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过激的快感弄得崩溃,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Leo,亲亲我,我爱你。”
郁长泽怔怔地看着身下人通红流泪的眼,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腹腔里胡乱搅弄,揪着他的脾胃,紧攥他的肺管,狂压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狂乱的心跳和耳鸣声清晰无比。
他毫不犹豫地堵住谢淮舟的唇,亲他、咬他,好像这样就能让心平缓下来。
可是没有用。
“只要Leo,只喜欢Leo。”
“我爱你。”
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郁长泽都陷入自闭中,他怀疑自己心脏和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一见谢淮舟心就跳得那么快,还笑得像个傻逼。
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壮得像头牛。
他认为遇到了庸医。
那段时间他喜怒无常,有时候温顺可人对谢淮舟撒娇卖乖;有时候又像要把自己所有缺点和阴暗面一股脑全部暴露在谢淮舟面前,阴郁又顽劣.......
谢淮舟亲他,他开心又恼怒;谢淮舟不亲他,又会气成河豚。每天哥哥长哥哥短,把哥哥喊来又不管,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和谢淮舟闹脾气。
彼时的谢淮舟还不知道郁长泽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不敢将真心托付。
这样强烈的不安全感来源于幼时被父母抛弃,成长过程中经年累月的虐待和漠视,珍惜之物多次被掠夺或践踏,以及十几年来从未被鼓励、认可、珍爱过。
流浪太久的小狗总会多疑,咬下的每一口食物都怕掺拌了毒药。
后来郁长泽迷上了各种各样高刺激性的极限运动,固执地想证明那样迅猛的心跳不是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蹦极、跳伞、速降滑雪......
他体会到心跳过速的感觉可又觉得缺了什么,于是更加执着于危险的运动。
当谢淮舟出现在赛车场时,他很惊讶,条件反射想躲,又硬逼着自己支棱起来。
冥冥中,他不知道在和谁较劲,脱口而出的都是反话。
他看着谢淮舟错愕难过的神情,心口像被重锤狂砸一样,钝钝的疼。
谢淮舟走了,消失在人群里,他没觉得半点畅快,反而生出一股酸涩和怨气。
他猛地把面罩拉下,油门拧得轰轰响,汽油挥发的味道在空气中汇聚。
令旗一挥,白色的车影如闪电般窜了出去。
山路崎岖陡峭,郁长泽不要命似的往前冲,机车的轰响在山间炸开。
忽然他听见身后有一道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他一瞥后视镜,只见身后有一道刺目的白光,那是后车的远光灯。
郁长泽紧缩着眉心,油门拧到底,白色的车身利箭般射出去,身后那辆紧追不舍同样加速。
郁长泽烦躁地撇了下嘴,前方不到三百米有个急转弯,他为了防止对方超车故意走“Z”字形车道,可那人却裹着气浪往前冲,两车之间越挨越近,直至紧贴疾驰。
郁长泽侧目望去,蓦地惊了一跳,那人竟是谢淮舟。
他甚至没穿机车服,只戴了一顶黑色的头盔。
漆黑的车身,昂贵奢华的西装,风吹起的下摆露出被白衬衫包裹的劲瘦腰身,妥妥的西装暴徒。
就在他分神的一两秒,谢淮舟已越过他呼啸而去。
两车一前一后紧咬着冲过终点线。
众人欢呼着围住谢淮舟,冲他扔彩条、连声尖叫,身材火辣的Omega频频向他抛媚眼。
谢淮舟拨开人群,面无表情走向郁长泽,随后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上。
郁长泽倒退着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车身,白色的机车服印出清晰的脚印。
谢淮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附身直视他的眼睛。
谢淮舟平时是个温柔谦和的人,但这一刻他额发散乱,睫羽被热汗浸透而格外浓黑,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爆裂开来:“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
深夜,明亮的房间内。
郁长泽蜷缩在羊绒地毯上,双手被皮带捆在身后,上身赤裸,腰腹部大片青紫的淤痕,裸背上遍布几条红肿渗出血的戒尺印。
一双晶亮的皮鞋停在他脸侧,谢淮舟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郁长泽被迫仰起脸:“想清楚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了吗?”
郁长泽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沫:“哥哥,你不会真对我动心了吧。”
“是又如何?”谢淮舟森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刮过他的眉眼,“不是你先勾引我?”
