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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春风(古代架空)——宁喧

时间:2024-10-19 11:04:19  作者:宁喧
  寒症发作时他没有感觉,抱病处理军务对他来说也是常事,只是吃药很苦,军帐很冷,故人相遇却不能相识。
  往年沂郡也会下这么久的雪吗。
  他想。
  如果不会的话,为什么怎么捱也捱不到开春。
  ……
  梁承骁对他的情绪十分敏感,许久没等到他的回应,下意识要去碰他的脸,却被萧元景偏头避开了。
  “元景?”他心中一紧,低声安抚道,“没事了。”
  萧元景静默了一会儿,说:“……无事。”
  他没再抗拒梁承骁抱他,极倦怠似的合上眼,窝在对方怀里不动了。
  这副几乎是回应的姿态反倒让抱着他的人愣了,梁承骁顿了顿,心底不可自抑地浮现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正要点燃几案的烛火,好好看看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刚一动弹,就听萧元景打了个哈欠,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道:“前几天夜里,殿下是不是烧了我几大营的粮草?”
  梁承骁:“…………”
  太子殿下蓦然定住了,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瞬时涌入脑海中。
  嘉陵关失火后没多久,方衡就带出了萧元景就是谢南枝的消息,随后几日,他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萧元景身上,完全把先前干过的缺德事抛在了脑后。
  如果早知南越的端王就是他跑掉的太子妃,他就把三十万大军的兵器换成聘礼,客客气气地来向萧元征求娶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不用睁眼,萧元景也能感觉到身下垫的“靠枕”在一寸一寸变得僵硬。
  他轻轻笑了一声,终于有扳回一城的实感。
  “睡吧。”他说,“想想明日怎么和我交代。”
  —
  许是因为疲累的缘故,即便在不熟悉的环境里,萧元景很快沉沉睡去了。
  梁承骁抱着他躺了许久,神志清明,没有半点困意。等到快日出的时候,才小心地把人放在榻上,起身从帅帐中出来。
  亲卫就在不远处守着,看到他掀开帐帘走出,忙上前行礼:“殿下。”
  “去烧些热水备着。”梁承骁说。
  萧元景平日就爱干净体面,昨夜是太累了没精力,等第二日一早醒来,估计要好好清洗沐浴。
  军营中的条件不比东宫,侍卫均是大大咧咧的粗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更要顾着。
  亲卫刚应声,又听他道:“再煮碗粥来,要软和的精米,煮得浓稠些,配点心和清淡的小菜。”
  “啊?”亲卫听完傻了眼,张着嘴磕磕巴巴道,“可是殿下,咱们营里将士吃的都是粳米啊。”
  点心更是让他上哪儿找去,谁家出行打仗军营里会配厨子做这个。
  梁承骁睨了他一眼,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这里没有,就不能想想哪里有吗。这么大的军营,难道一碗粥都煮不出来?”
  他都这么说了,亲卫只能苦哈哈地应下,心底盘算着现在翻城墙去嘉陵关打劫稻米还来不来得及。
  然而刚起了个念头,太子爷的视线就如同未卜先知一样扫过来了。
  “不准去沂郡强抢。”他强调说。
  “……是。”
  亲卫于是默默转变了想法,决定原路回去敲诈那江城的都督。
  ……
  亲卫退下以后,梁承骁又把昨夜负责值守的薛四喊了过来。
  上回平白无故挨了二十军棍之后,薛四也得知了谢南枝就是端王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瞪大眼屁股朝天地在庵庐里躺了两天都没睡着,简直想穿越回过去,把虎儿吧唧当着谢南枝面骂端王是缩头王八的自己掐死。
  好在行军纪的都是自己人,二十军棍意思意思就糊弄过去了,没过几天他就恢复了能跑能跳的样子。
  这会儿听见梁承骁传唤,薛四赶紧谨小慎微,低眉顺眼地过来了:“殿下有什么吩咐。”
  梁承骁此时心情尚可,唇边隐约噙着笑影,抱臂说:“把各营将领都叫到一块,孤要升帐议事。”
  “……”
  薛四震撼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未从廉山背后露出来,四野更是一片黑沉。
  大冬天的这个点,鸡都还没起。
  他犹豫地又确认了一遍:“您是说——现在吗?”
