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长泽身上起伏时,谢淮舟迷糊的想自己大概真的被他操透了,不然一个Beta怎么会闻到他的信息素呢。
.........
初春时,郁长泽接了一部古装剧,拍摄周期很长。
杀青那天,他归心似箭,一大早就让郑咚咚来接他。
拉开门,里面却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回来了怎么不回家?父亲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Omega看着他,鲜红的嘴唇扬起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阴冷可怖。
万里晴空,暖阳高悬,郁长泽却如坠冰窟,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
第61章
从抵达A市的机场那天起,郁长泽就有预感会被郁子唯找上门,只是没想到那天会来得这么快。
再次站在郁家老宅前,那座古朴厚重的中式建筑像一座盘踞在阴影里数千年的庞然巨兽,郁长泽光是站在它面前就闻到那股腐烂发臭的气息。
成年后的郁子唯不再直白的展现自己的阴狠、歹毒,他把自己包装成世俗意义上最受人喜欢的那类Omega-----温柔、大方、说话时带着几分憨态的天真,但瞟向郁长泽的眼角却潜藏着高高在上的鄙夷和阴狠。
依旧是那间书房里,密密麻麻的书籍塞满墙壁,深色厚重的地毯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沼泽,郁子唯坐在沙发上,周边围着一群差不多年纪的Omega神色古怪地看着与这儿格格不入的郁长泽。
“你们怕什么?”郁子唯咯咯笑了两声,“我这个弟弟可是从小当Omega养大,他那张脸比你们漂亮多了,根本看不上你们。”
郁长泽独自喝着酒没有理他们,嘴里的冰块咬得咯嘣咯嘣响。
郁子唯又道:“可惜呀,竟然分化成了Alpha,你的那些新郎们可一直想着你给他们生孩子呢。”
郁长泽嗤笑一声,微微掀起眼帘,嘲弄地看着他:“可惜什么,你不是能生吗?让郁彰明也给你选选新郎。”
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郁子唯愤恨地盯着郁长泽,恨不得生撕了他。
这几年,郁家开始走下坡路,郁彰明从选新郎里尝到甜头,在郁长泽逃跑后竟然让他去陪那些恶心的Alpha。
郁子唯声音阴冷地吩咐:“都出去。”
陪在他身边的Omega陆陆续续离开,郁子唯脸上的完美面具一寸寸破裂。
他走到郁长泽面前,拿出一张残破的照片几乎贴到郁长泽脸上,尖着嗓子质问:“这张照片是不是你弄坏的?是不是你!”
照片已经泛白,但郁长泽还是一样就认出那是郁子唯曾经夹在日记本里的那张。
他看着郁子唯的眼睛,挑衅笑道:“是我!”
“贱人!”郁子唯扬手扇向他却被抓住手腕,反手摁在桌前,龙舌兰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
郁子唯这才惊觉,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孱弱可怜,任他欺负的少年。
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又被更大的怒火取代:“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就别想走出郁家。”
郁长泽忽然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只是一张照片就这么大的怒气,若是这些东西不得气到呕血。”
他拿出手机,点开图库。
一张张照片暴露在郁子唯眼前,照片里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谢淮舟,看书的、做饭的、笑着的、生气的、和他接吻的、带着吻痕目光迷离的.......
郁子唯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他双眼通红,声音如同泣血:“淮舟在国外的恋人是你!”
郁长泽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心口像燃着一把熊熊烈火,眼睛里吐出仇恨的血,他听见自己得意的宣扬:“是啊,你不知道谢淮舟有多喜欢我,给我买房、买车、拉资源,为了捧我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公司,连谢氏都不要了。”
郁子唯被刺激得发疯,抓起手中任何能抓到的东西砸向他。
郁长泽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激动得颤抖,莫名地兴奋,眼睛爬满血丝,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是如何同郁子唯扭打在一起的。
他掐着郁子唯的脖子,用尽平生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只要能伤害到他,任何话都能从他嘴里吐出来。
他嘲笑郁子唯的痴心,贬低谢淮舟的真情,用最低俗的语言描绘他们的性事......
