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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说话怎么了!(玄幻灵异)——好牙齿

时间:2024-10-15 08:41:11  作者:好牙齿
  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份委屈诉诸于妈妈,尽管这份情绪在时间作用中已稀释无几。
  但妈妈最终还是听见了不是吗。
  他恨父亲,于是在今天慢半拍地、但却彻底地实现了逃离。
  他思念妈妈,于是在今天蹩脚地朗读着日记本里的真心。
  “对不起噢,松子,我总觉得宋汀能给你更多,也不想让你因为我恨他……”向蕙翻来覆去地道歉,宋其松想如果有时空机器妈妈们肯定是第一批要试险的人。
  向蕙还在说:“我当时太软弱——”
  “没有的妈妈,”宋其松为她纠正掉她长久以来的错误,“你当时分明那么勇敢。”
  松子想哥哥说的太对,妈妈当然也可以犯错。
  他原谅妈妈,因为他知道,在决意逃离的那瞬间里,妈妈不止是妈妈,她还是忠于内心的自我。
  妈妈哪里不勇敢。
  妈妈多勇敢。
 
 
第69章 雨的痕迹
  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取消了,不得已宋其松又定了一趟明天下午的飞机。
  方才向时齐和他通了短信,说他和原也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的采访,决定通过采访的形式将真相全部揭露。宋其松对了一下时间,基本上他一下飞机就能直接赶到演播厅,时间绰绰有余。
  趁着妮妮放学,甘淑带着他们来吃河边的烧烤,小姑娘眼睛乌溜溜地盯住他,甘淑叫她叫人:“这是哥哥,松子哥哥。”
  妮妮怯生生叫他:“松子哥哥。”
  宋其松摸摸她小脑袋:“妮妮好。”
  妮妮乖乖应好,但身子却朝甘淑侧着,眼睛不太敢直视宋其松,只是时不时假装不经意间看他。
  甘淑把没辣椒的那份挪在妮妮面前:“说了吧,太久没见人都不认识了。”
  妮妮确实不记得眼前的哥哥,最近的印象还是一周前他回到自己的家,和爸爸在一起氛围嚣张跋扈,她甚至都有些怕他,她不再吭声,安安静静攀着妈妈的手臂坐着。
  甘淑先递了一串沾了辣椒的牛肉串给宋其松:“你之前说的那个U盘我在他抽屉里找到个,银色的是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小巧的银色U盘,漆面在路边大灯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
  宋其松心头猛然一跳,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真找了?”
  饭前他说想要甘淑帮忙找找宋汀最近用过的U盘,说里面有对他们而言很关键的证据。其实他对甘淑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想着多一个人或许能多一条路,再加上今天后续发展完全脱离他控制,他更是没想过甘淑听了还听了进去,走前更有心思帮着他找U盘。
  甘淑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难得求我帮忙我肯定帮啊,再加上最近确实善心大发阿弥陀佛。他平时不太重要的就放床柜那边的抽屉的,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但是又想想你对他来说确实不算重要,所以就先拿着了。”
  宋其松哪有心情还计较什么重不重要,万分小心接过这枚最贵重的东西,他将其熨帖在自己掌心处。
  “是的,我当时看就是这颜色。”
  宋汀估计当时想的也是宋其松会答应他给的条件,以求方便也没将其塞在什么隐蔽地方。
  甘淑不在意地挥挥手,她想摸根烟,但看见自己女儿正乖乖吃着土豆片便放弃了这心思。
  她挑了串烤馒头塞进嘴里:“你反正等下回去看看,如果不是我就去撬他保险柜,再给你翻翻。”
  她说话说得太轻松,妮妮在旁边听着还不自觉给她鼓掌,星星眼着夸妈妈是采花大盗。
  甘淑捏她嘴:“谁给你教的采花大盗,这叫正义使者。”
  妮妮拍着手继续夸:“哇妈妈是正义使者!”
  甘淑眯着眼笑欣然接受。
  宋其松还有些担心,他皱了些眉问:“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他要生气对你不利的话我不要也行,我们有自己的对策。”
  甘淑笑着看他:“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宋其松严肃了神情,他道:“你说。”
  甘淑慢悠悠啃着馒头:“今天这件事后,相信我,你从此就从你爹生命中除名了,他不会再在乎你任何一件事,更不会为你花任何心血,意思就是报复你都懒得。”
  宋其松无语:“这不天大的好事。”
  宋汀确实是这种人,试验失败便果断扔掉失败品,好像这样就代表着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失误。小时候宋其松最担心自己还要被爸爸抛弃,他奋力追呀追呀,哪想现在是自己主动踹了爹。
  “对啰,”甘淑耸肩,“我意思也是他根本不会care这U盘去向,我估计他现在都恨不得把你呆过的地方全粉刷一遍。”
  宋其松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现在这情况还涉及到人,并非单纯的物品这么简单。
  “但你也参与了。”
  “别说的我像是参与违法犯罪一样。”
  宋其松沉默,半晌又说:“我确实担心,不想太连累你。”
  甘淑见他模样简直新奇:“你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了?我现在能算你第二个妈了吗?”
