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宣一身病骨啊,常年汤药不离口的,八月酷暑里吃冰都能被冷到呕血,李锦绣生前正是青春年少,气血方刚,不说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三碗酒水下肚能打虎,那起码的徒手劈柴不在话下……确定容成宣能受得住?
不得把轮椅都干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死不承认?”宿文舟冷冷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生前时,我不止一次看见过你藏在衣领下的吻痕!”
“你出来见我,却贴身穿着容成宣的白衫,你怎么有脸跟我说,你不是个断袖?那你跟容成宣之间算什么?他是你泄|欲的玩意儿?我又算什么?你红杏出墙的姘头?”
李锦绣下意识摇了摇头。
寻思着,容成宣平时也不穿白衫啊,倒是师尊挺喜欢穿的。
“你……!”给他气得伸手指着李锦绣的脸,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动李锦绣一根手指,而是一掌劈向一旁的石块,瞬间炸成一堆碎石。
宿文舟语气激动,瞳孔都烧得有点泛红,一掌打下之后,忽然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捂胸。
李锦绣愣了愣,忙问他怎么了。
宿文舟面色难看,抿唇未言,只是手拿开时,掌心一片猩红。
“是上回我伤的?”李锦绣惊问,“还没好?你都不上药的?!”他当时修为恢复不到三层,根本打不出什么力道,他本以为那点伤早该好了的!
“哼。”
宿文舟不理他,当然不会说这是江寒溯用剑刺的,要不是他躲闪及时,只怕一剑就穿心而过了。
江宗主真是好大的气性,看把他急的。
“小舟,上回是哥哥不好,哥哥不是有心的!”李锦绣很难受,眼里满是心疼。
“既然如此,那哥哥不如给我|操一操?”宿文舟笑问,“用哥哥的身体为我疗伤,如何?”
“!!!”李锦绣立马肃然道,“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是满脑子脏东西?!”
“哥哥可不是什么脏东西。”宿文舟淡淡道,换句话说就是,我满脑子都是哥哥。
李锦绣纳闷,怎么又拐我身上来了。
“哥哥似乎对自己现在的纯阳之体,还没有完全了解,不如……我跟哥哥讲讲?”不等李锦绣回答,宿文舟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大致和燕雨真说的差不多,纯阳之体就是天生的炉鼎之体,特别适合双修,而且增长修为还是双向的,也就是说,无论谁跟李锦绣双修,也无论他在上还是在下,吃还是被吃,只要是双修,都能提升自身修为。
不仅如此,宿文舟还道:“纯阳之体还有疗伤之效,血肉都可入药呢。”
“那不就是药人?”
“药人和炉鼎的结合,就是所谓的纯阳之体。”宿文舟道,“实话告诉你,我义父早些年落了些伤,一直难以痊愈,就派我出来寻找纯阳之体为他疗伤。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报答义父。”
“知恩图报,理所应当。”顿了顿,李锦绣语气有点艰涩了,“所以,你打算把我献给他?”
“对。”
“能不能问一句,你义父今年贵庚?”
“你不若问我,他长得怎么样。”宿文舟冷笑。
李锦绣纳闷:“他长得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会比较感兴趣。”
实际上李锦绣对别人的皮相不敢兴趣,只是想问问御尸宗的宗主多大了到底是青年,还是老头子,这点很重要。他更希望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最好活不了几年了,待人死后,大师姐的血仇得报,小舟也就自由了。
“我义父身高八尺,容貌不说艳绝修真界,也定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哦对了,你不曾见过,莫说是你,整个修真界也甚少有人见过呢。”宿文舟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义父爱慕你师尊江寒溯多年,一直痴心不改,奈何你师尊一心向道,无心情爱。不过哪怕如此,我义父也断然看不上.你这个黄毛小儿。”
“想趁机攀附我义父,当我小娘,以此充大你自己的势力,彻底了断我对你的痴念,我且告诉你,不可能!”宿文舟沉浸在自己的猜忌中,冷笑道,“在我们御尸宗,父死子承基业,真要是如此,我就杀了义父,把你抢回来!”
就在不久前还夸小舟弟弟知恩图报的李某人:“……”
不过李锦绣很快就想通了,这不是小舟弟弟的错,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句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说到底了,还是御尸宗宗主的错,谁让他养了小舟,却没有管教好小舟?
