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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穿越重生)——风雪藏梅

时间:2024-10-22 08:11:41  作者:风雪藏梅
  好巧不巧,户部这个当家的冤大头正是裴钰他爹裴广,这也就是为什么上辈子梅党和清流能打得这么凶,一帮抢钱的和一帮守财的,换谁来了都得挨两拳。
  不过上辈子萧楚压根没去这局,帖子也直接给拿来垫桌脚了。
  “周学汝知道吧?”
  萧楚换了双筷子,将一碟酥糖拨弄开来。
  明夷又抢着说:“周无耻嘛,被裴钰骂哭的那个!”
  萧楚点了点头,说道:“周学汝是梅知节提携的人,被清流官裴钰掀了老底,结果人在梅家开的酒楼里吃酒,暴死了。裴钰一来得罪了梅老子,二来得罪了梅儿子,进退维谷,梅渡川这个节骨眼摆席请我,什么意思?”
  明夷猜测道:“让主子出面摆平这事儿?”
  萧楚手中筷子一转,敲了下明夷的脑袋:“蠢!”
  弈非这才插上话:“听闻梅渡川也给裴府递了信,应当是叫裴钰同去的。”
  “不错,内阁如今是梅党和清流分庭抗礼,”萧楚拨出三份酥糖,分置一头,说道,“我在这梅党和清流之间,谁都不帮,也可以谁都帮,因为我是给天子捧臭脚的人,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斗,最好斗一辈子。”
  明夷凑到弈非耳边小声说道:“侯爷跟太监差不多。”
  萧楚头也不抬地踹了明夷一脚。
  “大祁天子守国门,雁北去京州最近,边军吃的是皇粮,我来京当然是给皇帝做事。”
  萧楚横筷将两份糖拢到一起,解释道:“梅渡川摆私席请我,是想借我探探天子的鹰爪,这事儿管是不管,若司礼监和镇抚司不插手,他就要拿裴钰开涮了。”
  萧楚还瞒了一句没说,裴钰这人体热,梅渡川是看准了他这身体上的毛病,刻意安排的一顿“烧炙”,说白了就是要羞辱他,要他给这白樊楼的事儿一个交代。
  弈非问道:“那主子的意思,要去陛下面前探么?”
  萧楚嗤笑一声:“探啊,怎么不探?”
  他找那狗皇帝还有不少事儿呢。
  萧楚如今在京的官职是神机营提督,这是个空壳元帅,三大营从明德年间就已式微,士卒老弱,不成气候,这就算了,在他进京封侯以前,三大营的实权都是拿在宦官手里的,他之所以上辈子能当个闲散侯爷,正是因为京营里压根没他说话的份。
  他只有两年时间,从京营改革这条路下手是最快拿到实权的办法。
  “京师是个狗笼,我们要自保,也要当雁军的后盾,雁州的荒地没法开垦出军粮,便没有自给自足的本筹,如若朝廷断了粮,我们就要想办法喂饱雁州的兵马。”
  明夷越听越奇怪,这怎么就从“吃皇粮”扯到“自给自足”去了?
  萧楚利落地扔下筷子,拍了拍手,起身说道:“梅渡川的白樊楼是个很好的跳板,拿下它,就是拿下了京州的财库,这也是重振三大营的基础,躲着天子的鹰眼,我们可以悄无声息地得到兵权。”
  明夷这下反应过来了,看着萧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惊呼道:“不是,主子,你这意思是你要反……”
  弈非这回没再犹豫,眼疾手快捂住明夷的嘴就把人拖走了。
  ***
  夜里下了场濯枝雨,萧楚阖目躺在榻上,听着敲檐的雨,竟难得地有些辗转反侧。
  他想了很多事。
  想到天秋关兵败,想到那夜的飘风苦雨和欺天大火,想到刀尖缓缓扎破胸口的感觉,从前世想到今生,最后不断出现在脑海中的,竟然都是同一个人。
  裴钰,裴钰。
  这个名字为什么总抹不掉?
  萧楚把手搭上了额头,他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雨浇透了,寒意阵阵。
  他最初对裴钰是没有恨的,反而他们也有一段相安无事的缠绵时光。
  年少成名一战封侯,萧楚被召回京师后,曾经无比厌弃这座关住他的樊笼,所有曾在雁州挥洒的意气,都在醉生梦死中被消磨了干净,直到和裴钰相熟后他才觉得,这乌烟瘴气的日子竟也能尝出些滋味来。
  京师无论朝野都是风雨如晦,梅党还是清流,都在如履薄冰。
  在宫墙下的一众枯骨皮囊中,裴钰是唯一有血肉的人,说他秉性高洁,这反而错了,他是至情至性之人,既非刁顽,亦非愚直,准绳和规矩都拿捏在手心里。
  萧楚看得见裴钰身上的欲望和野心,那好像唤起了被藏在墙灰之下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他们有过一段缠绵的时光,那个时候他真的爱着裴钰。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用自己的命去证明了,裴钰和权斗中的浊流没什么不同,他也可以为了利益牺牲掉人命,而恰巧,自己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萧楚觉得是自己在声色犬马中浸润了太久,失去了敏锐的嗅觉,所以才没能窥破裴钰的豺虎之心,也没能早些发现,在这个人眼里,自己一直都是个不入流的狂悖之徒。
  他把裴钰对自己的漠视惦记了一辈子,所以只想弄脏他,只想让他再也拿不起自己的高傲。
  但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恶的?重生以来,萧楚反反复复思考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出个结果。
  他的记忆像是被人剜去了一空,又胡乱填补上了其他琐碎的片段,每每顺着他认识裴钰的时间想过去,便总要跳过一个特殊的节点。
  他到底忘了什么?
