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行了行了,这些大而空的话就别说了。没有人能真正无所求,从不袒露心声的人,反而所求更不能为人道。”顾拂唇畔挂着抹浅笑,愈发显得他的好相貌脱俗出尘。
  却未能维持多久,下一刻他便像是迟迟没有得到想要的玩意儿,孩童般嘴翘得能挂油壶:“我实在想见到,你坦诚自身欲望的那天。”
  班贺像模似样地打了个稽首:“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顾道长非要这样想,在下就只能将道长的话还给道长——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妙人!”顾拂双颊染上兴奋的粉色,起身翻找出一坛酒来,“今日非要和你好好喝几杯才好,不醉不归!”
  两人没喝几杯,又有达官显贵上门拜访,顾拂分身乏术,无奈看向班贺。
  本就不想引人注目,知道必定不方便,班贺专挑着避开饭点的时候来的。眼看这酒是喝不成了,班贺塞了两块点心填肚子,爽快拱手作别,在道童易凡的带领下从后门离开。
  他结交的朋友不多,平日能往来的也就这么几位了,亲自来一趟以表重视,小坐一会儿,心意到了便可。
  官署里暂时没有紧着要处理的公务,心里记挂着朝堂上的骂战,也没心思做别的,回去只能坐着等消息。
  倒不是担心结果,陆旋应当顶得住,但那过程想必相当难捱。
  你以为只是惩治一个地方墨吏,实际上,动摇的是一群士大夫的利益。
  自皇帝登基以来,权力收拢于掌心,不受他人制约,却也不能随心所欲,轻易处置一个有着庞大根基的吏部官员。
  文官们各有见地,他们自诩为民请命的治国栋梁,治理天下有他们的功劳。他们若是罢工,朝堂便会如卸去所有齿轮的仪器陷入瘫痪,由此不可或缺而生出一股浑然傲气。
  因而朝堂上不能出现无故罢免的局面,开了这条先河,往后他们都将任由皇帝生杀予夺,士大夫在皇帝面前再无尊严可言。
  皇帝深知他们盘根错节,脉脉相通,小题大做反而会遭抨击,留下骂名。他需要一个不能善罢甘休的由头,名正言顺地让人不能翻身。
  当初皇帝是说过李倓的事会给一个交代,可不能完全寄希望于上位者,等待垂怜,陆旋无疑是擅长冲锋陷阵的行动派。
  所以,从借来的随员口中得知周衷是由李倓所举荐,陆旋便决定了为皇帝创造条件。
  随后范震昱入局,将事态扩大,强行拖李倓入泥潭。
  这一身泥污洗不洗得干净两说,稍有不慎,怕是要就此泥淖埋身。
  单一个周衷尚可弃卒保帅,牵涉到李倓,文官们毫无疑问会联合反击。
  正所谓唇亡齿寒,休戚与共。那帮文官为保证自身地位凌驾于武人之上,他们不可能放任同僚被一个武将与低微的候补官员扳倒,甚至不惜罔顾事实。
  无论信上罪名是否属实,他们必须要齐心保周衷。若是周衷坐实了罪名,举荐他的李倓责无旁贷,必受牵连。
  而连坐的又岂止李倓一人?与周衷有过交情的人都将蒙上阴影,成为悬在头顶那柄随皇帝心意起落的刀。
  班贺往回走的脚步放慢了,阵外观战,一时倒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他漠然想到,他们气势越汹,皇帝的反扑只会更汹。
  结党营私如同谋逆,是帝王心中大忌。
  依当今皇帝的心气,他不会想输。
  他只能赢。
  回了院里,就见鲁北平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坐在院里等候,班贺扬手招呼:“来了。”
  鲁北平站起身,面上不见一丝笑意:“班先生,我哥不让我去看他,他有没有来找过你?他遇上事了,你知不知道?”
  “稍安勿躁。”班贺安抚地在他肩上拍拍,“事情我都都知道了,喝口茶慢慢说。”
  鲁北平端着他倒来的茶,却不往嘴里送:“我哥他不是去治理匪徒么,怎么会得罪人,被御史逮着上本参?”
  班贺喝了几口茶,清苦茶水顺着喉咙下去,少许残留的酒气都冲刷了个干净,这才慢条斯理道:“你哥成心去搅局的,这是他罪有应得。”
  “啊?”鲁北平目瞪口呆,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啪地放下茶杯,吓得站了起来,“班先生,怎么您这么说,我哥他……”
  “又没说他一定会出事。”班贺的笑意味深长,扯他的衣袖让他坐下,“往潭里扔块石头,小鱼泥鳅都要蹦跶几下,更何况是一群威风惯了的官老爷?”
  鲁北平更急,他哥势单力薄,哪里会是那群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最擅长打嘴仗的文臣的对手!
