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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睡了(玄幻灵异)——客兮

时间:2024-10-16 21:44:30  作者:客兮
  父亲看到他的表情,竟然是笑了一声。
  “早告诉你了,”他卷起帽子在许识敛头上软软一敲,“别高兴得太早。”
  这个亲昵的瞬间甚至让许识敛开始期待恶意。在成长的过程中,除了小骑士服,他还钟爱水手服,喜欢幻想父亲是船长,而他是他最骄傲的舵手。
  拆礼物的过程中,许慎问他:“钱还够吗?”
  “够。”许识敛说。
  他嗅到了母亲做饭的味道:厚吐司和新嫩的鱼肉摆放在碟子上,烤化的黄油滋滋作响。
  妈妈和妹妹就在家里,而他和爸爸也即将进去。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值得他珍惜了。
  许慎站在黝黑茂密的草林里又问了一句:“最近身体还好吧?”
  比起许梦呓,许识敛的脉搏和心跳明显有力不少。他体内的魔鬼最清楚不过:“怎么他们都问你这个问题?我真不觉得你有病。你有病吗?”
  “我没事。”许识敛咬牙道。今夜的风太凉了,把空气都冻得雾蒙蒙,没等到父亲的回复,他声音又大了些:“挺好的。”
  “你可以说实话。”
  魔鬼又开始焦虑了:“他的反应好奇怪,你不觉得吗?”
  到底有没有人爱过魔鬼?许识敛在思考这种问题。他觉得小耳或许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觉得还不错。”他回答父亲,“老样子吧。”
  风把夜空吹散了,他们这处似乎要黑得更浓稠,很久,空中才落下一个“嗯”字。
  在这一刻,许识敛想到了很久之前在海边见过的父亲。那时许慎站在船上,正在和船长交流,露出那种又守纪律又羞涩老实的笑容。
  他总觉得那是爸爸,又不是爸爸。是不是他长大后也会变成那样?
  “你真的想当岛主吗?”父亲忽然问道。
  当然,必须,这是他早已做好的决定。但父亲问了他,他就不那么有主意了,手一顿:“你不想我当吗?”
  父亲没说话。
  “我觉得至少可以试一下。”
  “不是当不当得上的问题,”许慎说,“为什么要搞得那么累?你应该多休息休息。”
  许识敛没说话,父亲说:“等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划船,吹吹夜风。”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许识敛突然就爆发了:“你为什么总把我当成一个废物来对待?”
  许慎说:“不是打击你。”
  “你是不相信我能解决家里的问题。”
  “家里的问题不需要你解决。”后来,他又改口,“家里没有问题,别瞎操心了。”
  许识敛不拆礼物了,将它放到一旁,生气道:“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这次轮到许慎沉默。许识敛说:“你看看妈妈!”
  “她一直这样。”男人说。
  “算了。”许识敛失望道。
  “你要是想做,就做吧。”许慎就这么说了,复而快速道,“想做就做。”
  “那你支持我吗?”许识敛问他。
  “我觉得你太累了。”父亲突然说,“我不想你那么累,我就想你这段时间高兴。”
  许识敛就不再说了,默默将礼物拿回来,继续拆:“我不累。”
  “划船……”他一顿,“带上小呓。”
  “好。”
  “你最近总是不理她,好几次都太过分了。”许识敛问他,“还有妈妈,她为什么老对着她发火?”
  “好,”许慎说,“我们会改。我和她说。”
  许识敛看着他快速眨眼的样子,似乎还红了,声音放缓:“你很累吗?”
  “不累。”无论谁问,谁答,都是惊人的一致。
  也对,是父子嘛。
  礼物拆开了,是一本书。
  《外面的世界》,这种绘本他小时候也读过不少。真是的,盒子里怎么可能装着太阳,那是天上才有的东西。许识敛想起来小耳,怎么这么久都不说话了?
  “我早就长大了。”他对父亲说,耸耸肩。同时,又稳稳地将书拿出来,贴在胸口。
  “这本很有趣。”许慎说,“好了,进去吧。你可以和她一起看。”
  父亲在前,许识敛慢了半拍在后,他呼唤失踪的魔鬼:“小耳?你又睡了?”
