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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先生千万保重。”刘辩恳切道,“天下百姓,与朕,都仰赖先生方有今日。”
  “陛下玩笑了,”荀柔勉强一笑,“大汉能有今日,岂只是臣之功,乃是天下百姓,众志一心。”
  确认刘辩所培出稻种,是否优于当下农业水平,需要多久?
  十日。
  只十日,荀柔就收到了来自太学农学博士上奏。
  关于选种,培种,插秧,施肥,灌溉……具体农业技术,荀柔大半看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读明白两位农学博士对新种的肯定。
  是的,两位博士一致认为,这已经不是交州稻,而是与长安水稻**后成的新品种。
  此种水稻产量较关中其他品种都高,并且适合在较长江流域寒冷的黄河流域种植。
  冥冥中,另一只靴子落下来。
  只是荀柔没想到,这只靴子,竟如此沉重。
  他……居然还有良心么?
  荀柔按着胸口,对自己嗤笑。
  可有与没有,又能有什么不同。
  正当他筹划安排着退位交接,命运,竟又一次让人猝不及防。
  天子刘辩,在十月翻田时,不甚被农具划伤小腿。
  这原本是寻常事,太医看过也给上药包扎,但这回伤口却未照往常愈合,不两日天子又出现高烧发痉,太医院再次诊断,为金创瘈疭。
  即使太医院施展了所有手段,天子刘辩也在高烧十余日后,病逝于长乐宫温室殿。
  终年五十。
  “朕这一世,可否算与先生君臣相得?”
  “……当然。”
  “如此……朕心足矣。”
  竟又送走了一位故人。
  结束是日小敛之仪,荀柔单衣白帻,在养子刘端扶持下,率群臣走出殿阁。
  行至阶前,他忽而隐约有感,下一刻头脑突然暴痛如过闪电一般,接着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大人!”
  “丞相!”
  失去意识前,最后记忆是四面八方零碎的惊呼。
  接着,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26章 番外七
  春寒凛凛,伴随着庄严鼓乐,身着玄端的新任丞相诸葛亮,在新搭筑的高台之上,舞拜受命。
  新任尚书令常林、御史中丞司马懿二人,捧上宰相金印、绶带,骠骑将军荀襄奉上镇国大将军虎符。
  啊……对了,已经不是司马懿,应该叫司马靖。
  荀柔恍然想起。
  由于他坚持,先帝的谥号定为“孝懿”,司马懿只能被迫改名。
  他没料到诸葛孔明居然敢用司马懿,他一直压着司马懿在监察御史位置,就是为了方便新丞相上任调度他没想到诸葛亮气度如此。
  那就让他来当这个坏人。
  他为先帝定了美谥“孝懿”,却昧下刘辩培出新稻的功劳名为“长安稻”,再迫司马懿改名也就不算什么了。
  毕竟,被迫改名总比被迫下野好。
  荀柔倚坐在温暖如春的定国公车驾内,身后、身下都垫了厚厚绵絮垫,听着奏乐与太常礼官的赞喏,一条条默着今天宰相拜任的典仪。
  同车是堂兄荀彧,荀彧六子荀粲,与养子刘端。
  看得到高台拜相的车窗,让给眼神尚好的文若反正他也看不清楚。
  荀家退了休的兄弟中,就他们两有兴趣前来观礼,他原本想叫上公达一起,结果大侄子嫌弃天冷,不愿意出门,荀柔也只好悻悻作罢。
  典仪是他一条条定下的,听着乐曲节奏也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
  授过虎符后,是在乐曲《大雅。泂酌》中祭祀天地,祭祀天地后就是群臣恭贺新任丞相之礼。
  望着窗口的荀彧突然一愣,接着轻轻喟叹一声。
  随着礼乐,祭拜天地过后,那位新任宰相,恭敬的转向马车方向,长揖一礼。
  群臣亦跟随,转身、弯腰、行礼。
  荀彧回过身。
  半卧于绵褥中的堂弟,双颊消瘦,泛着浮红,呼吸轻促,双睑低垂,似乎已经昏睡过去。
  但他知堂弟定然未睡。
  含光今日特意穿了玄端冠带来,便是想亲自一贺新任丞相。
  “阿弟、含光……”他轻声唤道。
  “……阿兄?”
