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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近代现代)——十八鹿

时间:2024-10-16 21:41:48  作者:十八鹿
  人活着的时候,会被各种各样的事物分散注意力。唯有将死之时,前尘旧事骤然明朗,横竖撇捺笔笔清晰。
  闻亦的一生都被虚无主义裹挟,只有在真的要“无”的时候,突然灵光闪现般顿悟。
  在那之前,闻亦确实没有多大生的欲望,但是因为闻勤生临死前的遗愿,不得不斩断对死的向往。那一刻实在撑不住了,他想,算了。
  生与死,也是一步之遥。
  在濒死之时发现生机,发现闻勤生那些隐藏得极深,无法说出口,不可能说出口,只能靠他自己了悟的爱。
  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想着死的事了。
  盛星河停下脚步看着他,脸色惨白,眼中是噤若寒蝉的惨痛。
  他当时看到闻亦拿着那把模型枪,以为他是要杀自己,怎么都没想到他是打算自杀。心痛又后怕,他也跟着闻亦死了一回。
  万箭穿心。
  他张了张嘴:“我……”
  对不起说了太多次,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闻亦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压低声音凑近他说:“你当时怎么想的?用枪,你变态起来真的,我都刮目相看。”
  盛星河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宽慰自己,可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往下掉个不停。
  闻亦:“……”
  他用单手抱箱子,无语地腾出一只手给盛星河擦泪,说:“你他妈真是……怎么这么能哭啊?盛黛玉!”
  盛星河眼泪还是不停掉落。
  闻亦:“你这么爱哭可怎么办?以后要边哭边干.我吗?我怕我会萎。”
  盛星河是真的后怕,惊痛的感觉挥之不去,甚至连闻亦话里故意泄露的暧昧信息都没注意到。
  闻亦都有点无语了,往前走,继续刚才的话题:“曾经我以为,他们恨我。可现在我知道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箱子,里面的物件碰出丁零碎响,他说:“原来是有一点爱的。”
  一点也行,只要有,就行了。
  盛星河嗯了一声,声音很囔,说:“永远有人爱你。”
  哪怕那些爱并不纯粹。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人,永远爱你。”
  人影渐长,白昼渐短。
  闻亦看着空中飘舞着的雪花,没有说话。他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看着盛星河的背影。
  一步之遥,可以是只差一步不能圆满的遗憾,也可以是迈出一步就可以抵达的彼岸。
  爱和恨真的能并行不悖吗?
  闻亦低头看着手里的箱子,雪片落了进去,里面的布娃娃在冲他微笑。
  事实已经告诉他真相。
  天地间一片亮白的大雪,夕阳残照,他又到了另一个廓尔忘言的境界。那时在闻琳琅面前生出的勇气,终于死灰复燃了。
  这一刻被唤醒的冲动,足以把他当场杀死。
  闻亦突然想要告诉盛星河很多很多事,他出生前发生的事,和他出生后发生的事。
  他的懦弱、退缩、迟疑,以及他曾经熄灭得很快但也确实真切生出过的勇气。
  他望眼欲穿的期盼,撕心裂肺的煎熬,以及痛不欲生的疯狂。
  他的死病,他的矛盾,他对待感情的拧巴,习惯性的回避、还有那过剩的占有欲。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告诉盛星河,他们理应在一起。
  这个结论就像天地轮廓一样微妙精确,不容置疑。
  “盛星河。”
  “嗯?”
  盛星河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回头。
  闻亦看着他,向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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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肋骨和心脏
  闻亦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典型代表,在将盛星河这个小长工收入麾下之后,就开启了半养老模式。
  人的天性是很难改变的嘛,比如:闻亦的懒,盛星河的卷。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两人倒也十分般配。
  闻亦签了股权转让合同,掌控闻风的大后方,而他的指示开始越来多地由盛星河帮他出面传达。连家继承人给闻亦打工,也算是一个奇景了。
  这种昏聩的日子过了好些天。
  某天,闻亦窝在沙发上玩着游戏,突然后背一凉,猛然惊醒,坐起来看向盛星河:“盛星河,你不会架空朕,然后吞并闻风吧?”
  盛星河当时正对着电脑啪啪啪打字,键盘都快敲出火星子了,闻言蹙眉,最后一行字打完才抬头,看着闻亦没说话。
  闻亦自己琢磨了一下,否定了这个猜测,又缩回沙发上继续玩自己的弱智游戏。
  盛星河忙完,把电脑从膝盖上拿开,把他的腿放上来,一边揉捏他,一边问:“晚饭吃什么?”