  小耳听上去在喘息。
  “怎么了?”许识敛问他。
  “好奇怪,好奇怪,这样真的不对劲。”魔鬼焦灼道,“主人,你真的没发现不对吗?不管是你妈妈,还是你爸爸,他们都不相信你的话,就好像他们知道你的病根本不会好起来一样……”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
 
 
第24章 五个小树桩(一)
  木于林遥望着远方移动的星星火火。
  是镇上的岛民在四处走动。要么有热闹可瞧,要么有闲言可说。这帮俗人也整不出更好的动静了。他闭上眼。
  过了会儿,骑士团里的人出来,对他说:“你别等了。”
  他又换上清澈的笑容:“没关系,我就是想和阿肆说说今天的情况。”
  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地等候多时,既不浮躁,也不抱怨地等待着他要的东西。是的,如果可以再见上阿肆一面——听说他人很好,不然门口的信箱也不会每天都爆满,那里面塞满了孩子写来的信。只要能和他多聊几句,木于林相信他会给自己一封赞扬信。
  他会是最优秀的候选人。
  “别再等了。”那位骑士却重复,“出了事情,他没时间见你了。”
  什么事情?木于林没有多问,谢过后转身离去。
  等到了镇里,他看见一家商铺的老板正在关店,叼着烟斗若有所思。
  “老板,”他叫,“出什么事了?”
  “有个小孩……”老板眯起眼睛,努力分辨他的模样。
  他将背挺得更直,但老板没再有过多的表示,而是点点头:“你没听说?有个小孩被炸死了,他们都说罪魁祸首是魔鬼。”
  他不认识我吗?木于林失语,摸了摸耳朵。魔鬼?真的有这种东西吗?他不这样认为。
  “整天净传这些。”老板哑哑地笑,喷出一口烟。
  自从那位艺术家当上了岛主,这类传言简直数不胜数。虽然听着这样的说法长大,但他选择拥有不同的想法。
  木于林不动声色地躲开那圈狠狠咬上来的黄烟,声音低了不少:“他们怎么说的?”
  老板说:“有人看见了,说肚子炸开了花,没见过这种死法,魔鬼附体喽。小孩儿人品不好,大家都不喜欢他。也有人说是神的诅咒。”
  蠢货,木于林心道。
  他抖抖灰,弹到了一旁的猫咪存钱罐上,叫了声,拿手抹去了。
  木于林已是习惯见谁夸谁:“老板也是温暖的人啊。”
  “钱比我暖和。”对方嘿嘿地笑。
  木于林打量着那只沉浸在夜晚里的猫咪,没有生命的,死气沉沉的假猫。由于店铺关了门,缺少打光,若隐若无的月色将它映衬得极为诡异。
  “您真幽默。”借着月色的隐蔽,他面无表情地说出带着笑意的话。
  老板拍了拍猫咪,对着他笑:“听见了?”
  极闷的声音。木于林比任何人都懂这声音意味着什么,钱。非常多的钱。他也收到过不少,在属于他的动物存钱罐里面,小孩子们在皱皱巴巴的钱币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它们就像小山一样堆着,堆成一条通往世界之巅的路。
  木于林没答话,稍稍往后探身,扫了眼猫咪身后的名字。
  “这都是小儿科。”老板慢慢地说,眼睛的余光扫到地上的一排蚂蚁身上,看着它们正搬运着奶酪碎屑,在月光里绕着人类缓缓前进,“岛主好啊。岛主……那都是能住进城堡的人。别说麻雀,就是蚂蚁也能变成凤凰。”
  “也许吧。”木于林回答。
  他离开了,恰巧踩在那排蚂蚁身上。轻飘飘的一脚过去,它们歪歪扭扭的尸体只留下了蟹爬般的痕迹,隐在漆黑的泥土里。
  “魔鬼吃人了!”
  还有人在传递这份热闹,每家每户的木栏前都趴着几个撅起来的屁股。屁股的另一头是听热闹的脑袋:“我是真的要信了,你信不信?”
  “当然信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子说,“魔鬼是会爆炸的,邪恶都是这样。”
  快去睡觉,大人惊慌道。
  骑士们将信件堆在桌子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男人正执笔回复:“亲爱的小冬瓜,你好。我是骑士团长阿肆,很高兴听到你的母亲终于愿意给你加零花钱了,请你不要买太多糖吃坏牙齿哟……”
  “把‘哟’去掉。”身后的阿肆开口。
  声音沉沉地,打在男人头上。他应了声,擦了把汗,继续写。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阿肆只是恰巧看见了。
  “团长大人,”一名骑士焦急道,“怎么办?”
