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了,把完脉,确实是中毒,但毒性不强,又吃了解毒丸并无大碍。
“只是这帐外的侍卫,就没这好运气了。”御医叹了口气:“他们的毒素不太一样,估计这辈子,也难醒了。”
宁峥冷哼一声:“戌芒!”
“是他们干的吗?”宋鸿旸也赶了过来。
宁峥不在乎宁王死活,他却不能不在乎,皇上可不会放过自己。
御医看着碗中取出的毒血:“确实像是跶满的手笔,这应该是某种蛇毒。”
“安排人……”宁峥顿了下:“我们自己人,把宁王送去宫里。”
“劳烦御医,随车而行。”
宁峥安排好,走到隔壁的帐篷,看着躺在地上的侍卫,深吸了口气:“全杀了!莫有伤口,推到中毒上!”
交代完,他冷漠的走出帐篷,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跶满干的不重要,西雍说是,那就必须是!
第195章 得知戚许挨打
第二天早上,沈书元刚收拾好自己,杜蓝就来了,两人一起用了膳,才跟着众人往校场走。
“宁王呢?”沈书元有些奇怪。
杜蓝小声说道:“昨晚好像出什么事了,你没听到动静吗?”
沈书元摇摇头,外面的走动他是听见了,还以为是正常的巡岗并未在意。
他们二人还在说这话,丁福又来了:“两位大人,只这样的,将军说今天上午的比试,你们就不用去现场了。”
沈书元有些疑惑的皱眉:“为何?”
丁福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只是方向相反,这是要让他们回帐篷里去。
沈书元却难得有了脾气:“宁将军是不是忘了,我和杜大人,也是在朝官员,可不是他随意可以呼来喝去之人。”
丁福没有说话,身形微动,就是要让他们回去。
沈书元也纹丝未动,想到不能看戚许打擂,他已经满心不快,此刻怎么会给一个奴才好脸色。
从一开始这个管家,便狗仗人势,那也别怪他此刻打狗给主人看了。
这两人在地方上当了许久的官,此刻寒着脸不说话,在气势上半点不落下风,让丁福也有些胆寒。
他犹豫了一下,将军说的是将昨晚的事据实以告,但他觉得有些事情不说便能做,那不如不说。
毕竟多说可能多错,不说便不会有错。
但此刻看来,不说只怕是不行了,难怪将军特地交代了一句,看来已经猜到二人不会配合了。
“两位大人稍借一步。”丁福指着边上人少的地方说道。
沈书元和杜蓝对视一眼,迈着官步越过丁福,稳稳地走在了他的前面。
丁福深吸了一口气,跟上两人,等到落定才开口将昨晚的事情说了清楚。
“宁王可还好?”杜蓝问道。
“应该没有大碍,送回了宫里。”丁福回道。
“侍卫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沈书元也开口问道。
“是的,没有,将军震怒,今日只怕这比武不会含蓄了。”丁福笑着说道。
“被罚的是何人,可是杜大人相识之人?”沈书元刚才听到解毒丹,心中就有了猜测,才会有此一问。
“并不是京城人士,杜大人肯定不识,不过和二位大人倒是见过一面。”丁福说的含蓄。
沈书元却瞬间寒了脸,戚许挨打了!
他不再说话,一甩衣袖转头就走,戚许既然不在,这打擂看不看都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回到帐中,等下外面热闹起来,还能找找机会去看一眼。
想清楚这些,他自然不再和丁福废话。
杜蓝看到他走了,自然也迈步跟上,他倒是没听出那个一面之缘,指的是戚许,所以有些奇怪,此刻沈书元的变化。
但他也忍住没问,看着跟在两人后面的丁福,以为沈书元是在立威。
等到进了帐中,丁福走了,杜蓝才出声:“这种人没必要和他置气。”
沈书元摇摇头:“挨打的估计是戚许。”
“啊?”杜蓝刚坐下,听到这句话,瞬间起身:“这宁峥是有病吧?那天戚许没犯错,就掐人家脖子,这次救了宁王,又赏了鞭子。”
“这次你还会说,他说的有道理,要和戚许好好说说吗?”