  班贺见他不明白,索性点透了:“事情是皇帝授意他做的,言归只是按皇帝办事,所以——这是皇帝与朝堂大臣的博弈。赢了,你哥安然无恙。输了,约摸可以回骆总兵那儿当个马倌。”
  他笑笑:“当马倌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也不喜欢京城。”
  “这怎么能行!”鲁北平再不明白官场的弯弯绕绕,也知道那是被打入深渊,再无翻身之日。他哥出生入死立军功,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且看着吧。”班贺啜了一口茶水,轻声道,“就看谁更神通广大了。”
  数日后,周衷被押送至京城,关押入刑部大牢待审。
  当夜,刑部大牢便有两位不速之客光顾,一身低调寻常的打扮,幽微灯火下却映出两张当朝大员威严的面孔。
  狱卒带领下,两人走入一间囚室,脚戴镣铐倚墙坐着的周衷慌张抬头,看清来人面容,连忙跪拜:“太宰,少宰!救救下官吧!”
  李倓冷睨着他:“周衷,你这蠢货!连一个目不识丁的武夫都不能应对,落得这般田地,我真是恨不得你死在外面!”
  当头一顿痛斥,周衷不禁挪动双膝,朝吏部尚书杜津春的方向靠了靠。
  他哭诉道:“下官哪里知道那狗仗人势的阴险小人如此诡计多端,下官已尽早上报,谁知御史上疏根本没起作用,他没被治罪……太宰,您一定要救下官,这么多年下官孝敬您和少宰……”
  “住口!”杜津春眼中霎时闪过怒意,阴沉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挟么?”
  周衷一愣,跪伏的身躯缩了缩,面色黯淡:“下官不敢。”
  李倓目光望向杜津春,现在不是训斥责骂的时候。
  他们选择第一时间来见周衷,是为了赶在三司前头问清事情经过,寻找突破,统一口径,串通口供。
  命周衷将陆旋到达邰州后所作所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昏暗牢房内,杜津春双眼阴晴不定。他们已经失了先机,还未回京时是最好治罪的时机,让巡抚直接在外面处置了,叫他百口莫辩。
  若不是他带着兵,早就那样做了。眼下到了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再不好做手脚。
  陆旋这一行,诸多破绽,这其中最大的罪名,便是公然收受贿赂,尤其是“索贿”,周衷才是受害者。
  “他找你要了多少?”杜津春问道。
  找他要?周衷片刻才反应过来,哆嗦着说:“他拿了十万两银票。”
  杜津春又问:“这件事可有人知晓?”
  周衷眼中渐渐燃起希望:“有。隆福票号的掌柜和伙计都能作证,他派人拿着银票到票号里闹事,非要兑现银,那些人都看见了!”
  李倓冷笑道:“真是个蠢货,拿着来历不明的银票,竟然还敢闹得人尽皆知。”
  周衷渐渐明悟,抬起沾了些脏污的双手,激动得在胸前颤动:“对,对对!他公然索贿,还招摇过市,飞扬跋扈,祸害百姓,完全不将天子与王法放在眼里!”
  两人寻到一个足以给陆旋定罪的罪名,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找到一线生机,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周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两位深夜到访的官员感恩戴德,不住磕头拜谢。
  唯独杜津春面上瞧不出喜怒。渐渐的,他心中生出些许悔意,他的确是被皇帝一时发怒冲昏了头脑。
  或许,今晚他根本不该来。
  李倓面容自得,向杜津春拱手:“部堂,多亏部堂与下官同来,还是部堂棋高一着。”
  杜津春并未理会,越是那样想,越是胆战心惊。他转身便走:“今晚我没有来过。”
  周衷有些不知所措,李倓却不以为意。
  是他去求的杜津春,现在已经帮他想办法出了主意,走便走了,事后再去登门拜谢不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朝堂照例对着尚未解决的问题吵个不休。
  因范震昱弹劾李倓所引出吏部举荐官员不察也多了些异样声音,然而,身为吏部部堂的杜津春却告了病假。
 
 
第189章 三司会审
  往日杜津春所站的位置空出来,李倓前方无人遮挡,几乎抬头便能窥见龙颜。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从上方投来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亦或许只是一种众目睽睽之下产生的错觉。
  杜津春病假请得蹊跷,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李倓再是得意忘形也有些脑子,杜津春是在避事。他意识到了某些没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从而借病避祸。
  范震昱是冲着吏部来的,杜津春想要把吏部摘出来,可他们分明有了应对举措,难道杜津春不认为他们能拨乱反正吗?
