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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到最后一个月,鲜卑人终于也来凑了一把热闹,寇掠并州。
  适时,鲜卑已接连数年入关寇掠,原本以为今年已尽不会来,不曾想,鲜卑虽然迟到,但并没有缺席,依然擦线报到。
  以上,如此精彩的半年时政,全部来自荀柔报道。
  汉代虽然没有新闻联播,但时事传播的速度一点不慢,每每有大事发生,诸荀就会聚集到二伯家激情讨论、指点江山。
  荀柔被亲爹裹挟夹带,作为吉祥物放置在现场,和其他小吉祥物一起,接受教育熏陶。
  不过和其他全情投入的小吉祥物相比,荀柔是带着吃瓜心态的。
  他很难对朝堂上诸公为礼法的坚持,以及学生不好好念书,夜半乱涂乱画的精神感动,至于渤海王,会稽人造反,更是远在天边,毫无感情。
  唯有最后鲜卑入侵,稍微给他带来点感慨,无力阻挡北方草原民族侵袭,向来是中原王朝没落的标志,接下来的历史阶段,会带来新一轮的民族融合。
  所谓欧洲战场,内战打着打着就成了外战分裂了;
  种花家的战场,外战打着打着就成了内战融合了。
  总之,荀柔从西瓜吃到薯蓣,脆桃吃到红枣,天气转寒,几场薄雪之后,这一年到了除夕。
  除夕终岁,其日当祭祖。
  ……
  天色未晓,天上飘着雪花,一乘一乘精致马车,驶过青石板道,在阴氏祠堂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个衣着鲜丽的男女。
  正旦祭祖乃是大事,纵使平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贵人,今日也不得不守时来到宗庙。
  只是这些人中,许多神色昏昏,甚或带着宿醉,下车时还不清醒,被冷风寒雪一冻,都连忙裹紧衣服。
  男子忙不迭钻入祠堂,屋里暖和,女子却只能裹紧披风,在祠堂外的风雪里等候,由于天寒,不由得露出瑟缩之态。
  荀采身处其中,一身青衫、一根银簪,不改姝色,端庄优雅,自然显得十分突出。
  一位裹着羊裘的少女见她虽衣着朴素,却气度出众,不由升起好奇,向身旁人打听。
  “…哦,那位呀,”回答妇人顺着她的指点,一眼望过去,顿时扯了扯嘴角,“那是阴十三的媳妇荀氏。”
  “荀氏?颍川荀氏?”少女忍不住惊讶。
  “还有哪个荀氏?诗礼大家出身,前些日子,念什么诗经,狐裘以朝,说她家无官爵,不应僭越,引得族长都夸她。”妇人酸不溜秋的揪紧衣领,还觉得冷风直灌,“如今你看,今年都不敢穿裘来祭祖,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咒她呢。”
  “为何如此,荀娘子所言无差啊,”少女皱皱眉。
  管她说对说错,谁让老娘受了罪了?
  妇人正要开骂,不妨想起少女身份,咽下口中粗话,“她话说得漂亮,可没想过她婆婆和她嫂嫂,人家可对她关怀备至,如今也得跟我们一样在风里雪里受着,连件裘衣也不敢穿,这也是他们诗礼人家的孝道?”
  旁边另一个裹着三层锦袍的妇人,得了共鸣,又见别人先开口,也忍不住抄着手蹭过来,“她算什么贤妇,连婆母送去伺候她夫君的侍女都打发了,自己又不能生!看她婆母忍得几时!”
  话还没完,另个妇人狠狠拍她一下,使了个眼色。
  锦袍妇人顺着一瞥,这才想起,面前少女的亲爹,阴家如今的族长阴修,也只有这一个女儿。
  这位要生气…锦衣妇人低头抬起袖子挡住脸,连忙溜走。
  少女悄悄看向荀采,并没注意溜走的妇人,颍川荀氏她听父亲提起过许多次,如今一见,才知天下竟有如此风仪雅正,令人心折。
  她正鼓起勇气,想要上前结交,屋内的祝祷之声一停,祭祀结束了。
  族长阴修同阴瑜说着话,从祠堂内出来。
  阴瑜一出祠堂,便忍不住向妇人所在望去,荀采风姿卓绝,果然一眼就望个正着。
  荀采侍立在婆母身边,察觉他的目光,微微蹙眉,连忙对他摇头示意。
  阴瑜这才赶紧收回视线。
  阴修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笑得和蔼可亲,“这几日若是有暇,带你夫人一道来家中坐坐。你岳父是当世大儒,你妻弟四岁,已有“失羊者何辜”“大义小义”之辩,此等才华、聪颖,寻常人自不能及。但你当从而学之,为我族栋梁,不要辜负大父的期望啊。”
  “是。”阴瑜并未察觉称呼中亲近之意,在诸阴各色复杂的目光中,于车前恭敬拜倒,“谨遵叔父教诲。”
  阴母受了一众羡慕嫉妒的瞩目,很得意当初自己的眼光,她被小儿子和儿媳扶上马车,还想招儿子上去说道,却见他已转身,有扶荀氏,并随后上了荀氏的马车。
  她的长媳乔氏一直在她身后站着,见婆母连眼神的不看自己,眉梢一挑,没意思得也转头回自己马车。
  “今天很冷吧?”行驶的马车上,阴瑜握住荀采的手关切道,“今天祠堂里点着火都冻得人发抖,你在外面,恐怕是更冷。”
  “我还好。”荀采心里一甜,抬眸望向阴瑜,却见他冻得脸颊和嘴唇都一片青白,忙抽出手来,从车上放的小木箱中取出手炉和酒。
  手炉中的炭已经燃尽,酒却还有点余温。
  她把酒递给阴瑜,又从箱中取出起先多备的炭,放进手炉中点起来。
  温热的酒液流过胸腹,顿时让身体温暖,阴瑜忍不住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荀采含羞垂头,低头用铁钳拨动手炉的炭火,让之仔细烧透,“方才叔父说了什么?”