  话音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顶着太子殿下颇具压迫力的目光,他麻溜地放弃了那点有但是不多的同僚情谊,连滚带爬地跑了:“属下遵命!这就去把他们全都叫过来。”
  【作者有话说】
  *改写自两首宋词:《海棠春·已未清明对海棠有赋》《窃见》,罗浮喻指梅花,引唐典。
  老婆第二天醒来,发现营帐里全是某人开完屏掉的毛
 
 
第67章 温存·两不疑
  第二日晨间,萧元景醒来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人。
  被褥已经凉透,梁承骁大概早就起身了。帐中的炭火倒是重新点上了,室内暖融融的,催得人忍不住犯困。
  亲卫送来了热水和早膳,他便没问梁承骁的去向,先用了些粥汤和小食垫胃。
  萧元景对饮食一向挑剔,不合心意的往往三两口对付过就完事,但今日的清粥刚一入口,他就扬起了眉。
  “这是淮阳的贡米,你们从哪找来的?”他问亲卫。
  “……”
  亲卫没好意思说,他们连夜回去打劫了江城都督府,如同土匪过境,把那老头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小金库搜刮得一干二净。
  但这话肯定不能明着讲,他只好咳嗽了一声,欲盖弥彰道:“我们……与城中的商贩交易了一些。”
  这个借口简直找得漏洞百出,萧元景自然不会信,略微想了想就猜出了事情的原貌,顿时感到有些好笑。
  “嗯。”他没有拆穿对方,心里考虑着何时寻个由头,补偿江城都督一番,“你下去吧。”
  “是。”亲卫如蒙大赦,赶紧退出了营帐。
  萧元景在帐内沐浴清洗过,等要更衣时,看到案台上放的几套衣物,略微一顿。
  书棋和阿九这回都没有跟着来南越,亲卫不知道他平时的衣着习惯,准备的时候以防万一,多送了几件不同风格的服饰。
  木盘正当中摆的是一件明红的衣袍,衣襟与袖口均用丝线绣着穿枝花纹,在其余的青白色中艳得晃眼。
  他垂下眼,若有所思地忖度了片刻,指尖最后抚上了那件灼灼的红衣。
  ……
  纪闻接到传召,一边应声,一边掀开帷帘走进:“公子,您找我有事……”
  话音还未落,他就瞥见了坐在桌案后,取了一册兵书在看的萧元景,倏忽愣住了,嗓音也卡在了喉咙间。
  萧元景像是恢复了从前在东宫的状态,看不出拘束和身处敌营的紧张。他抬起眼,平和地招呼道:“许久不见,纪大人。”
  这一声“纪大人”直接将纪闻的思绪从半年前拉回了当下,纪右卫的心情难以言喻地复杂了一阵,同时也意识到,面前坐着的不再是东宫那位无权无势的谢公子,而是南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室亲王。
  他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是有半年没见了。过去多有冒犯,还请公子……殿下见谅。”
  过去如何,萧元景根本没放在心上,语气不以为意:“时间太远,我都忘记了。”
  暂且不提东宫上下当初都对他十分敬重,找不出“冒犯”的地方,哪有回过头来倒打一耙,责怪不知情者的道理。
  纪闻揣测着他的想法:“殿下可是要找我们太子爷?他应该在前头议事,我这就过去替您传话——”
  萧元景没有否认,只说:“他的事之后再说。”
  他将书册放回桌案上,轻描淡写道:“纪廷如今在寅部大营里,我命邓羌把他看押起来了,没有伤及他性命。”
  “……”
  纪闻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向萧元景行礼道谢:“殿下大恩,纪闻铭记于心,没齿不敢忘。”
  萧元景摇了摇头:“无事。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听言,纪闻的神色严肃起来:“您说。”
  萧元景静默了片刻,道:“半年前,我离开山阴时,南郡起义军猖獗,潞州还埋伏着邱家的数万精兵。”
  “晋帝能拨下的兵力有限,照理说,此局胜算渺茫。”
  卫延的信件在北晋国都内乱后就断了,上京城内外戒严,连一只信鸽都飞不进,卯部也传不出情报。
  他只能从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中猜到时局的凶险,却不知道梁承骁具体经历了什么。
  萧元景将指尖嵌进柔软的衣料中,随后又松开,低声问:“他……是如何做到在数月内收复南三郡,又平息上京之乱的。”
  —
  来商议军情的将领都散去了,颜昼撩开帐布,就看梁承骁心情不错地在主位坐着,手上还抛玩着一把镶嵌红玉的熟悉匕首。
  “……”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颜昼就被赶出了自己的营帐,在冰天雪地里流浪了一早上才回来,原因是太子殿下要找地方议事。这会儿进门看到此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一时气得牙痒痒。
  他一屁股在桌旁坐下了,没好气道:“把人哄好了吗殿下,就有心情出来到处散德行了?”
