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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师门都有病(穿越重生)——萝樱

时间:2024-10-19 10:57:56  作者:萝樱
  还不等他开口,燕雨真就心直口快道:“这赵家是什么意思?把我灵剑宗的大师姐囚|禁在此地?竟连个侍女都没有,莫不是以为我灵剑宗上下都是死人不成!?”
  “是我嫌人多口杂,怕他们影响到了阿隐,遂才将人赶了出去。”裘云音解释道,还笑了笑,“再者,从前在师门时,我也是如此啊,不过才三年而已,燕师弟倒像是忘了一般。”
  燕雨真道:“我只是替大师姐感到不值,竟所托非良人,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话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
  在场四人除了记忆缺失的李锦绣外,全都记得很清楚,当年只有李锦绣跳出来,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燕雨真当年持中立态度,只不过见李锦绣如此反对,倒也生出了几分支持的心——他本以为李锦绣自幼无父无母,大师姐又待他格外亲厚,他便生出了几分恋母情结。
  谁能想到,当初李锦绣的一句“大师姐不能嫁给赵元慎,婚后不会幸福的”,竟一语成谶了。
  李锦绣感觉到气氛有点沉,赶紧岔开话题说茶好香。
  “这茶叶是我亲手采摘煎炒晾晒,煮茶的水是去年初雪时,从梅花上所取,用瓦罐封了,埋在梅树下,今年才第一次挖出来。”裘云音语气淡淡的,“原是想着今年多收集一些,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见李锦绣喜欢,裘云音很是高兴,又把糕点推过去,说是自己亲手做的,让他尝尝。
  李锦绣捏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滋味清甜,入口即化,却尝不出原来的滋味了,顿时一阵心酸。
  他已然清楚了赵元慎的心意,但还不甚清楚大师姐是否还对赵元慎有情,遂琢磨着,一探大师姐的心声。
  若有,那么就戳和他俩冰释前嫌。
  若是没有,让赵元慎把话说清楚,和离之后,一别两宽,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婚嫁自由。
  可一探之下才发现,原来大师姐藏得比谁都深。
 
 
第48章 弟子过来伺候师尊睡觉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不过是有人蓄意谋划。
  赵祁当年身负重伤,晕死在路边被裘云音所救,听起来简直就跟人间戏楼里常唱的救人桥段一模一样,与之一起广为流传的,还有书生进京赶考路遇美艳妖精,亦或者是抛绣球招亲撞乞丐。
  可这是裘云音早就设计好的,甚至当时还觉得他伤得不够重,趁对方昏迷时,又给他补了两刀,确保他不能好好活着,也不能痛快地死掉。
  为的就是设计一出救人桥段,趁赵祁重伤难行,与他培养感情,甚至连赵祁的情动,也在裘云音的计划之内——日日在给他服用的药汤里,加一点合欢散。
  再如何意志坚定,心若磐石,也受不得日积月累的合欢散侵蚀,更何况当时的赵祁身负重伤,灵力全失,又正值而立之年,气血方刚,若是不情动反而才有鬼了。
  而裘云音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听闻赵元慎对她各方面都不满意,也根本不愿意娶她。
  裘云音虽然幼年时就家道中落了,如今在世间举目无亲,形单影只,但她不愿成为被人可以随意挑拣的货品。赵元慎在对她品头论足,各种挑剔时,她已经暗戳戳在赵家之中挑选真正适合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经过精挑细选,才挑中了赵元慎的小叔,既然当不成你赵元慎的新娘,那就当你的婶娘,无论如何咱们将来都会是一家人。
  也非常顺利地和赵祁水到渠成了,只是没想到赵祁会突然不告而别,裘云音当时以为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再加上后来赵元慎又突然愿意娶她了,便生出了报复之心。
  而此事不知怎么的,被李锦绣察觉了,遂当年才极力反对。
  可大师姐根本不听他的,执意嫁去了赵家,婚后故作没认出赵祁,人前人后都是小叔叔长,小叔叔短的,想方设法又把赵祁迷住了,两人趁赵元慎外出时,经常幽会,暗度陈仓。
  甚至御尸宗能抓到赵祁的把柄,也是裘云音暗地里把消息放出去的,就只为了能借赵祁之手,灭了御尸宗满门封口,岂料赵祁根本不是御尸宗魔头的对手,反被要挟,替御尸宗做事,杀掉裘云音。
  可赵祁对裘云音有情,自然不肯,又迫于无奈,只能对阿隐动手。裘云音得知阿隐中了鬼术之后,立马就猜到了是赵祁所为,便想着杀之而后快,而这一回她想借的是赵元慎的手,明知赵祁逃跑时,定会带着她和两个孩子一起走,遂顺水推舟,那日御尸宗来犯时,才故意把孩子们交给侍女和护卫。
  为的就是让人误会赵祁挟持孩子为人质,逼赵元慎大义灭亲,就地将之斩杀。
  可裘云音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夫君赵元慎竟是个重情重义之辈,更没想到赵祁哪怕是死,也不愿把她供出来。
  得知这些时,李锦绣冷汗直流,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耳边隆隆作响,只觉得头顶的天是不是变色了,赶紧低头喝茶压压惊。
  更离谱的是,大师姐两个都不爱,但叔侄俩倒是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
  赵祁直至落网那日,才知道原来阿隐是他的儿子,对此还万般悔恨不已,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
  面对着大师姐温婉和煦的笑容,李锦绣艰难吞咽,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眼前骤然一黑,然后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与他一同晕倒的,还有燕雨真。
  沈银竹捏起一块糕点,目光随意往晕倒的两位师弟身上瞥了几眼,见怪不怪地微微一笑,“师弟们到底还是年轻,倒头就睡,也不怕着凉了。”
  “无妨,年轻人身强体壮的,眼下又不是三九寒冬,哪里就能受了凉?沈师弟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师弟们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裘云音伸手轻轻抚摸着李锦绣白净的俊脸,看着沈银竹只是把玩糕点,倒是一口不吃,便道:“沈师弟可是嫌弃我这点心做得不好?”
