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时却还是拒绝了,他捏了捏孟亭安的手心,安抚道:“没事的,我还能照顾不了自己?”
到后面孟亭安公司实在有事,最后只能匆匆离开。
只是雪时在看见孟亭安的车开走之后,又随意一瞥,却发现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
车牌车子都很陌生,雪时有些疑惑,正在他好奇之时,一直紧闭的车窗降了下来。
里面的人探头出来,雪时这才发现竟然是还没有走的顾望京。
雪时并没有兴趣,他拉上窗帘,就当从来没有看见过一般。
*
雪时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他预料的安稳还没有待几天就被人打破。
先找上门的是魏观。温院长并不知道雪时和魏观之间的事情,她先是招呼着魏观进来,而后告诉魏观雪时还在楼上。
只是在魏观点头想要上楼的时候,却看见有一只白色的萨摩耶正屁颠屁颠地跑下来。
“温阿姨,这狗是?”
温院长看到了笑了笑,说:“哦,这狗是雪时带回来的,估计是在国外和亭安一起养的狗,叫做幺幺。”
萨摩耶亲人,看见陌生人并没有大吼大叫,反而好奇地围上去,疯狂摇着尾巴。
魏观沉默地看着,随后上楼。
雪时这时候正准备出门带幺幺散步遛弯,只是刚出门就看见了魏观。
三年不见,魏观的变化也很大。
只是在魏观眼里雪时的变化更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雪时的脸更加红润健康了,唇色润组,比起前几年好了许多。
“有什么事情吗?”雪时很坦然,只是看着魏观。
站在楼梯上的魏观仰头看着雪时,心中翻滚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最后只能站定看着雪时。
“雪时,”魏观的声音有些喑哑,最后伸手,“我们还是朋友吗?”
雪时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算魏观再听不懂人话也应该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他微微偏头,随后关上门,说:“没有可能。”
说完雪时就往楼梯走,随后侧身离开魏观。
魏观那抬起的手最后只能放下,又转身看向已经下楼到一半的雪时。
“雪时。到底是为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甚至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了?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在魏观的眼里,雪时抛弃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他们是从小时候就有的交情,甚至他亲他也没有反抗,为什么不能尝试和他在一起。
只是这番话并没有让雪时有任何动容,他只是轻轻地顿住了脚步,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离开了这里。
魏观在雪时即将离开的一瞬间低头望去。
只这一眼便让他暴怒不止。他雪白的一点后脖颈上往下,是一片暧昧的红痕。
这是什么魏观和很清楚,雪时有喜欢的人,却不是自己。
而魏观却从此要从雪时的生命中消失。
魏观这时才意识,被迫接受一个最最亲密的人使出的一切手段让他玻璃他的生命到底有多残忍。
可是痛苦的只有他,雪时不在意了。
第45章 心有不甘
可是魏观能甘心吗?又或者说他能放下吗?明明之前唾手可得的人偏偏就这样离开了他。
魏观是不会甘心的。
就在雪时即将离开房间,牵着幺幺的的绳子,准备推门时,他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魏观追了上来。
“雪时,能让我和你再聊聊吗?”
他的语气平缓,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讨好意味。幺幺站在门口吐着舌头,那双眼睛看着雪时,有些疑惑地歪头。
似乎是在问,怎么不带我去出去玩?
雪时笑了笑。就在魏观以为这是雪时心软同意时,却听见雪时突然出声。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忽然就远离你了吗?”
魏观被雪时这莫名的发问弄得有些紧张,但他也确实好奇,甚至有些愤懑,为什么雪时突然就疏远他,甚至连不再做朋友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雪时的眼眸抬起,正正看向魏观的眼睛,说:“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呢?”
魏观沉默片刻,无比郑重地说道:“我和你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你了解我,我了解你,不是吗?”
旋即魏观又走进一步,身后魏观的身影被拉得更长,几年不见,魏观似乎更加高大,与当初那样的少年似乎也有了区别。
雪时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说:“那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喜欢上我?更何况你之前不是最讨厌同性恋了吗?”
“为何从前没见你表现出半分呢?又或者你有这样的心思却不敢说?你感到恶心吗?”
