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退而求次,将门稍微敞开一点,准备速战速决。
四五分钟他就洗得差不多了,谢景辞拿浴巾擦身子,突然听见外面有响动,他裹上浴巾,推开门快步走出去,看见空空如也的鱼缸,谢景辞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很快他就发现床上多出一条人鱼,床单被褥被水浸湿,乱作一团,罪魁祸首却丝毫不见心虚。
谢景辞松了口气,他想着这本来就是池非屿的房间,随便对方糟蹋吧。
他转身想把衣服穿好,刚迈出一步,就走不动了,他回过头,看见池非屿拽住他的浴巾,对方原本透彻的眼眸变得深沉,似有暗流在其中涌动,好像眨眼间便能将路过的船只卷入海底。
谢景辞不由后退一步,池非屿刚刚温驯的表现让他放松警惕,忘记了对方其实是只未被驯服的野兽。
他有种被对方视作猎物的错觉,潜意识叫嚣着快逃。
但已经晚了,谢景辞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池非屿压在身下,背后是柔软的床铺,身前贴着池非屿滚烫的肌肤。
绵密炽热的吻紧接着落下,谢景辞身上的浴巾被蹭开,他就这么毫不设防的躺在池非屿面前。
池非屿的呼吸变得粗重,最原始的冲动让他向谢景辞索取更多,他咬住谢景辞的锁骨,吮吸磨蹭着不断向下,留下一串殷红的痕迹,像是红梅落入洁白无暇的雪中,鲜艳夺目。
谢景辞倒吸一口凉气,他想逃的意图被池非屿察觉到,对方将他的手腕攥得更紧,他感觉骨头都要被对方捏碎了。
他委屈巴巴地开口,“疼。”
池非屿放轻力道,动作却没慢下半分。
谢景辞不是很慌,反正池非屿那方面不太行,他最多被啃两口。
但事情的发展和他想得不太一样,谢景辞瞥见池非屿小腹下的尾巴中央裂开一条缝,探出个精神抖擞的东西。
谢景辞大腿处被抵住,硌得慌,他雾草一声,这怎么看也不像不行的样子啊!
“等等!”谢景辞赶忙叫停,“我知道你难受,但你先等等,冲动是魔鬼。”
池非屿眉心微蹙,鱼尾缠上谢景辞的小腿,他虽停住动作,但眉宇间尽是不耐,似乎下一刻就会打破现在微妙的平静。
谢景辞努力想着解决的办法,他揪着旁边的被子,突然有了主意,“我帮你把被子卷卷,保证卷得紧紧的,你拿这个用,随便怎么使,相信我,狗狗都喜欢这么蹭的,肯定舒服。”
池非屿眉间的褶皱更深,那边谢景辞还在极力推销,他的耐心告罄,俯身堵住对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谢景辞呜呜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心心念念的鱼尾巴这会儿就缠在他的身上,但他却没心思去感受。
池非屿毫无章法的撩拨让他呼吸也变得急促,肌肤与床单布料摩挲带来异样的感觉,谢景辞很久没发泄过,纵使他神志清醒,也不免有了感觉。
谢景辞推拒的幅度逐渐减小,池非屿感受到谢景辞态度的软化趁胜追击,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讨好对方。
望着池非屿这张脸给自己做这种事,谢景辞承认他男性的劣根因子动了。
池非屿不知道何时松开他的手,但谢景辞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推开对方,他用手背盖住眼睛,思绪乱到理不出头绪。
真是糟糕透了。
两人呼吸纠缠,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暧昧肆意生长,缱绻的氛围让顾虑被抛之脑后。
谢景辞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他失神地望着池非屿,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池非屿起身,线条流畅的腹肌一览无余,他喉结滚动,手背擦拭嘴角。
谢景辞楞楞地看着,心跳如鼓,直到对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好快。”
谢景辞:“……”
他一脚踹在池非屿的小腹,用尽全力,毫不留情。
池非屿没想到谢景辞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地被踢下床,他扶着床的边缘,望着谢景辞的眼神还有些不解,似乎是没明白谢景辞为什么会生气。
谢景辞板着脸,对池非屿的滤镜碎到渣都不剩,甚至还想揍对方一顿。
池非屿翻身上床,企图继续刚刚的事,但谢景辞抵着他的脸,不让他靠近。
“外面树那么多,你去挑个心仪的吧,实在不行你抱着桌腿也能凑合。”谢景辞偏过头,躲开池非屿的吻,他刚刚就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被池非屿带偏。
池非屿当然不肯,他还想跟谢景辞贴贴,两人在床上翻滚,比起调情更像是打架,若不是床的质量好,高低得塌一个。
到最后,谢景辞累了,但还是倔强地不给池非屿靠近,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抗拒。
池非屿轻抿着唇,最终选择妥协,他握住谢景辞的手放在自己的尾巴尖上,问道:“喜欢吗?”
