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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社恐从豪门逃婚后(近代现代)——种地七七

时间:2024-10-17 21:03:44  作者:种地七七
  书桌只是一个普通的木桌子,上面覆盖住一层白色的桌纸,书桌上面是一面干净的墙,以前会贴上很多便签,一半是学习计划,一半是提醒自己一些和沈声含的约定。
  例如几点几点要给沈声含的小乌龟喂食,哪天哪天要记住给沈声含买笔。
  旁边放着一个大柜子,上面堆满了各种复习书,课本,试卷,竞赛资料。
  沈声含也不睡了,一本一本地翻,啥也没有,除了笔记就是沈声含写的没有营养的小纸条:
  “别学了言小溪,叫声大哥我养你——不叫”
  “言小溪晚上陪我去买手抓饼好不好——好”
  “言小溪你脸上怎么有个乌龟,长这样(涂鸦)——你鼻子上有英文字母”
  “言小溪中午吃啥——饭”
  这样乌七八糟翻了一通,沈声含可耻地脸红了:他读书时候可真是个傻蛋,离酷哥学神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毫无头绪,沈声含冷静下来,坐到书桌面前。
  言溪绝对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强迫症……果然只是他的错觉吧?
  正这样安慰自己,他思考的时候总有抠东西的习惯,在言溪手里保存良久的桌纸就这样被他抠了下来,他疑惑地一掀,整块桌纸竟然都被他掀了起来。
  桌纸覆盖的下面,又是密密麻麻令人心惊得的“簌簌”“簌簌”“簌簌”,像是用小刀之类的东西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看得沈声含眼睛疼。
  他又麻溜地将桌纸盖了回去。
  够了,这小子,简直倒反天罡。
  他想起来之前夏令营有一门木雕课,他就说为什么言溪刻木雕那么有天赋!
  这个臭骗子。
  荒谬,太荒谬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房间,他需要静一静,或许应该从阳台翻回去,掀开窗帘看见对面黑乎乎的房间,林泽冉应该睡着了。
  打开一个窗户缝,一缕凉风灌进来,终于驱散了一点热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全身都红透了,像是一个马上就要爆炸的小辣椒。
  沈声含想象中是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那个辣椒炸弹。
  他又灵敏地捕捉到了风吹树叶的轻响,于是麻溜地又啪一下关上窗户,拉紧窗帘。
  好烦,打两把游戏算了。
  这样拍拍胸脯,哄一哄自己,窝回床上,结果匹配了五分钟还没匹配到人。
  黑暗阵营究竟有没有人玩,光明无影这个破游戏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他要毁灭世界了!
  ……
  凌晨四点,林泽冉睁开眼睛。
  哪有一点睡眼惺忪的样子,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他看向书柜的最上面那格。
  那里确实有一个木盒子。
  他承认霍雲的那句话确实影响到了他,此时此刻,那个木盒子安静地躺在那里,莫名的,就让人感觉到了珍惜的意味,他知道沈声含念旧,对于在乎的东西很是珍惜。
  在a市的公寓里,也有这样一个小箱子,里面存着几张银行卡,另外就是各种朋友送的小礼物,信件,手作挂件——甚至还有他曾经随手送给沈声含的纸折兔子。
  它就那样掩在稠密的夜色里,像是古老神话里的潘多拉魔盒……打开吗?还是不打开。
  一个盒子能告诉他什么?簌簌对那个言溪的看重吗?看一些旧物让他了解那个言溪和簌簌的关系有多好?
  这影响不到他,最多只会产生嫉妒的情绪,凭这就想让他退出?多天真的想法。
  他终于还是坐了起来。
  撩开一点窗帘,他看见对面似乎还亮着灯,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在想那个言溪?