  细布皱纹的眼睫颤了颤,艰难睁开。
  依旧是天旋地转,昏蒙摇晃的视野,在光线暗淡的车厢中,荀柔需要一会儿才辨得清人。
  “方才,诸葛丞相方才领群臣向你敬礼。”荀彧温声道。
  “……啊……”荀柔一怔,接着一声轻叹。
  历任丞相之间,应当平等,因为这样的想法,他让人删改了印绶、虎符由前任丞相交给继任的步骤。
  不过……这或许表示旁人觉得,他这几十年还干得不错?
  “阿兄……”荀柔喘息着开口。
  “什么?”荀彧温声回应。
  “阿兄……一定要长命百岁,享享这清平之世。”荀柔弯了弯唇角。
  真不容易啊,到今天这一步。
  他们生于暗涛汹涌的时代,年少时的高阳里,从来不是世外桃源,他们从小明白,乱世终将来临。
  而乱世果然如期而至。
  然后
  十年平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
  这是他们一手缔造的安定太平之世,若不能一享,实在太遗憾了。
  荀彧心中一恸,却敛住神色,只笑道,“好、好,你好生修养,去岁不是还道要回颍川?大兄也早说过想回乡去,春和日暖时节,与兄一同归乡如何?”
  “此话真不似出于阿兄”
  荀柔展颜一笑,接着皱眉急喘起来,几息就脸色发绀,病势急迫。
  刘端忙伸手将他扶至前倾,以手扪叩背腧,十余息,荀柔呕出一口血痰,吐在了绵褥上。
  鲜血刺目,荀彧抿紧唇,别开眼。
  “典礼将毕,我们该离场了。”
  荀柔满头冷汗淋漓躺回褥上,声音虚弱道。
  自先帝去后,他一场大病,身体每况愈下,连送刘辩入陵寝时,全程都只能躺在马车上。
  如此,宰相交接才如此急迫,否则原该等到阳春三月,忙过第一轮春耕。
  他自然想回家乡,但大概不能活着回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往高阳里去,荀柔昏昏欲睡,闭目养神,直到快入里门才想起,今天原还有一件事忘记。
  “阿兄,阿薇……可已归家?”
  荀彧微微一愣,愧疚道,“伯言一向守礼,并无过错,阿薇幼时娇惯,如今这般年纪,竟还任性擅作主张。我已教训过她,过几日便让景倩送她回豫州。原不欲惊动阿弟,不想还是让你劳神。”
  荀柔想了想方才明白,失笑摇头,“阿兄……错会我意,我岂会”
  他怎么会为陆议“主持公道”?阿薇才是亲侄女啊。
  他是接到陆伯言来信,才知侄女荀昭带着女儿自己回了家。
  陆议信中很是深情,只一味道歉,言道皆为己过,望荀公怜悯,勿使鸳鸯失伴,幼雏无依,劝一劝荀昭。
  末了还委屈道,阿薇独自归家,俱是诸葛亮之妻黄氏挑拨,不知她为何如此。
  似乎从头到尾将荀昭摘干净。
  如此深情动人,可惜并未打动荀柔。
  他要容易相信夫妻情深,就不会当一辈子单身狗了。
  何况,他至今认为陆议娶荀昭动机不纯。
  “能否,让我见见阿薇?”
  “何劳阿弟费心?”荀彧担忧道。
  “也再无他事,能让我用心了。”荀柔缓缓一叹。
  因为这句话,次日荀彧便让长女登门。
  “拜见阿叔,回京之后未前来拜见,请叔父恕罪。”荀昭在内堂拜下,膝行至榻前,担忧道,“阿叔千万保重身体。”
  “久等了罢?”荀柔倚在枕上,无奈一笑。
  他每天不定何时醒,就是有人拜访,也不来催唤,他心下恼怒,众人只小心宽慰,过后却依旧如是。
  荀昭先摇头,又想起来开口道,“端兄先告知昭叔父起身时辰,昭并未等多久。”
  “陆伯言可是,”荀柔缓吸一口气,道“因仕途不顺,恼恨于你。”
  他早就想过了。
  陆议信中所言,因他纳两个士族孤女,就惹恼荀昭要离婚,显然不可信。
  但陆议仕途,久经蹉跎,三次想调入京城,都被他所阻,是事实。
  他既心存疑虑,陆议又成了荀氏女婿,自然直接摆明态度,与荀氏子弟一视同仁,在他为相之期内,不许回京。
  而敦煌沟通西域,陆议既不安本职,恐生事端,荀柔在第一次他想调度时,便将他调入内地。
  内陆不便刷功绩,绩效任务又严,与之同龄的诸葛、司马已位极人臣,他依旧还只是个郡守。
  这一次,陆议分明故意表露态度,什么纳妾,皆是试探。
  荀昭与他夫妻十年,怎会不知,阿薇性情外柔内刚,既然知道,自然会顺了他意。
  “陆君温柔体贴,并未恼怒于我,”荀昭先习惯性垂头,又立即强令自己抬起头来,“是我,虽结璃数年,不能与陆君心意一致,故自请下堂归家。”
  “果然是他。”荀柔轻轻道,眼中微泛怒意。
  陆伯言真以为他老糊涂了,拿他没办法?