蓦地,他住嘴了。
在满地狼藉中,隔着书房的门缝,他看到了江宴。
他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破碎的玻璃反射出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初见,冰冷、嫌恶。
郁长泽蓦地停住了动作,灵魂像被一湖冰水浸透,胸口的火焰骤然熄灭,只余一潭死寂。
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下.......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我怕东窗事发,一直想和你回伦敦,偏偏那时候你父母出事,你又不回来,我担心你不要我了,所以给你下药,限制你的行动,又和桑哲联手做局骗你跟我走。”漫长的故事结束,郁长泽枕在谢淮舟的大腿上,将脸贴在他的小腹蹭来蹭去,“哥哥,你真的会原谅我吗?”
谢淮舟抓了抓他的黑发:“我说过你坦诚我就会原谅。”
“哦。”郁长泽闷闷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
谢淮舟知道他没信,任谁知道自己的恋人别有用心的接近自己是为了报复都不会轻易原谅。
可是纵观他们的恋爱史,谢淮舟扪心自问,他对郁长泽的心思真的一无所知吗?
不是的。
初次见面时郁长泽暴露的野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真的当成意外了吗?社交账号上显示的共同好友,他没查看吗?
一开始就是他有意纵容,清醒地走进陷阱,甘心吞下那颗苦果。
说他犯贱也好,恋爱脑也罢,听完所有,他最心疼的是那句“郁长泽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可细细想来让他心疼的又哪只这一句。
明明最渴望的事情是成为Alpha却愿意为他换腺体,明明知道重新回到A市会被抓回郁家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他身边。
“后来呢?分开的那五年,你去了哪里?”
“我和江宴做了一笔交易。”
分手那天,他摔门离开又回来,以为能像之前一样再看到谢淮舟,可是家里只有一地碎纸片。
郁长泽哭着捡起机票碎片,即使他知道,它们已经无法带他回伦敦了。
后来江宴来找他,告诉他为了一己私欲说的那些话会给谢淮舟带来多大麻烦。
一个失去父母庇护的Beta,不光是失去继承权这么简单,有能力的则被豢养在家族里,一辈子为家族当年做马,鞠躬尽瘁,榨干剩余价值;没有能力的则成为拉拢旁系或下属的工具,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谢淮舟能够承受的。
“江宴答应我,会帮你保住Alpha的身份,也能给我足够资源亲手将郁家赶出A市。”
“难怪了,难怪了。”谢淮舟低声呢喃。
难怪当初他的检测结果能是Alpha,外界注入的信息素和自身分泌的信息素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能篡改结果的只会是深耕医疗,人脉深厚的江家。
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背后竟有这样的谋划。
谢淮舟没有细问郁长泽和江宴交易的条件,可是一无所有的郁长泽除了那身与江宴一脉相承的血肉还有什么能和他交易的?
谢淮舟想到他那副破烂不堪、如枯株朽木的身体,顿时如同一块烙铁烙进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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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my god
终于写完回忆了~
不洗白郁狗哈,现实生活中遇到别有用心的人,一定要赶紧划清界限!!!!
第62章
许是白天谈论了太多关于以前的事,当晚两人都没睡好。
郁长泽醒时,谢淮舟正在边健身边开电话会议,他穿了件工字背心,手臂线条一览无余,推举时肱二头肌拱起圆润的弧度,肩背和腰腹形成完美的倒三角。
看见郁长泽过来,他指了指厨房做了个“早餐”的口型。
郁长泽并没有去厨房,反而跨坐在他腿上,狡黠地笑了笑,一口咬在他颈侧,酒味信息素慢慢氤氲开。
谢淮舟闷哼了一声,下属激情汇报的声音戛然而止。
“抱歉,刚刚砸到脚了。你反馈的问题我会让下面的人去跟进,下周三之前让所有分公司的负责人把财报发送到我的邮箱。今天的会议暂时到这里,宋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发给我。”
挂断电话,谢淮舟斜睨着他:“很好玩?”
“谁让你勾引我,早上本来就是Alpha最容易动情的时刻。”郁长泽说着流氓地顶了顶胯,鼓鼓囊囊的一团和谢淮舟撞在一起。
谢淮舟“嘶”的吸了口气,警告性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别发骚!去把早餐吃了,待会儿要出门。”
“哦。”
郁长泽瘪着嘴从他腿上站起来,谢淮舟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低,在他唇上“啵”响亮地亲了一口,郁长泽才眉开眼笑。
吃完早餐,郁长泽把全副武装包裹好和谢淮舟出了门。
窗外的景色从车水马龙过渡到绿意盎然,郁长泽好奇摇下窗:“哥哥,你是要带我去郊游吗?”
