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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将眼睛换给哥哥之前，他一定，一定要杀掉那家伙。
为了宇智波。
“泉奈会成功的。”
宇智波斑听得一怔，不知道他弟弟怎么又耿耿于怀于没杀掉千手扉间之事，却还是及时送上了鼓励。
他的弟弟本就不比那家伙差。
只是差一个机会罢了。
如此想着，脑海中多余的情绪被他压制了下去。
宇智波泉奈含笑望着他的哥哥，眼眶里却流出泪来。
宇智波斑一下子慌了神，什么忍界修罗，宇智波族长的气度也顾不上了，开始手忙脚乱地哄着弟弟。
“斑哥，我就是有点伤心。”
宇智波泉奈任由脸上的泪被宇智波斑拭去，只死死抓着宇智波斑的胳膊，声音哽咽。
“泉奈，别哭了。”宇智波斑将弟弟按在怀里，温柔地劝解道，“我宇智波和千手本来就是宿敌。喜欢上千手的人不是你的错，只是世情如此，两族累世的仇恨摆在面前，我们只能刀剑相向地走下去。”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弟弟是想到了杀死千手扉间之后，注定要和神林雪见反目成仇，因而哭泣。
毕竟他的弟弟，不就在数日之前的夜里，去追神林雪见，而后又红着眼眶回来了吗？
宇智波泉奈内心五味陈杂。
他哪里是在为神林雪见哭？！
他是在替他的哥哥流泪！
他尚且还能懦弱地躲在哥哥怀里哭，可他的哥哥呢？！
他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和神林雪见刀剑相向，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
但他的哥哥可是一直、一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心上人刀剑相向啊！
一场场战斗下来，他哥哥内心的悲伤又有谁能察觉？！
原来，在家族和挚友之间，在弟弟和心上人之间，他的哥哥早就做出了选择！
宇智波小朋友，你想要的东西太多，能做的事情又太少。既已经选了前路，又何必留恋别处的风景呢？
神林雪见的话语依稀回荡在耳边。
宇智波泉奈不甘心地咬住唇。
所以，神林雪见、斑哥，他们早就看清了自己要做什么，也早就选择了自己的路！
只有他！
只有他还贪心地什么都想要，却无能到什么都做不好！
宇智波泉奈渐渐收了泪，定定地望着自家哥哥。
千手扉间和神林雪见不一样。
神林雪见看不上他宇智波，但千手扉间那家伙，绝对、绝对会为了千手伤害他的哥哥！
不管是为了宇智波，还是为了斑哥，
千手扉间必须死！
只是，神林雪见那边……
希望拿了奖励的小朋友再接再励，不要让我失望。
耳畔，是神林雪见若有似无的声音。
宇智波泉奈猛地捂住耳朵。
“我会的，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要杀了千手扉间……还有……”
还有，为斑哥换眼！
他呢喃的声音越来越轻，心中的信念却越来越坚定。
很快，宇智波泉奈便收了泪，对着宇智波斑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
不管神林雪见是有心，还是无意，但那家伙说得对，自己既已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渴求更多了！
第51章
藤原城近在眼前， 神林雪见顾自逗猫逗得欢快，但一旁护卫的日向龙之介却没有神林雪见这般乐观。
又旅在战场上现身倒也罢了，在由千手和宇智波统治的战场上， 只要这两族想要封锁的消息， 便不可能传出去。
可神林雪见却在之后支使又旅在两座城池之间先后现身，更有一条面目全非的河流佐证，又旅在神林雪见身旁的消息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得住了。
届时，不仅神林雪见， 便是连他日向都要担一个失察之责。
“族长何必忧心？”神林雪见却老神在在，“腿长在尾兽身上， 它们想去哪就去哪，城主纵然再有权势，也管不到它们身上啊。”