谢景辞看过去,池非屿指得应该是尾纱,他还记得尾纱飘散在水中波光粼粼的模样,那是用语言难以描绘的美。
他犹豫了会,还是顺从本心,点了点头。
池非屿弹出指甲,毫不犹豫地割下一大块,他将尾纱放在谢景辞手上。
“赔礼。”
第42章
谢景辞呆了,愣了,傻眼了,气都忘记生了,语言功能被惊到下线,他拿着尾纱感觉无比烫手,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知所措。
怎……怎么办!?
能拿强力胶粘回去吗?还是说得缝回去?放着不管真的没关系吗?还能有机会长回来吗?
没人告诉他夸人鱼尾纱漂亮,人鱼就会割尾纱啊!
谢景辞望着秃了一大块的鱼尾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疼吗?要不……我给你缝回去?”
池非屿看了眼尾巴,大概是觉得不好看,把尾巴尖藏到身后,“不疼,能长回来。”
谢景辞闻言,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堵在那,因为他不确定清醒后的池非屿看到秃掉的尾巴会是什么反应,即使能长回来,这么一大块也不知道要长到猴年马月。
这不能怪他吧,是池非屿非得塞给他的!
谢景辞还在想该怎么处理尾纱,骤然间被池非屿扑倒,对方搂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一个劲地乱蹭。
池非屿声音有些闷,带着少许讨好地意味,“不生气。”
谢景辞……谢景辞还能说什么,他如果再生气,池非屿是不是还能拔几个鳞片下来给他玩,以池非屿现在的脑回路,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长叹一口气,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奈感,他好像有点明白池非屿被他整无语时的感受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谢景辞啪地一下拍在池非屿的后脑勺上,开口道:“我不生气,你给我撒手。”
池非屿低着头不说话,将装聋作哑进行到底,他体内的躁动并没有平息,但他清楚谢景辞不会陪他继续下去。
可能是伴侣仍不喜欢他这个窝,所以不愿意和他交尾,池非屿心情失落,搂得更紧了些,至少他不能让伴侣跑掉。
谢景辞掰了半天池非屿的胳膊都没有掰动,见对方只是抱着自己,老老实实的,没再整其他花样,谢景辞就想着随池非屿去吧,他也累了,主要是心累。
池非屿太能折腾了,比锦鲤挖青虫给他还过分,谢景辞捏了捏池非屿的耳鳍,软软的,似乎温驯纯良,但也只是似乎,对方骨子里尽是桀骜不驯。
他泄愤地戳着池非屿的脸颊,那句话他能记一辈子,他哪里快了!
谢景辞想想就来气,可池非屿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任由他怎么戳也不给一点反应。
戳了一会儿,谢景辞觉得无趣,他打了个哈欠,短短一天他经历得太多,陡然放松下来,疲惫感接踵而至,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他们已经回到庄园,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谢景辞感到心安,不知不觉间也跟着睡过去。
在谢景辞的呼吸变得平稳后,一直装死的池非屿终于有了动作,他动作轻缓地拉过旁边的被子,翻到干燥的那一面给谢景辞盖上,然后自己也钻进被子里,心满意足地抱住谢景辞。
房间内再次安静,忽视杂乱的地面,相拥的二人看着意外地温馨。
……
谢景辞醒来时,房间内一片昏暗,残阳无力地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铺洒在地板上,勉强带来一丝光明。
他望着陌生的房间布局,好一会儿才想起是怎么回事,那段记忆太过玄幻,现在沉淀下来,谢景辞感到有些不太真实。
谢景辞想要坐起来,刚有动作,横在他腰上的手就微微收紧,将他又拉了回去。
他下意识回过头,池非屿的睡颜映入他的眼帘。
对方这一觉似乎睡得不错,眉宇间都是清浅的柔意,唇角隐隐勾勒出一抹弧度。
大概是这样人畜无害的池非屿太过少见,谢景辞不自觉盯着池非屿看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面向对方,抬手轻轻捏了一下池非屿的脸颊。
对方呓语一声,躲开他的手,却没有要醒的意思,反倒往他怀里贴近的几分。
就……挺乖的。
谢景辞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用这个词形容池非屿,只能说对方这张脸长得太有欺骗性。
这时枕头边亮了一下,谢景辞望过去,发现池非屿的手机压在那边。
想到自己已经阵亡的手机,谢景辞一阵心疼,下次还是买个防水的吧,虽然不确定还有没有机会去海下玩,但人总要有梦想。
谢景辞伸手去拿池非屿的手机,他倒不是想看对方的隐私,只是单纯想知道现在几点的。
屏幕重新亮起,显出18:23。
稍微有点迟,但问题不太大,他应该能够及时赶回去。
目光扫过时间下面一排字,谢景辞愣住了。
今天是几号来着?他怎么记得19号是明天才对。
谢景辞心底咯噔一声,完了,他好像把陈澄拜托他的事搞砸了,对方难得拜托他一次。
他在心底祈祷,离开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有动物撞上红外线探测仪,这样他还有机会补救一下。
