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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荀攸沉默着,忽而唇角猛然的抽动了两下,又立即抿紧,不过急促起伏的呼吸却克制不了了,于是终于放弃似洒然一笑,“是,是当饮几杯。”
 
 
第256章 突破
  天地如熔炉,暑气灼人。
  地面如同被炙烤过,尘埃飘荡起伏,不敢落脚,焦灼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种天气下,操练都改在太阳落山之后。
  太阳一升起来,兵卒们就藏进帐篷、工事、甚至戎车的阴影下,放眼望去,仿佛一座尘埃弥蒙的空营,只有细看,才能注意那零星支在阳光下的哨兵戈矛的银光闪动。
  荀襄一身盔甲,立在大帐中。
  硕大的羊皮地图在她面前展开,是整个司隶加上并州上党。
  这张图,她已看过无数次,纵使闭上眼睛,也能描摹出其中每一处山丘,每一处河流,但她还是看得很仔细。
  帐中没有一丝风,汗水将头盔的缨绳都湿透了,浸染成褐色,往下不时淌下汗水。
  叔父来信告诫她的谨慎坚持,她已经体会到了。
  漫长的对峙,带来逐渐的松懈、倦怠、放纵。
  开始时,彼此交战频繁,雒阳附近由于并无良好的地势,再加上袁军初战,动用数倍的兵力,朝廷军只能且战且退,退回函谷关,到此战况方得转机,她借函谷关地势,阻拦住了袁军脚步。
  从并州北来的胡族兵马,则被拦在安定数年来,不断加固的城墙之外。
  很快被阻于函谷关的袁军,转变了路线,不再坚持攻关,而仗着兵多将广,分兵两路,意图绕过函谷关。
  南线逆雒水一直向前,占领了兵力薄弱的弘农,而北面则与胡族兵马合并,攻向河东,被阻拦在王屋山、箕关一线。
  随着天气炎热,双方都受到影响,两线自五月中旬,交战逐渐减少。
  敌军远来,我军依靠关中,原本这是很好的修整之期,只待时机一至,就可一战而定胜负。
  然而但她巡视时,却发现不少将领脱卸胄甲,废弛训练,甚至白日里在河流戏水乘凉,被发现后还振振有辞,声称这种天气,敌人也不可能来攻打。
  认为关中占据地利,如今粮草充足,就此僵持下去,袁氏退兵不过是迟早。
  然而,迟早?多迟早?退又后退到何处?
  从益州经蜀道运来粮草,耗费多少民力,朝中支援,岂是懈怠的理由。
  她以鲜血警醒众人,但始终清楚,一切都因为自己威望不足。
  粮草充足、士卒精良,将校勇悍,谋士精明,任何人为帅,都不该只做到她现在这样程度。
  知道叔父不能领兵,袁氏才敢举旗造反。
  否则这些年,袁氏何以连空虚的雒阳都不敢窥视?
  叔父不愿给她压力,让她守住关中就足够了,可是叛军来袭,不能取胜,只能借助地势龟缩,待其自退,这难道不会让天下人耻笑么?
  更何况钟元常公告诉她,兄长为曹氏所囚,徐州极可能落入曹氏手中。
  叔父教导教导过她,战争是朝堂的延续。此消则彼长,彼长则此消,若不能击败袁氏,则天下将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叔父?
  所有人都只期望她守住关中,但她从没这样想!
  她一直并未停止寻找战机。
  宜阳、平阴。
  她回头向帐中的两位年长的谋士。
  两人都缣巾、蝉衣一派洒脱隐士风范热得没法保持端正衣冠了。
  贾诩长眉挑了一挑,然后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双手捧着冰盏。
  “在下赞同攻打宜阳。”钟繇则望着地图,皱着眉道,“南军由袁将颜良为前军,淳于琼为中军,兵力较少,不需太多兵马,即可攻下,得宜阳,则断其后路,则复弘农可望。”
  “弘农在河之南,此时取之,有何益处。”
  钟繇面上一红,瞪着他强道,“先下弘农,折袁氏一翼,如何不好?”
  贾诩向荀襄欠了欠身,“将军若要全功,当攻阴平,阴平下,则雒阳可复,否则纵得弘农,如何治理?况其南接荆州,使刘表北望,未必得宜。”
  “阴平,袁军北运粮草赖此,必有重兵防守,攻之岂易?”钟繇立即争辩道。
  荀襄听明白了。
  “元常公是担忧我不能攻下阴平吧。”
  钟繇语滞。
  “所以,钟公亦是赞同,攻击北线的。”
  “再等半月,待袁军士气消耗,再出兵更为稳妥。”钟繇道。
  “再等半月,我军士气亦会消耗。”荀襄道。
  她走到钟繇面前,双手执壶,倒上一盏冰水,“我知元常公并不信我,然叔父将虎符交与我,命我为帅,如此信重,我岂能令他失望。袁氏,强弩之末,竟敢谋反,若不除之,岂不让天下人以为朝廷软弱可欺?”