  自上京的宫变收场,太子彻底掌权开始,安王一系作为站对了队的功臣,全族跟着飞黄腾达。
  老王爷是个识情识趣的人物,知道这份功劳大半是长子挣来的,在梁承骁领兵南征前就往上递了折子,称自己年老体迈,难以再为朝廷效力,干脆将位置腾给颜昼,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去了。
  梁承骁知道他这次随军打仗是远离了京中的爱妻幼子,因此走到哪都是一股子怨妇之气。
  作为一个刚和夫人温存了一整夜的人,太子爷决定宽宏大量地不与他计较,摸着下巴,笃定说:“孤那样对他,他就只扇了孤一巴掌。”
  “他心里有孤。”
  颜昼:“……”
  顶着世子——现在是安王殿下——满是一言难尽的目光,梁承骁徐徐挑高了眉梢:“怎么,你有什么疑议?”
  “……没有。”颜昼叹气答,“臣哪敢有疑议。”
  他换了个稍正式点的坐姿,做足了心理建设,对梁承骁道:“殿下和臣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能说两句掏心话。”
  “臣斗胆替下面的军士问您一句,现在这局面,您打算怎么收场?”
  如今都快年关了,晋国的三十万大军还在嘉陵关外守着呢。
  接着打吗?看两方主帅这样子,大概不太可能。
  不打了直接退兵?好像又师出无名。
  “况且,那谢南枝——呃,端王殿下的态度也不明朗。”颜昼说,“如今大家都在嘉陵关,您和他相会是方便,但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心里有您,您怎么确定他愿意抛下自己的身份和母国,日后跟着您回北晋呢。”
  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两国间不起战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是问题。
  即便他是太子的坚实拥趸,私心里对这段关系也不看好。
  然而梁承骁并非走一步才算下一步的人,他曲指叩着桌面,道:“打仗确实是费兵卒粮草的事,若非必要,孤不会现在选择这条路。”
  要不然崔郢气晕过一遭,怎么会刚醒来就赶着在朝堂上骂他荒唐,高声断言“亡国之象,必始于兵戈”。
  嘉陵关的局势是他们占优不错,可南越毕竟不是什么任人施为的小国——打下沂郡简单,要彻底吞下这块楚水以南的沃土,恐怕还需数年乃至十数年的劳民伤财。
  所以当初梁承骁决意南下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先把萧王一锅端了再说,往后可以占住越北的三城两关,徐徐图之。
  若说以上种种,都是出于一国之君的考虑——更重要的是,但凡他真的下令攻打南越,他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夫人就真跑了!
  “仗肯定不能再打。至于他留在南越还是北晋,为何非要让他迁就孤?”
  对后一个问题,梁承骁似乎早有谋算,神色泰然自若道。
  “孤方才看了楚水一带的舆图,觉得江北有几个地方不错,有山有水的,离沂郡也近。”
  “……”
  自从听他说起江北开始,颜昼的眼皮子狂跳起来,内心浮现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们太子爷就沉吟说:“日后在楚水北岸建一座行宫,孤匀个半年在这里处理朝政,也不是不可行。”
  颜昼:“…………”
  做皇帝的一年里半载守在敌国边上,心甘情愿当望妻石。
  安王殿下绝望地想,要是让皇室的列祖列宗听到,太庙得连夜冒黑烟。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成吧。您想好就行。”
  “这些都是小事,眼下还有一件大的。”颜昼幽幽道,“……您猜您不声不响把人家亲弟弟给拐了,南越的皇帝知不知道。”
  —
  天蒙蒙亮时,城外寂静昏暗,沂郡王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萧元征站在台阶上,神情阴翳,周身笼着风雨欲来的沉沉氛围。
  庭院里跪了一地的兵士,所有人都将额头下碰至地面,沉默不语。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无须皇帝展现出愠怒的姿态,周围的随从就已经将脊背弓下,接二连三地伏在地上,表情惶惶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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