  在言溪的房间里仔细回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不在乎说得太轻松了,他怎么可能不嫉妒,他千辛万苦得到的,不过是那个好命的男人得到的一半不到,对比之惨烈,怎么会不嫉妒。
  他戴上眼镜,被镜片模糊的瞳孔像是一潭静卧在地下深处的寒水,浓郁的黑暗,刺骨的冰凉。
  林泽冉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从小的养蛊教育只教会他了一个道理:弱肉强食,所有在乎的东西,无论生死,都要牢牢地,死死地握在手心里,或者嚼碎了,咽下去。
  于是,他重新掩上窗帘,伸手取下了那个木盒,
  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昏暗的影子倒映在墙面,像是放出了什么猛兽。
 
 
第48章 婚宴
  木盒里东西很零碎,最上面是一叠明信片,翻开来看:
  “簌簌:见字如面……2016年7月30日”
  “簌簌:见字如面……2017年7月24日”
  “簌簌:见字如面……2018年7月26日”
  拿出来放到一边,林泽冉忽然看见了什么东西,像是布满倒刺的绳索一般,直接准确无误地绞住他的心脏。
  修长的手指拨开其他玩意,碰到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发出令人生厌的轻响,手指径直往里,指尖夹住一角,那个扁平的玩意就这样十分轻易地全部暴露在林泽冉的眼下:
  一个乖巧的折纸兔子。
  边缘有些毛糙,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谁送的?显而易见,这个木盒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出自一个人之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纸折兔子并不只一个,略微看过去,粉的,白的,黄的,都被好好放在木盒里。
  他想起来:
  簌簌开始待他并不算很亲近,冷冷的,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但那天他突发奇想,折了这只纸兔子去安慰失落的少年,仔细想来,簌簌真正的接受似乎是从那一天开始:
  他第一次知道簌簌这个名字,是从少年跟家里人的电话里面听见的,他开玩笑似的叫人,对方没有拒绝,好像就这样默认了;
  簌簌喜欢他穿白色的衣服,这种喜欢是从一些细枝末节里能体现出来的。
  医院里那个医生若有所思的眼神,惊讶的,奇怪的,冷漠的;
  聚餐时众人奇怪的态度,那种若有若无的打量感,和不小心提到言溪这个名字时生硬地转移话题;
  还有霍雲的气定神闲,那种仿佛一切都知道的怜悯。
  原来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还以为是莫大的恩赐,被人当傻子一样耍……哈,多可笑。
  谁给沈声含的胆子,将他,当做另一个人。
  将他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消遣?怀念?谁给他的胆子。
  胸腔撕扯着,似乎有一把又一把的钝刀片将心脏切割下来,放在咸酸水里浸泡,反反复复直到心脏干瘪开裂,疼痛蔓延进四肢百骸。
  他忍不住地弯腰咳嗽起来,似有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穿肠而过,却还记得捂住嘴,担心声响会让两墙之隔的另一个人听到。
  高傲的脊梁像是负重超载的树枝一般弯曲,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折断。
  无言的冷刺入骨髓,让他忍不住地战栗,泼天的绝望之后,他看向对面亮着灯的窗子,猩红的眼眶微眯,他忽而轻笑,笑声嘲讽而冷冽:
  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耍了他,自然得付出代价。
  ……
  林泽冉回a市工作了。
  沈声含本来想着问候两句,于是发了个“一路顺风(小猫亲亲jpg)”
  对方没回消息。
  沈声含也不在乎,他失眠一整晚,早上还被父母拉着出去走亲戚,说是表姑家的外甥今天结婚,拉着他去吃席,听说对面的女孩是个海归博士,在s市一中教书,很优秀。
  没有戴口罩,在他的坚持之下好不容易才获得了戴帽子的权利。
  沈声含整个人魂都是飘的,跟在父母身后在酒店坐下,位置靠梯台,旁边是大簇大簇的鲜花,蓝白绣球,白桔梗,百合之类的花束,整个宴会厅是亚特兰蒂斯的海洋风格,由上前颗水晶组成的灯如浪花般垂下又扬起。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他低着头数桌布上的花纹,
  忽然身后有人拍一拍他。
  转头。
  酒店幽蓝的灯光正好移过来,波光粼粼犹如缥缈在海底的极光。
  来找人的少年怔愣:
  面前这张面孔,云鬓似雪,眉眼清绝,眼尾一点弧度似刹那间的潋滟泓光,红唇微抿,是这无边清冷中的一抹殊色,这样浅浅一眼看过来,似冷非冷,似艳还无,眼波流转,叫人色授魂与。
  少年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喃喃道:“雪花老师……真是你啊……”
  “?”沈声含眉头微皱,压一压帽檐,粗声粗气地回答:“你认错人了。”
  少年好半晌才找回神智,脸蹭得一下红了,只觉得唐突,环顾四周,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本子递出去:“雪花老师我是真粉丝……”
  “我保密,真的,我就是太喜欢你了……给我签个名吧女神。”
  “……”沈声含差一点就妥协了,他闭了闭眼,单手托腮将头扭到一边:“真认错人了。”
  少年像是落水的小狗就这样又求了一会,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沈声含想睡觉,就将这个插曲忘了。
  仪式结束,新婚夫妇敬完酒,新娘过来找到了沈声含。
  新娘的敬酒服听说是国外知名品牌设计,波光粼粼的蓝色鱼尾裙,衬得她知性又漂亮。
  “你不记得我了?”