谢淮舟承认的太坦荡,郁长泽反而有些慌乱,他躲开谢淮舟的眼睛不说话。
“我不是你那些睡过就能扔的廉价情人。在我这里,上了我的床就要和我绑定在一起,我不说结束,你就没资格离开。人是我的,心也得是我的。”
“我原本想慢慢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可你太心急了。”谢淮舟冷漠地垂下眼,拇指碾上郁长泽的红唇,“我对你好,纵着你、宠着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想拿那些强制手段束缚你,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郁长泽瞳孔放大,他又听到谢淮舟说喜欢他,熟悉的心跳过速感再次袭来。
他嘴唇微不可察的颤动:“你说的是真的吗?喜欢我是真的吗?”
“是。”
“我不信。”郁长泽瞪着他,眼圈泛红,“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谢淮舟怔了下认真反思,的确,今晚之前每次表达爱意都是在两人水乳交融、情难自已的时刻。
谢淮舟知错就改,放开他的头发,虚心求教:“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
郁长泽蛄蛹蛄蛹着坐起来:“表白要郑重一点,至少要有鲜花。”
大晚上,花店早关门了。
谢淮舟把女佣今早换上的装饰花朵搜罗到一起,零零散散凑成一把乱七八糟的花束重新坐到郁长泽面前。
郁长泽格外兴奋:“好了,你开始吧。”
谢淮舟:......
正儿八经的表白,他说不出来。
“快点!”郁长泽踢了踢他的小腿催促。
“呃...我、我喜欢你。”谢淮舟干巴巴说完,又补充一句,“做我男朋友吧。”
郁长泽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耳后窘迫的红,看他黑色眼眸里自己的倒影,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种抽离感又像是眩晕,胸腔滚烫,又觉得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有人会把他装进眼睛里。
“真的喜欢我吗?”郁长泽再次发问。
谢淮舟郑重的回答:“嗯,喜欢你。”
郁长泽眼眸像星星一样闪亮,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现在你可以松开我,吻我了,男朋友。”
那天,谢淮舟学会了向流浪小狗表达爱意时要郑重、要看着他的眼睛、要坚定不移的告诉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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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作妖老不好,多半是欠的!!
像郁狗这样年轻、漂亮、有许多人追捧的心机小狗,温柔善良会吸引他,但绝不会忠于温柔善良,要宠爱也要调教,给糖果也要给鞭子。
第60章
谢淮舟似乎生来就会爱人,郁长泽和他在一起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他温柔、体贴,大方的以男朋友的身份把郁长泽介绍给所有朋友,会与任何轻视、侮辱郁长泽的人果断断交。
他给足了安全感,同时毫不吝啬地给予爱和赞美,引导与尊重。
他让郁长泽明白爱是有棱角的,将一束野蛮生长、荒烟蔓草的玫瑰修剪得漂亮却不轻浮,娇纵却不刁蛮。
某天当郁长泽萌生出想要做演员的想法时,第一反应是震惊,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成为什么样的人,干什么类型的职业。做模特仅仅是因为这是对他而言最方便、快捷、靠脸就能混日子的工作。
当他把想法告诉谢淮舟时,得到大力支持,但前提条件是郁长泽需要跟他回A市。
郁长泽果断拒绝,他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他们为此爆发过无数次争吵,随着谢淮舟毕业日期的临近,争吵不断升级。
这天,他们大吵一架后,郁长泽摔门而去,冷静后再回来发现客厅摆着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谢淮舟不见踪影。
他立刻冲出去。
深夜的街道寂静寥落,只有流浪汉和瘾君子还在外晃悠。
郁长泽播出去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给谢淮舟留言也收不到回复。
他混乱不安,脑子里冒出无数个想法又被一一否定,他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大半夜,所有谢淮舟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依旧没见到人。
凌晨时分,他带着一身寒气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
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郁长泽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放松,他走到沙发边静静凝视着谢淮舟的睡颜。
他裹着毛绒绒的毯子,睡着时连日紧蹙的眉眼舒展开,浓密纤长的睫毛落下一道扇影,宁静又温和。
感受到郁长泽的气息,谢淮舟缓缓睁开眼,带着未睡醒的惺忪:“Leo,你违规了。”
他俩约定过,吵架时可以分开冷静一会儿,但不许超过三小时。
话音刚落,他被郁长泽一把抱进怀里。
谢淮舟眨了眨眼,迟钝地意识到,郁长泽身上过于寒冷。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长泽紧紧抱着他,用力到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完这句话,之前所有的惊慌和后怕落到了实处,郁长泽眼眶酸涩,红着眼睛把之前的事讲了一遍。
“傻狗。”谢淮舟揉乱了他的头发。
郁长泽坐在地毯上抱着他的腿,脑袋靠在膝边哼哼唧唧。
谢淮舟搓了搓他冰凉的耳朵:“我要回A市了。”
郁长泽的脸色顿时阴沉,紧咬着牙,青筋绷起。
“我在A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父母亲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家族根基都在那里,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
郁长泽张张嘴,谢淮舟抢先道:“并不是去了就不回来。谢氏有在Y国开展业务的意向,如果我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可以在Y国常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在集团学习,这个周期会很长,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你愿意等我吗?”