  “大师姐这点心做得精致,茶水也好,香气四溢,只可惜我不爱吃甜食,实在是没有口福。”
  沈银竹笑了笑,把糕点放回了盘子里。
  茶水和糕点里都下了药,只吃其中任何一样都不会有事。
  但要是都吃了,就会像两个师弟一样陷入昏睡。
  师尊是医道圣手,虽说座下四个亲传弟子,因为天赋不佳,都没能继承师尊的衣钵,但沈银竹跟在师尊身边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对药物的气味很敏|感。
  不像两个师弟,对此一窍不通,傻乎乎的,对大师姐一点防范之心也没有。
  殊不知最狠的一刀,往往都来自于身边最亲近之人。
  燕雨真不懂倒也罢了,他没经历过。
  只不过李锦绣竟然记吃不记打,倒是让沈银竹很惊讶。
  “小师弟看起来稳重了许多,若是换作从前,我不敢保证赵家叔侄还有命活着。”裘云音轻轻一叹,望着眼前清俊却又陌生的面容,思绪又飞回了过去,“傻师弟,从前还说我意气用事,自己还不是一样?为赌一时之气,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沈银竹道:“无论如何,既然小师弟已经回来了,往后就顺其自然罢,我看师尊未曾有再杀他之心。”
  “但愿如此。”裘云音长长叹了口气,“三年了,锦绣一定吃了很多苦,否则以他的性格,早飞回来了。”顿了顿,她又问,“三师弟和小师妹如今在何处?”
  “雨真假借师尊的名义,派遣三师弟前往极北苦寒之地,取什么万年雪莲,小师妹约莫也跟去了。”
  “万年雪莲极难得,三师弟此番要受一番苦楚了,只是可怜我那师妹,明明生得明艳动人,却一心追随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也是可怜人啊。”裘云音叹惋,又问:“既是假借师伯之名,必是秘而不宣。那沈师弟是如何得知的?”
  “他传信的灵鸽恰好被我发现了。”
  “只是恰好么?”裘云音反问。
  沈银竹笑道:“大师姐,看破不说破,就帮帮我们燕师弟一次又如何?难得他有这份胆量,连师尊的名义都敢冒用,看来是真的很担心锦绣和阿宣再度相见啊。更何况……”
  顿了顿,他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看着上面漂浮的一层葱绿的茶叶,又道,“我想师尊也是这个意思,遂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雨真胡来。”
  “沈师弟又在妄自揣度师伯的心意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裘云音正色道。
  “受教了。”顿了顿,沈银竹又道,“不过,我也不希望锦绣和阿宣再相见。”
  裘云音有点不悦,问:“怎么,连你也认为锦绣配不上一个残废了的容成宣?”
