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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正好碰上了,要不要去吃点什么?”陆旋问。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准备买点吃食带去,遇到班贺他们更省事,直接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班贺指指前方:“可以,不过我们得先去一趟济善堂。阿毛记挂阿桃母女俩,想去问问吕大夫她们可还安好。”
  陆旋低头看阿毛:“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心人。”
  阿毛立时张牙舞爪:“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好话。”陆旋将目光转向班贺,“你送我的那把弩机,我用了几日,的确比寻常弩机顺手。射程远且快,力度远超军器局所产。”
  班贺不置可否:“军器局产出整体质量提升才好。虽然各地军器局情况有所差异,但我未曾想到还有这样规模的城池完全将火器弃之不用。这并非长久之计,骆将军对火器有所顾虑,必须针对性地解决问题。”
  既然已经诞生利器,火器的大规模使用是必然的,所造成的的杀伤力绝不是弓弩可以比拟。
  “骆将军是弓弩手出身,对武器选择有所偏好不难理解,如果有更优质的武器,相信骆将军绝不会固步自封。”陆旋赞同班贺所说,他不觉得骆忠和是老顽固,分得清孰优孰劣。
  说话间,到了医馆,刚送走一位病患,店里只有吴守道与吕仲良两人。吴守道在柜台前撰写药方,吕仲良听着他的指示,从药柜里抓药,支着耳朵,听见什么抓什么。
  在这小小的济善堂里,堂堂太医院同知仿佛回到了当小学徒的时候,抓药煎药,兼送药跑腿。
  “明日我出城去采药,你留在店内看诊。诊金不要多收,遇到衣着褴褛者,就当是义诊了。”吴守道嘱咐道。
  “是。”吕仲良恭敬回道,瞥见门外来了人,暗暗挺直了腰杆。
  “吴大夫,吕大夫。”班贺跨进门槛,打了声招呼。
  阿毛抓着师兄衣角:“吴大夫好,吕大夫好。吕大夫,我昨日忘记问了,阿桃和她娘可还好?”
  师父就在边上,乍一被问起久治不愈的病患,吕大夫一脑门子汗,眼神回避,点头道:“好,阿桃她娘病情有所缓和,比我刚到时好多了。阿桃一如既往,懂事乖巧。”
  听他这么说,阿毛放心了:“我要问的问完了,师兄,你还有话要说吗?”没有话说,咱们就快走吧!
  班贺摇摇头,正要告辞,便听陆旋开了口:“吴大夫,您刚才说明日要出城采药?”
  吴守道:“是啊。羊桃藤已所剩无几,我得去采摘一些回来备着。”
  阿毛好奇:“羊桃藤是什么?难采吗?”
  “倒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漫山遍野都是。”吴守道面容和蔼,见阿毛年纪小,多说了两句,“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叙州城这巍峨坚固的城墙,都要用到它。”
  班贺未曾听闻:“建造城墙用了羊桃藤?”
  吴守道:“哦,筑造城墙所用的三合土,就是用的糯米浆与羊桃藤汁和成的。”
  原来如此,班贺恍然大悟,将这点牢牢记在心里。他以往只知糯米浆大有用处,竟不知还有羊桃藤汁。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
  耐心等他们说完,陆旋道出自己得到的消息:“这几日还是别去城外的好。越泽和蜑邦又起了冲突,双方死伤了不少人,等事情平息了再去采药也不迟。”
  越泽与蜑邦是西南诸多部族中的两支,历来纠纷不断,甚至到了结下世仇的地步。
  部族间争夺的大多是土地、水源、矿产,事关财产与族人生计,不能轻易让步。一旦有了这样那样的纠纷,族人间私下仇杀,引发更大的矛盾,继而发展成群体性大型械斗,历来如此,已不足为奇。
  这回听孙校尉所说,正是蜑邦人劫掠杀了越泽族人,越泽女首领征日率人前去抓捕杀人犯,蜑邦拒不交人,因此双方大打出手,出了数条人命。
  为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朝廷理所应当出手干预。按例先是抚谕调解,若那些山民不听,那便只有派军征伐,抓捕主犯严惩,叙州重兵防的就是此刻。当地府衙见事情闹大,那些部族有专属武装,山民又出了名的各个凶狠彪悍、睚眦必报,衙差有心无力,特地前来请骆忠和调兵前去镇压。
  吴守道叹息着摇摇头:“只能如此了,但愿早日平息。”
  从医馆出来,三人向面摊走去,班贺不时瞟陆旋几眼,陆旋敏锐察觉,转头看来。
  班贺莞尔:“你有没有想过,报仇之后做什么?”