  萧楚坐起身披了件外袍,打着伞出门了。
  入夏的雨一点儿也不清爽,反而散发着一股淤泥的闷气,他头顶的雨声沉钝,很快把伞浇成了暗红色,萧楚踏着雨寻到了熏衣房,里边正在熏蒸他的几件衣袍。
  他收了伞站到檐下,默不作声地看着。
  一个侍女正把香炉置到一碗烫水中,随后盖上了青铜香笼,又在香笼上蒙了一层细绢,这才把黑金色的长袍小心地铺上去。
  香炉点着温吞的慢火,薄薄的白烟蒸入长袍中隐匿不见,但笼内馥郁的梅香穿过了细绢,轻柔地贴上了萧楚的皮肤。
  他感觉体温好像上升了些,嗅着淡淡的梅香,终于泛上了些困意。
  侍女听见响动,这才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萧楚,赶紧起身掸了掸襦裙,诚惶诚恐地行了个礼:“侯爷,这衣服要待明日才能熏好,您早些去歇息吧,明早奴婢替您送来。”
  萧楚脸上的笑很浅,相比起平日那佻达轻薄的气质,今时看上去却有几分的柔意。
  “这香炉里添的是什么?”
  “回侯爷,添了沉香和白檀各三钱,还加了些去岁瑞雪时的梅花。”
  不知怎地,萧楚竟然想到这场瑞雪他们好像是一块儿赏看的,这个时候他和裴钰还没走到相看两厌,一切都未曾开始,未曾结束。
 
 
第5章 盲流
  白樊楼大约有百十座阁,夜里客多时也有粉头伎子会跑来赶趁,弹曲品笛或是侑酒助觞,有食客挑中了便带去外头做了这趟生意。[1]
  这种时候,梅渡川就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狎伎这事儿在京州实在太常见了,他只顾说自己的酒楼仅有清倌,若是清倌越了界,就给人按个“野伎”的名头,叫人悄悄在外边打死了事。
  侯府的轿子落到白樊楼前,萧楚刻意没直接出来,待明夷往轿子里探了探,他才朝明夷招了招手。
  明夷说:“主子,这轿子堵在门口怪臊的,东一街好多人呢。”
  萧楚架起了腿,他今日穿了件玄色的交领长袍,镶着金线边,一根细细的长生辫垂在肩上,比平日里端着了几分,颇有气度。
  他看了眼明夷,说道:“你拘束得也太明显了些。”
  “……哪有?”明夷下意识挠了挠脸,说道,“主子,我就是替你紧张,万一那梅渡川耍心眼子怎么办?”
  萧楚挑了挑眉,说道:“你觉得我对付不了?”
  昨日他同明夷和弈非说了那番“包藏祸心”的话,多少也有些试探的意思。他们是萧楚的人,却也是雁州的人,王管事是个警钟,萧楚若要押上整个雁州打一场反扑,必然需要用人。
  假若他是个精于谋算的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前些年自己在京州的作风太不堪入目,作为近卫的明夷和弈非看得最清楚,跟不跟他趟这浑水,不好说。
  明夷是个直肠子,知道自己眼下拐弯抹角瞒不过去,轻叹了口气,说道:“主子,我自小就跟了你,说句僭越的,我心里把你当成大哥,你在雁州打了多少漂亮仗,我都看在眼里,我绝不是不信你,只是……”
  只是改天换地非同小可,何况他从雁州鹰变成了金丝雀,换谁都要心生疑虑。
  萧楚没逼他说话,挑了帘子下轿,搭上明夷的肩,说道:“既不放心,那就待这儿等我,若我中了梅渡川的奸计,就从楼上跳下来,你得接着我。”
  明夷被他逗笑了,说:“主子,我手脚并用也接着你。”
  酉时刚到,萧楚就掀帘子进了雅阁,扑面就是股呛人的烟气,他信手挥了挥,这才发现里边的梅渡川喊了个伙计在铜炉边吹火,整个雅间里热气蒸腾。
  梅渡川穿了身青衫,一见着萧楚就起身来笑脸相迎,抓着他的手说道:“侯爷赏脸了。”
  萧楚打量了下他这身行头,青衫布履,极尽简朴。
  论玩儿,萧楚算是个行家,上辈子他跑的风月场不算少,白日梨园听戏,夜里放歌纵酒。梅渡川也是个行家,但他和萧楚这种恶薄的玩法不一样,他喜欢附庸风雅。
  这是他从前在徽州落下的毛病,有句话如此说:“徽商见文人,如同苍蝇逐羊膻。”,徽州的大商家中堆金叠玉,挣够了钱就想着玩儿点“雅”的,古玩诗画放案头,一进屋去还真以为是哪个大才子的雅居。
  这类人往往还要刻意扮丑,梅渡川正是其中之一,白樊楼一日的营收就够他置好几身锦罗绸缎的,他偏偏还故意要穿件朴素的,明摆着在说:
  我和你们这些纨绔不一样,我是个文人。
  萧楚默不作声地从梅渡川那汗津津的掌心抽回了手,点头致意,随后瞟了一眼桌底下那个卖力吹火的伙计,他只穿了身汗褂,满脸炭色。
  萧楚调侃道:“这也是座上宾?”