谢景辞费了好大劲从池非屿怀里钻出来,他见池非屿皱起眉头四处摸索,睡得十分不安稳,便拿过一旁的枕头塞进池非屿怀里,有东西抱着对方总算安分下来。
想着池非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谢景辞心底有些庆幸,发生那些事,现在冷静下来后,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池非屿。
谢景辞拖着被子给池非屿盖好,看见被子的起伏不太对劲,他迟疑片刻,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发现池非屿的鱼尾巴不知何时变成修长的双腿。
能变回来,说明对方发情期大概率已经过去了。
这下池非屿也不用他担心了,谢景辞走得更加干脆,他毫无心理负担地顺走池非屿一套衣服,连同自己之前穿过的那套一起带走。
看着床旁边的尾纱,谢景辞踌躇了会,拿起来塞进口袋。
这种令人伤心的事,还是让池非屿晚点发现吧。
他走到门边,回头望了池非屿一眼,看着对方称得上恬静的睡颜,他无声轻念。
好梦。
谢景辞本来还害怕在琼楼撞上熟人很尴尬,但一路上他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整栋楼好像只剩下他和池非屿二人。
他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总归方便了他,谢景辞很快就将这个问题丢到九霄云外,向着琼楼后边的小屋子拔足狂奔。
在看见小屋子的灯光亮起,他心想,完犊子了。
透过玻璃窗,谢景辞看见陈澄的身影,他眼睛一亮,走上去哐哐敲了两下门。
很快,陈澄就将房门打开,他看见是谢景辞,很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确实有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谢景辞双手合十,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中途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被发现了,全勤的钱我补给你。”
“没事,运气还不错,没人来查。”陈澄摆手,他发现谢景辞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目光浮现疑惑,“你干什么去了,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谢景辞语塞,“呃……我掉水里了,借的别人的衣服先凑合。”
陈澄还是有点不解,这身衣服看着就不便宜,谢景辞什么时候有这样非富即贵的朋友了,但这算对方的隐私,陈澄也没想着刨根问底,他侧身让出一条路,开口道。
“你要不要先进来换身衣服。”
谢景辞有被陈澄的善解人意感动到,他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呜呜呜,你是个好人。”
陈澄一脸嫌弃,“撒手,换完衣服赶紧回去,被检查的人看到就麻烦了。”
谢景辞连连点头,但没想到的是来找他们的不是检查人员,而是一条不用再值班的通知。
陈澄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拿不准发生了什么事。
谢景辞倒是猜到一点,他们在这值班,多半是为了防止有人越过围墙跑到海边,毕竟每年这段时间池非屿多半都会待在这片海域。
而现在池非屿已经回到庄园,自然也就不需要人值班了。
有通知来,看来池非屿应该已经醒了,谢景辞思维发散地想着,不知道池非屿现在会是个什么表情。
“……谢景辞?”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景辞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想什么呢,我叫你半天都没反应。”陈澄开口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
“哦。”
谢景辞转身去收拾行李,跟着陈澄一同往回走。
回到熟悉的寝室,谢景辞啪叽一下倒在自己床上,感叹着,还是自己的狗窝最舒服。
他在床上乱滚,听见外面传来陈澄打电话的声音,谢景辞从门边探出个脑袋,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陈澄食指抵着唇瓣,示意谢景辞先安静,他回复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确定没有人翻过围墙。”
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陈澄嗯了两声,然后将电话挂断。
他收起手机,回答谢景辞刚刚的问题,“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上边的人在严查,你值班时警报响过吗?”
谢景辞比了个一的手势,“有过一次,是只肥鸟卡在栏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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