  “请元常公坐镇中军,我亲领一万兵马,去取阴平,不下阴平,誓不回转!”
  荀襄捧着冰凉的铜壶,真诚道。
  钟繇张张嘴,叹了一声,“贤侄何必如此,你若有失,我如何见公达、含光。”
  “若不能战胜袁氏,我又有何颜面回见叔父!”荀襄正色道,“还请钟公与我勠力同心,共击袁氏!”
  望着那张容貌年轻俏丽,神情却严峻肃杀的脸。
  钟繇还要叹气,竟叹不出来。
  稍倾,才又轻轻一叹,“荀氏英才何多如此,实令人羡慕还请将军放心,”他拱手郑重道,“我必尽心竭力,不负将军嘱托。”
  ……
  绿纱轻垂,室外炽热,室内却一片清凉。
  八岁的曹丕、六岁的曹彰、三岁的曹植,趴在门边向里张望。
  在室内幽僻的一角,一个大的洗衣盆里放入几只小碗。
  荀欷将刚提上来的井水,倒入两器,碗中只倒入小半,剩下都倒进大盆,回头就看见这三个小孩儿。
  他冲三人一挑眉,“进来吧。”
  “荀兄。”年纪最大的曹丕,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阿母听说荀兄要了许多硝石,不知是何作用,让我们兄弟三人前来问询。”
  “看着就是。”荀欷对这几个长得不像其亲爹,细眉秀眼的小孩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最小的曹植有些害怕,但见两个兄长都走进屋,也连忙小跑跟上,一把拽住曹丕的长袖。
  荀欷不看他们,只是将一木桶硝石,倒进大盆中,拿起一根洗衣棍,飞快搅拌。
  清凉之感,很快蔓延开,曹植忍不住想凑过去,被曹丕一把拉住衣衫后领。
  过了一盏茶,荀欷又向盆中倒入一桶凉水,一桶硝石。
  如此又搅拌了半刻钟,这才停下手。
  他探手从盆中取出一只碗,向三人笑了一笑,“不是想知道我要做什么?来看吧。”
  他形容俊美,一笑曹植就不害怕了,当下挣脱了并不严厉阻止的兄长,蹦跳到荀欷身旁。
  荀欷将碗递给他,他就捧着碗荡了荡。
  一荡就发现竟摇晃不动,水竟凝在碗中,用手指一戳,硬邦邦,冰凉冰凉。
  “这是冰?”曹丕有些惊讶。
  “不错,你们应当早就听闻了吧。”院中侍从必然早就呈报了。
  “怎么做的?”曹彰直接问。
  “你们方才不是看见了?”荀欷挑眉。
  “这是仙法么?”曹丕忍不住问。
  “不,”荀欷回头望了一眼案上手抄书卷,神情失落又有些释然,“是格物之术罢。”
  ……
  炽烈的阳光庭照在庭中橘树上,将油润的叶片照得雪白反光。
  窗牗下,荀柔倚在竹榻上,捻起一枚剥好的菱角,放进口中,清甜的滋味在唇齿蔓延。
  一天七枚,不知不觉就只下三枚了。
  短暂的纠结过,是一口气吃完不惦记,还是留一留过后,他还是用一旁的葛巾擦了手,又执起案上一张白纸。
  纸上依旧是八个字“执政为民,大道为公”。
  这一张,字体是飞白书,骨气洞达,清爽有神,显然蔡伯喈并未敷衍他。
  荀柔端详了一会儿,仍然觉得太文气了,差点气魄。
  但长安城中,以书法著名者所写的都在此处,就连堂兄荀文若不好大字的,他都邀了来,却没找出一张合适的。
  或许,该写信给钟元常,他闪过这样一个荒唐念头。
  算了。
  还是用自己的吧。
  字虽不好,但也没人会有意见。
  定了这个心,荀柔将那一沓白纸都推到一边。
  继续原本的工作。
  前方战事,朝局日常,都不需他操心,有了益州粮草,更解了危急,让他得以将心思专注于更重要的事情上。
  他要重修官制。
  汉朝的官制,发展到如今,已变得十分杂乱。
  第一,各代皇帝,像打补丁一样随意朝里面加减,使官阶上下级不分,第二,官职名目混乱,责权不清,第三,自然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政治意图。
  长安官吏少了一半,原本早该补阙,连大兄荀悦都向他暗示,若是不好填补,可以从太学生中选拔,但他一直压下不提,任由朝中剩下的官吏,包括自家堂兄工作量大增,自然不是因为官吏中谣传的,他舍不得发放俸禄,而是想要将新官制做出后,再依照增添。
  一国之大事,古人说“唯祀与戎”,后来则总结为三件事,官僚制度,税收制度以及国家暴力机构。
  三者综合,可以体现出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