“咪咪，你说是吧？”
说着他就捏了捏又旅的爪子。
又旅翻了个白眼。
它已经看明白了， 反正锅它背， 好处这家伙拿。
日向龙之介听得无话可说。
失察就是失察，没有及时上报又旅在神林雪见身边的消息，就是他日向之过。
只不过， 日向龙之介原以为回去之后便会受到藤原城主责难， 却没想到神林雪见在见过藤原城主之时径直将又旅拎了出来。
“城主大人， 我这次出去才发现身旁有只尾兽好处多多， 那些惯常喜欢跟我打马虎眼的贵族们都变得和善不少。”
“天下尾兽有九，二尾又旅在我这，九尾九喇嘛在宇智波， 还有七只尾兽行踪不定。城主若喜欢， 可遣我大哥去捉几只来玩玩。”
神林雪见话说得荒唐，但藤原大辉却听进去了。
他细细端详着被神林雪见拎在手中晃荡的又旅。
此猫毛发全黑， 金色竖瞳，尾巴甩动间似有些不耐烦，却全然没有一点传说中尾兽的凶戾和残暴。
若尾兽都是这般模样，那他藤原氏是不是也可以……
“老头，看什么看？”又旅一眼就横了过去，“没见过本大爷这么帅气的猫吗？”
话音未落，猫头上就挨了神林雪见一巴掌。
又旅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藤原大辉被呛声也不生气，反倒对能口吐人言的尾兽多了几分好奇：“我的确没有见过会说话的猫咪。若尾兽都如你这般，那先前那只九尾狐狸，也同样能够口吐人言吗？”
蠢笨的兽类还需要血食藤鞭驯养，但若尾兽都聪慧到能口吐人言，岂非就有了可以交流的可能？
看神林雪见与又旅其乐融融的模样，藤原大辉也不由在心中考量，他藤原氏是否能藉此供养几只尾兽。
“是又怎样？”又旅喵呜一声，“老头，别的尾兽可不像本大爷这么好说话，不想死的话就别打它们的主意。”
神林雪见将又旅的猫头按了下去：“尾兽不听话，多半是没挨过打。城主若想近观，到时候让我大哥多揍它们几顿就老实了。”
藤原大辉信了，但也没全信。
他意在天下，手中的武力自然越高越好。既然藤原氏不可能豢养尾兽，那么让千手和宇智波两族养着也不错。
一个忍界之神，一个忍界修罗，已然是忍界武力的巅峰，即便再多上几只尾兽，对这二人而言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藤原大辉心中下了决定。
只是，这两族桀骜不驯，始终不肯与他藤原氏合作，若尾兽到了这两族手里，却还得做些打算才行。
心中如此想着，藤原大辉话锋一转：“雪见，你这次调停千手和宇智波两族，倒是出了好大的威风。胡乱分配两族物资也就罢了，怎么还跑去找这两族背后雇主的麻烦？”
说着他将几封声泪俱下的告状信递到了神林雪见面前。
“若调停之人都如你这般，不仅没给两族好脸色看，甚至还迁怒到两族背后的雇主身上，连战争的导火索都被你支使尾兽毁了个干净。”
“如此下去，天底下的贵族又怎敢再对这两族发布战争任务？我又如何再好出手调停这两族的斗争？”
“城主仁善，但我却觉得城主实没有必要多加干预。这两族纷争不断，多半是吃得太饱了，饿上几顿也就老实了。”
神林雪见神态轻松，语气随意。
藤原大辉听得无话可说。
他平衡千手和宇智波尚且还需要小心翼翼，但神林雪见明明身上流着千手血脉，却比他还激进铁血。
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千手阖族，这三者在其心中就如此不重要吗？
“雪见，莫要胡说。”
藤原大辉叹着气挥退神林雪见。
这孩子如此激进，反倒让他不好说教了。
待到神林雪见离去，藤原大辉叹息道：“龙之介，依你之见，神林雪见对千手究竟是何想法？我怎么觉得，他心底似乎并不看重千手？”
日向龙之介低声将神林雪见在战场上的表现一一叙说，末了才道：“城主，神林雪见身体疑似有恙。他在到战场的当夜便精神不济，甚至其后数天都未出过驻地，其间千手扉间还拿了千手柱间的木属性查克拉晶石为其医治。”
“所以，这病可能与千手有关？”
藤原大辉侧过头来。
“不确定。”日向龙之介摇头，“城主，我非医者，并未看出神林雪见的病根在何处。只是，神林雪见此病疑似是被宇智波泉奈的月读诱发的，所以……我猜测，他的病根可能落在精神或灵魂上……”
“在神林雪见倒下的当夜，他甚至还拉着我和千手扉间叙话，说不知道该如何分配物资，不如以抽签的方式抽出两族忍者，而后一一生死战，待到两族死伤大半之后，这物资也就能按人头分派下去了。”
