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突然就变脸了,勾起嘴角阴狠地哂笑道:“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程间寻被他逗乐了,相当侮辱人地用手掌在他脸上拍了拍:“那我等你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纪流见他动作不太自然,轻轻捏了下他的手臂:“手怎么了?”
程间寻吃痛“嘶”了声,表情略微扭曲地转了转肩关节:“这小子是个混混,打架死缠烂打的。我太久没动过手,估计是肌肉拉伤了。”
纪流动作轻缓地抬过他右手,能动范围不大,怕是拉狠了:“回去买点红花油揉揉,别留成顽疾了。”
程间寻拉伤的地方在肩胛骨,四舍五入算是跟纪流同款了,这个位置他可摸不到,于是看向纪流没周正经地笑道:“反正我是动不了了,只能麻烦哥你帮我揉了。”
【??作者有话说】
出场一个重要人物?
◇ 第31章 媳妇跟人跑了吧?
警局收到消息后派人过来接应,不算大事,纪流跟程间寻也就没回去,微信跟钱多他们交代了几句,让他们跟着安保队的人处理就行。
程间寻问的问题纪流没给他答复,一直到回酒店后纪流把刚在楼下买的红花油和老头乐给他,程间寻的脸色才当场僵住了。
“你让我用这玩意儿揉?”
纪流把食材拿进厨房,看着他黑了一度的脸,又递了卷纱布给他,让他要是嫌老头乐脏就垫层纱布。
他说话的语气理所应当里还带了点淡淡的揶揄,程间寻听出来了,从床上弹起来,耷拉在厨房门口的铁架上数落道:“喂,你的伤都是我帮你处理的,你这不报答回来也太没良心了吧。”
纪流洗排骨的空挡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几次明明是他硬要挤进浴室的,赶都赶不出去。见人叼着根葱一边指指点点还要一边控诉,抖了抖手上的水,开火热锅。
“跟你开玩笑的,我把排骨炖上就过来。”
“这还差不多。”程间寻闲着也是闲着,虽然不会正儿八经打下手,但洗洗菜还是能行,跟进去随手抓了两只螃蟹搓,“那你买老头乐回来干嘛?”
“满减。”纪流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金额正好凑单。”
“你还真是勤俭持家。”
他本来下意识想说“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了”,想想又觉得不合适。
“平常你做一顿饭要多久啊?”
“看要怎么吃。”纪流道,“随便的话几分钟就行,想吃好点就要多花时间。”
“还挺麻烦。”程间寻洗着螃蟹还被夹了一钳子,疼得他反手就啪啪给了两巴掌。
纪流看他净帮倒忙,就示意他出去待着。
程间寻无所事事在床上玩了十几分钟手机才等到纪流出来,手里还端了个碗,他伸头一看,是河豚刺身。
“你买河豚就是要做这个?”
“嗯,你上次不是说要吃吗。”纪流把酱油芥末给他,掏出红花油倒了点在掌心搓热,“衣服脱了。”
程间寻边吃边脱衣服,还不忘拉踩他几句:“你看我脱衣服多利落,之前帮你上药,让你脱个衣服都磨磨唧唧的,而且还——”
他话音一顿,说到这脑中不可控地浮现了那天晚上跟纪流睡的场景。
既然两人都做了,那应该是该脱的都脱了吧。
真是太可惜了,他宿醉下什么都没看见。
但脑补出来的东西往往比真实看见的还se情。
紧实的肌肉线条、韧劲的手感、微微起伏的胸膛……
想到这他身体顿时紧绷了一瞬,一股不自在的羞耻感蹿上大脑,他赶紧晃了晃头,没说完的话也被他咽回肚子里。
简直白日宣//淫!
好在纪流的注意力都在他肩膀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下意识地问道:“而且什么?”
“没什么。”程间寻糊弄过去。
肩上一阵轻微的灼热感袭来,纪流下手很轻,但许是拉伤比较严重,程间寻还是能明显感到肌肉被撕扯的刺痛。
“之后每天都给你揉揉,如果还没好就去医院检查一下。”纪流给他时间缓和片刻,才继续揉,“过段时间是警队大比武,没好全到时候容易二次拉伤。”
“知道了。”
一个拉伤恢复能要多久,程间寻不太在意地边吃河豚边享受纪流的按摩,颐指气使道:“嘶左边一点,对对对就这里,再右边一点,再左边一点……”
纪流跟着他的指挥几秒钟换一个位置,程间寻舒服地发出声长叹,夹了块刺身喂到他嘴边,戏瘾上来似的:“赏你的工钱,好好干啊,大爷我另有大赏!”