雪时字字珠玑,魏观被说得有些恼火,他沉下脸,冷声道:“不是的,高三我就开始发觉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时间一出来雪时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推测。
若是雪时没有重生回来,那么雪时依旧会被魏观抛弃。
现在的雪时不可能听魏观这些只言片语就原谅他,只是刚开始的魏观心存侥幸,觉得自己似乎可能会迎来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但没有。魏观依旧是那样高傲的性子,从来都是不愿意与他商量分毫。
“很可惜魏观,我不喜欢你。之前我们还是朋友但是现在不是了。”
雪时说这话时语气冷淡,可转瞬间你他对上幺幺之后又有了笑容。
魏观听到雪时直接说出那句话之后,心中还存有的侥幸全部都烟消云散,心中忽然窜出一把火。
他想要喊住雪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开口说话,嘴巴就像是被针缝起来一般。
想要说些什么,却让他的心开始痛起来。
雪时不知道的是魏观没有得到雪时回来的消息时,为了不错过,他会每天都来这里看看。
无论是春夏秋冬,他守着这里,就像是守着自己和雪时年幼时的回忆。
可是这些全部都是无用功,魏观应该早都知道,自己做的在不被人知道不过是慰藉自己,被人知道也不过是徒增厌恶。
魏观心有不甘。
爱人时许多人总是会爆发出无尽的勇气,哪怕雪时刚刚那番话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但是魏观不愿意放弃。
于是走在不远处的雪时只能在听到脚步声往后看时,被魏观一个猛抱。
魏观紧紧抱住雪时,不让他动弹分毫。
丝毫不畏惧身旁的萨摩耶的狂吠,只是眼睛鼻子忽然酸起来,说的话确实恶狠狠的:“雪时,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就像是以前,不好吗?你欠那个男人的我可以帮你还。操,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强迫你分手!”
只是这番话传到雪时耳朵里显得有些可笑。
男人抱得很紧,仓促跑步,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到雪时的脖颈。
有这么一瞬间,魏观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高三,雪时被他藏在身后,他们仿佛真的成为了一队天生的情侣。
就像现在。
但雪时说出的话却是将魏观最后的幻想打破。
“魏观你是不是有病?”雪时想要挣扎开,却发现没有丝毫作用,反而抱得更紧,“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把我绑回家。可是这有什么用呢?魏观?”
“我不会喜欢你,你将会是一个患得患失的狗,整天围着我转却得不到骨头,”雪时被魏观骤然收紧的手臂疼的斯了一声,“更重要的是,孟亭安会来找我的。”
直到说出这句话,魏观那双眼睛死死盯住雪时。
那双眼睛里面有怒火不解以及愤怒悲伤,魏观在此刻奇异地幻化成了可怜的淋了雨的小狗。
可雪时只觉得好笑。
“不要提孟亭安。”魏观的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力道越来越大。
此时此刻,魏观恨不得自己能把雪时融进自己的身体,这样自己既能和雪时在一起,也不用听他说出那样气人的话。
雪时又开口:“魏观,你不介意我和孟亭安上床吗?我和他已经亲吻不知道无数次,都是我自愿的。”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魏观回过神来,发现雪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当初那个吻雪时并不情愿。
一瞬间魏观那逐渐建立的一点信念彻底崩塌。这几年魏观都是靠回忆这么一个亲密又缱绻的吻支持着他。
可这句话出来之后,那些魏观认为的糖霜全都变成摧心的毒苹果。
想吐出来却又舍不得。
魏观的怀抱渐渐松开了。
只是他的语气不再凶狠,转过身,有些艰涩地说:“抱歉,雪时。”
这句雪时需要好久的道歉到了这辈子才出现,雪时忽然有些古怪,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魏观那略微颤抖的背影,最后带着幺幺离开。
当魏观感受到雪时彻底离开之后,早已经泪流满面的他忍不住蹲下。
心中百转情绪牵肠,可是能解的人却不愿再看到他一眼。
泪眼朦胧中,魏观忽然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还是小时候的雪时,那双大眼睛虽然依旧淡漠,只是此刻却走到他的面前。
“你怎么哭了?”缩小版的雪时似乎有些焦急。
最后看着男人还在哭,只能把自己藏起来的糖递给眼前的人。
魏观愣怔地接过糖,雪时却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了。
流着泪的魏观哑然,低头一看,手中哪有什么糖,只有自己抓到的眼泪。