  闻亦一边游戏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芦笋虾仁,肉沫蒸蛋……嗯,还有那种鱼,就没有刺的那种鱼。”
  他点完菜,盛星河半天没动静,也不起来去做饭。闻亦疑惑地朝他看过去,只见盛星河两双眼睛饿了好几天的狼似的盯着他的胯部看。
  闻亦弱小地慢慢收回自己的脚,无助地蜷起腿,歪着头提醒他:“饿了。”
  盛星河回神,嗯了一声,就下厨房当煮夫去了。
  闻亦的后遗症逐渐好转,除了偶尔大脑会有点宕机,大部分情况下已经和受伤前无异了。
  不过因为闻亦的思维本来就很发散,所以盛星河其实没觉得他有多大不一样,对这事儿看得很淡。
  反而是闻亦自己神神叨叨的,非常敏感,每每露出一点弱智的馅,都要拼命找补。
  天刚暖和一点,为了证明自己现在很正常,闻亦就开始外出社交。
  盛这天在盛星河的陪同下,久不露面的闻总终于又出现在大众视野下。
  闻亦出身高,以前走到哪都是别人要弯腰问一声好的爹。老闻总过世后,不少人等着他阶级下滑,准备看这个爹变成孙子。
  没想到他身边又来了个处处捧他的盛星河,闻亦的“辈分”不降反升,没变孙子,倒成了爷。
  以前“啃”老,现在“啃”小,从这方面来说,闻总的命不是一般的好。
  宴会厅。
  Gavin大老远就看到了闻亦,穿过人群朝他走过来,笑道:“闻总,好久不见您出来了。”
  瞧,又开始称您了。
  闻亦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嗯了一声:“是啊,上次见面还是你帮某人收购我公司。”
  Gavin堆在脸上的笑僵住,有些尴尬地站在那。
  别说他,就是旁边的某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盛星河心虚地左顾右盼,想当做无事发生。
  闻亦能饶哪一个?
  转头看向盛星河:“你的老熟人啊,怎么不打个招呼?”
  盛星河尴尬地嗯了一声,嗓子紧巴巴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闻亦乐呵呵地拍着盛星河的背,对Gavin笑道:“说起来真有意思,这家伙当初连投行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得我给他解释,后来倒好,都学会找投行的人对付我了。”
  盛星河低着头,不说话。他就知道,旧账一点点都得翻出来。
  Gavin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闻亦看了Gavin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那一瞬间,闻亦整个人显露出一种慵懒又凌锐的气质,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闻总了。
  然后闻亦什么都没说,放开他的肩往一边走去了。
  没有扯高气扬,也没有刻意刁难,但就是让人臊得抬不起头。
  Gavin看着闻亦的背影,那样挺直的背,高昂的头,身上那种上位者的优越感不用重新捡起来,一直如影随形。
  盛星河亦步亦趋地跟着闻亦,走出几步远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凌厉,像是责怪他出现在这里。
  Gavin心里一惊,知道自己以后是吃不上闻亦和盛星河这碗饭了。
  盛星河怕闻亦受欺负,寸步不离他左右。
  闻亦很烦,轰出门时粘着脚后跟的小狗似的,回去!不准跟!
  他说:“老子在名利场混的时候,你还在家……”
  盛星河把话接过来:“喝哇哈哈。”
  闻亦:“知道就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盛星河:“今天很多漂亮小男孩儿。”
  闻亦:“是吗?”
  他转头四下看了看。
  盛星河脸都黑了,板着他的肩:“闻亦!”
  闻亦本来就是逗他,笑了声:“我看了,都没你漂亮。”
  终于把盛星河哄好,撵走,闻亦又碰到一个老熟人。
  夏丹青穿过人群朝他走了过来,开口道:“闻总。”
  闻亦转头看向他,脸还有印象,稍一回忆就知道是自己的风流债。但是名字……
  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分手之后说不定会在什么场合遇到以前的小男友们,闻亦记不住人名,如果对方身边没别人,他也会大大方方叫声宝贝。
  结束了也没必要跟仇家一样嘛,他还是很和气的。
  可是现在家里有一条醋劲儿很大的小狗,宝贝这个称呼肯定是不能用了。于是闻亦笑呵呵地跳过称呼的步骤,回应道:“好久不见。”
  几年过去,夏丹青今非昔比,颇有名的新锐画家,身价早已水涨船高。跟两年前比起来,锐气不减,只多了些从容。
  他走到闻亦面前,停下脚步:“是好久不见。”
  接着他就看着闻亦不说话了,那眼神很奇异,闻亦从中看到了一些类似欣慰的东西。
  闻亦歪头,笑问:“怎么?”
