
  宋其松声音很小,他把车窗摇下,让风吹散他们之间的沉默。
  沉默。
  向蕙沉默了很久。
  宋其松想妈妈是否想起来当时被迫选择的自己?是否又开始后悔自责于当时自己的愚昧与怯懦,她依附于宋汀所有的权势之下,连选择都由他提供,哪怕再多混杂着眼泪的乞求,换来的依旧是更强硬的规则。
  冬日的风太瑟,刮在脸上像是纸的边缘,眼睛有些发痛,宋其松眨了眨眼,他开口,正想安慰妈妈时向蕙先一步说了话。
  “不回去好,你做的很对,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向蕙语气太坚定,似是要把每一粒字都变成种子投掷在松子心中,她说,“妈妈在这里,永远在这里,你来妈妈这就好,我和弟弟还有于叔叔都很欢迎你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很早之前向蕙就想要宋其松过来,但那时她也胆怯,不敢正面松子,只是在背后怯怯望着,期冀着。她并非是一个好妈妈,她太明白自己的错误,更清楚自己的局限,因此更失了勇气去找宋其松,总担忧自己是否会更加让他讨厌自己。
  但好在她鼓起了勇气,也从过去的错误中痊愈,没有错过松子伸向自己的手。
  “我很讨厌宋汀,”宋其松话语像只在口腔里打转,他说得好含糊,“他不是一个好爸爸,他经常叫我做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该喜欢什么。”
  姗姗来迟的告状。
  幼时小松子把日记本当作自己的哥哥,当作自己永远的树洞,他写下:我讨厌爸爸!爸爸很坏!他又写我也讨厌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但是我好想妈妈,我也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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