  “是个唱戏的,”梅渡川把萧楚请上座,替他斟上了酒,“知道侯爷爱听曲,今日安排了一出。”
  “倒是没听过唱包青天的。”萧楚抿了口酒,不禁蹙眉,“这什么酒,忒凉了。”
  “白樊楼自家酿的,还没个名儿,侯爷不如替我想个?”
  萧楚这才发现梅渡川旁边放着冰鉴,他的酒壶就是从这些冰块中拿出来的。
  夏日灼人,雅阁内更是热得淌汗,这是梅渡川折磨人的手段,可他哪会苦了自己?难怪方才要这么殷勤地替他斟酒,如此一来,顺理成章地把这冰窟搁在了自己身边。
  “我可只会起浪名,”萧楚笑说,“思来想去,脑袋里就是‘口含春’三个字。”
  浪过头了,喝个酒都不正经。
  梅渡川跟着笑了笑,不作回应,转而说道:“今日顺道也请了裴御史来,侯爷不介意吧?”
  萧楚不禁腹诽,你请都请了,难不成还能说“介意,麻烦赶他走”么?
  他故作轻松说道:“什么话,我与裴御史何等相熟,怎会介意?”
  桌上摆了三只白玉杯,自己那只已经载了酒,裴钰的那只还空着。
  梅渡川坐到萧楚边上,说:“听闻前两日侯爷也来这儿作客了,下回知会我一声,酒钱都记我账上。”
  萧楚答得似是而非:“被白樊楼的清倌迷了眼,总觉得一日不来就心头痒。”
  梅渡川笑了起来:“江南的美人不傅红粉也风流,不知侯爷喜不喜欢,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喊来几个作陪,近日京州不还流行那个前朝遗风,叫什么……‘伎鞋行酒’么,侯爷可玩过?”[2]
  问他做什么,他认识的江南人就俩,裴钰和梅渡川,梅渡川看着怎么也和美人搭不上边,难不成要他说裴钰?
  萧楚扬了扬手,说:“喊人就不必了,待会儿裴御史来见着,又得参我好几本。”
  提到裴钰,梅渡川的脸色变了变,他搓着膝盖,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恕鄙人顶撞,昨日身边有几个不识相的同我说,看见侯爷是和裴御史一块儿过的夜,这等败人名声的流言怎可胡传?”
  萧楚顿了顿,没立刻应上。
  白樊楼埋了许多梅渡川的眼线,他和裴钰只要踏入这地界,就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梅渡川,毋说现在了,从前就算他们真有些什么,也定然是不能公诸于众的。
  大祁的朝局如今是三方掣肘,他和裴钰针锋相对,反而是以攻为守。
  “是和他过的夜。”
  萧楚又喝了口酒,清凉的气息瞬间在口腔里弥漫了开来。
  “不过一夜无眠罢了,他拿了把刀说要刺我,我只好躲,就生生捱到了他气力用尽我才跑出来。”
  “那真是可惜了。”
  梅渡川架起了腿,哈哈一笑,那眼神里说不出来的促狭,把他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文人架子”踹得粉碎。
  “本来还有些好奇,如此清高的一个人,浪荡开来是什么模样。”
  说完这句,雅阁间沉寂了,连吹火的伙计都停了动作,只有木炭在火堆中炸裂开来的声音。
  萧楚的笑意顿时冷了下去。
  他要作局为难裴钰,萧楚作壁上观喜闻乐见,可他立着牌坊还要卖.骚,学了文人的假把式,皮套里头还是盲流,梅渡川说这话不光恶心了裴钰,还恶心了萧楚。
  萧楚贴着白玉杯的手稍稍用力,寒声道:“心里头可惜,不如自己去试试。”
  梅渡川身子一凛。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萧楚要把刀刃对准了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他的耳坠上散发的寒光。
  梅渡川不是蠢货,看出了萧楚的不悦,以为是他那句“可惜”冒犯到了,稍有些尴尬之色。
  好在遥遥地听见了外头跑堂的喊声,替他自己解了围,梅渡川赶紧站起身,从这股威压中逃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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