  “你别总打岔,”宋其松说她,接下来的话却十足诚心,他不自觉转着手中的铁签,他不敢看甘淑,眼睛垂下。
  “但我想说的也是,我很感谢你,甘淑姐。”
  他对表达谢意总是生涩,但好歹也在原也身边熏陶那么久,也算是累积了些勇气表露真心。
  甘淑瞧他这紧张模样便觉得可爱,想自己小孩长大是否也是这样?但又在想自己儿女可不要羞于向自己表达爱,她现在得防患于未然,要每天抓着这群娃娃说妈妈爱你们。
  “放心啦。”甘淑神情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笃定,灯光打在她身上更像是舞台的聚光灯。
  她对自己人生太有把握,她扬眉:“他没能力拿我怎么样,因为我也拥有绝对的权力。”
  “至于你的感谢我收下了,”甘淑眨眨眼,“以后记得帮我辅导这群小屁孩作业啊。”
  -
  回到酒店宋其松第一件事就是将U盘里的视频传给了原也。
  原也比惊讶先反应一步的是不安,像是下一秒就要哭掉,却还是强装镇定问他:“你怎么有的这个视频?你答应了你爸爸的条件了吗?”
  宋其松回答得很快:“没有,这是我托我姐拿到的。”
  原也这下更紧张,他脸凑屏幕凑得好近:“那你姐姐会受到伤害吗?”
  宋其松摇头:“不会的,我继母她权力和我爸不相上下。”
  原也被他们关系绕得混乱,正好刚刚向时齐他们过来陪他,便开口先解释这个问题。
  “他继母年纪就大他十几岁,他们私下都叫姐的啦。”
  原也这才明白,豪门秘事太混乱,在这些时候他还是懂得不去深究,他告诉宋其松:“那我们得好好谢谢姐姐。”
  宋其松想甘淑那个可爱控光是看见原也就得要心花怒放,真去道谢了那简直是贴着脸给她好处。
  他道:“到时候再说。”
  “明天我们大概下午三点开始,你赶得过来吗?”向时齐问他。
  宋其松预估了下时间:“差不多能提前十五分钟那样赶到。”
  “我可以出镜吗?”宋其松又问。
  他不想让原也一个人面对空洞洞的镜头,既然说好了共同面对,他想原也的肩膀旁边那必须有个自己。
  向时齐答应得很快:“当然可以。”
  但原也相反却有些犹豫,他纠结的实在太明显,宋其松在屏幕这头看他纠结,而向时齐在屏幕里头看他纠结。
  原也其实在想这样对宋其松来说是否太过曝光,但又想起之前自己和松子说的话,那时他说的是我们一起面对。
  一起这个词至少从物理意义来看是要处在同一空间,肩靠肩,心贴心。
  最终原也点头:“可以。”
  “对了,松子今天我之前找的那个同学也回我了。”
  原也说到这点时眼睛都亮,这些天来难得见到他情绪如此高涨,向时齐还挪了点位置把屏幕都让给他。
  原也兴致勃勃:“前几天我不是打电话问了之前和我值日的同学她能不能帮我作证吗?当时她拒绝我了,但是今天下午她又打电话来说她愿意。”
  是在下午三点,那会儿太阳刚进屋内,原也还在为宋其松心焦,千万地担心他为了证据要抛弃他。一面把自己往被窝里藏,一面又战战兢兢扣着手指安慰自己松子答应了自己,他就要相信宋其松。再退一万步想,如果松子真不要自己那就横冲直撞去他家死皮赖脸待着直到宋其松开始讨厌他。
  他躲在自己安全堡垒焦虑,被窝里滚烫,像是要把自己眼泪全部蒸发成气体。
  就在这时候女生打来了电话,原也还以为是宋其松,没看来电便提心吊胆接了电话,开头第一句还是:“一千万个不同意你要放弃我这个选项。”
  对面呆了几秒才回:“原也是我,我是康佳。”
  康佳。就是那天和原也一起值日的女同学。
  原也这下却更提心吊胆,倘若对面是宋其松他还能理所当然霸蛮一秒,哪怕强取豪夺都要他不准抛弃自己,但现在换了女同学,还是之前自己求过帮助的,他却是一下变得局促,想着如果对方找自己还是拒绝的话,他估计真要抹着眼泪躲在衣柜里悄悄地哭上一会儿。
  但这次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康佳这次主动打来电话并非叙旧或者单纯的道歉,而是决意出来为他作证。
  “对不起啊,当年没站出来帮你,前几天还是拒绝了你。”康佳缓了下,“但看到最近的热搜,我意识到我必须说出真相。”
  近来热搜简直热火朝天,原也早就在网上被网友扒了皮抽了筋吸了血,十八层地狱他在他们键盘下都已下了个遍。
  “其实我一直很愧疚,我们初二时你还帮过我你记得吗?当时我成绩差,总觉得自己不配和大家做朋友,搬桌子也没人帮我,是你先帮了我。”
  话说着康佳声音都有些哽咽,原也其实早就记不起这些,这些事太小,在他整个晦暗的初中生涯中更是无法寻踪。
  他只能笨拙地宽慰她:“都是小事,你也不必愧疚,其实你不想站出来无可厚非。”
  他不想用愧疚感来绑架他们。