  沈声含懵住,迟疑地点点头。
  新娘并不恼:“我们当过高中同学的……不过我高二就转走了。”
  沈声含实在没有什么印象,尴尬地笑一笑。
  新娘无奈,八卦之心却没灭,悄悄问:“算了……你跟言溪在一起没有?”
  沈声含愣住:“啊?”
  “你没答应他吗?”新娘疑惑,端着酒杯朝门口的新郎招招手,看见沈声含迷茫的神色,她也疑惑了:“我之前听说……言溪要跟你表白来着,你真没答应?”
  这样询问,又小声嘟囔两句:“言学霸这追妻路漫漫呐。”
  她的话像是一根蜡烛,忽然点亮了原先的迷惑,沈声含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预感,他思忖片刻,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新娘想了想,勉强从记忆里找出来一个时间:“应该是……你们高考后不久,我听我一中的朋友说的,言溪学霸要表白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记错。”
  高考结束不久。
  沈声含的手臂突然有些发颤,手掌握了握,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
  新郎跑过来从身后抱住新娘的腰,两人腻歪得很,沈声含打了个招呼,直接走了。
  看见他离开,新娘回头问:“言溪和沈声含真没在一起?”
  新郎愣住,将爱人搂得更紧:“言溪都去世好几年了。”
  “……”新娘张了张嘴,最后看向门口的方向,忽而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应一样抱住爱人的手臂。
  ……
  沈声含拦了一辆出租车,看见窗外飞快向后倒去的楼房,他拨通陈晓睿的电话:
  “你实话跟我说清楚,言溪车祸那天究竟准备干嘛。”
  陈晓睿微顿:“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他要跟我表白是不是。”
  沈声含了解陈晓睿,若是否定,这人一定会开玩笑怼自己几句类似于“怎么这么自恋”之类的话,但是没有,对面的人罕见地沉默了。
  心底的怀疑突然被证实,沈声含有点脑袋发晕,他这才想起来言溪出事前几天的不同寻常。
  陈晓睿在电话那边安慰:“言溪都去世那么久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他自己福薄,又怪得了别人什么呢?
  “你们都知道?”
  “……嗯”
  他们不仅知道,还参与了那场表白的策划,言溪那样一个孤僻高冷的人,给他们一个一个地打电话,流程,惊喜,时间,从高考毕业计划到表白当天,事无巨细,只为了一个美好的结局,为了实现那个从青春走向未来的承诺。
  沈声含下车,才发现原来自己下意识来到了墓地。
  他挂断电话,吸一吸鼻子,穿过一排排一模一样的墓碑,发现墓碑前还有另一个人,在宽阔萧索的墓地中,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肩膀宽阔,只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沈声含感觉自己漂浮不定的情绪忽然有了可以依托的地方,走两步上前,站在霍雲的身边。
  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色菊花,搭配白桔梗。
  雪白的花瓣沐浴在夕阳的光辉里,又有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他依稀记得,当初在急救室里,言溪染血的衬衫上,似乎还沾染着什么白色的东西……
  是花瓣,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白玫瑰花瓣。
  言溪早上去买玫瑰花了,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你……知道什么吗?”沈声含的声音很轻。
  这几天的一切都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十多年的好朋友竟然暗恋他,说不定还是个变态……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
  “他很爱你,长假的时候,经常会跟我讲很久很久你有多好。”霍雲安抚地摸摸少年的脑袋:“我很羡慕。”
  霍雲当初其实很诧异,言溪竟然会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而失去生命……或许在截然不同的两种生命中,言溪早就改变了,当一个怪物有了心,才真正成为了一个人。
  人才有爱人的能力。
  “可是……”沈声含的心里一团乱麻,想说些什么,又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平白梗得人难受。
  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一如平常地直视面前。
  人死后会到哪里去。
  微风拂过沈声含的脸颊,轻柔到近乎呵护的力度,编织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栀子香,仿佛是某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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