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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花冠赠你(古代架空)——倾城隋太守

时间:2024-10-18 07:35:35  作者:倾城隋太守
  等到黛黛与乌列尔敲门时,他并未让他们进入。
  他决定先配一瓶吐真药剂,了解清楚事情的全貌。
  在桌面上他准备好所有能引起记忆恢复的辅助材料,包括阿方索学士给的草药包。
  他精准地将材料简单配在一起,用最效率的方式制作好这款药剂。
  这种药剂王城的药剂师平均要精细地做上一个月,爱洛斯为了快些,做得要粗糙一些。
  他在面前的笔记本里,用羽毛笔一一写好要问自己的问题。
  接着打开瓶塞,将药剂一饮而尽。
  冰凉的,带着薄荷气味的绿色液体流进喉咙。
  爱洛斯在那瞬间,想的是:下次是不是可以放糖?
  和如果真有让人只真话的魔法,那喂了吐真药剂后询问未来的事情,也能得到正确答案吗?
  爱洛斯感到一阵恍惚,眼前的事物一片模糊后,又变得无比清楚。
  他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爱洛斯,说真话。”
  面前摊开的本子上记着许多问题:
  “两个月之前你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过去的一年间,从新年的第一天起,发生了什么?”
  爱洛斯从笔记最底下开始,努力去回忆、去回答。
  他脑海里无数声音,可他想寻找的只有一个。
  挨个摸过去,他真的找到了线团里的一个线头。
  爱洛斯在王宫这只精美的玻璃罩里生长了二十年。
  他刚出生的时候,东部海岛的制造水平,也不过才能生产最好的钟表,如今就已经能生产让人畏惧的兵器了。
  那时西边也没有如今这样混乱,一些小国互相稳定牵制,每年都会给温曼王国进献宝物,就比如陈放在图书馆的旧书籍。可惜爱洛斯找了好久,它们已经不见了。
  那时候北方也比现在安定许多,王后威名尚在,温曼王国是整个大陆的核心。
  当然,现在也是。
  年青的阿方索学士,坚信他依旧是优蓝达王后的同僚。
  依蕾托居然会给爱洛斯织很丑的羊毛斗篷。
  爱洛斯好奇那些神秘的物件,好奇万物,困惑于世间还有他无法掌握的角落,当然,他现在知道,除了远方与死亡,他还有太多他无法掌握的事。
  爱洛斯发掘出许多回忆,但他很快发现,他想起的总是美好的事情。
  以至于关于他的父亲,温曼的国王,他丝毫想不起来了。
  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
  阳光正好,往前走,爱洛斯走进花园,架子上爬着葡萄藤与金银花,像一扇通往盛夏的门。日光柔软,人们放声大笑。
  但当国王出现,天空又变得灰暗,地上只有纯白的雪与漆黑的乌鸦。
  再多走一步。爱洛斯来过这里,他看见鸽子飞向天空,从灌木上的苍白花朵活了过来。斑斓的玫瑰花窗仿佛凝视世人的眼睛,在晴阳下散发出令人迷幻的光芒。石阶崭新,人们来了又去,在阶前留下虔诚祈祷,与钟鸣声编织在一起,笼罩着整个王宫。
  爱洛斯直视着鲜花蹙拥的沉睡的女人。在她周围蓝色、白色的玫瑰悄然绽放。
  玫瑰怎么会有蓝色的?
  爱洛斯动动手指,指头上染着亮晶晶的粉末。原来他在这时,就学了如何给物品改变颜色。
  在阔大的礼堂里,阿方索学士照着手中的纸页,宣读着。
  爱洛斯听不清,但他知道,棺椁里的这个人死了,她再也不会睁开眼,对他笑,牵他的手。美丽的王后,温曼的宝石,他的夏日长眠于此。
  再往前……
  再往前些呢?
  爱洛斯再想不起其他。
  他感到一阵眩晕,头痛起来,胸口也像是被传染,仿佛玻璃碎片随着呼吸进了爱洛斯的喉管。他低下头,捂住嘴唇,鲜血染在手帕上,晕开一片艳丽的红。
  爱洛斯抬头时,发觉他正坐在镜子面前。
  药水再无法从他细弱的神经里讨取更多,甚至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影响,他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
  手边被递来一杯尚且温热的水,爱洛斯不假思索饮尽,好不容易压下将心都咳碎的古怪感觉。
  才意识到递给他水的那只手,冰凉的,有些发抖的。
  “乌列尔,你怎么在这?”
