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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近代现代)——十八鹿

时间:2024-10-16 21:41:48  作者:十八鹿
  闻亦又问:“你喜欢那时候的自己吗?”
  盛星河又嗯了一声。
  闻亦看着他,呵,撒谎。
  他狠下心又说:“我不需要你帮忙,老闻总离世后,我守着闻风一直都好好的。要真说有人欺负我,也就只有你那时候的恶意收购。”
  盛星河瞳孔颤了颤,许久后,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想跟你抢什么,真的,我当时只想把你带回竖琴岛。可是直接带走的话,肯定不行。”
  必须得先切断他最有影响力的那一个社会身份,也就是闻风医疗的总裁。
  盛星河又说了自己接下来的规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还会慢慢弥补你的。你原本的股份再加上我这一年多收购的,已经超过51%了,我全部给你。”
  “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看那些老家伙的脸色了,我也会留下来帮你。你要是不想做事也没关系,我都帮你干。我什么都不要,你每个月给我发一点点工资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说:“工资不用太多,但是我想能攒点钱,给你买礼物,请你吃饭什么的。”
  闻亦听他说了这么多,说真的,有一点动心了。
  盛星河帮他把前路的困难都扫清了,又愿意把所有股份归还,还能给他打工。
  长工小狗又回来了,从自私利己的资本家角度上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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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完结了,不早八了。
 
 
第82章 黑子和彩蛋
  闻亦看着他,心里蠢蠢欲动。盛星河变得一无所有,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安排了。
  阴暗的蛇在心里探头探脑,闻亦骨子里的自私如黑漆流灌全身。
  盛星河对他的感情,始于“欲”,终于“疯”。而他最想要的,其实还是中间阶段的天真和蛮勇。
  他想要那间绿荫沉沉的老屋,连绵不绝的蝉鸣,带破洞的白t恤,以及面对面站立的牙刷。
  如果盛星河变得一无所有,这些仿佛也就唾手可得了。
  权力是流动,只要盛星河一无所有,权力就会流回自己手里,自己就会再次成为感情和身份双重的上位者。
  宰制他,压制他,控制他。
  财富和地位真的会给人增加滤镜,只要盛星河一无所有,地位差带来的惶恐不复存在,年龄差距带来的自卑感可以忽略不计。
  闻亦想到这里,手指都变活泼了,搭在沙发上弹起了无声的欢乐颂,有种跃跃欲试的轻快。
  他看着盛星河年轻的脸庞出神。
  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盛星河的死活。
  盛星河见他不说话,又问:“还是说,你还是想让我以后当医生”
  闻亦回神,蹙眉:“什么叫我想让你当医生?”
  盛星河:“你当时不是想安排我去医院实习吗?”
  闻亦:“你是学医的,我不安排你去医院,难道安排你去工地吗?专业可是你自己选的,怎么就成了我想让你当医生了。”
  盛星河笨嘴拙舌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真的就只是想尽一切努力,把现状拉回最接近三年前的样子。
  闻亦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我当初那么打算,是因为那是对于那时的你来说最好的路。”
  盛星河抬头,问:“那你怎么知道现在就不是了呢?”
  是啊,为什么现在不能是呢?