  阴瑜立刻高兴道,“方才叔父向我夸奖阿弟呀。”
  “啊?”荀采不由抬头。
  阴瑜是幼子,成亲后同她一般叫荀柔阿弟。
  “阿弟与令族兄论’其父攘羊‘,有’失羊者何辜‘“小义不及大义”的词论,连族叔都听闻了,方才叔父还要我向阿弟学习,”阴瑜笑道,“只是阿弟这般天才,我却如何都赶不及的。”
  荀采将手炉盖好,递给阴瑜,“晏子曾言:为者常成,行者常至。我家先祖也曾言,为学之道,功在不舍。曾子并非孔子最聪明的学生,却能传下孔子学说,正是因为曾子笃行纯粹,一直努力精进的缘故。郎君亦不可轻言放弃,有负叔父厚望。”
  “知道了。”阴瑜连她的手一起拢住放在膝上,认真点点头。
  荀采缓缓抽回手,轻轻道,“只是六经六艺之外,则孝武皇帝所言乱国之政者,却要少看些。”
  “哎,”阴瑜立即听出她意有所指,“《太平经》绝非乱国之言,我曾跟你说过许多次的,此书出于曲阳之水,乃是天授神书,况若非襄上师,我几不命存,此正是效验。”
  “夫君病愈,托赖医者之功,”荀采忍不住高声道,“方士枉呈口舌,用些邪门歪道骗人,这样的事乡间不知多少,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话音至此,荀采顿时住口。
  夫妻至今,阴瑜对她温柔体贴,她时时谨记父亲所说,也是真心想做一个贤妇,这些日子以来,她委婉劝说许多次,始终不能让阴瑜改正,今日竟急得过头。
  她自悔失言,既害怕阴瑜生气,又觉得这样的书本来就不该看,自己没错不愿道歉,但如此说话,实违逆妇人柔顺之道。
  她又急又怕又悔又忧,眼泪一下子落下来,连忙偏开头,“巫祝为本朝禁忌,多少人,因此为小人所害,累及亲族,夫君竟不能引以为戒吗?”
  阴瑜见过荀采端庄、娇媚、温柔、羞涩…各种模样,还第一次见她哭。顿时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搂住她的肩膀,“夫人别哭,夫人别哭。”
  荀采挣了挣肩膀,很不好意思的偏头不看阴瑜。她绝非那种以眼泪要宠的做作女子,今日却不知为何就是止不住。
  “是瑜错了,还请夫人莫哭。”阴瑜不知她所想,只慌乱安慰着,揽紧她的肩膀,“那书……我、我不再看就是。”
  “……果真?”荀采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一边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微妙欣喜,缓缓抬起头。
  “千真万确。”阴瑜见她虽然还泪眼朦胧,却到底没再哭,连忙点头,举起袖子要给她擦脸。
  这怎么行,脸上还有妆呢,荀采连忙躲开,自己拿出手帕。
  “可不是,”阴瑜被她拒绝,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软和和地道,“我对你说话,哪一次不作数,书房里那两个侍婢,我都打发了嘛。”
  荀采有些高兴,又觉得不好,柔肠百结,“我何时让你打发了?你这样,岂不是让人家说我不贤?”
  “连叔父都夸你,哪有人胡说?”阴瑜见她眼睫盈盈,雪白肌肤泛起淡淡红晕,越看越爱,忍不住凑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1】来自《资治通鉴》。。
 
 
第15章 元日拜贺
  “噼啪、噼里啪啦…”
  爆竹声中一岁除。
  整个高阳里,一大早被四处炸响的爆竹声唤醒。
  荀柔裹紧被子,闭着眼睛,忍耐又忍耐,最后还是只能一把掀开,揉着眼睛出门。
  昨日除夕祭祖,他在荀母郭氏墓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这位夫人逝于建宁二年夏六月,阿善出生才几个月,对她的记忆极其微薄,只剩面目模糊的榻上身影,和莫名难受的嚎啕大哭。
  “小郎君怎么出来了?”田仲放完了爆竹,一转头看荀柔穿着单衣,站在门边,连忙跑过去,拎他进屋,一把将外衣裹他身上,“快将衣服穿好,要得了风寒,可要吃药的!”