谢淮舟迟疑了片刻:“等祭拜完,可以去附近的温泉山庄玩一下。”
郁长泽猛地回头:“我们是要去见叔叔阿姨吗?”
“嗯。”
郁长泽惊叫一声,抓狂道:“哥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谢淮舟:“…现在扫墓不让烧纸。”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好看!”郁长泽对着镜子扒拉刘海,“没做发型,也没换合适的衣服,还戴着这个丑兮兮的墨镜。”
谢淮舟眼带笑意,Leo真的很尊重他的父母,即使已经不在人世,也会像第一次上门拜访一样紧张。
“没关系,他们见过你的照片,夸你很漂亮。”
“什么时候?”
“大概五年前。”
那段时间谢淮舟一门心思扑在郁长泽身上,对家族安排的相亲格外抗拒,谢夫人察觉他与Alpha相恋后,勃然大怒,母子俩闹得很难看,后来这事传到谢父耳朵里,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谢家,你要真有骨气,就从谢家脱离出去,从此以后我不会过问你任何事情。”
第二天,谢淮舟辞去了集团职务,用所有积蓄开了娱乐公司。
谢夫人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过来叱骂:“你拉的都是什么狗屁资源,Leo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跟着你连个男一都演不上,哪有你这样养对象的?说出去我都嫌丢人!赶紧努努力,今年上市,明年破亿!!”
谢淮舟很崩溃,于他母亲而言,真正反感的并不是他与Alpha相恋,而是这件事会成为他的污点,在谢氏夺权中屈居人下,母亲不能接受他比别人差。
如果谢淮舟能凭自己的本事让谢家臣服,那么他的爱人是Alpha还是狗,都不重要。
而父亲从他离开谢氏再没过问他。
不过问不代表毫无作为,在那样的家族中长大,培养他花费了多少资源,能从谢氏顺利离开,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经是一种庇护。
谢淮舟一直觉得,若是父母还健在,他与Leo之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一定会接受郁长泽。
..........
公墓建在半山腰,依山傍水,远眺能将整个A市纳入眼中。
谢淮舟父母的墓就在位置最好的中间层,并没有合葬成夫妻墓,而是各自独立。
他父母这一生都被婚姻捆绑,各自不得自由,谢淮舟不想他们死后也成一对怨侣。
“叔叔、阿姨好,我是郁长泽。”郁长泽冲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哥哥说你们见过我五年前的照片,我现在长开了,比五年前更好看,你们可以多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是一名演员,日常工作主要是...”
郁长泽絮絮叨叨地做自我介绍,说话颠三倒四的,看得出他很紧张。
谢淮舟安静听着,眼角弯弯像初醒的月牙。
“初次见面,没来得及给二位准备礼物,实在抱歉,也不知道二位喜欢什么。这样,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您,有什么话直接托梦给我,壬午年.......”
“Leo!”谢淮舟无奈打断他,即使不信鬼神,在公墓报生辰八字也太超前了。
谢淮舟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郁长泽惊惶地看看墓碑,又看看牵在一起的手,刚才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却只字不提他与谢淮舟的关系,就是怕冲撞了二位。
“爸妈,我今天带Leo过来,一是想让你们见见他,其次也是想您二位能做一个见证。”谢淮舟松开他的手,忽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黑丝绒的外壳,红底的绒布戒托上放着两枚男士对戒,戒指做成莫比乌斯环,红宝石切割成细碎的星子镶嵌在戒身。
“抱歉,本该在你22岁时就送给你的礼物,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谢淮舟注视着他,瞳孔被阳光染上斑斓的光影,“我应该早点告诉你,郁长泽不是没人爱的小孩,我爱你,一直都在爱你,从未停止过。”
“Leo,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会用余生向你证明,郁长泽值得被爱被好好对待,你不是可怜虫,你是我心上的珍宝。”
说完以后,谢淮舟迟来地感到紧张,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求婚未免太简陋且不合时宜。
谁会在公墓求婚?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任何仪式感,他目光转向周围,试图找出一点符合求婚的元素,却与一排排墓碑和遗像对上眼。
哦,好歹有“人”围观。
谢淮舟觉得糟糕透了,自己就不该脑子一热,心疼郁长泽,急于证明自己。
他昨晚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认为这是一个good idea。
谢淮舟尴尬地抬起眼,却对上一双水雾雾,红通通的眼眸。
郁长泽泪流满面,嗷嗷大哭,“啪”一下,双膝跪在谢淮舟面前----他认为这样会更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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