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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李雪娅。”
这是李雪娅第一次在西姌面前认真介绍自己，明明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自己向对方自我介绍的场景，也曾经准备过很多好听的话。
可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只憋出个这么单调乏味又简单的介绍。明明之前口才不错的，否则也不会被大家选为班长。李雪娅因为自己的不争气鼻子瞬间一酸。
西姌认真地看了女生两眼便礼貌地收回了目光。
女生有着清秀的一张脸，脸上干干净净不施粉黛，再加上眼神透亮，扎着马尾, 给人的感觉很清爽。
“你好，我是西姌。”
感觉到女生的忐忑，她语气微顿，眉眼透露着认真：“你底子很好，不用化妆都很好看。”
李雪娅怔怔地望着西姌：“好看吗？”
“当然。”西姌点头, 只是沉默几秒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不过娱乐圈是个鱼龙混杂的复杂地方, 水很深, 你太干净了，进了娱乐圈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去。”
因为西姌的几句话, 李雪娅一上午都恍恍惚惚的。
“班长。”见李雪娅一下课就要走，白玫叫住她。
“啊？”李雪娅怔愣着回头，“还有事吗？”
“一起走吧。”白玫眼里漾着笑。
最后两个人走在校园路上, 白玫主动开口：“班长，你自身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其实也不用因为一些人改变自己。”
克服自卑不是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而是改变自己对自己的看法。她也曾因为母亲的数落和否定而自卑过，但好在有老师的出现，让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卑是什么感觉。
“世界上好看的人有很多，优秀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不一定就能让你喜欢的人喜欢。”
“所以，人这一辈子应该为自己而活。”
“如果总觉得自己丑，自己差劲，那只会让自己逐渐变成自己觉得的样子，越来越差劲。”
“我可以给你包装，让你艳压群芳，但你确定那样的自己就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吗？”
李雪娅嘴唇微动，半晌后，她摇头：“不会。”
西姌公司里那么多好看的艺人，自己只顾着想自己配不上西姌，却没想过对方见过的美人那么多，也没见她动心过。
这就代表，对方并不看重颜值。
“对呀。”白玫点头，“所以由此可见，对方并不是过于看重颜值的人。至于其他方面，班长难道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吗？你交际圈很广，说明大家都很喜欢你。”
“对自己多点信心。”
“爱自己才会被别人爱。”
本该点到即止的，但面对李雪娅，白玫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跪着爱别人的时候，大概是一个人人生中最丑陋的时候吧。”
说完，白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到了自己和沈烟洛约好的时间，也顾不上李雪娅了，赶忙道：“啊我到时间了，有和烟洛约好一起吃饭。”
“好，好。”李雪娅赶紧回神点头。
白玫虽然走了，但她说的那番话却还一直回旋在耳边。
李雪娅垂眸，忍不住沉思。
白玫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想起今天西姌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眼眶微热。这么久了，对方终于认真看了自己，并且还说自己底子很好，很干净。
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李雪娅克制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白玫说得很对，跪着爱别人的样子是丑陋的，西姌绝不会喜欢，自己应该让自己变得优秀，应该沉下心来好好学习，努力提升自己才对！
……
[恭喜宿主完成额外任务，奖励积分200]
系统的这一声播报并没有透露出太多喜悦，这几天积分扣得实在厉害，以至于现在迫切地希望bug尽快修复的不是白玫而是它这个系统。
“那么快就完成了？”白玫挑挑眉，这个任务也太轻松了吧？
说到底，这都是李雪娅自己能想清楚。她并没有暗恋过别人，但看过不少人因为喜欢而变得卑微。
没想到李雪娅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爱情这东西啊。”
白玫幽幽叹息。
“爱情怎么了？”一旁正吃着饭的沈烟洛动作停住，满脸惊愕地看向白玫。
“啊？”白玫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了声音，沉默片刻，她靠过去抱住沈烟洛的胳膊，语调绵长，“爱情啊，让我满脑子都是烟洛，恨不得把你装进我口袋里放着。”
沈烟洛的耳朵瞬间红了。
这个想法她也曾经有过。
不，应该说一直都有。
但是没想到白玫也会有。
想到这里，沈烟洛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她看向白玫，满脸认真：“不用放在你口袋里，我也是你的。”
说着，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似的，她将自己的手塞进对方口袋。
“你看，我在你口袋放着了。”
白玫愣愣低头。
沈烟洛的手都隐进她的口袋，只露出白皙的一截手腕。
心好像被什么挠了挠，沈烟洛这也太可爱了吧？
自从她变得“患得患失”以后，沈烟洛似乎正在笨拙地学着对自己表露她的爱意。
将之前藏在心底的情绪和爱意，通通毫无保留地捧到她面前。
白玫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将沈烟洛的手拉起来，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下，把手放在自己胸前。
“我把你藏在心里了。”
回忆着自己最近的表现，她笑道：“里面全是你。”
沈烟洛彻底懵了。
几秒后，看着两行清泪落下来的沈烟洛，白玫瞬间有些慌神，同时满脸迷惘——她也没欺负沈烟洛呀？
怎么就哭了？
“你怎么了？”
她赶紧伸手去擦沈烟洛的泪，心疼得要命，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和沈烟洛见面的时候。
美人落泪，终究是惹人怜惜的。
只是现在和以前相比，心境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她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可能性。
“没有。”沈烟洛摇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白玫，她又忍不住笑，“是太高兴了。”
印象中，好像从未有人这样向她表达爱意。她竟然也会被人这样喜欢，喜欢到整颗心都装着她。
满心的喜悦几乎无处宣泄。
她感觉自己就像三个月没带出去溜过的德牧一样，疯狂地想要撒腿出去呐喊、尖叫。
可最后也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眼前的白玫，忍着欢喜凑过去亲她：“我会永远爱你的。”