  荀柔打着呵欠,把手怼进袖子里,“仲兄,新年好。”
  这个冬天似乎不如往年寒冷,雪敷衍的飘了几天,就没有了。
  昨天郊外祭祀,路见新种的冬小麦冒芽,可能是没有被冬雪压过,小麦苗稀稀疏疏,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
  “新年好,新年好。”田仲一边帮他系衣服,一边连声道,“小郎君今年诛邪不侵,百病不起。”
  “仲兄也是。”荀柔抬手拆开冲天辫,两手上举尝试着把睡散的小辫捋顺。。
  “别动!”田仲帮他系好衣带,见他乱七八糟的缠发绳,一把拉开他的手,帮他扎头辫,“慈明公起来好一会儿了,小郎君要快些,这是你第一次在家过年呢,待会儿去仲慈公那里拜贺,可不能失礼。”
  说来不好意思,听说堂兄家做儿子的都要早起,在门外恭候父母起床,第一时间送上问候,就他爹放他睡到自然醒。
  “放…哈啊…放心。”荀柔打了大大的呵欠。
  他一直很给家里撑面子的。
  田仲笑而不语,转身端来盥洗清水,擦牙粗盐,荀柔五分钟搞定,整了整衣服,神清气爽,往正堂拜见亲爹。
  荀爽戴上玄冠,穿起玄端礼服,一身清爽肃穆,沉稳内敛,帅得一匹,见他进来,便对他招招手。
  “大人,昨夜安睡可好?”荀柔规规矩矩在席跪拜稽首。
  “很好,”荀爽点点头,“吾儿昨夜睡眠如何?”
  “儿睡得很好,一夜无梦,”荀柔再拜,“今日元日,新年之首,愿祝大人百病不侵,万事顺遂。”
  荀爽展颜一笑,清风朗朗,指了指案上冒着热气的碗,“快来吃了鸡子,我们一道去你二伯父家贺岁。”
  陶碗里放了糖,汤色带琥珀色,卧着一只雪白的荷包蛋,蛋白滑嫩,用筷子一戳就微微晃动,一口咬下去还流黄,总之就很香甜。
  荀爽趁荀柔吃着,用朱砂笔在荀柔眉心上点了一点。
  “大人?”额头上一凉,荀柔捧着碗茫然抬头,看他爹正收笔。
  “百邪不侵。”荀爽祝福道。
  “哦,多谢大人。”荀柔连忙放下碗筷回答。
  荀爽笑笑,顺着他头顶、后脑勺、肩颈到后背捋了一把,“年增一岁,要更懂事呀。”
  吃完鸡子,往二伯父家拜年。
  正走到门口,一滴红色的液体,几乎擦着他的面门滴下。
  好悬,好悬!
  荀柔连忙后跳一步,一抬头,和门梁上的大公鸡头来了个深情对望。
  头顶大红冠的鸡头还在滴血,双眼睁圆,被人用五彩丝绦缠得花哨,可以说相当死不瞑目。
  阿米豆腐。
  “这是驱百鬼,”荀爽揉揉他的脑袋,“在外头不方便,先前过年没弄这些,阿善还是第一回见吧,不要怕。”
  怕是不怕,就是有点惊悚。
  这会儿工夫,三位堂兄已一道前来迎接。
  洁白如玉的荀彧小哥哥,额上一点鲜红的朱砂,一身纯黑曲裾,春温一笑,真是好看出新境界。
  接着便是拜贺。
  正值新年,在郡内就职的叔伯兄长们都回家。
  前几日已经见过面,作为一个场面人,荀柔依礼拜见,落落大方,毫不怯场,获得一致好评。
  正当他志得意满之时,椒柏酒环节,居然给他出了意外。
  椒柏,就是花椒和侧柏,旧时以为两物是仙药,能延年益寿,解毒避瘟。
  正日进椒柏酒,惯例自幼者始,长者最后。
  荀柔往下年纪的小朋友,都不参与这一环节,故他当第一个饮。
  酒被送到面前,荀柔双手捧住盏,一低头,好家伙,好浓的花椒冲着脸就来了,鼻子顿时又麻又痒。
  “啊、啊、”他忍了忍,就没忍住“啊欠!”
  一个惊天震地的喷嚏喷出,酒洒了一大半,他小脑袋使劲一晃悠,小辫差点都飞起。
  “哈哈哈~”
  满屋美男欢畅大笑,很赏心悦目,如果被笑的人不是他,那就更好了。
  人美心善荀彧小哥笑意盈盈,掏出丝帕递给他。
  荀柔接过手帕,闭上眼睛擦脸。
  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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