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惜记得他的喜好,马上就会发现。可他没有。
每次沈熠失落,会用同一套说法安慰自己。
是他暗恋顾惜,是他要和顾惜在一起。
其实他们不是情侣,没有表白过,没有谈恋爱。
只是普通朋友,却订了婚。
那么顾惜不在意他,其实正常。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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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扎破他的心
沈熠的房间在二楼,带小阳台。
推开百叶门出去,阳台下是自家的小花园。
小花园不大,原本放了花坛和石雕,院子种的绿茵草地。为了给囡囡腾地方玩,都给填平了。
沈熠还在睡,隐约听见小囡囡的笑声。
如果早上没什么事,陈如雁会带小囡囡在花园里玩耍,让孩子晒晒清晨的阳光。
没一会,笑声变成哭声。
再过不久,哭声没了,楼下的几个人一路吵吵嚷嚷,到车库开车走了。
花园重回安静。
沈熠睡了个回笼觉。
回笼觉最舒服,醒来时,浑身轻松。
早餐桌上,只有岳世馨,她端碗粥在喝。
沈熠慢慢吞吞下楼,去厨房装杯豆浆过来,拉开凳子坐下。
“妈,早上好像听见小囡囡哭了,怎么了?”沈熠问。
岳世馨慢条斯理,细长的筷子夹块鸡蛋饼,放进沈熠的小碟盘。
半晌,她才回答:“病毒性感冒,让人传染的。”
沈熠:“怎么回事?没听说最近闹流感?”
“犯不着闹流感。”岳世馨搁下筷子,“前几天,顾家那两口子又来了。缠着你哥嫂,在书房聊天。顾东明又带着病,一直咳嗽,一下午过去,就把小囡囡传染了。”
顾惜的亲生父亲叫顾东明,他的妻子叫廖倩,岳世馨总以“顾家两口子”代称。
至于顾惜,是顾东明结婚前,弄出来的私生子。
沈熠默不作声。
岳世馨看他:“这两个未来的亲家,上咱们家,比顾惜跑得还勤快。”
她的语调略微冷淡,透着不耐烦。
全京海的商人,都想和银团会会长处好关系。顾东明经营着顾家的家族企业,自然不能免俗。他借着顾惜和沈熠的关系,经常找一些由头,厚着脸皮和沈峙套近乎。
沈熠低头,一口一口喝着他的豆浆。
没想到,忘记放糖的豆浆,喝起来也会苦不堪言。
岳世馨看着小儿子,不忍心再说过分的话。
“顾惜是不是因为顾家两口子,所以不愿意过来?”岳世馨问。
沈熠不知道,他们也没聊过这个。
但他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的事,妈,你别多想。”
岳世馨看着眼前的早餐,吃不下了,推开碗碟:“你回头告诉顾惜,他和顾家不一样,这一点,我们分得清。”
沈熠心里不好受。
岳世馨不想让他难做,即使对顾惜有不好的看法,也忍着不说。
说到底,他们一家人包括顾惜,勉强凑作一堆,全是因为他。
是他强求绑着顾惜。
弄到今天貌合神离的地步。
沈熠没好意思在家里呆,下午开车出去了。
狐朋狗友约他到一家咖啡厅,凑作一堆瞎聊。
这群人,有一大半是金融界精英,走到外人面前,都是西装革履的正经人。
但彼此碰见,跟撒欢的驴似的。
他们穿纸尿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平时上班的正经样,全都丢了,拿起酒瓶兑咖啡。一杯下去,嘴上没了门,天南地北胡吹海侃。
没一会,闹得西装解了,衬衫袖子挽高,皮鞋踩沙发。
要不是沈熠拦住,这群人差点在咖啡厅掷骰子,吆五喝六。
沈熠踢一脚戴维的沙发:“赶紧换地方,你们被老板拉黑名单,别连累我。”
戴维不爽:“哎,你跟我们装什么清高啊。你信不信一会我把脸蒙上,脱光衣服在舞台中央跳艳舞,让他们录下来传网络上。标题就叫,某某大学数学老师当众脱衣秀,我看你干净!”
沈熠拿起手机,要砸他:“敢威胁我是不是?”
旁边有人吹口哨:“沈熠跳还行,你就算了,辣眼睛!”
戴维笑了会,稍微收收形:“沈老师,你媳妇儿呢?又忙呢?”