  陆旋回过头去,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想过。没有想好。”
  班贺问:“是没有想好做什么,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做?”
  陆旋没有接话,直觉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班贺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总是如此,洞悉了一切,却又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明知故问。陆旋对他生不起气来,但这时候就该堵住那张嘴,用任何方式。
  视线落在那双形状姣好的唇上,陆旋恋恋不舍地移开。
  “骆将军想要留我。”陆旋说。
  “那样岂不是很好?”班贺笑道,“在骆将军手下,你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陆旋:“你……和阿毛呢?”
  班贺:“那我和阿毛就有了一个大靠山啊。日后遇到我们自己摆不平的事,你一个调兵遣将,哪里还有平不了的事——就像骆将军派兵镇压部族纷争那样。”
  陆旋:“……你说真的?”
  班贺反问:“你觉得我像是说假的?”
  听起来确实太不着调,他向来玩笑话也能说得正经,但陆旋始终认真,如实告知:“短时间你见不到这样的场面。可能要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那又何妨?来日方长,放眼将来,为深远计,任重道远啊。”班贺拍着他的肩,语气感慨,眼神却带着笃定的信念。
  陆旋又一次在他的目光下不知如何应对,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消失得不留痕迹,移开视线找回自己的声音,脑中却是字不成句。
  最终,他仓促地抿着唇,鼻腔里漏出一个单音:“嗯。”
  阿毛挤进两人中间,一边抓住一只袖子,声音虚弱:“有饭吃了吗,我饿。”
  那一顿晚饭,他吃了两碗牛肉面,面汤都顺下去一碗,反正旋哥付钱。
  骆忠和要办的事,在叙州城里无人能阻止,命令由上至下传递顺畅无比,没有任何人胆敢耽误。陆旋一表明愿为骆忠和效劳,骆忠和当即把他塞到了卫所营房里,填进了早有预料般留给他的位置。
  无官无职,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当了个伍长。
  五人为一伍,是军营内最小的编制单位。这就意味着,他要管理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人。
  城内营房与行军在外的帐篷完全不同,是砖瓦房,与民居差别不大。陆旋推开门,屋里四人都在,出乎意料的,这四人中有两个熟面孔。
  一个是臂力惊人的方大眼,另一个是孙校尉留下的郑五。
  躺在床上全心全意琢磨如何脱身的郑必武看见门外站着的人,一下坐了起来——陆旋!
 
 
第43章 同伍
  这鬼地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郑必武现在还没想明白,他是凭什么本事留在这军营里,难不成就凭他擦边中的那支箭?
  但凡让葛大人知道,他把自己折腾进了叙州军营,葛大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踹出京营,划去名册,罚他永世不得入京。好歹他也出身京中武官世家,早亡的父亲游手好闲未能成事,虽然职位不高,也不曾落到这步田地。
  丢人丢到家了!
  葛大人还没有下达新的指令,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可言。
  并非是不能从军营逃走,越过这层层高墙对郑必武而言如同儿戏。问题在于,他的画像与身体特征已经在成为正军的一员时,被记录在册,只要被发现不见踪影,很快方圆八百里都能见到他的画像,各府衙随时协助,严守关卡,抓捕这不知死活的逃兵。
  按本朝律法,非战时,士兵逃出一日仗责一百,同伍并罚;出逃三日,责罚加倍;出逃七日,处斩首,同伍者受罚两年劳役。
  战时出逃,抓到逃兵即判斩立决,累及父母、妻儿,皆与逃兵同罪,同伍四人受罚十年劳役。
  若是未能及时抓到,父母妻儿还要遭受严刑拷打,逼问出逃兵下落,惩戒不可谓不残酷。
  连坐制度就是为了士兵互相监督,周围的人都在盯着,郑必武还没昏头到那个地步。离开的事暂时别想了,叙州城风水大抵是与他犯冲,不能再行事莽撞。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该如何与这一屋子人相处下去?
  叙州城内营房条件不算艰苦,虽比不得京城,至少是一间屋子容纳一伍,上有瓦下有床。郑必武至今只见到四人,还有一张床空着。
  方大眼此人郑必武在射场见过,力大惊人,他都不敢说可以与之比拼臂力。
  除了力气惊人,食量也令人瞠目结舌,一人能吃三人的饭,军营里都是年轻力壮的,食量不小,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另外两人分别名叫何承慕、袁志,其中袁志是郑必武难以容忍的主要症结所在。
  营房内设有洗澡房,工匠用打通结节的竹筒将水从水源输送至洗澡房内,免于再挑水。只是洗澡房空间不足以供那么多人使用,因而并非每日都可以清洗。
  再者正是天冷的时候,更是不用频繁洗澡,大多人选择打水简单清理了事。
  郑必武自认不是个讲究人,在京城每日可以归家,可也不是没有住过营房,知晓条件艰苦,能将就的地方克服一下就过去了。
  但他到了这儿,才知道有人居然那么能将就!