这一出来得奇怪,似乎是幼年的雪时也来和自己告别。最后魏观只能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只是泪水却让魏观显得古怪无比。
恍惚青梅竹马,倒落得终生不再见。
*
一眨眼雪时回国已经快一个月了。除了刚开始遇见了顾望京和魏观,雪时倒是没有遇见其他人。
国内正值暑假,天气炎热。
雪时不怕热,但是幺幺怕热,雪时的房间并没有装上空调,到最后幺幺只能送到孟亭安那边去养。
更重要的是雪时差了三年的学习课程,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而贺老在得知他回来之后有询问过雪时到底想怎么做。
雪时自然想要继续完成学业,期间能否和贺老在一个团队也是他的期望。
只是没想到贺老约他出去聊一聊,雪时好好准备一番,但到了地点看到是一家咖啡店之后他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最后雪时拿出手机给孟亭安发了一条消息,随后敛眸将手机放了回去,推开了门。
服务生问他是否有预约,雪时将贺老的名字报出来,随后那个服务生把雪时带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雪时刚坐下没多久服务生就拿了一杯拿铁过来,轻声说:“这是预订位置的人为你点的。”
雪时轻轻点头,随后结果。只是他并不喜欢咖啡,反而是拿着勺子在那里捣鼓。
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到了,雪时往外面看了一眼,却见一辆宾利停在了附近。
雪时的眼睫颤了颤,随后将拿铁推开他的位置,之后便沉下眉眼。
贺临亓骗了自己。
果不其然,贺临亓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一身西装,面上的表情却很好,仿佛是即将要见什么人。
推开门贺临亓往整个地方一扫,就看见雪时坐在床边。
当初雪时被孟亭安带走,贺临亓本以为自己不过是生会气,何必跟个小年轻一样动了真格。
只是没想到这几年不见,贺临亓倒是一直记着雪时,那病怏怏的样子时常让贺临亓记着。哪怕他并不是认为自己还对他有兴趣。
但当贺临亓知道雪时从国外回来之后却莫名动了些心思。
当他知道他的父亲还和雪时有着联系之后,他又动了别的心思。今天这出就是他的手笔。
而贺临亓来到咖啡馆,只看见雪时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袖子被挽上手臂。若是常人穿蓝色衬衫总是穿不出它的气质。
现在穿在雪时身上倒有了几分味道。一截雪白的后脖颈,微微低头,拱起一点清瘦的骨节。
比起之前病怏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这么一点既健康又带着莫名病容的样子更让贺临亓心动。
之前贺临亓还怕这趟白跑,现在倒是不用担心。
雪时心平气和地看着贺临亓坐在了他的对面。男人又摆起以往那应对万人的笑脸。
只是现在有些狎昵。
雪时讨厌这样的打量,于是他抬头直接说:“你找到到底什么事情?”
贺临亓看着雪时面前那杯动都没动的咖啡,伸手拿了过来,随后喝了一口。
雪时皱起了眉,说:“贺先生,请问到底有什么事情?”
“雪时,”贺临亓挑眉,眼神带着深意地问,“你和孟亭安在国外待得怎么样?”
雪时沉默,那双长直的睫毛颤了颤,并不想回答贺临亓这个问题。
于是贺临亓终于好好回答了雪时的问题:“我不能找你聊聊天吗?我父亲的性子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他已经决定带你了。”
得到预料中的回答雪时就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了,于是他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有离开座位,贺临亓便拉住了他的手腕。
比起前几年的手感,现在的雪时肌肤更加滑腻,也更加健康。
贺临亓莫名地想,孟亭安把雪时照顾得还算不错。
“贺临亓,你到底想干什么?”
雪时没有给贺临亓好脸色。上一世雪时不能找工作就是因为他。
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为的就是帮顾望京出气。
可是现在反而不再围着顾望京转,反而对他纠缠不休。雪时已经因为贺老是他的父亲而强力忍耐住对他的厌恶。
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举动。
而贺临亓感受到自己抓住的手腕被挣扎开,那双平时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却带上一丝愤怒。
贺临亓想要好好欣赏,但是不得不给出一个答案。
“孟亭安帮了你多少?”贺临亓忽然有些后悔,要是当初没那么早放弃,那么现在养着雪时的便是自己。
雪时会换一种语气和他说话。
雪时心中恶心,他当然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看了贺临亓一眼,说:“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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