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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荀柔远远见到一个黄巾力士,迎上马蹄,嘶吼着带着马上的骑兵一同滚倒,瞬间同时被踩踏成泥。
  也见到执刀的勇士,独自冲进了汉军之中,砍杀数人之后,无后续支援而在剑戟中倒下。
  看见已重伤黄巾,满身是血,仍然高喊着口号前进,仿佛根本没有痛觉的战争机器。
  荀柔渐渐分不清那些鲜红的人影,到底是朝廷军队,还是鲜血淋漓的黄巾。
  所有人都在搏命厮杀,无数人倒下,却又更多人奋勇向前。
  而这,荀柔心中明白,只是一次为争夺阵地的普通战斗而已。
  原来,颍阴的守城之战,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原来他过去所见,根本不算真正的战场。
  荀柔手扶在城墙壁上,眼前只剩下一片鲜红,如海洋一般开阔的鲜红,烈火与鲜血,在这一刻,是一样的东西。
  耳边是无数喊杀声的汇聚,唯有沉重的鼓点,轰隆轰隆,一下一下敲在人心最深处。
  终于,天色渐渐暗下来,汉军显出疲惫的颓势。
  尖锐的鸣金急促的敲响,汉军缓缓退后,全然退出土丘占领范围。
  城楼上也敲响鸣钟,告诫杀红眼睛的黄巾勿再追击。
  这场战斗终以黄巾,占领战略阵地而结束。
  黄巾欢呼着,聚集在城墙之下。
  张角大声念着咒语,然后将大把大把先准备好的黄色符纸扬下去。
  “今晚,营中庆祝,公子愿意一道来吗?”张角邀请道。
  荀柔此时正望着远处,汉军如潮水退去,那片平原已全然不再是最开始的样子,地上倒伏着无数躯体、撕裂的旗帜、折断的兵器,细碎的看不清的无数东西,鲜血已将整片土地染成赤红。
  远处的清河,蜿蜒而去,细细的一条,反射着晚霞光辉,璀璨晶莹如同一条钻石项链,美得不真实。
  他收回目光,向张角点点头,一挑眉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诗是化用白居易的《轻肥》,大家看个意思就行,反正也不是律诗。
 
 
第58章 识心有术
  营中欢宴,坐在上首的张角,接受着众人献酒,脸色潮红。
  唯有荀柔看出,张角已是强弩之末。今日在城墙上站了一天,已经极为不易,到此是还能说话喝酒,不得不说,这样的毅力的确超乎寻常,令人大为敬佩。
  荀柔坐在角落,谁也不认识,也并无结交众人的打算,端着碗,又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这酒兑得跟水也差不多,尝不出什么滋味,只入口略涩,就跟带了血似的说不定,还真的带血。
  “公子,”波才上前敬他,将碗高过头顶,“近来可好?”
  大概是愧疚,近来数次相见,对方都是这样谦卑的样子,就算他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也全然不怒,很是唾面自干。
  荀柔抬眸,眼瞳映着火焰,往他身后一瞟,“你兄弟呢?”
  比起这家伙,还是他一根筋的弟弟,更讨人喜欢。
  波才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会提起,一时竟生犹豫,“他、今日未参加宴会。”
  荀柔一挑眉。
  波才左右一看,确认并无人注意,终于捏紧了碗边,下决心,“宗继今日战场上受伤,此时无法起身,不知可否请公子为他看一看?”
  他是副帅,又是张角得意弟子,找别人医治亲弟,传出去很影响军心……然而,那毕竟是他的亲兄弟,自开宴起,他就心中记挂,心神不宁。
  “自无不可,”荀柔一笑,“不过,你老师就在此,你何不去寻他烧张符水,给你兄弟治病?”
  波才眼眸一黯,低头致歉,“是,我打搅了公子。”
  “行啦,”荀柔自座中站起来,“看来,大贤良师倒比你兄弟重要,当初你为了张角,能不管不顾,如今为你兄弟,却低个头都不愿,宗继也真是可怜,遇见你这样的兄长。”
  他一路出帐,波才一路卑微地跟在他身后,直到出了帐,这才低声道,“老师身系重大,非只一家一族之事,乃是数十万百姓之精神所在,万万不能有损失,我们、我与舍弟都不过一介寻常白衣,当初舍业跟随老师,便已知道,迟早一朝,不免亡于阵前。”
  他自然不是不疼爱弟弟,但兄弟只是他自己的兄弟。
  “将公子带到此地,我已万分愧疚,却不敢再多劳烦。”
  荀柔脚步一顿,眼眸微垂,一瞬间,或者一刻钟,他转过头来,声音冰冷,“那你还让我救他做什么?只为再多杀几个人吗?”
