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高高在上的孟少爷明明刚刚还很生气,他完全可以像上次那样什么都不管直接飞回国,但是这次他却不愿意了。
雪时当然想要开口,但是那些话却堵在里面。恍惚间雪时都觉得自己变了,为什么这些话会说不出口呢?
到最后雪时组织语言,到底没有把脾气发出来。
“我不想做昨晚那样的事情了。”
“那样的?”孟亭安原本还想要问,但是看到雪时那忽然红了的耳廓突然明白了。
孟亭安好笑地看向雪时,忍不住揶揄:“但是昨晚你很高兴,都弄到我的手上了。”
孟亭安笑眯眯的,心中的气也都烟消云散。
他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想到是这样。
雪时眉眼一沉,随后开口:“我说认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孟亭安来了兴趣,随后忍不住询问。
“做这种事情——”雪时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拉长语调,最后干巴巴地说:“我不喜欢。”
孟亭安却忽然沉沉地看向雪时,那双风眼闪过许多情绪,最后问:“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喜欢才能做?”
喜欢两个字被咬得很重,孟亭安的表情并不好。
他琢磨出雪时那句话里面的意思了,得和喜欢的人才能做这个事情。意思就是雪时并不喜欢孟亭安。
雪时点点头。
孟亭安忽然嗤笑,松开了揽住雪时腰的手,随后摁下按钮,隔板降了下来:“司机,麻烦开车门。”
车门被孟亭安亲自打开,他的眼里带着笑,说:“下车吧。”
两人一问一答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孟亭安却得出来一个正确的答案。
雪时下车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忽然想起来自己说服孟亭安同意自己更改治疗方案说的是想为孟亭安高兴或生气。
没想到最先尝试完这些情绪的是孟亭安。
第42章 打电话咯
李家最近出了笑话,李敬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竟然瞒住自己的父亲将一个和李家完全没有关系的孩子接进来。
最后为了这个冒牌货不惜和自己的父亲唱反调,甚至想和孟家的那位少爷唱反调。
这个消息传到众人耳朵里面时都不禁暗暗咋舌,最后又转头到李敬琅的性取向去了。
会为了这么一个男生骗了自己的父亲,甚至不惜为此大闹。众人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假少爷的手段。
更重要的是,重新找回来的那位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很不对付。
当李敬琅得知自己再一次送过去的平安扣并没有被雪时收下时,负责照看李敬琅的管家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李敬琅发疯了。
只是李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他了,李敬琅的举动虽然当时孟亭安没有表示,但是回国之后对李敬琅的警告没有拉下。
而和李敬琅待在一个家的顾望京对此只是冷冷地看着,当看到顾望京要住进雪时的房间时,李敬琅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可顾望京只是拿着自己的行李,眼底滑过几分讥笑。
“还不知道雪时的性子吗?你没有价值是得不到他的驻足的。”
这一番话让李敬琅顿住,随后冷眼看向顾望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和雪时生活这么久,能让他多看你一眼的方法就是你有价值,能够帮助他。”
在雪时的门口,门已经被打开一半。
前段时间李敬琅送给雪时的风铃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清脆声响,而这也把李敬琅从顾望京的那一番话中叫醒。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把他送给雪时的风铃拿出来。
对于这个占据了雪时房间的人他虽然厌恶,可他说得对。雪时不再理会自己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治病,这个最合适的人就是孟亭安。
李敬琅忽然感到宽慰,风铃在走动间时不时碰撞,清脆的声响环绕着李敬琅。
男人的气质忽然转变。李敬琅想,自己得把雪时抢回来。
而顾望京却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刚刚他说的那番话完全是自己对于雪时的揣测,只是他实在是厌烦李敬琅挡在这里,像是狗皮膏药。
或许李敬琅稍微仔细琢磨顾望京说的那番话就会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但是李敬琅这个时候心烦意乱,而顾望京说出这句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念想。也许雪时对孟亭安真的没有感情,不过是为了治病而已。
*
孟亭安一下飞机就看到李秘书来接他,顺便报告这一周的工作。
除了公司挤压的事情,半晌,李秘书忽然点出一个安排,问:“孟总,您的母校最近校庆,打算邀请您去。”
孟亭安头都不抬,说:“我都还是它的学生呢,校庆邀请我?”