她向来嘴笨，只能笨拙但热忱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我永远属于你，你也永远属于我，我们不会分开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白玫，还是在提醒自己。
她说得实在太庄重，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白玫甚至不敢回视沈烟洛。
不可否认，现在的她的确爱沈烟洛。可这份喜爱并不是纯粹的，而是夹杂着其他复杂的东西。
她抱有目的接近沈烟洛，为了任务而爱她，原本十分心安理得，可如今看着对方眼底浓烈的感情，她却升起巨大的心虚。
忍不住皱眉。
心里带着歉意，以至于这一晚的白玫格外温柔，也极其配合，两个人有来有往，但白玫到底体力不敌，只得躺在下面紧紧抱住沈烟洛。
感受着沈烟洛的存在，白玫轻轻啄着沈烟洛的唇，知道她喜欢自己这样亲她，她便给她亲个够。
最后两个人闹得很晚，白玫几乎眼睛都睁不开，依旧是沈烟洛抱着去洗澡。
知道白玫累了，所以这回没在浴室闹起来，沈烟洛认认真真地给白玫清洗。
这时候的白玫乖得不行，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
床也不成样，顾忌着白大小姐是最娇气的，还有些小洁癖，所以沈烟洛最后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把人放好以后，她折身回白玫的房间，准备把被子抱过去。
只是刚拢起被子，就看见躺在枕头边亮起的手机。
是白玫的。
她拿起来，本欲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直接看见屏幕上的内容。
——你现在的任务目标是沈
后面的内容看不见，但很显然指的是自己。
沈烟洛瞬间皱眉，任务目标？什么意思？
心里突然升起些忐忑与不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了，迅速收敛好情绪和杂念，正要熄屏，对方的消息却又快一步地发过来：
——就像你是季凌的时候，任务目标是
轰的一下，沈烟洛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明明这几个字她都认识，可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不理解了？
什么叫你是季凌的时候？
白玫是季凌？
怎么可能！
可这个念头一钻进脑海里，那些模糊的记忆却突然像褪去薄纱，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曾经的季凌和如今的白玫是非常相似的，还有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但白玫和季凌是两个不同身份的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她把白玫的手机放在桌上，沉默着盯着手机看了很久。
她知道白玫的手机密码是什么，白玫并不会避着她，每次解锁的时候都当着她的面。
但没有经过白玫允许就偷看消息的行为是会让白玫讨厌的。
想到这里，她收回目光，面色冷然地走出房间。
*
翌日，白玫醒来的时候，沈烟洛已经不在公寓。她经常有早课，所以白玫倒也没觉得惊讶。
等洗漱完找到手机，她才发现昨晚西姌给自己发了消息。
第76章
——白玫,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冒昧，但它困扰我很久, 所以还是想问问你，你就是当初的季凌对吗？
——就和那个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你也是穿越者？
——你现在的任务目标是沈烟洛，任务成功，你又要离开吗？
——就像你是季凌的时候，任务目标是我，成功以后，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见这几条消息，白玫瞬间脑袋一炸, 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
“你们这个小说的女主光环那么大的吗？连我的身份她都能猜到。”
[这个bug系统也没料到，麻烦宿主稍等，系统马上把情况报告给总部]
实际上，系统也慌了神。
知道会有bug，却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bug！
被土著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这简直是要威胁到所有系统的大危机！
系统没了动静, 大概是去了那个所谓的总部, 能察觉出刚刚系统是有多慌乱, 可见对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白玫不至于慌神，沉思片刻后，慢条斯理地回：
——西小姐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呢。
刚发过去, 对方的电话便立刻打了过来。
白玫让手机自顾自地响了一阵，而后才接通：“喂？西小姐？”
“白玫，有时间出来吃饭吗？”西姌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像是没休息好。
“可以。”
白玫应下来。
对方前面抛出一大堆话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乖乖咬住钩子答应她吗？白玫自然得给面子。
这回约在一家西餐厅。
离大学不算远，但西姌直接包下了整个西餐厅, 也不必顾忌遇见熟人。
白玫漫不经心地切分着身前的牛排，语气淡淡：“西小姐，有事麻烦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不是已经直说了吗？”西姌反问，定定地盯着白玫几秒，她叹息，“我没有恶意，只是，困扰我的东西越来越猖狂，我实在没有办法。”
原本还能堪堪忍受。
可昨天白玫主动找了自己以后，那些恶意的目光消失片刻，却在白玫离开以后变得更加猖狂肆意。
像是被激怒的猛兽。
“困扰你的东西？”白玫眯了眯眼。
“是。”
西姌点头，没有隐瞒地开口：
“从我记事起，我总能察觉到周围有很多异样的目光放在我身上。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白玫心头一动。
脸上仍旧装着若无其事：“或许西小姐可以考虑去看看心理医生。”
“一直有看心理医生，医生诊断我可能是有了轻度的精神分裂症。”西姌叹息，“所以初中那年，在医生的建议下，我家人把我送去了长溪镇休养，刚开始，我的病确实有轻微的改善。”
“但这只是暂时的，就好像是你藏在一个地方，但是终究还是会被人发现。那些目光再次凝聚在我身上，我深受困扰，直到……”
听到这里，白玫心里咯噔一声。
一抬头，西姌正看着自己。
“直到季凌的出现，症状不断好转，那些目光慢慢消失了。”
白玫眨眨眼：“是吗？难道她是你的药？恭喜你呀！”
闻言，西姌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白玫，你……”
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叹息一声，继续道：“但是那时候的我并不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并且我能感觉到季凌在有意地接近我，所以我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
说是有意，但实际上找她的次数并不多。
说着，她抬眸看向白玫：“当初季凌看见我的时候，反应和你很像，而且也问了我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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