沈熠板着脸:“说了多少回,别这么喊他,叫他名字。”
提到顾惜,稍微有不尊重的地方,沈熠容易撩脸子。
戴维无奈:“行行行,顾大总裁人呢?不至于比他爸还忙吧,我早上还见着他爸来着。”
沈熠说:“忙,怎么不忙,你以为跟你似的。”
戴维伸手挠挠脸,挨身凑近沈熠,语气有点真心,也有劝解的意思:“兄弟问你一句,你们这个婚,能结吗?”
沈熠答得很快:“能,为什么不能。”
戴维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结婚这个东西,重要的是形式。婚礼现场,你要绑着顾惜,哥们儿帮你打绳结。婚后,你要看着他,哥们儿帮你在外面看着。可是,沈熠,心是自个儿的,疼起来,哥们儿没法帮你。”
沈熠微怔,然后笑了下:“顾惜是真忙,我们挺好的,没别的事。”
戴维用力点点头,拿起咖啡杯喝得一干二净:“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沈熠还是在笑,可心很空旷,像踩空似的,悬吊吊的。
如今,他修炼的不错,撒的谎能骗住别人。可是,他最需要骗的人是自己,什么时候他能进步到把自己骗了?
咖啡厅不是大声说话的地方。
他们想闹腾,嫌施展不开,一个个穿上外套,收拾东西要换地方。
乌泱乌泱的一群人,开车去酒吧街。
他们常来这家“迷宫”酒吧。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老板留了他们经常聚的位置,在一个转角,私密性比较好。
沈熠第二天有课,不该喝酒,架不住有人灌他。
或者,他自己也想喝一点。
人很奇怪,沈熠越想往热闹里钻,越融不进去。
沈熠这群朋友,聊的话题都是金融圈的,他们凑一起说着上亿信托背后的交易,夹杂一些低俗笑话。
沈熠撑着脸,听得没滋没味。
一会送酒的服务生来了,沈熠那杯鸡尾酒装了冰块,喝起来很刺激。
沈熠喝得开心,直接到吧台。
吧台调酒师是个打唇环的青年,青茬头皮,走的酷哥路线。
看见沈熠,他眼神一亮:“一个人?”
沈熠没回答,他趴在桌台上:“有没有新酒?我试试。”
“有。”调酒师拿起酒杯,挑眉,“潘趣酒,我边调酒边给你介绍?”
“不用。”沈熠冷淡拒绝。
调酒师还想说什么,沈熠轻叩桌面,制止他:“我来喝酒的,不聊天。”
调酒师吹声口哨,为他那股子矜贵劲儿。
戴维出去一趟,送个朋友。出去的时候,他见沈熠喝着一杯绿色的酒,回来见沈熠手里的酒换成亮粉色,他过来抢走沈熠的酒杯:“我靠,你到底喝了多少?”
“两杯吧。”沈熠说。
其实他喝了五六杯。
眼前的酒透着一股妖异的粉,戴维闻了闻,好烈的酒精味:“这些酒不能混喝,后劲太大,我看你是疯了。”
“好喝。”沈熠说。
沈熠脸色不红,神色自若,但戴维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喝懵了。
“你电话呢?”戴维在他裤兜碰一下,没摸到。
回头一看,沈熠的手机大剌剌地搁桌子上。
戴维倒吸口气:“得亏没人给你顺走,这年头丢手机比丢钱包还麻烦。”
解锁沈熠的手机,戴维要拨号码:“我给谁打电话?你哥?还是顾惜?”
用沈熠的手机,给顾惜打电话,他不一定接。
没用,他叫不来顾惜的。
以前出了件急事,需要联系顾惜。沈熠给顾惜打了十几通电话,发了数十条微信。到晚上两人碰见,沈熠提起这事,顾惜说没注意。
自那时候起,沈熠想联系他,心里都特别没底。他宁愿给俞庆打电话,起码有人接。
沈熠抢过手机,不让戴维碰:“不要打,我自己回去。”
“拉倒吧,你走个直线试试。”戴维叫来几个朋友,把沈熠从吧台架出去。
室外,寒风瑟瑟。
酒吧门口挂了小彩灯,在漆黑的夜里闪烁,倒是挺可爱。
沈熠抱着手机,跟抱黄金一样。
戴维懒得和他抢,用自己的手机给顾惜打电话:“喂?顾惜?我们在休闲街这儿。不,不是叫你来玩。是沈熠,他喝醉了,你在市里吗?”