  闻亦看着他,继续想刚才被打断的思绪,歹毒的念头如蚊蝇盘聚。
  其实给自己当助理,还是以后当医生都不重要,重点在于盛星河要一无所有。
  用自私建立一个帝国,用卑劣划定国界,将甜言蜜语缝合成旗帜,以爱为名将盛星河监禁。从此自己的语言就是这个国家的法律。
  如果他真的可以不在乎盛星河的死活。
  闻亦当然知道这不是健康的感情模式,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当初不是没有想过付出真心。
  喜欢几个月,刚升华为爱,真心还没交出去就千疮百孔了,然后和脑损伤的后遗症一样折磨了他好几年。
  性价比低到令人发指。
  明码标价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没有贴标签的东西往往是最昂贵的。
  闻亦在心里撕扯。
  长久的沉默和纠结之后,最终还是正义敲响了法槌,善良大获全胜,自私黯然退场。
  闻亦终于开口:“盛星河,你如果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争取我,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永远都不可能。”
  盛星河僵住,像是被掐灭了最后一丝希望,表情一点点灰败下去。
  闻亦又说:“不是所有诚意都要通过牺牲点什么来证明。”
  盛星河看着他,目光诚挚带着恳求:“那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
  闻亦跟他坦白:“我也不知道。”
  他的问题不仅仅是他和盛星河之间的问题,而是一种存在得更早,也更顽固的隐疾。
  闻亦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正值黄昏暧昧之际,引起人在视觉上的恍惚感。
  他不看盛星河,轻声说:“我们之间,不管怎么样都好,起码得有一个前提是你要活着。”
  盛星河愣了下,眼神逐渐柔和起来:“你在担心我。”
  闻亦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他,表情倨傲:“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我只是出于现实考虑,有连家在,闻风还能有个靠山。”
  盛星河看着他微笑。
  闻亦蹙眉,继续解释自己的决定:“按你的计划,我只能得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长工。到时候我们俩一个无权无势,一个脑子不好使。”
  顿了顿,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我说的是,到时候我无权无势,你脑子不好使。”
  盛星河点点头,忍不住笑了,认下脑子不好使的评价。
  闻亦看了他一会儿,懒得再说其他的,叹了口气:“给连丘打个电话吧,说你想通了,别让他担心。”
  盛星河听话照办了。
  盛星河进了闻亦的门,就说什么都不肯走了,有没有骨头都要留下来当狗。
  开始他睡沙发,睡了两天后,闻亦看不下去,给他开了间一楼的客房。盛星河住下来后,闻亦终于不用在吃自己自己做的寡淡无味的饭菜。
  住在一起几天之后,盛星河就发现闻亦有点酗酒倾向,于是把他的酒都藏了起来。
  到了晚上,闻亦像条孤魂野鬼一样飘到酒柜旁,发现自己珍藏的宝贝全都不翼而飞了,直接大发雷霆,把正在厨房做宵夜的盛星河喊出来,破口大骂。
  盛星河说什么都不把酒拿出来。
  这能难得住闻亦吗?他把盛星河骂了一顿之后,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人送。还没拨出去,就被盛星河抢了手机。
  这下闻亦是真的炸了,跟他抢,抢不过,于是越发暴躁。
  两人甚至不像话地扭打在一起,要多磕碜就有多磕碜。
  其实动手的只有闻亦,盛星河一直都只是防御,最后好不容易把闻亦制服,盛星河将他整个人连同双臂抱在怀里,压在沙发上。
  闻亦:“我数到三。”
  盛星河:“一二三。”
  闻亦:“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地盘?盛星河,这他妈是我家,你别太离谱!”
  盛星河:“你不能天天喝酒。”
  闻亦:“关你屁事!老子喝酒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喝哇哈哈呢,轮得到你管我?”
  盛星河:“天天喝天天喝,喝不到就暴躁,你这典型的酗酒了,再发展下去要有酒精依赖了。”
  闻亦:“再说一遍,关你屁事!”
  盛星河好脾气地哄:“我在给你做宵夜,你吃点东西别喝酒了好吗?”
  闻亦:“滚!”
  盛星河:“酗酒的人容易家暴,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闻亦简直要笑了,嗤道:“盛星河,你在跟我谈家暴?你哪来的脸?”
  盛星河僵住了,半天没说话。
  闻亦就是要刺他,继续说:“之前你抽我的时候你喝酒了吗?所以家暴跟喝酒到底有个屁的关系?”
  盛星河还是没有声音,半晌后,他慢慢松开闻亦,坐了起来。
  闻亦爬起来,转身看着盛星河。
  盛星河眼睛通红,眼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闻亦:“被家暴还是给我酒,你自己选一个。”
  盛星河做好挨打的觉悟:“你抽吧。”
  闻亦不客气也不废话,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抽到他脸上。
  盛星河动都不动。
  闻亦:“你到底把我酒藏哪了?”
  盛星河不说话,闻亦又甩手抽了他一巴掌,那张白玉无瑕的脸登时就红肿了起来。
  闻亦:“酒在哪?”
  盛星河还是不说话。
  闻亦气得发颤,指了指他,转身上楼回了屋,嘭得一声重重甩上了门。
  过了一个多小时,闻亦从楼上下来,他刚下楼门铃就响了。闻亦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瓶酒。
  盛星河看见了,大叫:“闻亦!”