纪流停下动作,示意他自己吃,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小寻,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
他停顿片刻,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程间寻吊儿郎当地帮他接下去:“越来越放肆了?”他笑着又指了个方向让他揉,“反正你都上手了,那我不得好好享受一下。”
自从跟纪流说开后,俩人都默契地不再提之前尴尬的那晚,他也能感受到是纪流在迁就他,于是俩人的相处就在一种诡异的维持下保持自然。
他正说着,微信突然响了一下,点开一看是他们队里的小群,钱多正疯狂往里面发消息。
钱多:副队程哥!你们抓的那个小偷就是之前偷我钱包的那个!叫向博文!
钱多:那小子是个惯偷,就是他害我围着警局跑了20圈!
他还发了两个极其愤怒的表情包。
萧遥:20圈?谁让你跑的?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畜生啊!
程间寻:让你跑圈的是我哥又不是他,你怪人家干嘛?
钱多:那不一样,副队永远不会错!干什么我都支持!
萧遥发了个擦汗的表情:狗腿。
“喏,你的忠实迷弟。”程间寻忍不住把手机递给纪流看,“钱多才来我们队里半年多吧,你就把人收编得服服帖帖,哪天被卖了估计都还乐呵呵地帮你数钱。”
纪流朝手机看去,关注点不在这:“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喊你程哥了?”
以前不都是喊顾问吗。
“我让他们改的。”程间寻道,“叫哥听起来舒服。”
纪流垂眸,正好看见康赴发来的新消息。
康赴:程哥,那个向博文走之前看到你的工作牌了,说他记住你了。
纪流皱了皱眉,正想接过手机,伸出一半意识到手上还抹着油,又收了回来:“问问他们两个事情怎么处理的。”
程间寻答应一声,顺手给康赴回复:这种人也就嘴上能嚣张几句,不用管他。
钱多紧接着发了几段语音过来,像这种不算大的纠纷不管是警队还是法院一般都以调节为主,女人包里的钱一分没少,向博文象征性地道歉赔了一千,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种事情的犯错成本太低,有一就一定有二。”程间寻把手机扔回床上,“最好别再让我逮到他,我看到一次揍他一次。”
“好了。”纪流揉得差不多,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把衣服穿上,洗手回厨房弄剩下的菜,“把桌子收拾出来,再等十分钟就能吃了。”
程间寻被他揉困了,懒洋洋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纪流晚上只弄了三菜一汤,辣炒蟹、佛跳墙、河豚刺身和蘑菇汤,全是程间寻之前在仓库说想吃的东西。
“生腌蟹当天来不及,以后回去再给你做。”纪流把碗筷给他,想到什么又把房卡也给他,“明天我要早点去局里准备会议资料,你到时候起来去前台把房退了,闹钟定好,别迟到。”
程间寻倒了点料汁拌饭:“你叫我一起过去得了,到时候我没听到闹铃迟到赵局又得阴阳怪气。”
“太早了,你起不来。”纪流不用想都知道行不通。
“几点?”
“五点。”
“五点?”程间寻一口饭差点没咽下去,果断摇头,“不起。”
“牛都没起来耕地你就去上班了?我说你这个副队当得也太累了吧。”
还好当时赵局要给他升职他没同意。
他又不缺钱,心里也没那种非坚持不可的正义,工作纯粹是让自己有点事干。他这个顾问其实也就是个好听的头衔而已,职能跟普通警员没什么区别。
晚上的饭没煮多,锅里还剩半碗,纪流准备去洗澡,把饭舀给程间寻,让人吃完把碗放那就行,他出来再洗。
程间寻随口应了声,但等纪流出来的时候,桌上哪儿还有什么残局,连厨房灶台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他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程间寻瞬间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你这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要是连碗都不会洗才该震惊好吧。”
纪流买菜做饭都累一下午了,他不能把这点小事都留给他吧。
“你手还没好,不用做这些。”
“我手好了也都是你包这些事,以后我也帮着做一点。”程间寻把空调降低最低急速制冷,他肩上刚揉完油没法洗澡,打算先这么睡,明早起来再洗。
纪流顺手帮他把床铺整理好,看着空调哗哗往外吹的冷风,又把温度调回25℃:“别开太低了,太低了容易感冒。”
酒店两张床离得很远,这个点正是程间寻享受夜生活的时候,本来想叫纪流陪他玩会儿游戏,转头却看到他已经躺下了。想到明早他要早起也就没叫他,自觉设了几个闹铃自娱自乐。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记不清,只是迷迷糊糊准备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纪流像是要走。
程间寻摁开手机看了眼,三点多钟。
这个点他出去干什么?