  身旁的声音有些恍惚,以至于对皇帝的话都听了个七零八落,李倓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些话漏洞百出,已然落了气势。
  临散早朝,李倓听见皇帝嘱咐辅政的宁王代替他监审周衷一案,有了结果再报请皇帝裁决。
  宁王素以贤明亲和著称,同朝臣往来友善,从不与谁交恶,为人宽宏。年节诞辰同宁王礼尚往来姑且算有几分交情,李倓稍稍放松了些。
  犯官入京,三司会审不日便开堂审理。
  三法司于大堂上方落座,犯官周衷跪在堂下,按例询问一番确认犯官身份,除了来回对话,整个官署大堂没有一丝杂音。
  还没问几句,堂下周衷忽然大声鸣冤,口称冤枉,自己是遭人构陷迫害。
  他不仅不是主动贿赂钦派官员,反而是遭人威逼索要,事后反口迫害,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下官从未主动行贿,是陆旋他仗着带兵驻扎防营,又是领皇命办差,以他的身份,还不是对皇帝说什么便是什么?下官一个区区外官知州,百口莫辩,只得破财消灾,给了他银票!”周衷一把鼻涕一把泪,满面愁苦,说得情真意切。
  御史燕西杰弹劾陆旋的其中一条罪名是公然索贿,候补州判文义友的信中写的却是周衷多年来四处行贿,成了惯例。如此一来,谁的片面之词都不能作数,定然要取证核实。
  堂上三位主审眉目威严:“你敢对这公堂发誓,没有一丝编造虚假?”
  周衷咬死了陆旋是索贿,行事毫不掩饰,拿着十万两银票就要兑成现银:“下官对天发誓,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票号掌柜和伙计都亲眼所见,陆旋不仅拿了银票,还兑了近万两花出去。目中无人至此,罪大恶极!”
  大理寺卿呵斥一声:“给谁定罪交由陛下定夺,岂容你多嘴!”
  周衷唯唯诺诺闭了嘴。
  既然他提出异议,就得派人去查实,势不容缓,大理寺当即派人前往邰州探明他所言虚实。案件暂被搁置,择日再审。
  知道案件不是一两日能审清的,陆旋名义上禁足在府里,却不妨碍他趁夜出门会情人。
  班贺看着躺在身边枕着他腿的陆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里的床比别处舒服?”
  陆旋向右侧身扎在温柔乡里,话音都懒散了几分:“说了多少回,哪座城、哪座屋、哪间房、哪张床都无关紧要。搂着你睡在荒郊野外都舒坦。”
  班贺:“……我怎么有些肉麻?”
  陆旋动起来,毫无章法地捏手捏脚:“哪里麻,我给你好好捏捏。”
  班贺笑了声,按住他的手,没用什么力气,陆旋安静下来,顺从地被他抓在手心里。
  隔着布料轻轻摩挲坚硬的天铁义肢,面前这张俊美的面孔,似乎与初见已经有了显著的差别,更为坚毅成熟。比起那时的苦大仇深,多了几分生动。
  班贺心中悸动,掩饰地咳一声,说道:“鸿臣的父亲为他许了门亲事,过阵子有喜酒喝。”
  那名义上是班贺徒弟,实际上却与洋人胡玛诺往来更频繁的娄仕云?陆旋不置可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到年纪了。”
  “若你爹娘健在,或许你也成家了。”班贺说。
  陆旋一怔,不满地盯着他:“别说胡话,我不成家。”
  班贺满不在意:“你爹娘在,你就不至于沦落到遇见我,自然成婚生子,按部就班。”
  见陆旋眉头越皱越深,像是要发作,班贺话锋陡转:“话说,前日俞尚书孙儿满月,在他府上被问起,怎么还不娶妻。”
  陆旋警觉抬头:“你怎么说?”
  他像个听到异动的哨兵,守着珍宝寸步不离,看向可能的威胁,眼神不自觉带了些敌意。
  班贺心里再觉得可爱,也知道他忌讳这个,不适宜拿这件事打趣,正色道:“怎么说?我说我虽未娶妻,榻上却不缺陪伴,冷热相宜,贴心体己。夏有竹夫人,冬有锡夫人,两位交替相伴,怡然自得也。”
  竹编纳凉的竹夫人,锡夫人是冬日取暖的汤婆子,的确知冷知热。
  陆旋翻身从他手底下抽身出来,不容拒绝地把人箍在怀里:“你还漏了一样没说。”
  班贺眨眨眼:“什么?”
  陆旋板着脸:“还有一个惹了祸就往你这儿钻的铁相公。”
  “……噗。”班贺没忍住,放肆哈哈笑出声来,捧着肚子使不上力直往后倒。
  陆旋手疾眼快捂他的嘴,附在他耳边:“笑这么大声,小心把泽佑和闵姑招来。”
  班贺闭着嘴吭哧吭哧,笑出泪的眼尾泛红,沾湿浓黑的眼睫,水波流转。陆旋松开手,凝视片刻,俯身下去。
  浓烈的亲吻持续一会儿,等班贺再笑不出来,便又变得细密绵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