  原也完全能体谅,那时候他们不过十四五岁,连世界观都尚未确立,又叫他们如何为了他来对抗一直在班上作威作福的于泽。
  康佳道:“…谢谢你。其实这都不是小事,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意义太重大。”
  正因为颇具意义,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煎熬。
  康佳接着说:“当时值日时我在录英语音频,我录到于泽跟你的谈话了。”
  原也听到这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但他却没了足够勇气去问她音频还在吗?又是否能够给他?
  他仅仅握着手机,呼吸快了又快,直到康佳出声,打断他沉浮的思绪。
  她听起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会把音频给你的。很抱歉当时我太懦弱,你妈妈找到我时,我手里握着MP3都出了汗,但还是没有勇气交出来,我真的很愧疚,一直以来都怀着愧疚过着。”
  康佳笑了下,像是嘲笑,又或是对于自己孱弱的讥讽:“周三时你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我会接受,能够解脱的。但事实是当时我想了好久,我哥哥有了小孩,我也保上了研究生,我觉得我们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太害怕了,我很担心我的决定会打破现在所有的平和。”
  康佳太纠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些天连做梦都是自己作证后于泽对于他们全家的报复。
  “这段时间我反复听着当时的录音,我发现只有这样折磨一下自己才觉得好受。”
  原也鼻子都有些酸,他从未想过当年那场雨竟然还一直濡湿着一些人的心。
  甚至他都想要跟着道歉:“对不起。”
  康佳破涕为笑:“你对不起什么?只有我对不起你而已。小时候拒绝是因为担心于泽会报复我,现在长大拒绝第一反应还是不想惹祸上身,哪怕愧疚也不行动。还是你爸爸妈妈再找了一次我,当我看见他们的那一刻,看见真实的人的时候才惊觉我真的太自私。”
  原也的父母是在前一天来的她家。
  康佳对许文秀他们印象太深,但在再次见到后还是惊了一跳。
  七年前许文秀还是满头黑发,这几年奔波间发里竟也长出几丝微不可见的白发。
  之前许文秀找她时是满目哀切,近乎恳求,但身上也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而现在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太多,她不再年轻,更不再强求。
  只是又说起和七年前一样的话语:“你好啊小佳,我是原也的妈妈,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
  康佳从她身上看到的更多是一种无可奈何,一种被命运蹉跎良久后的麻木。
  在那一瞬,康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施暴者中的一员。
  她深吸一口气:“这感觉太糟了,原也,我不能再愧对我的良心了,我想我必须为你作证。”
  原也讨厌自己单薄的语言组织能力,他想宽慰对方,说出来的话却如此苍白:“你不需要压力太大…”
  康佳轻轻打断他:“这也是对我沉默的惩罚,初中时我们不是学课文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想我不该再继续沉默。”
  “原也,帮你作证与其说是为了你,其实更多也是为了我自己。”
  不要再持续地沉默。她每每想起原也都有一种隐秘的阵痛,她从未同其他人提起,只自己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愧疚、更无法原谅自己,却也不再拥有勇气面对,这些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起这件事时便去寺庙祈愿。
  这祷告太可耻,康佳越来越无法忍受自己。
  她同样渴望着解脱,渴求神的罪罚降临,祈望自己再多迈出一步、再一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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