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里是不是养了什么。”李锦绣这明显是肯定的语气,“是只有点道行的狐狸精吧?呦,公狐狸呢。”
对方艰难吞咽,因为见识到李锦绣的厉害了,又做贼心虚一点都不敢反驳,还用眼神示意李锦绣,悄悄隔着桌底,比划了一个“二”,意思是他愿意再加两倍的贺礼。
李锦绣见好就收,话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道:“狐狸是可爱,当灵宠养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但别逮着公狐狸当娈|宠乱|操啊,把狐狸操|得都嗷嗷乱叫,真是一点节制都没有。
“好了,下一个。”他松了手,对方赶紧起身,还冲他拱了拱手。
“这就没了?”
赵二明显非常不满意,目光如炬地在李锦绣和刚才那人身上乱扫,怀疑李锦绣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但李锦绣如果真的有心替他们隐瞒的话,赵二也是无计可施。
接下来李锦绣轮流探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声,或多或少还探知到了一点过往。
大多都是不堪入目的风流史,那叫一个乱啊。
入目都是白|花|花的肢体纠缠,看得李锦绣都有点反胃了。
凡是放下身段,暗暗求他高抬贵手,嘴上留情的,李锦绣拿了好处,就会帮忙遮掩一二,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瞧不起人的,李锦绣也不惯着,直接贴脸开大:“肾|虚早|泄……你是断袖吧?”
“别急着否认,子承父业,从小就耳濡目染吧?”
“还不承认?”李锦绣扬了扬眉,寻思着这货牛啊,连自己亲爹刚纳的男妾都不放过,当然了,如果连这种事都能通过摸脉看出来,那李锦绣还真神了,所以他委婉地问,“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淤血滞固于胸,难不成是相思成疾?”
李锦绣笑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还生怕被人发现,夜夜惊惧。可惊惧又令你觉得刺激,从而欲罢不能?”
所以你就跟你爹的男妾偷|情,还穿你爹的衣服,睡人家的床,怎么那么不知廉耻啊。
直把对方说得面色泛白,冷汗直流,不等李锦绣继续说下去,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李锦绣还顺道探知了一番赵二的心声,原来这小子是奉他哥之命过来试探他的底细,还有就是大师姐感念李锦绣的恩情,特跟赵家主请命,想认李公子为义弟,让阿隐日后唤他一声舅舅。
这本无可厚非,毕竟救命恩人,如同再生父母。可偏偏赵元慎疑心病很重,昨夜才跟裘云音大吵一架,闹得不欢而散,今日就在未曾商量的情况下,得知此事。让他更加怒火中烧,并认为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李公子,莫不就是李锦绣?
得知这一切时,李锦绣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寻思着赵狗猜得还挺准,只不过大师姐应该只是出于报恩,并未做他想。
无论如何,只怕赵元慎不会甘心,定会想方设法让李锦绣当众“原形毕露”。当然了,如果真是这样,最丢人现眼的,莫过赵元慎自己,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若是借此机会,逼他说出实情,说不准大师姐就能和他重归于好,虽说李锦绣很讨厌这个姐夫,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三年抱俩,定是有点感情的。
李锦绣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师姐能得到幸福。
再一回神,胳膊就被戳了几下,赵二忽闪着大眼睛,问他:“说啊,怎么不说话?”
李锦绣倒是有点没想到,赵二私生活竟然挺干净的,除了修炼就是逗鸟,或者收集一些名家名作,不过他修炼挺懒散的,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只想永远跟在哥哥身后逍遥度日。
如果一定要说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事,那就是——赵二暗恋李锦绣!!!
得知这事时,李锦绣非常震惊,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年前赵二才多大啊?毛头小子一个,懂什么情爱?
可偏偏李锦绣在赵二的记忆中,看见赵二因为他的死,躲被窝里偷哭了好几个晚上的画面。
所以说,我死后,连我一直爱护的师兄容成宣都不曾为我掉过一滴眼泪,反而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为我痛哭流涕了几个晚上。
李锦绣沉默了。
“赵二公子身体康健。”李锦绣慢慢收回了手,“就是修炼上不够勤勉,日常修炼不足一个时辰吧?”
“嘘!”