李秘书也就没有多管。
但是学校校庆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给雪时知道了。
远在国外的雪时忽然发现,就是这年的校庆,自己偶然间得知了魏观的消息。
那时的他和魏观不见面已经许久了,但他们之间还是有熟悉的人会偶尔联系。
雪时翻阅朋友圈的时候忽然看到他和魏观共友那里出现了一张侧脸,是魏观。
只是当他再次刷新的时候那位朋友已经把朋友圈删掉了,他连截图都没来得及截。雪时不傻,眨眼间他就知道了是魏观不愿意让他知道。
看背景那里已经穿起了羽绒服,是在更北的地方。
雪时就当作自己没有看见这张照片,只是到以后他总是不解为什么魏观就是不和他联系了。
再一次听到魏观的消息还是通过无所不能的互联网。同一个研究室的师妹喜欢把刷到的短视频分享给大家。
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分享错了,反而发给了雪时。
而当雪时点开那个视频,发现自己再一次看见了魏观,不过是他充当是背景板,只露出了一张侧脸。
而站在他旁边的是另一个男声。男生看向魏观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师妹立马道歉解释说是发错人了。雪时平淡地回复了没有事情。当师妹问他有没有看这个视频的时候雪时难得说谎,说了没有。
只是雪时暗暗记住了对方的短视频号,当他在搜索框搜到这个账号的时候,发现那个视频挺火的。
点开评论区一看,一个高赞评论是——后面有帅哥。
雪时再点回复,发现有人磕起CP来了。再往下翻,雪时却看到了一个用户回复了。
——我是高个子男生,不是恋人。
这是隔了大概六七年雪时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瞧见魏观的身影。
而那个账号底下显示的IP地址和雪时竟然在同一个地方。魏观的头像和他高中时候的头像一模一样。
只是雪时这么多年早已经因为种种原因换了手机手机号码,就连温院长也因为某些原因换了联系方式。
孤儿院也搬了地方。
雪时忽然一笑,随后退出了短视频软件,将师妹发给他的视频删除,也删除了自己的浏览记录和搜索记录。
如果是还没有上大学的雪时看见了一定会主动联系魏观,但现在是已经读研的雪时。
很多时候缘分那么强又那么弱,只是看人愿不愿意罢了。
不管是巧合与否,这次是雪时主动斩断了和魏观的缘分,就像是当初魏观离开得那般决绝,雪时也足够爽快。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阿姨有些担心地看着外面的天气,随后劝雪时不要再在这里坐着看外面了。
雪时却拒绝阿姨的好意,随后拨通了孟亭安的电话。
此时国内是凌晨,不过雪时却觉得孟亭安并没有睡觉,果不其然,铃声响了几秒之后便被接通。
对面传来了孟亭安略带疲倦的嗓音:“雪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雪时面前是已经尽情落下的雨水,打在地上又在转瞬间迸发,随后炸开了花。
虽然隔着玻璃,但雪时就像是能听到雨声一般。
“你为什么生气?”雪时问得很直白,语气并不急促,就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好不好。
远在另一个时差的孟亭安捏了捏眉心,随后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雪时是真的不知道,在他说完他不喜欢这样之后孟亭安就忽然生气了。
原本雪时并不想给孟亭安打这通电话的,但是这时候下雨忽然就勾起雪时上辈子的回忆。
他忽然就想要好好说清楚这么一次。只不过对象不再是魏观,而是孟亭安。
孟亭安简直要被雪时这个回答气笑了。只是已经隔了几天,孟亭安心中的火气已经散了不少,甚至没多少了。
只是雪时主动带电话过来让孟亭安忍不住感到些舒心。
于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我帮你的时候不是很舒服吗?为什么不愿意呢?”
雪时不知道为什么孟亭安又提了这个问题。雪时并不是很喜欢这件事情,但是他从孟亭安的语气中揣测出孟亭安是喜欢的。
于是雪时沉下眉眼,看着外面挂在玻璃上的雨珠,说:“我觉得这种事情只能和有法律保护关系的人做。”
雪时说得太直白,差点把孟亭安噎住。一直握在手上的钢笔被孟亭安放在桌子上,他忍不住敲打着桌面。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孟亭安看来,雪时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太强。
若是别人孟亭安会以为这人竟然胆大包天想要肖想孟亭安身边伴侣的身份,不过是一段算不上的情缘,说出这句话就是蠢。
可从雪时的嘴里说出来却又不一样了。
孟亭安的眼里忽然出现雪时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望向他的画面。这样病弱又是这样淡漠的人怎么能够照顾自己,似乎想要自己身边伴侣的位置也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把这件事情做了,那为什么雪时又要说出这样的话。
对面忽然传来了雪时淡淡的回答:“字面意思,我是说以后你想要做这种事可不可以和我说?”