沈书元垂下眼眸:“祸福相依,不一定都是坏事。”
“我要把你最近说的话,都记下来,等下次见到戚许,一句一句说给他听。”杜蓝哼了一声。
但他想了想,点点头:“也有道理,受了伤,今天的擂台肯定不用上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赏罚分明,罚,宁峥罚过了,这赏就要皇上赏了,那肯定比宁峥赏来的合适。
但十鞭还是有点太多了,罚个面壁啥的,差不多了。”
沈书元摇摇头:“虽说是因为戚许发现的及时,但这件事他处理的不算很好,宁王伤着了,他不见血肉,皇上自然还是可以罚的。”
“但戌芒疯了吗?他好好的动宁王做什么?”杜蓝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不是他做的犹未可知。”沈书元说道。
“这里是猎场,宁王出事,我们这些陪同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还能是自己人干的?”杜蓝说道。
“我没说不是跶满做的,我只是说不一定是戌芒做的。”沈书元笑了一下。
“看他腰间就一个指骨,应该战场上的不多,一个不怎么打仗的大皇子,对于跶满而言,肯定没弄死一个宁王重要。”
“你的意思是说,跶满有人愿意用他的命,换宁王的?”杜蓝仔细想了下:“这么一说,戌芒确实不够赔的。”
“这次使臣来京,我们只看到了宁峥的虎视眈眈,却忽略了跶满,是不是真的想止战。”沈书元说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止战协议里,每年要给我们进贡的东西不算很多,但不能从我们这抢了,对于跶满而言可就不少了。”杜蓝点点头:“可现在打,他们有胜算吗?”
“他们可能和宁峥想得差不多呢?”沈书元笑着说道:“使臣团进京,两边都觉得,对方一定会松懈。”
“那这不是正好撞上了。”杜蓝一副看戏的模样,抬手准备倒杯茶,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唉,真的惨,我去沏壶茶,你等我回来。”
沈书元点点头,看着杜蓝摇头晃脑的出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他还没笑一声,笑意便全都敛下了。
戚许不知道伤的重不重,有没有上药,天气炎热,戎装唔上一天,伤口别感染了才是。
但又不知道去何处寻他,要不等下让杜蓝去问问,京中他多少还有些面熟,估计能问到一二。
沈书元还在出神,突然听到门口传了一阵声响,像是茶壶碰碎的声音。
他以为是杜蓝回来,茶水太烫,烫着手了,急急掀开帘笼走了出去。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被一块湿透的帕子捂住了口鼻,他迅速抬手,还没触碰到,那帕子就拿开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脸颊,指尖上全是蓝绿色的汁液。
他回身看去,就见戌芒,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头晕!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汁液里应该有什么,但他又不敢随意擦拭,就怕沾染的地方多了,更加麻烦。
戌芒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将他拉回了帐篷。
第196章 不能毁了他的脸
沈书元踉跄着走进帐篷,抽回给戌芒拉住的衣袖,似乎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跌跌撞撞的向着床榻而去,无力的趴伏在床边,低着头喘着粗气。
戌芒看到他这副模样,笑着舔了下唇:“别怕,等下我就让你舒服。”
沈书元微微皱眉,杜蓝只是去沏茶,来回的功夫不会太久,而他居然是准备在这里欲行不轨,只怕会用别的方法困住杜蓝,亦或者伤害杜蓝。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表现出反抗之意,只是无助的喘着气,似乎已经知道逃不掉了。
“我知道,你是跟着宁峥的,但跟着他有什么好的?”戌芒笑着慢慢走近。
沈书元用力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他侧头看去,眼神中满是无助,可嘴里的话却充满了讽刺。
“大皇子说笑了,宁将军在这京中给我置了个宅子,城外还给了个庄子,说是年底,还会给我置办个商铺,平时银钱更是舍得。
大皇子,又能给我什么呢?”
戌芒脸色一变,这意思就是看不上跶满,觉得他们还未开化,没有这些值钱玩意,他一个皇子居然还能比不上西雍一个将军?
他气愤的走上前,一把揪住沈书元的衣襟,将他拽到面前,又推到地上。
看着他浑身泥污的模样,戌芒笑着说道:“等到我玩过了你,你就脏了,就像现在一样,还会有人愿意给你东西?”