  沈银竹摇摇头道:“恰恰相反,锦绣虽然离经叛道,顽劣不驯了些,但他真诚又坦率,是个好孩子,反而是人畜无害的容成宣,心思深沉。”
  曲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沈银竹望向了昏睡过去的李锦绣,下意识压低了声儿,“三年了,再如何糊涂,如今也该清醒了。”
  “我看未必,小师弟如今的状态俨然就是记忆不全,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去寻容成宣了。”
  裘云音收回了手,目光落至庭院里的梧桐树,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师兄弟们一道在山上修行的场景。
  那时李锦绣性格最跳脱,生性活泼好动,经常满山乱窜,还惯爱插科打诨,和小师妹斗嘴,两人年纪相仿,脾气相近,什么东西都要争一争,每次都把小师妹气得眼眶通红,泪眼婆娑,可很快又会被李锦绣三言两语逗得破涕为笑,你跑我追,满山都是他俩的笑声。
  还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小师弟俊俏,小师妹明艳,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那时她还以为小师弟和小师妹能走到一起,就连她的师尊也常说,日后把灵灵许配给李锦绣好了。
  谁能想到,他俩同时迷恋上了容成宣,还为了容成宣不惜大打出手。
  真是孽缘。
  “真是苦了锦绣了。”裘云音叹气,“若是他知晓身边的人都在棒打鸳鸯,阻止他和容成宣再续前缘,只怕不知要如何难过了。”
  “我倒是觉得小师弟近来挺开心的。”沈银竹笑意吟吟地道,“师尊不曾苛待他分毫。”
  “你又懂了,沈师弟。”裘云音揶揄道,“可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的性命。”
  沈银竹爽朗一笑,与裘云音举杯共饮。
  ————
  李锦绣醒来时天色已暗,恰好阿隐也睡醒了,哭着要找母亲,他便跟阿隐玩了一会儿,把阿隐架在肩上,让他当马骑,燕雨真怕他摔着孩子,还一直很紧张地从旁盯着,时不时让他慢点,看着点路,还拌了几句嘴。
  沈银竹打趣儿道:“两位师弟都这么喜欢孩子,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知要如何宠爱。”
  燕雨真听见此话,反应特别大,直接就怒了:“大师兄何出此言?我与他同为男儿身,如何能有自己的孩子?!”说这话时,脸都憋红了。
  “如何能没有?”沈银竹反问,“你与小山正值青春,年轻气盛的,若是将来遇见了合适的女修,娶妻生子,再是正常不过了。”
  原来是让他二人分别跟其他的女修生孩子,燕雨真还以为大师兄是调侃他和李锦绣一起生!
  燕雨真会错了意,脸色由红转青,闭口不言了。
  反而是李锦绣继续驼着孩子玩,一点没把俩人的对话放在心上。
  他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如今当了师尊的炉鼎,和师尊那般亲密地触碰过,李锦绣的心态也逐渐发生了转变,无法再跟女修在一起了。
  三人在裘云音这里吃了顿便饭,回去时天色更暗了。
  李锦绣有心事,一路上都有点闷闷不乐,直到要与两位师兄分开时,沈银竹才道:“对了,小山,你房里的那只兔子……”
  “兔子怎么了?咬你了,还是……?”李锦绣仰头问。
  沈银竹摇摇头:“那兔子似生了病,瞧着病恹恹的,不如送到我那里,我替你照顾几日。”
  那兔子假孕了,而且还是只公兔子,且不说到底是怎么假孕的,反正待在李锦绣身边不合适,师尊心思深,若是误会了什么,反而不好,沈银竹身为大师兄,本就该为师弟们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李锦绣没想太多,领着大师兄进了门,燕雨真也跟了进来。
  满地狼藉,咬碎的衣服被褥床单,满屋子都是。
  李锦绣在角落里,找到了煤球。
  此刻的煤球正蜷缩在一堆乱布里,身上秃了好几块,瞧着病恹恹的,一点精神也没有,李锦绣伸手捞它时,它还特别惊恐地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声音,当即缩成更小一团了。
  “奇了,这到底生了什么病啊,以前不这样的。”李锦绣见它害怕,就把手缩了回来。
  “是不是近来发生了何事?”沈银竹边问,边走上前,半蹲下来,向兔子伸出了手,微笑着道,“小兔子乖,不怕了,来大师兄这里。”
  “也没什么罢,它就是不久前被御尸宗的人抓了去,想来是差点被叉起来烤了吃,或者看见了什么……”看见了燕师兄和小舟幕天席地的野|战,被吓着了,也可能。
  李锦绣的目光悄悄往燕师兄身上瞥,被燕雨真发现后,当即剜了他一眼。
  等大师兄把兔子抱走后,燕雨真也跟着离开了。
  李锦绣背着手,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转了三圈之后,就转身离开房间去寻师尊了。
  江寒溯正在房里打坐调息,最近和徒儿双修频繁,不愧是纯阳之体,果真对修炼大有裨益,气海中的灵力比此前强盛了许多,须得将溢散出来的灵力,凝聚提炼,压制于金丹之中。
  惊觉门外有道人影鬼鬼祟祟,便知来人是谁。
  不等李锦绣敲门,就道了声“进来”。
  咿呀一声,房门从外推开。
  李锦绣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交叠着,唤了声“师尊”。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现在可是主动投怀送抱来的,叫师尊不合适,就改成了江宗主。
  “事情解决了?”江寒溯睁开眼睛,语气平静。
  李锦绣摇了摇头,大师姐的事就是一团乱麻,除了尊重祝福给到之外,他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生怕越帮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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