程间寻没出声,等纪流推门出去后才麻利换好衣服跟了上去,保险起见他还戴了个帽子和墨镜。
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半夜三更偷摸跟踪别人的行为,他知道这样不道德,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所以无所谓,紧张好奇中还有点难以形容的刺激。
毕竟两人的职业在那摆着,程间寻怕纪流有所察觉也不敢跟得太肆意,远远保持一段距离走在他后面。
酒店临近机场,停车道上停满了通宵接人的出租车,纪流随便上了一辆车走,程间寻也赶紧上了最近一辆,让司机跟在纪流那辆车后面。
只发现在电视剧的情节突然发生在眼前,司机警觉性很高,握住副驾的铁棍提防地转过头:“你个小伙子大半夜让我跟别人的车干什么?”
“让你跟你就跟,哪儿那么多废话。”程间寻目不转睛地盯着车辆开走的路线,嘴里还不断催促他快点走,“跟远一点,别被发现了。”
司机看他脸色严肃着急,恍惚间记得刚刚上那辆车的是个男人吧,顿时恍然大悟,有些怜惜地看了眼他。
快餐时代,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不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
他踩下油门,语气沉重地问道:“是媳妇儿跟那男的跑了吧?”
程间寻嘴角抽了抽,总觉得他好像自己脑补了一出都市情感狗血大剧,也懒得跟他解释,信口糊弄着让他赶紧跟上去。
“算是吧,所以你可看好了,千万别给我跟丢了。”
“放心吧!”司机化惋惜为动力,“保证给你跟得死死的,你也争气点,早点把你媳妇追回来!”
【??作者有话说】
开快点开快点,开去菜鸟驿站帮我取个快递()?
◇ 第32章 抓谁的奸?
红色的尾灯一个刹车停在墓园外。
司机看向后座面色沉静的男人,心里直哆嗦,后背都在发凉,涔涔冒冷汗。
哪个正常人三更半夜来墓地啊,怕不是个活鬼?
他要早知道导航里的定位是墓地,他就是踹也要把人踹下去。
“先、先生,就在这里下吗?”
“就这里吧,谢谢。”
纪流超原价给他付了钱,在司机满脸僵硬的注视下推门下车。
风在夜晚穿行,树叶沙沙地响,像静谧无声的欢迎仪式。
这里是嘉林市最大的墓园,数不清里面埋葬了多少生灵。高大的松树毫无规律地驻守在四周,游刃有余地监视每一个踏进这里的人。
墓园晚上有少数照明灯亮着,微光闪烁,也不至于看不清路。
纪流沿最高层的石子路往里走,留意到脚边墓碑前的雏菊倒了,他便顺势弯腰将其扶正。
花束凋零得所剩无几,只有几片枯叶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就好像生者与死者间留下的温情,总有一天会被时间磨灭,到时候这里也不会再出现新的雏菊。
纪流又往前走了一段,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碑位上的名字写着“纪宏义”——是他的爸爸。
他爸妈当年的后事全是他们那帮队员全权负责,特意选了当时墓园里最好的位置。墓碑跟前还用土盖了一个小堆,无名无姓,但纪流知道是给他妈妈杨妃文的。
杨妃文失踪至今没有音讯,二十一年了,凶多吉少是众人都默认的事。只是找不到尸体没法确认死亡,自然也就抱有一丝希望,不愿意建碑。
忌日那天纪流被董丽的案子临时召回警局,一直忙到现在才有时间过来看看。他不想大白天光明正大地过来让人担心自己,还得操心自己的情绪,所以就剑走偏锋挑了这么个时间点。
可惜凌晨花店没开门,他这次是空手而来,只打算安静坐一会儿就走。
他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去年,墓碑上纪宏义的照片已经跟他记忆里的爸爸不一样了,时间太久了。
纪流点了两支烟插在边上,随意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烟头被风吹着缓缓燃烧,就当是他爸妈陪他一起抽的。
“这次没带东西,下次来再给你们补上。”纪流坐着也没事,捡了两根树叶在地上涂涂画画,“最近刚结束一起案子,有头没尾的,呈交上去的报告是结案了,但我感觉没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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