  波才一愣。
  他们身处于仍然热闹的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在狂欢之中,释放还在沸腾的热血,激烈的情绪,以及重生的庆幸。
  荀柔眼中朦胧暗昧的情绪一瞬而过,留下清澈的冰冷,仿佛直透他的心胸。
  “你真的还记得,自己为何抛家舍业至此吗?”
  “我……”波才张了张嘴。
  “走吧,”荀柔并不等他的答案,露出仿佛不耐烦的神色,“波连在何处?”
  “……请这边。”
  帐中无灯,但帐外的篝火足够明亮,荀柔随波才入内,就看见光着膀子,趴在草席上的青年,对方正满口碎碎念叨,精神倒还不错。
  “……不知道今天有肉没……嘶……肯定有酒……疼疼……这么疼啊……哥还没回来……要饿死了……哎……真疼……”
  纵使荀柔此时,也忍不住一笑。
  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起来。
  黄巾的医疗系统,大概是如今最充裕的军医系统。
  张角是“大医”起家,徒弟几千人,都是随他学医的,不是学造反的,故而黄巾营中,治病效果如何不提,一但受伤得到治疗是能保证的。
  至于成效……两千年后的英国足球,还有“神奇的海绵”呢,对这类职业人士,实不必抱太大希望。
  且作为对比,对面汉军之中,军医体系尚未建立,虽然也有医工,但人数极少,服务对象是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兵勇属于被忽视的群体,得不到医治是常态之事。
  “如何?”波才把着灯台照亮,忍不住开口。
  “还好,”荀柔用波才搬来的酒洗手,熟练的解开包扎,用手指拨开伤口,查看肌肉和血管破损,“在战场之上,被敌人背后劈中,还能留得性命,算这小子命大运气好。”
  此位仁兄伤在肩背,大概是被刀剑之类劈砍,好在对方大概力气不足,他骨头又硬,兵器在肩膀卡了一下,故而除了肩伤较深,后背伤口更像划过去的。
  波才松了口气。
  “不过,”荀柔话音一转,“他应该不能再上阵了。”
  “什么?”波连一下子蹭起来,“哎,疼疼疼”
  荀柔一只手就将他按趴,十分冷酷的指着断开的肌腱,“此处断裂,难再受力,张弓还是挥刀都会影响,所以当然不能再上阵,这还得恢复良好。”
  这年月,因为伤口发炎,得热证死掉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他活动活动手指,对立在旁边,也看不出是悲是喜的波才,命令道,“帮我找针线来,要不尽快缝起来,你弟弟这只手,将来连葱都拎不起。”
  哎呀,他好久没有缝合伤口,手都有点生了。
  波才定了定神,连忙应声出去找针线。
  “再带一坛酒来!”荀柔又补充了一句。
  脖颈毕竟靠近大动脉,不能用碳烤。不过,什么办法,在没有无菌条件的环境下,挺不过的可能都很高。
  “不知你们平日用的针粗细如何?”等待道具期间,荀柔随口和波连聊天。
  波连转头向壁,不想理他。
  他不回答,荀柔也不说话了,结果憋了一会儿,还是波连忍不住开口,闷声道,“我果然再无法张弓挥剑了么?”
  “所以,你明白自己不是铜皮铁骨、刀剑不入吧?”荀柔道。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波连一下子,怒气冲冲转过头来。
  暗淡灯火下,少年眉眼盈盈,“嗯?这可是你们老大自己说的。”
  波连一下子给憋得说不出话,望着笑得得意的家伙,竟没法生气,“你故意的。”
  “你该庆幸,”荀柔神色一淡,“你还活着,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真的十分幸运。”
  波连看着他,先是一脸迷惑,接着不知想起什么,直憨的神情渐渐敛去,眼睫下垂,竟显得沉静,“我无所谓,就跟着我哥,我哥去哪,我就去哪。”
  荀柔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果然是幸运的家伙。”
  一个人能找到一个坚定走下去的人生目标,比大多数只能迷茫探索中,迷失方向的家伙,真是幸运多了。
  波才拿来酒和针线,荀柔先用酒给波连冲洗伤口,又把针在火上烤透,穿线缝合,幸运大锦鲤疼得叽叽哇哇大叫,一个劲的扑腾,被他哥死死按住。
  “别动,”荀柔还吓他,“针要是穿错了,还得退回,多扎几针。”
  “伯谦?”脚步声缓缓入内,来人声音温和,“宗继伤情如何?”