  闻亦冷眼撇了他一下没说话,拎着酒去酒柜拿杯子。
  盛星河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
  闻亦有没有酒精依赖不知道,但他喝了酒之后就像捋顺了毛的猫,一点不见刚才的暴躁模样了。
  盛星河决定循序渐进地帮闻亦戒酒,刚才闻亦的爆发时刻让他意识到,有些事闻亦不说,但是一直憋在心里,还没有过去。
  这天盛星河又在给闻亦传播饮酒的危害,说饮酒对肝不好,人会老得快。
  闻亦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这天之后他决定把饮酒改成两天一次,又慢慢改成三天一次。
  如此定量且节制之后,盛星河便也不再过度干涉他了。
  这天是闻亦的“饮酒日”,盛星河不想他喝闷酒,就拉他去院子里看星星。
  闻亦在院子里架好天文望远镜,然后就是精细的调试工作,调好后,他自己看了一会儿,就走到旁边的户外沙发上窝着,换盛星河去看。
  天还是有点冷,闻亦洗完澡就换了睡衣,在外面裹了件厚厚的米色羽绒服。
  盛星河凑上前看了半天,转头说:“你帮我调一下,我想看参宿四。”
  闻亦扯了扯嘴角,但还是起身去帮他调试。
  盛星河凑过去看,他发现参宿四比他三年多前看到的时候暗了许多,问闻亦为什么。
  闻亦回答:“尘埃云吧,要么就是黑子。三年多前参宿四也出现过巨型黑子,参宿四被遮住了近70%,阴影面积比太阳还大近百万倍。”
  盛星河沉默片刻,问:“黑子会影响参宿四爆炸吗?”
  闻亦没出声,许久后才回答:“不知道。”
  夜空上星光稀疏,两人的问答其实都无关参宿四。
  盛星河心里有点失望,为了转移话题,也可能真的担心那遮光的东西会影响参宿四爆炸,有些不满意地说:“好好的,为什么要有黑子?”
  闻亦被他幼稚的话弄得有点想笑,说:“要允许星星有黑子。”
  盛星河又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对天文很感兴趣吗?”
  闻亦嗯了一声。
  天文,海洋,这种庞大又虚幻的意象,他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盛星河想聊天,又问:“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你大学专业学的是什么啊?”
  然后闻亦说了个盛星河怎么都没想到的答案,他回答:“哲学。”
  “哲学”盛星河回头,表情有些惊讶。他以为闻亦这种家里经商的独生子,怎么也应该学跟经济或者管理相关的专业。
  闻亦已经有点醉了,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半靠在椅子上,抬头看星空。
  他说:“我那时候以为……”
  哲学能救我。
  盛星河没等到接下来的话,就问:“你那时候以为什么?”
  闻亦摇摇头,没说话。
  那时候他以为哲学能救他,他坚信世界上应该、必须有这样一条真理,为拯救他而存在。能够让他用来抵抗日常性“死亡”,那是他内在的死病,周期性的低空滑翔。
  每次感到自厌,就死去一点。
  可他太想当然了,那么浩茫的书海,那么多天才的智慧结晶,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一条金科玉律。
  任何哲学流派到最后都会输给怀疑主义。
  最后他与这种日常性死亡达成了一种勉强又无奈的和解,爱抽象吧,不要去爱具体的人。
  没有什么能杀死已死的人,没有什么能击溃已经自我流放的人。
  闻亦喝了口酒,抬头看冬天稀疏的星空,又视线下移,看星空下的盛星河。染黑的头发在发际线的地方又长出了一点不明显的白,就像被阴影覆盖了光芒的参宿四。
  人总会美化得不到的东西,比如爱,比如盛星河拥有的自己求而不得的成长经历。
  爱肯定是光华通透,没有阴影的。那种干净的成长轨迹里走出来的人,肯定是绝对光明正面的。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想当然。
  冬夜的冷空气也不能抵消酒醉的恍惚,闻亦长久地看着盛星河的背影。
  算了,要接受人的阴暗面,就像要允许星星有黑子。
  院子里还是有点冷,闻亦缩了缩脚。盛星河正好转身回头,看到了,说:“冷吗?我抱着你吧。”
  闻亦眼皮颤了颤,没说话。下一秒,盛星河就抱了上来,他火力旺,怀里特别暖和。闻亦被他抱着,就跟泡在温泉里一样。
  他有点醺醺然了。
  盛星河抱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排斥,便得寸进尺,轻声问:“闻亦……”
  闻亦困惑地嗯了一声。
  盛星河:“我能不能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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