  阿肆问他:“哪来的魔鬼?”
  “但是……”
  “都是谣言。”阿肆说。
  “可是大家都很害怕!”那位骑士又说,听上去真冲动。
  看他千头万绪的样子,阿肆帮他清理思绪:“我查过了,他是被一只鸟砸死的,那只鸟从高空摔下来。只能说他太倒霉了。”
  眼镜男大气都不敢出,汗水淋在信纸上,像一层伤心的雨。
  “我们最好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骑士莽撞道,“小孩的肚子碎了一地,我也没有看见什么鸟。”
  早知道就让他继续看守神庙了,阿肆从头盔后扫视其他骑士,他们都面无表情站着,一言不发。像是房间里的背景板,一种抽象的存在。
  但具象的阿肆更让眼镜男感到恐慌:“听说你快结婚了,我见过你的未婚妻,很漂亮。叫美乐,对吧?名字也好听。”
  这句话就像蜘蛛网一样,蒙住了骑士的头,他看不见了,也开始产生耳鸣,晃动着头,想甩掉这份躁动。
  阿肆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举止,淡淡地提起二胖和三胖:“那两个坏人的检讨写出来了没有?”
  “他们还是孩子……”算了,骑士说,“写完了。”
  “贴出去吧。”
  骑士没有走,阿肆忽然说:“锐宇,坏人是抓不完的。”
  原来他是这样没用。原来进团前的宣誓和幻想都是猜测。名为锐宇的骑士知道自己又猜错了。他的心跳裹在厚重的铠甲下,逐渐弱了下去。
  “我知道了。”他最后说。
  “检讨。”阿肆提醒。
  “知道。”锐宇在内心宽慰自己,小岛怎么会真的存在魔鬼?
  “知道了!”许识敛对魔鬼说。
  “你又不信!”小耳开始大吼大叫。
  简直吵得许识敛血液倒流,他问道:“你没有被人爱过吧?”
  “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你没有父母,这种事情你不会理解。”人类表达关心的方式就是反复确认,这要他怎么和魔鬼解释?
  小耳不高兴道:“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除了寻找太阳这件事外,小耳鲜少坚持过什么。这次也一样,他觉得许识敛的思维里根本不存在什么转角。
  “主人,你就是特别直,对吧。”
  “你又在说什么?”话一出口,他就回过味来,“我不懂变通?”
  “哥哥,”梦呓喊他,“怎么不进来?”
  她从灯火里跑来,来到站在阴影处的许识敛身边。
  “小耳,”她低声呼唤,“小耳,你在不在?”
  “嘘。”许识敛拉了她一把,走进屋去。
  “你真的要把书给她看?”魔鬼问许识敛,“那她就知道你爸爸偷偷给你礼物了。”
  如果说小耳是小火柴,许识敛就是小剪刀,“咔嚓”一声,便将所有的导火线剪断。他说:“你还是不了解她。”
  你也不了解爱。
  家里的饭香永远混有木头的味道,温若桐端着牛奶正在和丈夫说话。
  “好重。”梦呓从哥哥手里接过绘本,足足三百多页,“我好像读过这个故事。”
  她翻了几页,就抬起头寻找爸爸,似乎觉得他们应该一起读。许识敛正在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妹妹,也向父母投去了一眼。
  他们在吵架。兄妹俩飞速对视一眼,像回到了童年,回到那个父母只要拥抱一次,他们就会欢呼雀跃的年纪。
  “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魔鬼说。
  但梦呓也在对许识敛说话:“哥哥,你想去小岛外面探险吗?”
  许识敛选择回答妹妹:“没有。”
  “我也是,”梦呓将书合起来,“我很喜欢小岛。”
  但她又说:“不过,如果你要去探险的话,一定要带上我呀。”
  她的话变得很多,用聒噪掩饰焦虑。没关系的,爸爸妈妈会和好的。没关系。
  “有什么意思。”许识敛兴致不大。小岛就够了,小岛是最好的。
  “说不准世界上最大的谜团就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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