沈书元似乎此刻才知道害怕,他缓缓后退,却被帐篷挡住了退路。
他的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似乎是害怕,想要撑着起身,其实他是在摸昨天划出的裂痕。
当手指伸出帐外,他知道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一定要一把就将帐篷撕裂,只要能逃出去,怎么都比困在室内机会大些。
他咽了下口水,血腥的味道,让他稍微稳住了一点心绪。
“大皇子这话说的,不就是代表你给不起吗?”沈书元还在用言语激怒他。
这样他就会辩解,就会想要急于证明他的能耐,自己就还能有点喘息的机会。
“是吗?”戌芒冷哼一声:“你知道你脸上的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你这张脸,也就毁了。”
沈书元害怕的动了下身子,似乎被他说中了要害。
戌芒的也变得更加放松,看着沈书元反抗,再无法反抗,只能归顺自己的模样,让他此刻的征服欲也达到了顶峰。
所以他更不急着做什么,他就是要看到沈书元彻底绝望。
沈书元深吸了两口气,觉得更晕了,他的时间不多了,看到戌芒更加放松,他用力一撕,刺啦一声,他直接摔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他就迅速起身,向前奔去。
戌芒既然敢来这里,周围的帐篷里可能是没人的,但前面是贵人们的住处,就算他们都去看擂台了,巡岗的人也不会少。
毕竟昨天宁王是中毒,万一今天人不在帐篷,又被动了手脚,就麻烦了。
戌芒反应过来,弯腰从破洞处挤了出来,看到已经跑出去的沈书元,气急败坏的从腰间取出一个细小的吹管。
“想死,我成全你。”
他将吹管放到唇边,眼神冷漠,对着沈书元吹出管中的毒针。
沈书元现在只知道跑,哪里能关注到身后的变化。
就在毒针快要射中他的一瞬,边上的帐篷里刺出刀刃,当的一声将毒针击飞。
紧接着刀锋一转,帐篷应声而碎,宁峥抬手扶住了快倒地的沈书元。
他扭头看着惊慌失措的戌芒,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宁……”沈书元已经没了力气,转头看他,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你的脸?”宁峥诧异,眼中杀意瞬起。
沈书元此刻才察觉出什么,身子不受控的抖了下,没有看到宁峥之前,他确实没想过,若是脸上有伤,或者毁了怎么办……
“莫怕,同行好几个御医,我等下就带你去看,你先坐下。”宁峥扶着他坐在一边,抬头看着戌芒。
“皇上对他的脸,赐了四个字,赏心悦目!”
宁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你敢动他的脸,便是对皇上大不敬,戌芒,惹了圣怒,你们跶满就别想止战了!”
戌芒看向坐在路边的沈书元,又抬头看着宁峥,若真的只是男宠,怎么可能得皇上赐字。
“你们敢设陷阱耍我?”戌芒丢开手中的吹管,抽出腰间的弯刀:“去死吧!”
宁峥看着他的举动, 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他握着偃月刀,看着戌芒冲过来的姿势,缓缓转动手腕刀刃向下,触碰地面,向前划去,地面立刻出现一道裂痕,透着浓重的杀意。
当戌芒挥着弯刀冲到他近前,他才再次开口:“杀鸡焉用牛刀!”
他抬脚踹向刀柄,单手握住刀柄上部,尾部的三角刀纂,避开戌芒挥舞的双手,直接砸中他的胸口。
“噗……”戌芒喷出一口鲜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向后倒去。
宁峥冷哼一声:“废物!”
他转身就走,压根不在乎这人是死是活!
他走到沈书元身边,就看到人已经昏迷,他弯腰准备将人抱起,到又怕有旁人看到,毁他名声,只能弯腰将人背了起来。
“御医,快点给他看看,这张脸不能出事!”宁峥将人背进帐篷,急忙喊道。
他将人放到床上:“你看着这是什么液体,我看好像没有伤到血肉,不会有事吧?”
文官的脸,是他们殿试的第二份试卷,不然也不会专门有探花一说了。
不说相貌俊丽,这脸上若是有了瑕疵,官途也到头了,好点的给个闲差度此一生,若是伤的重了,面目可憎,给点赏赐,用个明目就能让他返乡养病。
几个御医都围了过来,仔细查看,又探了脉象:“应该无碍,这就是跶满避蛇虫的汁液,他们平时多有涂抹。
至于昏迷不醒,应该是用了迷药,睡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戚许此刻正趴在角落里,他并不知道宁峥带来的是谁,他们一进来,周围的人就围了上去,自己也不敢随意张望。
他看着周围忙了起来,应该是将他们说的汁液洗净了,这时他才听到宁峥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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