谢淮舟没说常驻Y国就意味着他放弃了集团继承权,最高也只是分公司的负责人。
郁长泽怔愣地看着他,心中五味陈杂。
谢淮舟弹了下他的眉心:“说话,傻狗,愿不愿意等我?”
“愿意!愿意!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呀!”郁长泽欢快地拱进他怀里,小狗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
七月底,谢淮舟回国了,轮岗学习比他预想得还要忙碌,再加上时差,两人相处的时间断崖式压缩。
异地恋带来的分离焦虑让郁长泽情绪失常,烦躁易怒,可看见谢淮舟眼底的疲惫和红血丝,嘴边的抱怨又变成细细密密的心疼。
腊月时,谢淮舟为了赶在圣诞前去伦敦,连轴转了四十多天,重感冒晕倒在办公室。
从医院出来,他拒绝了母亲回老宅的邀请,把自己扔进公寓的大床上,吃了强效感冒药,厚棉被裹成一团,像筑巢的鸟儿一样,蒙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睁眼是被门铃吵醒的,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Alpha,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厚卫衣,戴着一顶冷帽,帽檐压得极低,额发遮住眉眼,下半张脸则藏在羊绒围巾里,腿边还放着一个巨型行李箱。
谢淮舟烧得头昏脑胀,一下子没认出来这羊绒围巾是他买的。
“哥哥,你脸好红。”冰凉的手背和滚烫的肌肤相贴,谢淮舟混沌的大脑恢复清明。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面前的人:“Leo!”
话音刚落,谢淮舟落入一个带着风雪的怀抱,他听见郁长泽急促有力的心跳,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片刻后,他推了推郁长泽:“我感冒了,别过给你。”
郁长泽依旧抱着不放:“小狗没电了,要抱抱才能充满。”
谢淮舟低低笑了两声,紧紧搂着他陪他一块儿幼稚:“滴—充电中。”
当晚,和谢淮舟相拥而眠时,郁长泽从踏入A市就迅速失温的双手终于渐渐回暖。
他听着谢淮舟沉重绵长的呼吸声无比心安。
就像谢淮舟不会告诉他,常驻Y国会失去什么一样,他也不会说A市曾带给他怎样的伤痛。
......
郁长泽想进演艺圈,光靠那张脸就有无数星探前扑后继,再加上谢淮舟愿意砸钱,按理来说他早该火了,但始终不温不火的在十八线徘徊。
郁长泽有意控制自己的曝光率,接的角色要么是出场没几分钟就死了的炮灰,要么是小众的文艺片,偶尔和大导合作,闭关特训数个月后,成片镜头只有几秒钟。
谢淮舟曾为此大动肝火,郁长泽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笑眯眯地把谢淮舟拉进怀里,长腿夹住他的腰:“不红也挺好,我享受的是演戏的过程,至于成片怎么样无所谓。而且红得太快也不一定是好事,我不想被资本和流量裹挟。”
谢淮舟眼皮轻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资本。不管你红不红,都没人能要挟你。”
郁长泽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低低地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染红他颈间的肌肤。
郁长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掌钻进衣服下摆,一寸一寸得往上摸。
羊绒衫堆在胸口,郁长泽碾弄着两颗红珠,轻声说:“谢谢Dady的栽培,今晚让Dady在上面好不好?”
谢淮舟赤裸的足尖从郁长泽的肩膀滑到胯下,警告似的踩了踩那根热烫的硬物:“那就按我的节奏来,不许提前压着我,不许进生殖腔,也不许...”
“不许什么?”郁长泽追问。
谢淮舟脸上显出两分不自然,声音小小的:“射在里面,太满了。”
话音刚落,郁长泽便一口咬在他的后颈,信息素争先恐后地灌进萎缩的腺体,谢淮舟鼻端闻到越来越清晰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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