另一边,卫凌山扶着沈熠。
沈熠推了推卫凌山的手:“我能站,不用扶我。”
卫凌山沉默着吸烟,握住他的胳膊,没放。
沈熠仰着头,数天上一颗颗的小星星。
卫凌山盯着他看。
沈熠脖颈很漂亮,修长,皮肤雪白,衬衫领口开了一片。
戴维猛地一拍卫凌山的肩膀,打断他的视线。
戴维看卫凌山的眼神有些异样,不过他没明说:“顾惜马上过来,二十分钟吧。”
“那我在这里等。”沈熠脑袋发沉,想蹲下去。
戴维提溜儿沈熠的后领子:“别赖啊,蹲下去你就能躺地上。好歹是人民教师,别让人笑话。”
沈熠点头,人却微微摇晃:“那我不蹲,我站着。”
顾惜来得很快,八分钟就到了,还在路口堵了下。
京海的道路,以堵塞闻名,戴维看到顾惜的车,忍不住卧槽了一句。这么快就到了?戴维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飞过来的。
顾惜下车,向他们点头问好,然后和戴维卫凌山一起,把沈熠送进副驾驶。
戴维还记得第一次见顾惜。
他们上大学时候,沈熠带顾惜进他们圈子。
那时的顾惜是跳级上的大学,比他们小两三岁,他们很难不把他当小弟看。
现在长得比他们都高。
顾惜眉目深邃,长着浓密的长睫,鼻梁英挺,薄唇。他身高一米九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高奢最新款,西装裤线条笔直,皮鞋锃亮。
顾惜身上的青涩,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戴维非常熟悉的神态,彬彬有礼的淡漠。
身份地位长期处于高位,又有一番非同寻常的阅历,才养得出这种气场。
他忽然想起,这些年顾惜的成绩有目共睹。
戴维收起轻视,说了句:“对沈熠上点心。”
顾惜并没看他,淡淡道声谢,开车走了。
沈熠被安全带捆得难受,他觉得自己很清醒,可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一片。
顾惜开了空调,他不喜欢听东西,车内很安静。
沈熠微微歪着脑袋,望着街景,心里却在想,原来这段时间,顾惜一直在京海。
那他为什么23天没回来。
很没意思的念头,像一颗钉子,扎破他的心。
第03章 抱一下很开心
从地下停车库出来,让冷风一吹,沈熠清醒不少。
顾惜过来想扶他,沈熠推开他的手,强迫自己站稳:“不用,我没喝醉。”
两人在安静的小区里走,一路都是皮鞋磕地面的声音。
进了电梯,顾惜按亮楼层。
两人独处的私密空间,如果不讲话,有些尴尬。
可他们都保持沉默。
忙吗?沈熠想问。
工作没有不忙的。沈熠在心里替他回答。
最近都在哪住?
沈熠知道顾惜在公司附近有套房,如果工作到太晚,他会在那边休息。
为什么不回来?
这个问题,应该会让顾惜沉默。
而且很可笑,好像他期待顾惜回来,但愿望频频落空,他忍受不了冷遇,所以质问他。
沈熠干脆不说话。
顾惜开了门,沈熠疲倦得不行,进去往沙发一扑。
他身上的酒味重,沈熠说:“我很难闻,不去卧室了。”
他抓起一个抱枕抱住,准备闭眼。
顾惜要拉他:“沈熠,洗个澡,去床上睡。”
沈熠不愿意去卧室,赖沙发上:“没事,我就在这里睡。”
顾惜松开他的手,走近几步,把他抱起来。
沈熠蓦地被腾空抱起,有些犯懵。他一个大男人,比顾惜年长,怎么可能同意顾惜抱小孩似的抱他。
回过神来,沈熠拿出威严:“别闹,让我下去。”
顾惜没听他的,客厅距离卫生间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到地方,顾惜放下他。
他们距离很近,顾惜给沈熠解开纽扣,帮他脱衣服。
顾惜微凉的手指触碰沈熠的皮肤,沈熠被弄得心跳加速,他镇定后退一步,按住顾惜的手:“行了,都到这了,我自己来。”
顾惜问:“能行吗?”
沈熠叹气:“能,我真没醉。”
“我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好。”
顾惜关上ⓃⒻ门出去。
沈熠兀自静了一会,擦擦卫生间的镜子,打量自己。他耳朵红了。
他的心喜欢顾惜,身体也喜欢,刚才的一点接触,他就有些开心了。好没出息。
不过沈熠清楚,顾惜这个人责任感很强,看他是醉鬼,才动手照顾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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