  “叔父,确是昭想与陆君离婚。
  “昭想明白了,昭不想作陆夫人,想为荀先生,荀博士,荀师……荀大家。”
  “与陆君无关。”
  就算陆议十全十美,如诸葛欣赏月英一样欣赏她的才能,她还是会不足。
  月英喜欢为夫君谋划,贡献才智,喜欢政令之中存自己的影子,喜欢所造之器物,施惠百姓,装备军队。
  月英喜欢。
  可她并不。
  她不喜欢政治,不喜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言不由衷,防范猜忌。
  “昭,非良人,与陆君并不相匹,久则必生怨怼,欲今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与陆君五子,三男随其父,前程必无忧,两女随我归家,我自教之,将来欲嫁则嫁,若不愿嫁,必使之自持立世。”
  荀昭已经想得很清楚。
  “我观如今《诗》、《易》,世儒多为附会,已失本意。”
  “昭欲正本清源,注《诗》、《书》、《易》,驳其谬论,以成一家之言。”
  “我欲借蔡太后藏书与太学所藏典籍参考,太学处,已请得同窗帮忙,宫中,也请姑母代为请求太后。”
  说出这些话的荀昭,自信坚定,神采奕奕。
  “这很难,当努力。”荀柔缓缓点头。
  既然侄女已经想清楚,要成就自己的事业,他当然支持。
  成为一代学问大家很难,而身为女子,要使学问为世人所认可,更难。
  不过,正因为难,才更值得去做。
  “姑母说,叔父一定会赞同,果然如此。”荀昭满脸欣喜。
  “可需我,替你说服你父?”荀柔笑问。
  “多谢叔父,”荀昭低头致谢,接着一笑,“不过不必了。我若连父亲都不能说服,又何谈其他?”
  荀柔既欣慰,又不免些微失落。
  他似乎,终于没什么事可做了。
  光阴渐渐失去感知,辰昏也不再具有意义,新天子登基典礼,他未参加,只听前来探望的新任丞相说起。
  族中兄弟常来探望,连回颍川的兄长荀棐,也到了长安,兄弟又住在一起。
  地方豪族兴起要小心……
  吏治腐败要重处……
  百姓教化不可懈怠,乃是朝廷根基……
  四方边境,务必注意……
  感到寿命将尽,荀柔时常感到莫名紧迫与忧恐,糊涂时拉着身边的人,固执的絮叨不休。
  清醒后,又暗生气恼,自厌自闭。
  周围人越是耐心宽慰,他越烦躁不安,一时知道自己脾气古怪,竭力克制,一时又忍不住乱发脾气,拒绝服药治病。
  这样古怪、难伺候、坏脾气的老头,竟然还未招嫌弃。
  荀柔偶尔能静下心想,也觉得自己烦透了,实在讨人厌,又实在愧疚。
  可一旦情绪起来,又不能自已。
  直到某日,新任丞相来探望,带来了构画中的新政。
  以通过策试与武试,则晋升爵位的办法,以此鼓励百姓学文习武,对抗豪族势力。
  所谓晋升爵位,便是减免税赋了。
  荀柔怔愣良久,耳边隆隆,是历史车轮碾过的声音。
  这是科考完成体。
  是士绅,即小地主阶级崛起开端。
  它有许多缺陷,但在工业革命之前,这已是国家政治集权最高等模式。
  他忽然一霎清醒。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而他,已经结束了。
  自那天之后,荀柔重获安宁。
  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大多数时候陷入昏睡。
  在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睡过去,某天夜里,他冥冥中预感,睁开眼睛。
  前一天白日,仲豫大兄拄杖来了他。
  他们聊了许多他幼年往事,有些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没想到兄长却还记得。
  再前一天,他吃了文若堂兄带来的榆钱羹。
  再往前,公达带了次子适来,给他讲了不少长安城内小道消息……
  再前一次,阿云告诉他,自己将辞职归家,恤孤寺交给手下一名叫甄宓的女官,她想开办女学,在长安为女童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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