  爱洛斯擦净唇边的一点鲜红,将手帕丢进壁炉的火苗里,状似无事地问道,只可惜他嘴唇苍白,表情再轻松都无法掩盖。
  乌列尔站在他身后,盯着镜子里的他,好像爱洛斯是某种易碎品。
  “是你叫我的名字,殿下。”
  爱洛斯一怔,他不知道这种药吃起来难以自控。
  自己叫了他的名字么?他没有印象。
  他感觉情况不太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爱洛斯的记忆恢复了一半,母亲葬礼前的一切,他全都想起来了。
  只是这十几年的记忆里,他的姐妹兄弟们装作相亲相爱,完全看不出互相残害的端倪。
  而且,这里好像还是没有乌列尔。
  但爱洛斯没机会了,用这种药剂恢复记忆显然不适合,他恐怕不能再用。
  爱洛斯扶着胸口,缓慢地喘息着,消解药剂带来的不适。感叹着老头的建议,真是让那些觊觎他性命的人派来的刺客都自愧不如。
  老头重复询问是不是乌列尔失忆,莫非意图不单纯是好奇,是觉得乌列尔体格好些,他来用也没关系?
  怎么会。
  是个人都不合适吧。
  爱洛斯撑着额心,好不容易胸口好受些,但脑袋里那一根发痛的弦仍没有缓和。
  “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好吗?”乌列尔想扶他,手却没敢触碰到爱洛斯。
  吐血可不是时时会遇到的,爱洛斯忍不住想要开个玩笑。
  “我可能要死了,乌列尔。你想之后当谁的骑士?”
  爱洛斯脖颈缠着纱布,肩头也因为受伤僵硬着,脸颊上带着昨夜的擦伤,嘴唇苍白,唯一一点艳丽的颜色是沾染上血迹的位置。
  乌列尔发怔地盯着爱洛斯的脸,看得爱洛斯心虚。他别过目光咳了两下,那双漂亮的粉红色眼眸低垂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在问你呢。”爱洛斯声音轻轻的。
  乌列尔将爱洛斯扶到丝绒包裹的靠背长椅上,若无其事地回答。
  “难说。”
  “总要说一个吧?”
  “谁的都不想做。”乌列尔嗓音沙哑,“骑士我当够了。”
  完全意料之外的口气,爱洛斯惊讶,抬头去望他。发现乌列尔的眼睛,异常地红着。
  “你……挺怕我死的?”爱洛斯感到新奇,问他。
  “不……”乌列尔闭了闭眼,似乎因克制着情绪而竭力在维持面无表情,痛苦盖过了他的恐惧和紧张。
  “噢,不怕我死?”
  “……”一想到爱洛斯的体温也会变得冰凉,失去欢笑与呼吸,乌列尔就感到无法言说的恐慌。
  他不是担心再见不到他,诚然这让他痛苦,但只要做了不独自活下去的设想,就会好上许多。只是爱洛斯会从他自己心爱的世界上被抹消,他为没有爱洛斯的世界感到由衷的难过。
  “你怎么了?”爱洛斯碰了碰他冰凉的指尖,渐渐发觉这玩笑的不合时宜。
  “殿下,还请不要离开。”乌列尔忽然握住他的手,“有什么办法能救您,告诉我。”
  “怎么了呀,乌列尔。是玩笑,其实我只是试试这新的药剂,不过不太好用。咳咳。”爱洛斯见他没反应过来,狡黠一笑,补充道:“没有任何人会死。”
  乌列尔回神看向他,几乎是瞬间,他有力的手伸了过来。
  爱洛斯感觉自己被推了一把,他被抵着完好的那半肩膀按在长椅的靠背上,仰起脸看乌列尔。
  他的红色长发垂下来冰凉擦过面颊,像乌列尔恼怒的心情。
  爱洛斯望向他眼眸,乌列尔居然生气了?