赵二赶紧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浑然忘了他哥交代的事,此刻用一种惊讶,又有点崇拜的眼神望着李锦绣,心觉这小子不简单。
就连李锦绣跟他说,让他离那群狐朋狗友远一点,赵二也不生气,反而很自来熟地凑了过去,问东问西的。
李锦绣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大师姐和赵元慎冰释前嫌,胡乱应付了几句,恰好有侍女过来请人,两人便一同前往大厅。
李锦绣不动声色大致扫了一圈,见该到场的基本都到了。只不过没看见燕师兄,他本以为师尊师兄在一块儿的,结果只看见了坐在高位上的师尊。
裘云音今日依旧如往常一般,端庄柔婉,此刻怀里抱着的,正是才满月的二儿子,而阿隐则由赵夫人抱着,由于赵夫人近年来身体孱弱,寻常不怎么露面,家里大小事宜,基本上都是交给裘云音安排。
这种场合,身为父亲的赵元慎自然也出席了,只不过身上鬼术尚未解,为了不在人前失礼,竟用白绫覆住双眼,对外只说是眼睛受伤。
又服下了闭息丹,可保短时间内,不用呼吸也不会死。这倒是挺投机取巧的法子,只不过能坚持多久,倒也不好说,治标不治本罢了。
见李锦绣终于来了,裘云音面色一喜,抱着孩子迎了上去,同众多宾客介绍之后,她又道:“李公子对我有救子之恩,几日前又拜在了江师伯座下,便是我的同门师弟了。不如趁今日我儿满月宴,我想当众认他为义弟,此后让我儿阿隐,叫他一声舅舅。”
“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
李锦绣当然愿意,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有个正儿八经的身份了。
只不过……他的目光扫向侍女端上来的酒水时,心里明了。
这酒相当于是认亲酒,饮下之后,誓言才算作数。他估摸着,破解幻颜丹的药丸,此刻已经融进了酒里,一旦喝下,立即就会在人前原形毕露。
但就是不知哪一杯才是。
不过以李锦绣的推测,应该两杯都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李公子,请!”
裘云音率先端起酒杯,李锦绣想了想,觉得既然赵元慎那么着急剥开他的假面,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不逼一把的话,指不定赵元慎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索性从善如流端起酒杯,刚准备一饮而尽。
哪知下一刻,一道劲风袭来,嘭的一声,竟将李锦绣手里的酒杯打碎,酒水哗啦飞落,有几滴都溅在了李锦绣脸上。
他只是错愕了一瞬,就一把抓住飞落的一块碎瓷,反手冲着劲风袭来的方向,狠狠掷了出去。
这只是本能反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牙还牙,李锦绣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如同两束寒芒,顺着碎瓷飞袭的方向掠去。
却在下一瞬,瞳孔剧烈一颤,瞬间缩成了两条细线,便见一个玄衣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黑袍落下,露出了一张俊秀熟悉的面容,正是小舟弟弟!
李锦绣再想收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碎瓷直冲宿文舟的胸口,不过好在宿文舟及时出手,右手二指夹着碎瓷,唇角划出一丝讥诮的弧度。
他什么也没说,可李锦绣却清晰无比地听见了他的心声。
【我好心好意出手帮他,他居然又要伤我!】
不是这样的!
李锦绣刚要开口,周身就传来“唰”的一声,伴随着赵家主的厉斥,殿外迅速涌来一群门生护卫,很快偌大的会客厅就分成了两波阵营。
见李锦绣呆站在原地,赵二还冲过来,扯着他的手臂,往自家阵营里拽,几乎是同一时间,宿文舟面色一沉,一挥衣袖,面前的矮桌轰隆一声,飞掠而去,直冲赵二面门!
李锦绣眸色一沉,赶紧侧身挡在赵二面前,还未来得及出手,那矮桌就嘭的一声,化作了齑粉。
“今日是赵家孙少爷的满月宴,御尸宗的人不请自来,是何道理?”江寒溯收回衣袖,依旧稳坐在高位上,狭长眼眸此刻翻涌出点点森寒。
如果他没有看错,刚刚李锦绣看那人的眼神,分明就是不忍和愧疚!
为何不忍?
为何愧疚?
这又是他家徒儿生前的老相好之一?
简直岂、有、此、理!
不生气。
江寒溯微微阖眸,十指收于宽袖之中,神情依旧自若得很。
徒儿的老相好或许有很多,但师尊只有一个,不生气。
“江宗主误会了,我等可都是拿了请帖,应邀赴宴,可不是江宗主所说的不请自来呢。”宿文舟笑了笑,目光缓缓从李锦绣身上挪开,额头上的某一根青筋,跳得特别厉害。
所以,眼前这个是真的李锦绣,那昨晚他扛回去,还操|了一夜的,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李锦绣还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心里乱得很。
大师姐是沧山派遗孤,而沧山派当年是被御尸宗灭了满门,虽说那时宿文舟还不是御尸宗的少主,但如今他是了啊!