孟亭安又被雪时这番话堵住了。
他已经不再敲桌面,反而转身看向他挑了给雪时的礼物,一个最新款联名的乐高积木。
“我想做先和你说一声?”孟亭安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磨砂过一般。
雪时听出这里面的暗示意味,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孟亭安的场景,随后嗯了一声。
明明雪时不在身边,那一声嗯却又那么像是雪时坐在他旁边,依旧是衣服病秧子的样子,却很乖地答应了他。
孟亭安的心忽然又再次柔软起来。
他捻了捻自己的指腹,随后说:“我当时也不应该就那样把你叫下车。外面是在下雨吗?”
“对,”雪时的注意力又再次转移到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中,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反问:“你怎么知道?”
孟亭安有些好笑地回答:“天气预报。”
“我喜欢看雨,”雪时微微抿唇,“尤其是在晚上,路灯下的雨幕格外好看。”
孟亭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雪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大打这么长的电话。不,他们之前都没有打过电话。
说着说着,雪时忽然听到对面的孟亭安说:“那你喊我的名字听听。”
雪时这才恍然,他好像确实很少很少喊孟亭安的名字。
于是他满足了孟亭安的要求,连续念了好几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雪时的个人习惯,他总是习惯念得含含糊糊。
透过手机传到遥远的孟亭安耳中就像是在割须瘙痒,但是孟亭安从第一眼见到雪时就发现雪时能够轻而易举地调动他的渴望。
当感受到小腹的异样时,孟亭安忽然打断雪时。
看着雨幕的雪时听到对面孟亭安带着喑哑说出的要求后,答应了。
外面的忽然变小,淅淅沥沥的。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传来了雪时的喊声和一阵隐秘的喟叹。
雪时原本想要静音的,可是男人却强制要求他必须要听。当彻底结束之后雪时挂掉了电话。
第43章 手术
国外的医生和在国内就为雪时负责治疗的医生特地来到病房里面和他说明情况。
雪时的治疗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阶段,要想要接着有更好的进展就得动手术了。
可在这方面的经验技术少得可怜,雪时上了手术台不一定下得来。
但是雪时对此接受坦然,甚至面对医生列出的种种失败的情况眼都不眨。
当医生这边的人把消息传给孟亭安时,他虽然对此有些担心,但总归让雪时自己去做决定。
只是原本才离开雪时一个星期的孟亭安又叫李秘书定了机票,随后赶往国外。
此时国外已经从隆冬来到初春,外面的草坪绿茵茵的。孟亭安和雪时养了一条萨摩耶。
这条白色的萨摩耶叫做幺幺,是雪时取得名字。
雪时很少生出喜爱什么东西的情绪,那还是在雪时和孟亭安出门散步,天气稍微好了一些,有人带着狗狗出来散步。
主人笑着呼喊着一条狗狗的名字,雪时意外地回头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腿边忽然窜过一个白色的东西。
雪时一个惊呼,就看到那条白色萨摩耶笑着扑到主人的怀抱,时候叫个不停。
而主人则摸摸狗狗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奖励着这个微笑天使。
雪时也忍不住一笑,随后便感受到身边的牵住他的手的孟亭安捏了捏他的手心,随后问:“喜欢吗?”
不远处又传来主任由衷的欢笑声,那条萨摩耶绕着主人转圈圈,身上的毛色很白,草坪上绿油油的,让人忍不住被这吸引。
“喜欢。”雪时难得表现出对一个事物的喜欢。
孟亭安随意开口:“喜欢那就养一条吧,我记得你不对狗毛过敏。”
雪时却有些犹豫,因为自己不能保证能不能好好照顾狗狗。
狗狗需要很多,不止是要喂养它,还要让他快乐成长,需要很多责任心。
“那就考虑清楚,要是想要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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