  “生气了?”爱洛斯瞥见乌列尔的鞋尖就踩在椅子的边缘,这样的乌列尔令他意外。他伸出手,指背顺着长发抚到发尾,无聊地绕着指尖卷了一下。
  “很有趣吗?殿下。”
  乌列尔在听见爱洛斯说那些话的瞬间,心脏都被莫大的恐惧攥紧了,半晌才说得出回应。
  那些恐惧他咀嚼了无数遍,才勉强找到一丝出路。
  爱洛斯却只是说了一句这是玩笑。
  “本来没有的,现在……也说不准了。”爱洛斯眨眨眼。
  眼前这样的乌列尔好像才是正常的乌列尔。
  乌列尔盯着他苍白的面色,好一会儿还是收回手。
  “这种事为什么不找我做呢?”乌列尔虽然一时激动,但迅速自己调整好了。
  比起正找办法揭过这件事的爱洛斯,他先抢先一步问了其他事。
  爱洛斯看见乌列尔那只早上刚又被重新包好,勒令不许动的手,因为攥握的力气太大重新被血色洇红,心中感到些后悔。
  为什么呢……爱洛斯想,测试药剂本来就是他用来混淆他人的说法,理由爱洛斯还没编好。
  但乌列尔误解了他的迟疑。
  “这种事,殿下不需要信任我,只需要命令我就好。”
  他神情认真。
  他才刚被爱洛斯骗过,现在却又诚意十足地邀请。
  爱洛斯盯着乌列尔的脸,忽然就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有天偷跑出王宫,发现一处旧花园。他遇到时花园早就是废墟一片,四周刚堆满砖石砂砾,或许即将会有新的建筑拔地而起。
  爱洛斯跑进花园,在一堆被青苔覆盖的砖瓦中间,被一座灰白色的大理石雕像吸引了目光。那座石像虔诚地望向前方,那眼神刻画得太过细致,让爱洛斯生出好奇,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的究竟是什么。
  可惜那座石像前方的另一尊石像已经倒在原地,碎得看不清样貌,又因风化彻底失去了轮廓。只从光环与衣袍,爱洛斯猜想那是一座神像。
  即便它早已毁坏,那座老旧的、残损的石像,眼神依旧虔诚。好像一直在等,那个再也不会站到他面前的身影。
  花园太偏僻了,他并不知道它们的结局如何。
  但乌列尔就像那只生着青苔的令他念念不忘的旧石像,爱洛斯赶在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前开了口:“那么下次吧。”
  乌列尔终于放轻松,才发觉两人的位置很奇怪。
  他直起身,松开搭在爱洛斯身后靠背的手,脚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时。
  门被敲响了。
  是被风再次吹开的门,被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女人敲响了。
  黛黛站在门口:“有很重要的事,我想立刻汇报。打搅你们了吗?”
 
 
第41章 爱洛斯
  “我去叫医师。”乌列尔退后一步。
  “是该叫医师, 我没事,但你的手我很担心。”相比乌列尔,爱洛斯对与他亲近非常坦然,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与乌列尔有过非正当关系。
  乌列尔面上仍有担忧, 但听了爱洛斯的话没有离开。
  爱洛斯知道自己身体多半没事, 但若想恢复记忆, 他已经从苦寻原因,到以毒攻毒,现在到此为止了。
  再找找其他办法吧。
  其实,他还有个机会。
  爱洛斯开始想快些找到自己那个绝对信任的同盟者了。
  本来他一直在等那人的联系。
  谁料几日过去毫无线索,他到底选了一个怎样安静的同盟者?给他传一个信息,难道如此费力吗。
  也对, 爱洛斯按上眉心。
  消息总不能就丢在他的门口, 或许平时自己都选在特殊的地方交换, 藏在温室的花盆里比出现在门缝底下更有可能。莫非问题就出在这上?
  那真遗憾啊,我的朋友。
  餐厅、图书馆、庭院……爱洛斯思索着可能的位置,决定四处走走看看, 寻找一下遗失的消息。或许再多逛一逛,他能想起更多事情。
  黛黛已经走进房间, 她比爱洛斯和乌列尔都谨慎, 关了门然后上了锁。
  两人都因她异常的举动,而将注意集中回她身上。
  黛黛先看一眼乌列尔,面带询问。
  乌列尔思量后,上前一步率先向爱洛斯陈述道:
  “书单是阿黛勒拿走的, 她私下投靠了其他人。”
  爱洛斯蹙眉, 等一下,这个状居然是等她来了当面告?
  他们俩还有这种趣味。
  黛黛没有承认。
  她看一眼桌上的药剂瓶子, 顺着回答下去:“我没有背叛殿下,殿下有不信任,也可以给我喂吐真药剂。”
  爱洛斯目光在他们两人间游走,“背叛我,还要人代为报告?只有你们俩有嫌疑,我该信谁呢。”
  黛黛摇头,字句清晰:“不是的,书单真的不在我身上。“
  乌列尔像是替她补充:“而我没有拿,不知道它的去向。只可能是她。”
  “乌列尔大人,如果我真要神不知鬼不觉,该偷得更早一些,或者更晚。对吗?”
  “我……”乌列尔正要回应,爱洛斯忽然开口:
  “对,但你们俩不能直说的话。能不能干脆找一个人总结?”
  爱洛斯蹙眉,不过他承认黛黛说的对。想不被发现,其他时间去偷就好了。
  当爱洛斯只能怀疑两个人,若是信任乌列尔,那黛黛就一定会被怀疑。
  爱洛斯不会听不懂,他们看着在争辩,实则是黛黛想借乌列尔之口,汇报她偷了书单,拿给了别人。
  她不仅急于偷窃,还偏挑只有两人在时,又一定要拿爱洛斯的特制纸传讯。
  刻意要自己怀疑她、询问她,是为了什么呢?
  阿方索学士将书单给他的场景,爱洛斯还能想起。
  假设有位大人,有能力用吐真药剂或更有把握的方式测验属下。这不难,有实力的王公贵族都能办到。而恰巧这个人,派黛黛来监视自己呢?
  黛黛是这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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