  赋税的改进,需要与生产力的改进同步,否则一切改革都是空谈。
  国家暴力机构,包括向内与向外,这部分他已经在尝试,但要等到和平后,才能最终完成。
  剩下官僚体系,他曾经想要改,却又一直回避核心问题,甚至反过来利用了这一体系。
  比如说他的太尉,堂兄的尚书令,公达的御史中丞。
  若是按照正常的升迁路径,他们都不该这样快就接触政治核心。
  而他按照后来王朝构架的二十七级官阶制度,将断绝后来者的可能。
  谁也不能只经过推举,就通过成为一府掾吏为跳板,迅速到州郡长官之位,所有官与吏都包容在官阶内,由朝廷任免,不再任由各衙自行征辟。
  同时官吏的界限再不分明,下吏也可以正常通过升迁坐上郡县主官。
  若不是眼下长安城中名门望族被他清空一半,荀柔也不敢拿出这样大胆的改革。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假设一些虚衔,为将来新收复地名门大族。
  将来或许会出现宋朝一样的冗官,不过到时候,总有办法处理。
  荀柔将纸笔随手弃于一旁,心疲力竭,又心满意足的摊倒榻上。
 
 
第257章 凤凰展翅
  大河滔滔,奔腾向东。
  今岁干旱,转过壶口的河水,不如往年浚急,但因上游干旱,泥沙俱下,使得河水黄浊,如泥水一般厚重,操动船只更加困难,一旦落水,转瞬及没,船行其中,越发惊险。
  “停船!”
  行经一处泥滩,荀襄挥手叫停。
  “喏!”收到命令的亲兵,立即高举旗号,将消息传至其他船只。
  很快,荀襄亲领的五百精卒,就在河岸便在浅滩登岸。
  这是由于今岁干旱,水量减少,在两山峻拔的河床间,裸露出的一条斜坡浅滩,没有草木,一脚踩上软腻的泥浆就陷下半只脚去。
  不过正由于此处极狭,并非常存之地,所以即使驻扎在附近平原上的敌军,也绝难探查。
  “就地休息饮食。”
  荀襄再次下令。
  炊饭是不能的,但反正天热,干粮就黄河水也足够。
  在说服钟繇坐镇中军后,她很快准备好启程,一万大军由张绣带领,自东垣走陆路带辎重后行,她则领五百精锐,乘二十艘快船,亲自先来探查虚实。
  再往前行五六十里,就是平阴。
  此县位于河水之南的平原之地,距离雒阳不过百里,自平阴河床宽阔,河水变缓,易于横渡,袁氏屯于雒阳的辎重粮草,可经此段河道转运北上,所以巡守严密。
  不过除此之外,袁氏兵力毕竟有限,战线绵长,也不曾注意黄河天堑下竟留了余隙,荀襄提前登陆,竟是悄无声息了。
  不几日,随军的刺候探查回消息,平阴县附近袁军的守备是校尉蒋奇,其人虽无功绩,却是袁氏家将,已从军数年。
  在中原多年混战中一直平平无奇的活着,这位校尉至少不会太差。
  驻军为一曲部,千余人,多为步卒,骑兵不过三百,另有二三千平民,作为劳役。
  城垣不高,只是黄土夯成,攀爬不难,河畔的斜坡上种了豆秆,沿河边建起码头,运送粮草。
  朝廷军队进攻的消息显然还未传来,此处驻军有些懈怠,不怎么操练,巡逻也敷衍,刺候扮作流民,被守军捉去作活,并未引起怀疑,城中官舍、民居、粮草、马厩,很快就被了解清楚。
  周围山坡谷地,河道弯曲,官道巡亭,野域环境,则由荀襄亲自趁夜色摸了个遍。
  “诸君,我不欲再等张将军了,你等以为如何?”
  三日后,夤夜时分,荀襄在藏身河道下,对麾下将校道。
  “我等自然听将军命令!”她的亲卫长,典韦之子典满立即高声答道。
  典满继承亲爹胆略,又从武师习得武艺,已担任荀襄亲卫有些时候了。
  “小声些!”荀襄冲他一压手,神色却并不紧张,一笑道,“这几日东躲西藏,只有干粮与河水,将士们都辛苦了,再等上十几日,我可于心不忍,咱们不等他们了,冲进城中,杀个痛快正所谓,先到的吃肉,后到的喝汤!”
  不必再被几十万大军的每日军务泰山压顶,她一身轻松,眼前只有五百人,却比身处大军之中更让她感到安心。
  “全听将军吩咐!”
  璀璨星光下,由荀襄亲自选拔出的五位百夫长,四男一女低喝,都露出一样雄心勃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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