宿文舟肤色很白,白到在火焰的炙烤下,都散发着月光一样皎洁的光芒。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手背上横着一块核桃大小的疤痕,微微凹陷,像是被什么动物咬伤的。
见李锦绣呆呆看着他手背上的疤痕,宿文舟索性就拿近些,在他眼前摇晃,笑问:“你还记得这个吗?是你刚来我家时,我讨厌你,想方设法赶你走,就让我养的小黄狗咬你,可看见你那么害怕的样子,我就后悔了,扑过去护你的时候,被狗咬了一口,当时流了好多血呢。”
李锦绣想不起来了,闻听此言琢磨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就点点头说:“好可恶的小黄狗!”
哪知宿文舟面色一冷,语气骤寒:“看来你是真把我忘了,这不是狗咬的,而是你咬的!”说着就钳着李锦绣的后颈,将人按了过来,作势要往他嘴上狠狠啃一口。
哪知李锦绣不肯,不仅拼命挣扎,还把嘴唇狠狠抿进了嘴里,直接拢成了一条线,俊脸上也满是惊恐,活像是被人逼|良为|娼的良家少男!
又是这样!
每一次宿文舟才想跟他亲近一下,就要如此抗拒!
宿文舟恶狠狠地瞪着他,气得眼睛更红了。
李锦绣觉得小舟弟弟这副模样怪怪的,小时候也不这样啊,以前多软萌可爱,像小尾巴似的,蹭蹭蹭跟着李锦绣身后追,一边追一边奶声奶气叫哥哥,怎么长大了居然成了这样?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千错万错都是小舟义父的错。
李锦绣试图通过读心术,打探小舟的过往,可不知为何,一丝丝灵力都没有了,以至于他屡次读心失败,头还晕乎乎的,手脚也没有一点力气。
“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封了你的灵力,你现在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李锦绣觉得还是有区别的,最起码自己的意志力还是跟钢铁一般坚强,否则换成流火那种贪恋美色的断袖,一看见小舟弟弟这种投怀送抱的美人,肯定把持不住,就算还有理智挣扎挣扎,也定出不了三个回合就被拿下了。
“小舟,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李锦绣正色道,话一出口,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没理会,又接着说,“我可以解释清楚。”
“无论如何,你我终究是兄弟,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李锦绣觉得难为情,脸都有点红了,下意识蜷缩起双腿,用膝盖死死抵着肚子,不让肚子乱叫,再一次言语恳切地劝解道,“只要你肯悬崖勒马,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确定么?”宿文舟笑问,“真的做什么都行?”
李锦绣突然就闭了嘴,总觉得这话不能随随便便应承,否则可是要出大事的,于是他给自己找补道:“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代价也包括你自己吗?”
宿文舟缓缓逼近,李锦绣就往后躲,一个步步紧逼,一个仓惶躲闪,可地方就这么大点,又能躲到哪儿去?
嘭的一声,李锦绣的后背就撞到了墙,已经避无可避了,他不得不再度吞咽起了口水,努力保持冷静,让自己有点哥哥的样子,耐心劝说道:“小舟你听我说,你还小……”
“我已经不小了……你想亲眼看看么?”宿文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竟当面解下自己的腰带,惊得李锦绣连连偏头,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大喊着让他别胡闹!!
“这就叫胡闹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我是兄弟啊,既是兄弟,那又有什么不能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到底在怕什么?”宿文舟见他脸红了,微微有点诧异,三年前的李锦绣倒是没有这般羞赧,想不到死去活来一次,脸皮薄了不少。
光是言语戏弄他几句,就脸红成了这副模样。
还偏生挑了具皮相好,年纪小的身躯,脸上这般稚气未脱,清俊动人,任谁瞧了他这副形容都会忍不住戏弄一二。
“你忘了?小时候咱们还经常挤在一个木桶里洗澡呢。”宿文舟笑道,“爹娘说你可怜,让我不要欺负你,为了培养感情,就让我俩睡在一起。”
李锦绣把脸转过去,耳根都隐隐有点烧了,艰难地道:“那是小时候!”
“这么说来,长大后就不需要培养感情了?”宿文舟点点头,语气淡淡的,“也是,后来你又结交了别人,还为了别人就舍弃了年幼的我,我那时真傻,被打得那么惨,还苦苦挣扎着,想留最后一口气等你回来救我呢。”
“小舟!”
“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你忘了,可是李锦绣,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真的在乎我吗?真的有把我还有我的父母放在心上么?”宿文舟质问他,“三年了,三年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可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扑回了当初杀你的江寒溯面前!”