  波才顿时尴尬紧张得差点弹起来,“……老师……我……”
  “勿动。”荀柔头也不回,沉声道,“现在,这里是我的病人,按我说的做,让你们大贤良师再等等。”
  “我……”
  “勿动!!”
  ……
  波才果然僵硬得一动不动。
  身后的张角替他答了一声,“好。”
  “你若是站不住,便自己坐下。”荀柔依然头也不抬。
  “好。”张角替自己答了一声。
  房间安静下来,连刚才大闹大叫的波连都不出声,针线穿过皮肉,吱嘎之声,清晰可闻。
  荀柔从容不迫,终于缝好最后一针,一剪刀剪断余线。
  据说,外科大夫是有特殊的打结方式的,但他只会他姐教的缝衣服那种。
  “好了,”荀柔最后望一眼宛如蚯蚓的缝合线,毫无愧疚的向波才道,“你这针得磨了。”
  波才连扑待爬起来,呆了一呆,这才在弟弟的席边,五体投地,真心诚意跪拜下来,“多谢公子大恩,也代我弟多谢公子。”
  方才,他真是经历了人生,相当艰难的一刻钟。
  “你看,你弟是今天就拉回城里,还是准备再等等?”荀柔望了一眼他满脑门的汗,问道。
  “宗继伤势颇重?”张角关心道。
  “命应该能保住,就是以后磨针大概都难。”荀柔道。
  张角叹了一声,“如此,岂能留他在营中辛苦?还是回城修养吧。”
  “多谢老师,”波才几乎立即开口应下。
  然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私心的。
  荀柔站在一旁,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回到城中住处,荀颢已经紧张得迎来,见叔父无恙,这才大松一口气,他和荀柔目光一对,却没说别的,“天时已晚,我已将水烧好,叔父快些随我去洗漱,好早点休息。”
  “荀公子,还请留步,”被波才搀扶下车的张角回身道,“今日不知可否再请公子一叙。”
  “今日天时已晚,明早再说。”荀柔干脆拒绝。
  张角抬眸凝望了他,“我还以为,今夜公子会离开。”
  “那你的确猜错了。”荀柔微微一笑,领着荀颢率先进了广宗城县衙。
 
 
第59章 真假之间
  “阿叔,听闻今日战况激烈凶险,大军几次进攻,险些到了城下,实在太危险了!”
  荀柔向担忧的荀颢一笑,“不必担心,我只为验证一事华佗先生出城了?”
  “是。”荀颢一点头,谨慎地望向周围,“阿叔说的不错,战事方定,黄巾初胜,得志意满,正是最疏忽大意之时,又开城门亲人相会,华佗先生借着劳军送酒食的队伍,混出城去,极为顺利。”
  张角又不用华佗的手术方案,又担心他泄密,将他关在县衙,没事只能熬麻沸散,早就把这个喜欢到处跑的老先生郁闷坏了。
  只是广宗城中道徒彼此熟悉,守门者多为老者,日常不必凭借,只需一看人就知道是否可疑,是否熟识。
  今日四门之中,东门几个守卒,与城外营中黄巾兵勇有亲之人俱多,正是心中慌乱不定之时,黄巾毕竟不是正规士卒,这种时候守备最弱,只要一点类似于现代魔术中使用的,转移注意焦点的小手段,就有可乘之机。
  况且,当时正处黄昏将暗,视线幽晦,最易遮掩身影。
  荀柔初来第一日,向张角夸口,可以杀了他然后带着阿贤从容出城,绝非毫无依据。只是当时他对城中一切不知,暂时做不到而已。
  信息、永远是信息,是一切行动根据。
  做到今日之万无一失,从容不迫,自然是先要对黄巾的性质、生活和行为规律、广宗城防、各城门情况、以及城中几位首领都有充足了解。
  成功的逃脱只能悄无声息,并且留下足够时间从容消失,
  毕竟,华佗老先生也不是武林侠客,不可能在平原上,和快马骑士展开追击战。
  “我其实希望,你同他一道走。”荀柔神情复杂地望向他。
  他自己不走,自然是因为已经决定做点什么,但阿贤实在不必留在这里陪他冒险。
  “阿叔想做什么,岂能没有帮手?”荀颢轻松道。
  荀柔于是又看了他一眼,唇角带起几分笑意,“那你说,我想做什么?”
  荀颢垂眸沉思,长睫碎影洒落在白皙的两颊,荀柔不着急,耐心站在旁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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