  夏丹青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对了,我有副画要送给你。”
  说完,转身让自己的助理去取画了。
  助理很快就回来,夏丹青接过那幅画,打开给闻亦看,是一副海棠白头翁。
  是夏丹青的画里少有的小写意,笔触很精练。
  这幅画送得有点没缘由,艺术家的做法有时候会比较古怪。但是闻亦看着那幅画没说话,似乎是能感受夏丹青无声的祝福。
  然后他看了眼上面落款,抬头,终于郑重地喊出了那个名字:“夏丹青,谢谢你。”
  夏丹青笑了笑,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盛星河走过来,看到闻亦手里的画,问:“这是什么?”
  闻亦心情很好:“那个谁,夏丹青送我的,好看吗?是白头翁。”
  盛星河看着他:“夏丹青?”
  闻亦点点头,嗯了一声:“小画家啊,你不记得了吗?”
  盛星河没说话,还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闻亦终于感觉出不对劲了,背后凉飕飕的:“……怎么了?”
  盛星河摇头,冷着脸:“没怎么,我们走吧。”
  闻亦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这句我们走吧,其实是我们回去算账吧。
  闻亦的气焰和盛星河是此消彼长的,他怂嘛,盛星河一冷着脸他就有点怕了。
  果然,回到家一进屋,盛星河就开始算账了。问:“为什么你能记住他名字?之前不是记不住吗?”
  闻亦愣了下,然后解释:“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只记不住宝贝的名字,那他现在不是宝贝了,我记住他的名字很奇怪吗?”
  盛星河是真的生气,或者说恐慌。这是第一个吧,第一个除了自己之外,闻亦记住的和他有过关系的人的名字。
  危机感排山倒海地朝他浇过来,理智被彻底淹死。
  闻亦给他看画:“这是白头翁啊。”
  盛星河哪里知道白头翁代表什么意思,他冷着脸问:“哦,什么意思?他是想嘲笑我有白头发吗?”
  闻亦:“……卧槽,你这个茬找得好有水平啊。”
  盛星河面无表情:“我现在要把这幅画烧了,我就问你行不行?”
  闻亦真的觉得他在无理取闹,摇头:“不行,这太不尊重人了,艺术家的心血不容践踏。而且这是人家的一份心意,不该成为你吃醋的炮灰。”
  “心意!”盛星河更愤怒:“你承认这是心意了?”
  闻亦:“……”
  他抓了抓头发:“怎么跟你就说不通呢?我不是说那种心意!”
  他是真心不喜欢吵架,上前抓住盛星河的手,语气放柔:“事情真的都过去了,盛星河,这幅画没有别的意思,是祝福。这说明我和他都放下了,这样不好吗?”
  盛星河质问:“你到底是放下了,还是又拿起来了?为什么现在偏偏又记住他的名字了?”
  闻亦:“就是放下了我才记得啊!我要怎么跟你解释?”
  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决定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越想越委屈,他现在脑子本来就没以前好使,盛星河还揪着这点小事跟他闹,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盛星河也不催,等着他。
  半晌后,闻亦深吸口气,说:“就是人和人之间有那种,无关那种事……你明白吗?我对他不再使用性缘脑,我们之间没有性缘,我彻底把他划分到正常来往的那类人里头了。所以记住他名字了,就是这么回事。”
  盛星河:“那林晓星呢?”
  闻亦愣了下:“谁?”
  盛星河:“覃月呢?”
  闻亦:“啊?”
  盛星河:“看吧,你这个逻辑根本说不通,你说你和夏丹青没有性缘了,所以记得他名字。那你把我划分到哪一类?你记得我的名字,难道意思是你和我也没有性缘了?”
  “还有,你不记得林晓星和覃月,这么说的话,就是你和他们还保持着性缘,是这个意思吗?”
  闻亦快要被他绕晕了,什么林晓星?什么覃月?这些人到底都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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