李锦绣想说,那纯粹是巧合,大概是缘分,眼睛一睁,就又回到了师尊身边。
可弟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自顾自地低喃,“有什么话就留到我父母的坟墓前说罢。”
第33章 师尊误会锦绣和别人有染
其实不用小舟弟弟说,李锦绣也打算前去祭拜一下养父母,跪在二老坟头前好好说说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找到弟弟了,让他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但就是重生后脑子不太灵光,根本想不起二老埋在哪儿了。
李锦绣也不是没想过要问一问小舟,但说实话,他要是敢问,感觉小舟弟弟会当场扇他。索性就闭了嘴,还默默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
“嗯!”李锦绣神情认真,这种事情肯定得答应啊。他就算再怎么离经叛道,也不可能忘恩负义到连祭拜养父母都不愿意罢。
“好,那在回御尸宗前,你我先动身前去祭拜爹娘,简单置办一场婚礼,之后我再带你去拜见我义父。”顿了顿,宿文舟神情一冷,警告道,“见面要么就叫爹,要么就装哑巴,胆敢说什么自古正邪不两立,或者什么要杀了我义父,为修真界除害,我都不会轻饶了你!”
李锦绣的脑子里慢慢划过一个问号,他只是答应去祭拜养父母,也没说要跟小舟弟弟成亲啊!
哥哥弟弟怎么可以成亲?怎么可以……?!
“不行!我不答应!”李锦绣急了,赶紧反口,“你我一日是兄弟,一生都是兄弟!”
哥哥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跟你做!
不管是你|操|哥哥,还是哥哥|操|你,哥哥都绝不能接受啊!!
“是么?你此前还说,你跟容成宣那个瘸子,一日是师兄弟,一生都是师兄弟呢,怎么还爬上了他的轮椅?”宿文舟冷笑。
李锦绣头皮麻了:“你亲眼看见了?”
“那倒没有。”
“既没亲眼看见,那又如何能断定我和他,他那个什么了?”李锦绣据理力争,“小舟,你要相信哥哥!哥哥真没有!”
“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坚信你和容成宣睡过。”他道,“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说过,你就喜欢折腾病美人。”
“……”
李锦绣的内心都快炸了,先把轮椅什么的放一放,生怕会伤害到年幼弟弟的心,怕弟弟难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脸色温情一点,好言相劝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宿文舟嗤笑一声:“李锦绣,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才答应过的事,转眼间就能改了主意。”
“我只是答应要和你一起去祭拜爹娘,没说要,要那个什么啊。”
“那是我的爹娘,你凭什么喊?”
“好吧。”李锦绣很快就妥协了,“我会前去祭拜叔叔婶婶的。”
可这一句叔叔婶婶,直接让宿文舟勃然大怒起来,竟一把揪住了李锦绣的衣领,怒火在眼眸里熊熊燃烧,每一个字都沁满了恼怒和不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冷道:“他们好歹救过你,也养育过你,甚至为你付出了生命!你竟连一声爹娘都不喊,李锦绣,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
李锦绣苦笑一声,是你不让我喊的啊,我都没难受呢,你倒是先难受上了。
为了安抚弟弟的情绪,李锦绣微微叹了口气,稍微酝酿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小舟,哥哥逗你呢,无论何时你我都是此间最亲的亲人,他们二老永远是你我的爹娘。”
当然了,他想表达的核心思想就一条——操|哥哥是不对的,哥哥不是用来|操|的。
宿文舟眼眸里的怒火,渐渐消散,眼底闪现过片刻的动容,但很快就敛去了情绪,松开手,侧过头冷冷道:“李锦绣,同样的招数你到底还想用几次?”
“啊……?”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骗不了我的。”
李锦绣怔了怔,隐晦察觉到自己之前一定用这种话欺骗过小舟,而且不止一次,看样子小舟都留下心理阴影了。他再度想用读心术,可没有灵力怎么都读不了,无可奈何之下,李锦绣厚着脸皮问:“我不会跑的,要不然把我的灵力解开罢?”
“解开不可能,不过我倒是可以借给你。”宿文舟笑了。
李锦绣敏锐察觉到这个“借”只怕不是好“借”的,所以果断闭紧了嘴。果不其然,宿文舟又道:“哥哥既然不愿意让我|操,那亲一下也可,只要哥哥主动亲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借哥哥一点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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