“千手扉间有何反应？”
藤原大辉听得暗暗心惊。
神林雪见在他面前一向乖巧，虽大多数时候有些惫懒，但多少还算听话。
却不曾想，对着自己的亲哥哥，神林雪见竟然能说出这种要灭千手的话来。
“千手扉间那时应该就察觉到神林雪见发病，只按着他躺下，转而托我与宇智波那方沟通。”
日向龙之介道。
“看来不止是千手柱间，就连千手扉间也还记挂着这个弟弟。”藤原大辉默然片刻，便挥袖道，“龙之介，你日向与宇智波交好，便帮我递一封书函过去，请宇智波族长过来一趟。”
尾兽要抓，但却不能都委托千手柱间动手。
宇智波斑也是与千手柱间齐名的强者，想来抓捕尾兽也不在话下。
待到日向龙之介领命退去，藤原大辉独自坐在屋内。
他身形未动，却只低声呢喃：“饿上几顿也就老实了……”
神林雪见此话，真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天丛云剑已在他手，若千手和宇智波能乖乖入他麾下，这天下，也只是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只可惜，这两族实在桀骜……
他已经不年轻了。
或许，神林雪见此法……
未尝不可一试！
藤原大辉的意志很快被贯彻下去了。
千手和宇智波两族休养生息，但两族族长却频频出没于深山老林，戈壁荒漠之中。
而两族族长不在，两族的二把手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则全权接替了族内的族务。
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一件事：族内最近接到的任务变少了。与之同时，与敌对家族的冲突却在增加。
千手扉间对此心知肚明，有着弟弟早先的推测，他早就做好了千手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准备。
虽然弟弟从未明言，但千手扉间却已然猜到，弟弟既然敢如此推测，就说明未来一定会发生某件事，以此打破他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平衡，又或者让藤原大辉放下执念，决定以平等的姿态与他千手和宇智波合作。
而后，剑指天下！
而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千手，只需静静蛰伏便可！
宇智波泉奈却没有千手扉间的先知先觉。
他只知道，族里能接到的任务变少，和千手的冲突也加剧了。
同时，单个任务到手的任务佣金和物资虽不曾减少，可物资种类却有些细微的变化。
这点变化不足以让他宇智波伤筋动骨，却足以让他宇智波有种被慢刀子割肉的难受和憋屈。
这说明，神林雪见在调停时用过的手段，被那些贵族学了去。
而在这些人背后，八成有着藤原大辉的影子。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斑哥的眼睛……
明明已经看不清近处的东西了，可斑哥却还接下了抓捕尾兽的任务。
为了让他宇智波不露出半分颓势，他的哥哥根本就在硬撑！
而待到天下尾兽抓尽，恐怕便又是新一轮的和千手的斗争。
只要千手柱间在一天，斑哥就不可能有喘息之机！
思及此，宇智波泉奈拿出了未曾送出的木盒。
木盒表面因着人细细摩挲的缘故，纹路有些模糊，内里的草叶也干枯得只轻轻一碰便碎成草屑。
神林雪见……
他轻轻捻起一把草屑，指尖用力间，草屑便化作更细的粉末，从指腹间散尽。
好似从那次调停之始，一切就都变了。
神林雪见是那个率先落子的人。
千手，宇智波，藤原大辉，这三方都因着这个家伙的缘故，或多或少地跟进落子。
而后，三方相残，最初落子的人却施施然退到一旁，隔岸观火。
宇智波泉奈忽然就想到了最初的时候，神林雪见拉他下的那几局荒诞的棋局。
所以，这一场棋局，神林雪见又定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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