  袁志是庄稼户出身,祖上八辈皆是务农,还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种,数遍九族都数不出一个富农来,更别说是为官的了。
  小时候家门前路过一个高人,见他生得结实,教过他一套拳法,后来他年岁见长,自发参与了乡民护卫组织。不曾想,新上任的知县不容许乡民聚众武装演练,严令禁止,乡民护卫队被解散,袁志自觉无用武之地,不愿留在家中耕田,热血冲脑门地来参了军。
  那日郑必武在灯下看书,余光瞥见袁志端了水进来,只是一错眼,他就看见了迄今为止最震撼的一幕。
  他从不指望这些人能有什么文化修养,但也没想过会遭到如此巨大的冲击。
  “等一下!”郑必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倏地站起身,冲着正在拿布巾擦脚的袁志问,“你刚才是不是拿它擦过脸?”
  袁志动作一顿,龇牙笑起来:“对啊。这有什么,都是自己身上长的肉,分什么贵贱尊卑。”
  郑必武瞪大双眼,强迫注意力回到书上来,但他脑子里来回晃着那一幕,眼中再也容不下一个字。
  归根结底,那也是别人的私事,手脚皮肉都长在别人身上。眼不见为净,郑必武眼皮子一合,权当没看见。
  这一屋人,也就何承慕看起来还有个人样。不过郑必武并不打算与他们深交,等葛大人召回他,他立刻离叙州远远的,发誓余生不会踏进方圆百里一步。
  因此,此时此刻出现的陆旋,除他与班贺的关系外,额外具有了非凡意义。他的英姿在郑必武眼中无比高大——也就比他自己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点。
  终于来了个正常人,还是班贺身边的人,套近乎没有坏处。郑必武对陆旋格外亲切,不仅起身打了招呼,还殷勤地做了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你叫郑五。”陆旋又看向另外三人,“方大眼,袁志,何承慕。”
  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他就是你们的伍长,陆旋。”
  屋内四人看清来者,全都站了起来:“孙校尉。”
  孙世仪抬手往下压了压:“不必拘礼,大家伙休息吧。陆旋,出来一下。”
  同孙世仪走到门外,陆旋还未开口询问,孙世仪抬手想要揽他的肩,却被避开来。
  孙世仪不在意地挥手,小声道:“你刚来,或许会有很多不习惯,骆将军让我好好关照你。入了营房就不能擅自出去了,军纪严明,你也不能例外,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多谢孙校尉。”既已做了决定,那就不会后悔,陆旋觉得自己需要这样强制限制行动范围,否则,他总是不由自主想往班贺身边去。
  “北平就住在那边,”孙世仪指向西边的一间房,“不把你们兄弟俩放在一起,是想让你们各自领伍,骆将军对你们寄予厚望。”
  陆旋点头:“知道。”
  孙世仪露出笑容,刚想要拍,手又放下了:“那就好,我先走了。你与他们熟悉熟悉,往后,可就是你的兵了。”
  目送孙世仪离开,陆旋回到房内,几人都看着这天降的伍长,不敢上前。
  只有郑必武上前两步,给他倒上一杯茶水:“不是什么好茶,也凉了,将就喝。”
  “谢谢。”陆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郑必武笑起来,算是套近乎成功。
  方大眼盯着陆旋看了半晌,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在骆将军身边见过你。”
  他方才就觉得眼熟,要不是孙校尉来,他还一时想不到那里去。
  听到陆旋是骆将军身边的人,袁志与何承慕更是惊诧,忙问:“你真的认识骆将军?”
  两个没见过大官的平民,手握重兵镇守一方的骆将军,在他们眼中比看不见摸不着的皇帝还要尊贵威严,再没有比骆将军更大的官了。
  “方大眼可是被骆将军叫道跟前亲自问过话的,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郑必武嗤之以鼻。
  陆旋摇摇头:“在军营里,我和你们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就凭刚才孙校尉与他私下说话的场景,就知道陆旋和他们不是一路人。郑必武心怀算计,方大眼愣头愣脑迟钝了些,态度如常,另外两人却是可见地拘谨。
  陆旋独自一人铺了床,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在旁人看来心思难测。
  他学着班贺的样子,明知那些人在探究他,却当做无知无觉。毫无城府的两个人在他的无动于衷下,似乎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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