只怕今日混迹在宾客中,就是冲着裘云音来的。
李锦绣实则并不清楚,沧山派到底和御尸宗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能让御尸宗这些年来,一直追杀裘云音。若非裘云音拜了个好师门,只怕早就死在御尸宗的门徒剑下了。
如今竟还追杀至了瀛洲仙岛上,看来定是有了万全之策,否则岂敢如此放肆?
李锦绣之前就非常担忧,宿文舟会和大师姐碰面,如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果这俩人打起来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帮谁才好!
一个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视他为亲弟般照料的大师姐,一个是他年幼时发下重誓,要一生一世保护的小舟弟弟,他一个都不想失去!
“只怕是杀了真正手持请帖的宾客,易容幻形,冒充他人,才得以混入仙岛的罢。”江寒溯淡淡道。
宿文舟抚掌,笑道:“不错,正如江宗主所言。不过话说回来,瀛洲仙岛所设的结界果真是厉害,普通的易容术,根本不起作用,也掩盖不了我御尸宗门徒身上的尸气,如此就只好剥下那些人的皮,贴在自己身上,又取走他们的法器,这才得以成功混入。”
说着,他随手在面前一挥,叮叮当当一堆法器掉落在地。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可见御尸宗的人胆大包天,只怕就是在坐船上岛时,直接在船上杀人剥|皮。
“所谓的名门正派,我看也不过如此。”宿文舟冷冷一笑,“实不相瞒,我今日率众前来,并非有意为难赵家,及其他前来赴宴的宾客。”
话音未落,赵二就跳了出来,怒道:“你若敢掳我嫂嫂,我对你不客气!”
宿文舟摇了摇头,他最初的目的,确实是奉命前来掳走裘云音,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
有一个人比裘云音更有价值,相信义父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不,只要知晓纯阳之体妙用的人,都会非常喜欢。
宿文舟唇角一勾,缓缓吐出一句:“我要的是你!”
灼热如刃的目光,瞬间钉在了李锦绣身上。
第29章 师尊感受到了情敌的挑衅
其余人也纷纷望了过来,任谁也没想到,御尸宗这般来势汹汹,竟只为了一个姿色平平,貌不惊人,也名不经传的少年!
李锦绣紧紧抿唇,蜷缩在宽袖下的拳头,瞬间就攥紧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大张旗鼓来我赵家抢人?”赵二这会儿倒是护上李锦绣了,怒斥道,“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我既敢来,就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宿文舟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赵家小叔时,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慢慢落至赵家主身上,“实不相瞒,我御尸宗的众多门徒,如今已经包围住了整座瀛洲仙岛。只要我一声令下,即刻就能踏平此地!”
“就凭你?”赵家主冷冷一笑,丝毫没有把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里,“只怕是痴人做梦!”
“哈哈哈,是不是痴人做梦,一会儿便叫你们知道,不过我奉劝各位,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啊。”宿文舟起身,姿态悠闲地在大堂内踱步,“我手里如今可是有在场所有宗门,家族的把柄,谁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赵二问:“什么把柄?你说清楚!”
“自己长眼了不会看么?事事都要我说个一清二楚,那你长脑子做什么用的?”
宿文舟冷冷一笑,凌厉目光从李锦绣身上扫向赵二公子时,明显沉了几分,他最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男人,跟狗儿似的,闻着香就往李锦绣身边凑,绿头苍蝇一样惹人厌!
而他此举已经很明朗了,很快就有人从那一堆染血的兵器中,认出了是自家弟子的法器,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更有人当场暴怒,直言不讳怒斥御尸宗是邪宗,是修真界的毒瘤,连同宿文舟都被骂作邪魔歪道,是为虎作伥的小魔头。
李锦绣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他怎么也想不到,小舟弟弟还活着,更没想到小舟摇身一变,就成了御尸宗的少主,最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和小舟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谁又能想到,宿文舟从前是那般天真烂漫,也并非一开始就是为虎作伥的小魔头,他出身乡野,父母都是很厚道的老实人,一家三口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而这一切都因为李锦绣的到来,而被打破了。
宿文舟笑道:“我实则并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就像你们说的那样,我是小魔头,但那又如何?我比你们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坦诚,我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像你们那般惺惺作态。”
“可李小山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兴师动众过来拿人?”赵二依旧糊里糊涂,又看了看面色发白的李锦绣,怎么都觉得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根本不值得御尸宗如此大张旗鼓,除非他是……
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涌现出来,赵二攥拳,努力将乱颤的心绪压了回去,声音更沉,“少故弄玄虚!有本事就跟我单挑!”
“你可不是我的对手,纵然打赢了你,也不光彩。”顿了顿,宿文舟站定,目光直直落在江寒溯身上,在这么一大群人中,他敏锐的洞察力,让他精准锁定了真正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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